《男神》第 45 節 直播鑒寶,尸出沒

我直播鑒寶,連線到高中校花。

拿出一只繡花鞋,我說這是明朝的,哈哈大笑,說鞋是嫂子的。

「不可能,這上頭的尸油都快包漿了!」

校花不服帶嫂子來我家證明。

我才發現,那是一尸,尸每月十五,九竅出,需要吸食大量人補足。

而今晚就是十五。

1

慕容月,是京大考古專業的學生,也是一個著名的直播網紅。

閑暇時候,我會在網上直播鑒寶,賺點生活費。

前幾天,我無意間連線到頂流明星周晟,認出他是一千年皮尸,直播間一夜之間漲百萬。

當晚觀看了直播的,有一部分為我的鐵,更多人卻覺得,那是一場炒作,兩方人馬每天都在直播間吵架,熱鬧非凡。

今晚,我像往常一樣連線直播,對面的畫面閃了閃,鏡頭中出現一只慘白的手。

一道沙啞的嗓音傳來。

「聽說你會看東西的年份啊,你看看我,哪年的?」

那只手,手指纖細修長,骨結勻稱,皮卻是灰白的,出一種異樣的病態

彈幕立刻熱鬧起來。

「臥槽,這該不會也是個皮尸吧!」

「真的有僵尸主連線主播了,慕容月你是我 yyds!」

「神經病,太假了你們。主播怎麼找了這麼多托啊,還怪能給自己捧哏的。」

我盯著畫面中的手,淡定地點點頭。

「先拍購鏈接吧。」

我直播向來都是先收費,再開講,那人點下左下角的小黃車,忽然尖起來。

「上個月不是八百一次嗎,怎麼變一千八了?」

「八百一次,是千時候的我,你看看我現在多了,能一樣嗎?」

我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廢話,你拍不拍啊,后面多的是人排隊呢。」

對面愣了一秒,罵罵咧咧地拍下鏈接。

「行,拍,你鑒別不出我的年份,就退款!」

左下角跳出的提示,我看著那只手食指上月牙一樣的疤痕,翻了個白眼。

「2004 年的,姓孫。」

2

「咯咯咯,哎呀討厭,慕容月,沒想到你這麼快把我認出來了!」

畫面一轉,對面關掉變聲和濾鏡,出一張俏明的臉——我高中同學,孫可可。

孫可可是我們高中時的校花,白富一個,也是現在小有名氣的帶貨網紅。

我還沒說話,已經對著鏡頭,滔滔不絕介紹起來。

「大家好,我是可可,是慕容月的高中同學。沒想到呀,慕容月高中時候悶葫蘆一個,現在居然能這麼出名,有這麼多呢!

家條件不好,父母很早就離婚了,爺爺還坐過牢,現在能走到這一步,我真替你高興啊慕容月。」

聽到提爺爺,我不悅地皺了下眉頭。

「鑒定完了吧,沒事我切直播了。」

「什麼意思,主播的爺爺坐過牢,因為啥事進去的,該不會是詐騙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主播能是什麼好人啊,肯定也是炒作的啰!」

「對啊,這典型的詐二代啊,刺激。」

彈幕很多人開始質疑我的份,我正要切掉連線,孫可可眼疾手快,又拍了個鏈接。

「干嘛啦,現在人紅了對我這麼不耐煩,老同學敘敘舊也不可以哦?

「我是真的有東西要找你鑒定,慕容月,幫我看看這只繡花鞋,能值多錢?」

孫可可從旁邊的名牌包里取出一只紅的繡花鞋,擺在鏡頭前面。

「咦……」

我眼前一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盯著屏幕前的鞋子仔細觀察。

本來不想搭理孫可可,可我向來是個古董癡,看見沒見過的件就挪不開眼睛。而這只鞋子,卻是實打實的好東西啊。

「這是明初的云紋緞面合鞋。」

鞋又鞋,宋代以前,鞋子都是單的,直到南宋宣和末年,陸游在老學庵筆記中寫道:「婦鞋底尖以二,名曰錯到底」。

古代封建社會,的自由到諸多限制,一雙左右不一的拼鞋,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對刻板規矩的反叛,到婦們的熱烈歡迎,迅速盛行全國。

自南宋之后,元明清更進一步,在二的基礎上,又發展出了多種的合鞋。

孫可可手里的這雙合鞋,用了絳紫、桃紅、妃,三種深淺不一的紅系,再配以藕荷云紋,彩艷麗大膽,十分

3

「噗……哈哈哈……

「慕容月,你再仔細看看,你確定真的是明代的嗎?」

孫可可憋著笑,把鞋子往鏡頭前又湊了湊。

「你仔

細看看,可不要看錯了。」

「不會錯的,你看這上頭的刺繡,是元明時期才開始的環編繡,這種繡法現在都快失傳了,沒幾個人會。

「而且元代已經盛行裹足,元末時期社會,裹足的人便了許多。等明朝立國穩定之后,又開始盛行,這種天足尺寸,只能是元末明初那個特殊時候的。」

「主播真的專業。」

「是啊,歷史知識好富啊,這鞋子的刺繡看著確實,一看就不是現代能偽造出來的。」

「對啊,那些說人家爺爺的,跟主播鑒寶有什麼關系啊。而且人家還不一定是什麼原因進去的呢,說不定是打架酒駕什麼的,可別冤枉人。」

聽我說完,彈幕里又有許多人開始支持我,孫可可鼓著腮幫子,肩膀不停地抖,一副強忍著笑的模樣。

「尊嘟假嘟,慕容月,這麼厲害的鞋,那得值多錢呀?」

我低咳一聲,滿臉嚴肅。

「三年以上吧,這種好件,可獄(遇)不可囚(求)啊!」

「什麼三……三年?」

孫可可的笑僵在臉上,一臉茫然。

「啥意思啊,我問你多錢!」

「我說了,三年以上啊,倒賣出土文,三年起判。你這鞋子一看就是哪個斗里剛倒出來的,如果是別人賣你的,你主,趕去投案自首吧。」

彈幕嘩然。

「主播可真刑啊!」

「激,看了這麼多鑒寶直播,總算也讓我遇上這種場面了。」

「我認識可可主播,有錢的,應該不會故意去買這種盜墓出來的古董吧,肯定是被人騙啦。」

「不管騙不騙,這麼多人看著,東西肯定要拿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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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可看了好一會彈幕,才反應過來,出乎意料的是,反而兩手一拍,哈哈大笑起來。

「我真的忍不住了,慕容月,你可真能扯啊,你要笑死我!

「哈哈哈,哎喲——什麼明朝,還盜墓,這鞋是我嫂子的!剛剛才從腳上下來!」

「什麼?這不可能!」

我錯愕地皺起眉頭,彈幕已經炸了鍋。

「笑死,怎麼又翻車啊!」

「前面說專業的人呢,就問你臉疼不疼!」

「還刺繡,一看就不是現代能偽造的,哈哈哈,你收了主播多錢啊?」

「什麼啊,你們怎麼不說是孫可可騙人呢,肯定不敢承認這東西是非法的啊!」

「就是,慕容月講解得這麼好,怎麼會看錯,肯定是孫可可騙人!」

「呸,明明是慕容月翻車還不承認,水軍都滾吧!」

彈幕吵一鍋粥,我盯著屏幕上的鞋子看了又看,斬釘截鐵地搖頭。

「這絕對不可能的,孫可可,這肯定是剛出土沒多久的老件。

「一般的紡織品,就算在墓里,也會被氧化得厲害,能保存得這麼好,就只有一種方法!

「那就是泡在水里!」

有一種特殊的尸尸,古人把尸泡在特制的棺中,封下葬。這種尸因為保存完好,依舊保有彈,四肢關節也能活

其中最出名的尸,就是長沙馬王堆漢墓的辛追夫人,據說辛追夫人剛出土的時候,還依然保持著生前的樣貌,是有史以來保存最好的尸。

「這種尸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尸會分泌出尸油,溶解在棺中。

「你看你這雙鞋,上頭的澤明亮,著一層油潤的暈,那是尸油包漿了!這層包漿能完好地保護鞋子,但是時間一久,必然也是要氧化破損的。

「所以你這肯定是剛從斗里掏出來的東西,不超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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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聽起來很有道理啊,那孫可可是騙人的?」

「你還別說,仔細看,鞋子表面真的有一點油汪汪的覺,我相信慕容月。」

「裝什麼啊,這種東西給我一分鐘,我能給你編三百字。慕容月被揭穿了就瞎扯唄,還找這麼多水軍洗地,笑死人了。」

「你才是水軍,我也信慕容月,孫可可還說那是自己嫂子的,難道嫂子就是那尸嗎?」

「啊,尸和皮尸一樣,也是僵尸的一種嗎?媽——你快來——抱我。」

彈幕又開始刷屏各種佛祖菩薩五星紅旗,我無奈地笑笑。

「那倒不太可能,僵尸一般都在比較干燥的環境下產生,而尸保存完好,是不會尸變的。

「孫可可,你自己早點把東西到派出所去吧。」

評論里大部分觀眾都相信我,孫可可氣得仰倒。

「什麼啊!你們可不要被慕容月給騙了,高中就胡說八道吹牛,這個病現在也不改。

「我今天跟連線,就是要揭穿的真面目!」

孫可可一邊說,一邊站起

,朝前方揮手。

「嫂子,快過來,這里!」

鏡頭一轉,畫面中出現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人,鵝蛋臉,柳葉眉,一副標準大家閨秀的長相。

「這是我嫂子柳鶯,這樣,能是什麼尸嗎?」

孫可可拉著嫂子坐下來,把那雙繡花鞋擺在鏡頭前面。

「嫂子,你快告訴們,這鞋子是誰的?」

明亮的咖啡廳里,柳鶯落落大方地坐在沙發上和大家打招呼,橙黃的燈落在上,打了一層暈,整個人顯得溫婉和,還沒說話,就讓人先信了三分。

柳鶯捂著一笑。

「這是我自己繡的。」

「啊——這個姐姐氣質好好啊,姐姐。」

「人家正主都出來證明了,慕容月,看你還怎麼解釋!」

「對啊,看錯就看錯了唄,鑒寶節目里專家打眼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隔著一個攝像頭,錯了就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一定吧,也許是和孫可可串通好的呢,憑啥說你們就信啊,慕容月沒有看錯為什麼要認?」

「水軍夠了沒有啊!人家證據擺面前了還擱那睜眼說瞎話呢?」

6

彈幕又吵一堆,很大一部分人都相信孫可可,孫可可得意洋洋,抬著下

「慕容月,你本不懂鑒寶,前幾天的事也是炒作吧!

「就靠一場炒作,漲了上百萬,可真有你的!」

孫可可看了眼直播間的觀看人數,滿臉嫉妒地盯著我。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孫可可站起,鏡頭轉向落地窗外,我才發現,這居然就是我家附近的咖啡廳。孫可可一邊介紹,一邊帶著嫂子朝我家的方向走。

「大家好,我孫可可,大家也可以去我主頁關注我,我每天晚上八點鐘準時開播哦。」

「搞半天,這個主播是來蹭流量的啊?」

「對啊,說慕容月炒作,你該不會和你這個嫂子,也造假炒作吧?」

「這是看人家火了眼紅呢!」

孫可可掃一眼彈幕,又捂著笑。

「我可不像慕容月,窮得叮當響,需要靠這種炒作博知名度賺錢。

「關注我的老都知道,我這個人的格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弄虛作假的。我嫂子既然說鞋子是自己繡的,那我們肯定有證據可以證明。」

說完,孫可可在一座老舊的院子前停下腳步,用力拍門。

「慕容月,開門!」

鐵門劇烈晃,上頭的紅撲簌簌地往下掉。

爺爺從躺椅上彈起來。

「警察來了!快跑!」

一邊喊,一邊沖到墻角,抱起一堆瓦罐花瓶,我忙丟下手機,從房里出來。

「爺爺你慌啥?

「這都是你正經從古玩市場淘的,你跑什麼啊?」

「哦對。」

爺爺拍拍口。

「職業病犯了,這誰啊,大晚上砸門,嚇死老頭子了。」

門外傳來孫可可尖利的嗓音。

「慕容月,開門啊!不敢跟我對質,怕穿幫嗎?」

7

我頭疼地看一眼鐵門,實在是不想開。

孫可可有病一樣,完全不尊重別人私。幸好我們家在城中村,家家戶戶大門都長差不多,沒拍門牌號,別人應該還是不清楚我家位置的。

「我一個高中同學,拿了個我掌眼,完了又不信我說的,非上門來對質,煩死了。」

爺爺竊笑一聲。

「這正常啊,你同學剛進這行吧?新手都對自己的東西有盲目的自信,很多就算鑒定機構出證書了,也死活不信呢。」

「不是,那東西是真的,明初的云紋緞面合鞋,品相很好,非說是假的。」

「什麼,明初的繡花鞋,還品相完好?」

爺爺眼前一亮,走過去拉開鐵門。

孫可可和嫂子站在門口,一手拿著手機直播,另一只手從包里掏出那只繡花鞋。

「慕容月,你可總算開門了。

「來,看在同學的份上,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再說一遍,這鞋子是不是明代的?」

昏黃的燈下,手中的鞋子,幾乎泛著一層妖異的幽

爺爺只看了一眼,就拍掌大笑起來。

「瘋丫頭,你這本事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這種澤的鞋子,還明代,現代還差不多!」

爺爺在那哈哈大笑,彈幕嘩然。

「這就是主播那個坐過牢的爺爺?看著慈眉善目的,不像壞人呀。」

「他也是搞鑒寶的?笑死了,直接把自己孫的臉按在地上。」

「對啊,水軍們,這可是你們主子的爺爺自己否認的哦,你們繼續洗呀,我看看你們還

能洗啥樣!」

孫可可一愣,捂著,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慕容爺爺,還是你眼好呀,一眼就看出來了!

「慕容月,你本事都是跟你爺爺學的吧,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真的生氣了。

「爺爺你看清楚了再說話,這鞋子怎麼可能是現代的,你看看它的繡工,它的面料!」

我拉著爺爺走到屋子里,把鞋子舉起來對著日燈看。

「慕容山,你再仔細看看!」

孫可可舉著手機,跟著走進來直播,留下柳瑩一個人站在門口。

轉頭朝我們看了一眼,緩緩手鎖上大門。

8

「嘶——咦——這是環編繡,這是暗花緞,不對呀,這東西怎麼保存的?」

爺爺手在繡花鞋上,又拿過鞋子,湊到鼻尖一聞,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好家伙,一尸油味,難怪!

「小姑娘,恭喜你呀,剛才是老頭子走眼了,你這確實是明初的鞋子,好東西!這要是有一雙的話,得 20 個 W 往上。

「你和我們家小月是同學吧,不如這樣,我出 23,你把這雙鞋子賣給我怎麼樣?」

爺爺一臉垂涎地盯著鞋子,孫可可氣得柳眉倒豎,劈手搶過那只繡花鞋,翻個白眼道:

「裝什麼啊,剛才還說是假的,現在又立馬改口,你們祖孫合起伙來騙人是吧!

「難怪慕容月高中就騙人,敢都是跟您學的!」

彈幕:

「對啊,怎麼東一句西一句,是才反應過來,給自己孫打掩護吧?」

「我看不像,應該是剛才外面燈昏暗,主播爺爺沒仔細看。」

「就是,尸油到底是啥味道,我剛截圖他皺臉的樣子當表包了,覺不像是演的。」

「什麼話都讓你們說了,水軍真厲害,多錢請的呀,就主打一個死活不承認是吧!」

我拉過爺爺,朝他眨了眨眼睛。

「咳咳……爺爺,您胡說八道什麼呢,那土里剛出來的東西,能買嗎?」

爺爺恍若大悟。

「我去,難怪好好的件兒非說是假的,擱這跟老頭子下套呢!」

爺爺義正辭嚴地看著孫可可。

「小姑娘,倒賣文是非法的,你這東西我們不收。年紀輕輕,可別走了歪路啊,這鞋子你拿回去,上國家吧。」

孫可可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本來只想揭穿慕容月一個騙子,沒想到啊,果然是家學淵源。

「慕容月,我給過你機會的,你死活不承認,那就別怪我了。」

孫可可得意地勾著角,手掏進包里,拿出另一件東西。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

9

孫可可手里拿著一塊手帕,和鞋子上那桃紅的暗花緞是同一塊料子。

一只手握住了半邊帕子,我和爺爺湊過去,頭對著頭,一齊盯著料子看。

爺爺激得手都抖了。

「啊!這就是鞋面上的料子,保存這麼好的料子,真是罕見吶。

「你看這環編繡法,小姑娘,你把手松松,這繡的是啥?」

孫可可一邊憋著笑,一邊肩膀抖,把手松開,看清上面的東西,我和爺爺人都傻了。

那上頭繡的,居然是一只小豬佩奇。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要笑死我,繼續說啊,這環編繡法怎麼了?這是明朝的帕子不?」

我和爺爺吃驚地張著,像兩個傻子。

彈幕直接炸。

「哈哈哈哈,什麼鬼啊,哈哈哈哈……」

「我他媽笑得原地一個后空翻,刺激,太刺激了,明朝的小豬佩奇,哈哈哈……」

「我笑出豬聲,家人們誰懂啊,前面的水軍,快出來洗啊!」

「人呢?怎麼都消失了,洗不了嗎?」

我盯著帕子看,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可能啊,這上頭也有尸油,肯定是和那鞋子一個棺里的。」

爺爺眉頭皺。

「這線倒像是新的,也不對,等會,我去拿放大鏡。」

孫可可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揚眉吐氣。

「怎麼樣,我就說了我不會騙人吧,那個小豬佩奇是我嫂子前天剛給我繡上去的。

「這塊手帕和鞋子,布料繡法都一模一樣,是不是就證明了,那雙鞋子也絕不可能是明朝的?

「大家記得去直播間關注我哦,要不是我呀,慕容月還不知道要騙多人呢!我這人就是主打一個剛正不阿,看不得別人弄虛作假的。」

「主播做得對,我反手就是一個關注。」

「對,我早說了這

慕容月是騙人的,真把觀眾當傻子呢!」

看著關注人數蹭蹭蹭往上漲,孫可可心花怒放,拿手機把廊下那堆瓶瓶罐罐也拍了一圈。

「我跟你們說,他們家就是賣假古董騙人的,慕容月的爺爺以前就是——咳咳,算了,反正你們心里明白就行。」

10

我和爺爺顧不上管,把布料拿進書房的工作臺,打開高瓦數臺燈,拿放大鏡仔細看。

「布料表面其實還是有輕微的腐蝕痕跡,不過那針線確實像新繡上去的。」

我看了一眼孫可可,小聲問爺爺。

「難道這孫可可的嫂嫂是什麼古繡法傳人,故意做這個局,跑來打我臉呢?」

「那也不能在這麼好的料子上繡小豬佩奇啊,這不是毀東西嗎!」

爺爺捻著胡須搖頭。

「也不像——瘋丫頭,你看仔細了,這針線上頭也有一層薄薄的尸油!」

尸油這種東西,浸潤到布料里,表面看不出異常,可是對著放大鏡,還是能明顯看見最外頭一層會深一點。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新的針線怎麼會有尸油,除非這是那尸自己繡上去……」

我戛然而止,悚然瞪大眼睛,和爺爺兩個一齊轉頭,看向站在院子里的柳瑩。

「咕咚……」

我吞了口口水,嗓音發

「爺爺,是你教我的吧,尸是不會尸變的。」

我們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我手機還架在書桌旁,直播依舊開著。

「說實話我有點佩服慕容月了,寧愿懷疑一繡花,也不肯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我做人就是缺這種自信啊!」

「說實話我也很佩服你們水軍,就這還能挑出優點夸呢?」

「就是,不承認也沒用,他們自己都說了尸不會尸變,把話堵死了,我看看等會怎麼收場!」

「對,越是這種的人,被打臉,那才一個好看呢!」

「這算啥呀,估計爺爺又會找辦法圓,等著看吧,這祖孫一張就是胡說八道。」

爺爺后退兩步,臉上閃過一抹猶疑之

「論理是不會的,只除了一種特殊況。」

11

彈幕:

「嚯,樓上預言家啊,這老頭果然開始圓謊了。」

「笑死,我倒要聽聽他還能編出個啥玩意來。」

爺爺警惕地看著柳瑩,低嗓音:

「有一種特殊的僵尸,尸。

尸已經罕見,尸的產生更是極為偶然,需得把鮮浸滿棺,而且重新封棺七七四十九天以上,才能形尸。

「我也是聽我師父說起過,說是兩個倒斗的,為了搶一枚口含打起來,其中一個把另一個人殺了,流了一棺材,那尸煞變尸,惹下好大麻煩。

「年份久的尸,不懼,青天白日也能出現在人堆里,那姑娘要真是個尸,咱爺倆怕是要代在這里了。」

爺爺故作輕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爺爺給你算過,你八字,起碼活到九十歲。

「而且尸每月十五,九竅大出,今天正好十五,你看不是啥事也沒有嗎?」

我困地撓撓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這料子到底是啥況啊?」

彈幕:

「還能是啥況,大姐,你就不能承認是自己看錯了,那就不可能是明代的東西!」

「我真服了,家人們,小豬佩奇的手帕啊,還要在這里圓!」

「慕容月全,就這張,燒骨灰了還能剩著。」

「對啊,太可笑了吧,世上要真有尸,我他媽直播倒立吃屎。」

「樓上的,上回皮尸的時候,有人也說要吃屎,到現在還沒吃。我加你好友了你通過一下,沒別的意思,主要沒見過人吃屎。」

「行啊,打個賭,要沒有尸,你吃嗎,我給你拉!」

12

彈幕刷得飛快,孫可可沒注意到,自顧自地在院子里拍了一圈,介紹得口干舌燥。

「慕容月,到你家來做客,怎麼連杯水都沒有!」

「哦,來了。」

爺爺繼續盯著鞋子和那塊手帕研究,我走到廚房里,倒了兩杯水。

把水遞到柳瑩手中的時候,杯子中忽然落下一個紅點。

紅點氤氳,整杯水都染了紅

我抬頭一看,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孫可可尖起來。

「嫂子,你怎麼流鼻了!

「慕容月,你愣著干什麼,快去幫我嫂子拿紙巾啊!」

我同手同腳地走回屋子里,把紙巾丟給孫可可,孫可可扶著柳瑩在躺椅上仰面躺下。

我心跳如鼓,手腳發涼,耳中嗡鳴聲一片。

九竅出,這是

巧合吧?

我四肢僵地走回書房,拉住爺爺的胳膊。

彈幕吵一團。

「臥槽!臥槽!說九竅出就流鼻,主播快跑啊,這肯定是尸!」

「樓上的,九竅到底是哪里九竅啊,有沒有科普的?」

「雙眼雙耳口鼻,還有下邊三竅。」

「所以等會眼睛也會流?嚇死人了,快跑!」

「神經病,流個鼻就是尸了,能不能有點科學常識啊?」

「上次周晟劃破他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說的,科學常識重要還是命重要?」

「水軍又開始了,證明有尸,顯得慕容月沒看錯東西唄,你們別太離譜!」

爺爺不耐煩地拍開我的手。

「有事說事,把你這爪拿開!」

我嗓音發

「爺爺,鼻流鼻了。」

爺爺埋著頭,滿臉著迷地盯著手里的繡花鞋。

「這麼大個人了,流鼻自己拿紙,別煩我。」

我急得跺腳,把他手里的繡花鞋一把搶過來。

「不是我,是柳瑩,孫可可的嫂子流鼻了!」

手指著門口,爺爺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誰流鼻你也——嘶——誰?」

13

躺椅就擺在大門旁邊,擋住了出去的路。

我和爺爺站在書房里,看著柳瑩的方向,兩止不住地打

家里沒后門,我和爺爺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著墻,一左一右,慢慢地往鐵門的方向移

是不是尸,趁還沒反應過來,先跑出去再說!

柳鶯閉著眼睛靠在躺椅上,臉上還蓋著一張餐巾紙。

我屏住呼吸,三步,兩步,一步。

繞過躺椅,就能靠近大門了。

就在這時,孫可可忽然盯著手機喊了一聲。

尸?

「哈哈哈,哎喲——我的天吶,慕容月,你們在說什麼東西啊!」

孫可可坐在躺椅旁邊的竹凳上,一邊看彈幕,一邊拍著膝蓋大笑。

「為了否認自己看走眼,編的這都是啥?」

笑得直抹眼淚,還把手機遞給柳瑩看。

「嫂子,他們說你是尸,笑死人啦哈哈哈!」

彈幕:

「臥槽,背地里編排人家是尸,被正主看見了,說實話我都替慕容月到尷尬。」

「對啊,這場面好社死啊!」

「你們在說什麼,尷尬什麼東西啊!我只替主播害怕,嗚嗚,快點跑吧主播!」

「害怕+1。」

「害怕+10086,我已經隨時準備把手機扔掉了。」

「無語,你們一個個被慕容月灌什麼迷魂湯了,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尸皮尸,都清醒一點吧!」

「祭出這張因斯坦,科學之照耀你們。」

孫可可笑得捂著肚子氣。

「佩服啊,慕容月胡說八道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我跟你們說,高中時候我們班去春游,一個男生發高燒,慕容月就搞什麼立筷子驅邪。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個男生病得更嚴重了!第二天他爸媽來學校,他媽揪著慕容月打了好幾個掌呢!還讓爺爺賠錢。」

「慕容月,這才幾年,你寫的檢討就全忘了?又在這忽悠神神鬼鬼這一套!

「哎喲,還九竅出——擱這拍靈異片呢!」

14

其實我立完筷子,張昊就好了,他后來病加劇,是因為回家吃壞東西,得了急腸胃炎。

他爸媽知道后,也上我家給我道歉了。

孫可可卻故意去后面的事不說,引導觀眾誤解我。

可我沒時間跟計較了,因為柳瑩忽然坐起看著我們。

「九竅出?」

手把塞在鼻孔里的餐巾紙掉。

「是這樣嗎?」

下,柳瑩面慘白,盯著孫可可,用力眨了下眼睛。

眼睛下方流出兩行淚。

一笑,猩紅的角也有鮮溢出,接著,兩旁的耳朵里,鮮噴涌而出。

孫可可人都傻了。

「嫂子你別開玩笑!」

屏幕前的觀眾瞬間飛狗跳。

「臥槽臥槽!我嚇得把手里的蘋果扔出去了!」

「真的有尸!林正英保護我!」

「幸好我在床上,被窩之神會保護每一個孩子。」

「假的吧,媽的搞了這麼半天,這孫可可和慕容月聯合炒作,逗我們玩呢?」

「對啊,們兩個本來就是高中同學,把我們當傻子耍,真氣人!」

「這種包,劇場里多的是,網上都有賣的!」

「所以現在是搞拉踩,先把慕容月踩下去,這孫可可就起來了,才是幕后大老板?」

「慕容月也不一定就下去了,有爭議才有熱度嗎,我估計待會還要表演一個三人聯手制服尸,流量又漲一波。」

「樓上預言家,我信你!」

孫可可還握著手機,畫面正對著兩人,直播間的人氣漲得飛快,茫然地轉頭瞥了一眼,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炒作。

15

「嫂子,你是故意……」

沒等孫可可說完,下一秒,柳瑩直接出手,手指甲瞬間變長,掏出了孫可可的心臟。

鮮紅的心臟在慘白的掌心跳,噗通……噗通……

所有觀看直播的觀眾都被創死。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嚇尿了臥槽!救命啊!」

「快報警,快報警啊!」

「怎麼辦啊慕容月家在哪里,我怎麼看他們這個大門的風格和我們旁邊村子好像,啊,我好怕!」

「屏幕前有沒有大師,快去救人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炒作嗎,怎麼就殺人了臥槽!」

孫可可瞪大眼睛,嚨里發出無意識的聲,子一,倒在地上。

柳鶯收回手,笑著看向我們。

我和爺爺對視一眼,扭頭就跑,我們飛快地沖回書房,把門關上。

柳鶯沒再追,而是走到孫可可旁邊蹲下來,把頭湊到口,開始大口大口地吸

是篤定我們跑不了,想先安心用自己的食

我快嚇尿了。

「咋辦啊爺爺,孫可可,孫可可死了,就這麼死了?」

「沒用的東西!還愣著干啥,快搖人啊!」

爺爺飛快地把書桌推到門后面頂上,只留一條隙,然后從桌上拿了一盒朱砂,放在門頂。

他又把祖傳的乾坤鏡掛到窗上,然后拉著我,一起在窗戶旁邊蹲下來。

「等會尸會從門口進來,朱砂能遮鬼眼,到時候咱們就翻窗跑。」

16

書房里這盒朱砂,是爺爺以前收的清代老朱砂,朱砂至,到時候砸到尸頭上,能沖擊氣,讓短時間看不見東西。

見爺爺這麼沉著,我也立刻冷靜下來,蹲在窗下掏出手機,發短信給上次認識的地師喬墨雨。

「喬墨雨,我家有尸,快來救我們,地址是 xx 街 xx 路 xx 號。」

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妥當。

爺爺說地師一脈的人,子都很古怪,說什麼因果循環,出不出手全憑自己喜好,以他們之間的,不保證每次都能搖到人。

但是喬墨雨很吃,最近住在京城,每天問我三遍京城有哪些好吃的店。

我重新編輯了一條信息。

「喬墨雨,我爺爺燉了羊蝎子,媽呀香死了,快來我家吃,地址是 xx 街 xx 路 xx 號。」

對面秒回。

「羊蝎子?沒吃過。

「在出租車上了!」

我剛松口氣,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飛了。

尸站在門口,渾裳都被鮮了。

那盒朱砂跟房門一起被頂飛,掉在我們前。

「瘋丫頭,跑!」

爺爺忽然一把抱住我,把我甩出窗外,然后自己朝那盒朱砂撲了過去。

我目眥裂,死死著窗口。

「爺爺!」

尸撲到爺爺前,出長長的指甲。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爺爺忽然轉了個,面朝上,懷里還抱著那面乾坤鏡。

「啊!」

乾坤鏡發出一道芒,尸慘一聲,爺爺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見我還在窗外站著,氣得瞪大眼睛。

你跑!你這蠢驢!」

17

「啊……哦……」

我這才反應過來,爺爺可是從皮尸手下逃生過的人,他從十四歲起就跟著他師父倒斗,這幾十年經歷過無數艱險,沒我想得那麼弱。

我顧不上其他,轉朝門外沖,剛跑了幾步,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黑影,攔在我前。

尸站在我面前,咧一笑。

牙齒被鮮染得通紅。

「你看起來很好吃。」

手過來,我側一避,被一掌扇飛,摔在地上。

尸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我掙扎著往后退,就在這時,窗里忽然砸出一個花瓶,撞在口,摔得碎。

爺爺從房里沖出來,一手拿著一枚硯臺,一手拿著那盒朱砂。

「看招!」

硯臺砸在尸臉上,尸眼皮都沒一下,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嗤……」

下一秒,紅的朱砂漫天飛舞

尸慘一聲,捂住眼睛。

爺爺趁機一把拉起我,帶著我往樓梯上跑。

「你這沒用的東西,你平常多鍛煉,每天給我睡到日上三竿。

「馬桶上站起來都眼前一黑的人,哪個大學生像你這麼沒用!」

我很慚愧,爺爺一邊飛快地爬樓梯,一邊還能空數落我,我被他拖得要飛起來,一條狗。

上次對付皮尸的時候,皮尸的主要目標不是我,我就躲在門后照照鏡子,還以為降妖除魔很容易呢,哎。

樓上有兩間臥室,爺爺沖到自己房里,打開柜的門,眼前一亮。

「咦,這還有一紙扎人!

「差點把這東西忘了,這是朱家的紙扎人,咱們爺倆的命,靠它了!」

18

紙扎匠是一個特殊的行業,屬于四小門之一。

人死后,都會給死去的親人燒紙,紙扎人也會被當作祭品,燒給死者。

把自己的頭發燒灰,或者用指間抹在紙扎人上,紙人有自己的氣息,就能當替

爺爺扎破我的指尖,把抹在紙扎人額頭,然后把那紙扎人塞進床底。他自己躲進柜,拿了個黑驢蹄子塞給我,讓我躲到隔壁房間去。

我在房里轉了一圈,聽見樓梯上咚咚響的腳步聲,一著急,躲進了廁所,還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

鎖完才覺自己犯了個蠢,尸力大無窮,一扇門能起什麼用啊。

寂靜的夜中,院子里的桂花樹影從窗戶投進來,落在我臉上。

尸沉重的腳步聲在過道里響起,每一步,都像鼓槌一樣,重重擂在我心頭。

我坐在馬桶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聽見尸打開了隔壁的房門,腳步聲越來越近,等等,打開的,好像是我的房門?

腳步聲在廁所門口停下。

我屏住呼吸,握了手中的黑驢蹄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背上全是冷汗,強撐著,雙眼死死盯著廁所門。

下一秒,腳步聲又響起,卻是沖著門外。

尸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向后靠在馬桶背上,手腳發

我聽見隔壁房門打開,又關上。

隔著一道門,不知道里面都發生了什麼,爺爺不會出事吧,爺爺應該沒事的,我是不是又拖爺爺后了,我應該趁現在跑到樓下去?

喬墨雨怎麼還不來啊!

我腦子里七八糟,視線余,忽然瞥見一道黑影從窗戶閃過。

我頓時渾一僵,我這是在二樓啊!

那道黑影停在窗戶上。

我僵地轉過頭,然后就看見,一只繡花鞋,飄在窗外。

19

臥槽!

我嚇得魂飛魄散,下一秒,隔壁傳來爺爺的慘聲。

「爺爺!」

我打開廁所門,朝外沖去,正好看見隔壁房門碎,爺爺飛了出來。

尸從房里走出來,手里還提著一扯得碎的紙扎人。

看向我的方向。

「原來你在這里呀。」

「瘋丫頭,快跑!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爺爺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把黑驢蹄子砸到尸臉上。

尸用力拍出一掌,爺爺被打得在過道上一個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爺爺!」

我慘一聲,追在爺爺后。

爺爺一路滾到一樓,攤在地上,里吐出幾口鮮

「丫頭快走!」

「爺爺——要走我們一起走。

「嗚嗚,你沒事吧爺爺。」

我哭著扶起爺爺,這時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我把爺爺背在上,步履艱難地朝門口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尸沒追上來。

我心中涌起一線希,眼看著鐵門就在眼前了,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黑影。

尸攔在門口,朱砂的效果已經退了,睜開眼睛看著我們,眼中紅一片。

差點忘記了,這尸會飛。

了無盡的絕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不耐煩的敲門聲。

「慕容月,你有病啊,大晚上看葫蘆娃就算了,電視還開那麼響。

「爺爺爺爺——我在街口就聽見你這屋里的響聲了。

「咱大學生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20

是喬墨雨!

喬墨雨到了!

可是尸攔在門口,我本沒法過去給開門,喬墨雨又用力拍了幾下,尸忽然鼻子

「嗯,聞起來比你還好吃呢!」

尸走過去,拉銷,打開鐵門。

喬墨雨站在門口,旁邊還站了個英俊高大的男生。

「江浩言,就是這里啦,爺爺做的羊蝎子超

好吃。」

看清站在門口的尸,喬墨雨大吃一驚,向后看了我一眼,見我背著爺爺,也是滿狼狽,更驚訝了。

「怎麼了,你家瓦斯炸了?」

喬墨雨面猶豫。

「那羊蝎子還有嗎?」

我「哇」地一聲哭出來,指著柳瑩。

尸!」

尸已經朝喬墨雨撲了過去,喬墨雨姿敏捷,原地一個打滾,一手結印,轟出一記掌心雷。

尸見到喬墨雨不好對付,神立刻警惕起來。

喬墨雨怒氣沖沖。

「是你炸了慕容月家的瓦斯?

「我打死你!」

接下去的局面一邊倒,尸出之日,本來就比平常弱了許多,喬墨雨又是盛怒之下,提著七星劍,左一劍又一劍,尸渾都開始冒

尸見勢不妙,轉頭就要跑,我看見拔地而起,飛上天空,正暗不妙。

接著,一道雷從空中劈下,尸變焦炭落在地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滿眼羨慕。

真牛啊,跟特效似的,同樣是大學生,為什麼能引雷,而我只能在網上引戰?

21

我們沒注意到,孫可可的手機掉在地上,直播依舊在進行。

「急死了,到底怎麼樣了啊,有沒有人去看看,慕容月和爺爺沒事吧!」

「對啊,剛才那個說住在附近的,快去看看啊!」

「神經病,去送人頭嗎,你咋不去?」

「各位,直播可以做特效嗎,我還是不相信剛才那一幕,簡直太離譜了。」

「對啊,我現在還沒緩過來,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尸!」

「我也不相信,我還是覺這是特效, 炒作!」

就在這時候,屏幕上一道黑影騰空飛起。

「臥槽, 臥槽臥槽, 你們快看,尸飛起來了!」

「天吶!是真的, 真的會飛!」

「媽呀, 不會來我們家——草!那是啥!」

「雷在渡劫!!!!!」

「大家不要害怕, 好像渡劫失敗了,掉下來了。」

喬墨雨瞥了眼地上亮著畫面的手機, 走過去關掉了直播。

「這東西可不能拍啊, 嚯, 這姑娘是被尸咬死的?」

我點點頭, 把爺爺從背上放下來。

爺爺閉著眼睛, 一

「爺爺——你別嚇我——爺爺——你沒事吧!」

我心頭劇痛,號啕大哭起來。

「爺爺, 我都聽你的話,我再也不睡懶覺了,我每天鍛煉, 我每天陪你去公園打太極,你說要看著我嫁人,以后給我帶曾孫的,你醒過來啊。」

喬墨雨走過來, 手放在爺爺鼻息一探,翻個白眼。

「行了別號了,你爺爺昏過去了,快打 120 吧。」

22

爺爺去醫院檢查完,肋骨骨折, 其他沒什麼大礙,就是要養好幾個月。

警察也來我家調查了,視頻顯示, 柳瑩殺人,但接著又被雷劈死了, 這案子倒好結,典型的惡人有惡報。

在網上公布,引起一片嘩然。

變態殺人犯, 又被雷劈死, 總比尸更讓人容易接

我很想不通。

「活了快二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這短短幾個月的工夫,又是皮尸又是尸的,怎麼會這樣?」

喬墨雨嘆口氣。

「有人在興風作浪, 這世道, 要了。

「而且你是旺有刃之命,現在正逢流年沖刃,天克地沖,大兇啊!

「你不找事, 事也會找你,躲不過去的。」

我希算錯了。

可是很快,喬墨雨的話就應驗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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