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第 6 節 娶個夫君著玩
一
這是他第十二次來我家提親。
此刻,我正蹺著二郎,吃著甜餅,悠閑地聽著外面說話的聲音。
說實話,我佩服他這毅力的。
我是當朝將軍唯一的兒——姜挽,頭上還有五個哥哥,自小便盡寵。我呢,也沒什麼別的好,就逛窯子。
可縱使我名聲敗壞到如此地步,也從來不缺上門求娶的人。
而他呢?只是個世子,父母早早地就去了,如今唯一的弟弟又被關進了大牢。
其中的緣由我不大清楚,可我知道,他在朝中基不穩,憑他一人,本無法救出他弟弟,若是娶到了我,有了將軍府撐腰,事就會好辦許多。
他那弟弟我見過,約莫十五六歲,剛見到我,便笑地喚我「姐姐」。
現在想想,那一聲姐姐,當真是甜到我心坎里頭了,況且我曾與他相過,所以,我是不大相信那孩子會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的。
罷了罷了,就當是給自己積德。
雖然代價有點大。
我拍了拍手里的殘渣,便起走了出去。
「世子請回吧。」
我遠遠地就聽到我爹的聲音,抬眸一看,那邊正站著個神俊朗的男子,穿著樸素,卻毫不影響那絕世的容。
我認得,他就是世子,京城第一男,秦晏。
他也看到了我,視線鎖在我上,眸中含著晦暗不明的緒,或許是失,又或許是我的出現,讓他又看到了希。
「世子,天不早了,請回吧!」我爹說道。
我看著他那張極為好看的臉,目深了幾分,微微勾,「等等,我嫁。」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便安靜了下來,此刻,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地聽見。
我爹很是錯愕,「挽……挽挽……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快回去!」
我沒聽我爹的話,而是腳尖一轉,朝秦晏走了過去。
秦晏眼底掠過一難以置信的神,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面淡定從容,「姜姑娘。」
我從他手里接過聘書,挑了挑眉,「你當真是因為喜歡我,所以娶我?」
秦晏怔了一瞬,卻沒回答我的問題,墨眸微垂,沉聲道:「我會待姜姑娘好的。」
我懶得再細細問下去,「罷了,我名聲爛這樣,娶了我,倒是委屈你了。」
「我還要謝過姑娘。姑娘的大恩,秦某定會竭盡所能報答。」
我角勾了勾。
他倒是實誠,知道我是為了幫他。
我抬眸看向他,「既然如此,我倆親之后,我逛窯子你也不會管我吧?」
秦晏:「……」
二
我爹娘自然是百般不愿讓我嫁給他,可他們拗不過我。
他向我提了十二次親,說明他的決定并不是一時沖之舉。而對我來說,他這小臉蛋實在是生得好看,有這麼個人給我暖床,也不錯。
反正我名聲差,再不濟,玩膩之后再和離便是。
三日后,我嫁了。
秦晏給了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的盛世婚禮,喜慶的紅從巷頭布到巷尾,這般的排面,我也只在爹娘口中聽到過。
這確實讓我很意外,畢竟他提親那日來的時候,著十分樸素,而且他也并不我。
夜。
我坐在床上等了一會,便覺得有些困了,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視線中就出現了一抹亮眼的朱紅。
是秦晏來了。
他頎長的影佇立在門口,卻沒有要朝我走過來的意思。
今日穿著朱紅婚服的他,比提親那日更加好看,意氣風發。
看見他,我神了些,忽然生出些逗他玩玩的心思,抬眸說道:「過來,幫我更。」
秦晏眸沉了幾分,卻也不敢不聽我的話,頓了片刻,便朝我走了過來。
我抬手了垂落在前的長發,便抓著他的手,放在了我腰間的束帶上。
我到他有些抵,挑了挑眉,「怎麼,你不愿?」
他垂了垂眸,沒說什麼,將我腰間的束帶解開了,然后照著我的意思,將我最外面的裳也了下來。
我自然不會閑著,指尖勾起他腰間的束帶,一邊慢條斯理地解,一邊說道:「吻我。」
他目滯了一瞬,眸中多了幾分抗拒的意味。
我知道這要求過分了些,他是不會愿意的,可面對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我怎會就此罷休?
我踮起腳尖,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便朝他吻了上去,然后將他推倒在床上,在下,輕輕一笑,「這種事,還要我教你?」
說罷,我便低下頭,吻住了他的,他很快便有了反應。
他作很生疏,即使是這樣,還是十分溫。
我這一夜都仿佛在水深火熱之中。
直到后半夜,他才停下。
我已經累到不想說話,秦晏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適,將我抱去了浴池。
泡在浴池中,才讓我舒適了不。我癱在他懷里,滿意地仰頭在他上親了一下。
秦晏微微低頭,看著我泛紅的臉,「不累了?」
我趕忙閉上了眼睛。
半個時辰后,他將我抱出了浴池,走到床邊時,他步子頓住了。
我見他沒了靜,便睜開了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床上那一抹鮮紅尤為刺眼。
「很意外?」我問。
秦晏稍稍回神,「是有些。」
我現在又累又困,不大想同他理論,便睡了過去。
三
翌日。
午后時分,我才悠悠轉醒,醒來時,秦晏早已經不在我側了。
此刻,婢正在服侍我梳妝。
「世子呢?」我問。
婢回道:「回世子妃,世子正在書房呢。」
「這樣啊……」
我忽然有了些興趣,起從放嫁妝的箱子里掏出兩本書來,遞給了婢,「這兩本書,拿去給世子。」
婢低頭看了眼書封面的幾個字,臉頓時就紅了起來,「世……世子妃,這……」
「順便告訴他,他活兒太差,讓他閑時仔細鉆研鉆研我給的這書,等我回來驗收果。」
婢愣了愣,「……世子妃,您要去哪兒啊?」
我沒再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
怡春院。
「姜姑娘您可算來了,人家都好幾日沒見著你了!」
「可不是嘛!」
我一進去,一個穿著淺綠裳的男子和一個穿著裳的男子便迎了上來。
我角微勾,繼續往里走著,「林郎,易郎,說的可是真的?」
綠男子跟了上來,「自然是真的!」
走進包間,我找了一坐下。
裳的男子接著便給我倒了一杯茶來。
我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淺淺抿了一口,才說道:「我這幾日沒來,是親去了。」
「……親?!」兩人皆是一陣錯愕。
「姜姑娘這是不要我們了嗎?」
我看兩個人哭得梨花帶雨的,有些不忍心,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安道:「要的要的,你們看,我昨日剛親,今日不就來找你們了嗎?」
裳的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姜姑娘嫁的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我又喝了口茶,緩緩道:「世子,秦晏。」
「他哪配得上我們姜姑娘!」
秦晏畢竟是我夫君,聽見別人這麼說他,我心里有些不悅,蹙了蹙眉,「以后我不想再聽見這種話。」
兩人看我臉不對,都噤了聲。
等到氣氛緩和了些,我才繼續說道:「你們今日就去放出消息,說我是因為貪圖世子的,調戲世子不,又拉不下面子,便他求娶我。」
我在外的名聲向來都是風流,突然嫁給世子,沒有合適的理由,皇上必定會以為將軍府與秦晏聯合,只怕到時候幫不了他,還會害了自己。
這才是我今日來這兒的目的,怡春院魚龍混雜,通過他們倆,消息很快便能傳出去。
「這事只有給你們,我才能放心。」我沉聲道。
四
我慢慢悠悠地回到世子府時,已經是下午了。
我找了個婢詢問,得知秦晏在書房同李大人議事,我腳尖一轉,便去了書房。
我在書房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秦晏,他也看見了我。
不過我看他臉不大好,沉沉的,好看的眉頭也輕蹙著,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李大人的到來。
我沒多想,抬腳便走了進去。
「世子,將軍府那位小姐在外面的名聲差這樣,您為何還要娶?」
李大人正說得激,見我來了,神卻變了些,恭恭敬敬地喊道:「世子妃。」
我微微頷首,徑直走向秦晏,便往他懷里鉆。
秦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著奇怪,又帶著幾許無奈。
我抓著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間,這才抬頭對李大人說道:「李大人繼續。」
我看出秦晏有些不悅,不過他也不大好直接將我推開,僵的手也只能安分地放在我腰間。
「世子與世子妃的還真是好!」李大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世子與世子妃,先行告退了!」
我應了聲,沒再說什麼,秦晏也沒再說話,而是將放在我腰間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我見李大人遠去,角勾了勾,才轉頭對他問道:「他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嗎?」
秦晏抿了會,沒回答我的問題,轉而問道:「午后去哪兒了?」
這種事沒什麼好瞞的,況且他提
親那日也答應了不管我逛窯子這事,我便直接說道:「怡春院。」
他眸冷了幾分,是從眼底出的冷。
我看出他生氣了,可我只覺得逗他玩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早上給你的書看了嗎?」我問著,手便不安分地開始在他上游走。
「我不需要。」
「可是你活兒確實差的。」
「……」
五
自那天之后,秦晏再沒來找過我,每晚都睡在書房。
更是有謠言稱,世子那方面不行,怕被我榨干,所以不敢回房睡,真離譜的。
雖然我們沒什麼基礎,不過我現在對這個男人很興趣。
明日要回門,我自然得帶上他一起去,所以還得去找他。
深夜。
書房的房門閉著,里面依然燭火明亮,我知道他還沒睡,便端著我命人做的滋補湯走了進去。
微黃的燈下,秦晏低著頭,白皙的指尖著筆,不知在寫些什麼,溫的燈灑在他俊的臉上,畫面溫馨又靜謐。
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將湯往他面前一放,然后俯下去,手撐著下,定定地瞧著他的臉,「我聽見外面有傳聞說你是因為那方面不行,才要與我分房睡,便特地做了個大補的湯給你送來。」
秦晏沒惱,卻也沒抬頭,「不必。」
「哦~」我煞有其事地應了聲,站起子來,垂眸看著他,「看來你是真不行。」秦晏角彎起一個很淺的笑弧,還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這誰他娘的能忍?
我磨了磨牙,「怎麼,難道不是嗎?」
「明日還要陪你回門,早點休息。」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傳我的耳中,我愣了愣。
秦晏原來記著這件事……
我心里不免有些小,但也沒表現出來,準備給他個臺階下,「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你給我暖床。」
秦晏握著筆的手頓了頓,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眸,「姑娘不是有兩個小郎,怎麼不去找他們?」
「嗯?」我略有些錯愕,畢竟我說完事便離開了,跟他們更是什麼都沒發生。
我真是對這個有趣的男人越來越興趣了。
我穩了穩心神,挑眉道:「當然是因為比起他們,我更喜歡你了。」
秦晏不為所,「我還有些公務,明日要早起,你早些回去吧。」
他越是這樣,我這勁兒就越是上頭。
我索往他懷里一鉆。
我在他懷里,他不大好寫字。
「難道我還沒有這些公務重要?」我故意問道。
我并沒有真的想要妨礙他理公務的意思,畢竟我也希他能在政事上有所作為。
秦晏臉上沒什麼表,應道:「是。」
我聽出他語氣有些不對勁,更像是在跟我賭氣一般。
我從他懷里鉆出來,皺著眉說道:「好啊,公務這麼重要,你以后就跟公務過日子算了,我連你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秦公務!」
我冷哼一聲,便走了出去。
六
我回去之后便直接睡覺了。
已是深秋,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冷得睡不著,并不是被子不厚,而是我自小的質便是這樣,一年四季,手腳總是冰冷的。
不過寒意終是抵不過困意,我不知什麼時候,困得睡了過去。
許是半夜,我一直冰冷的子像是被一個大暖爐罩著一般暖和。
子一暖和,我就開始不安分地了起來。
睡夢中,耳畔響起一道聲音:「好好睡,別。」
聽見這道聲音,我只覺得心里很安定,也不管是不是幻聽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翌日,因為要回門,我特地早早地就起了,當然,也是因為昨晚我睡得還不錯。
「世子呢?醒了嗎?」我問著正在給我梳妝的侍。
「世子妃說的這是哪里話,世子早已準備好了,就等世子妃您呢!」
「哦。」我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他倒是上心的。」
侍接著便笑道:「是啊是啊,與世子妃有關的事,咱們世子都很上心的!」
我輕嗤了下,只當說的是逗我開心的笑話,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便又問了一句,「昨晚,他一直在書房?」
侍點了點頭,「嗯!今晨奴婢親自瞧見世子從書房出來的!」
我垂了垂眸,沒再說什麼。
看來昨晚是我幻聽了。
也是,在他看來,他的公務才是最重要的。
……
梳妝完畢之后,我便直接去了世子府門口。
秦晏已經安排好了馬車,我遠遠地就看見了他。
他一襲錦袍,定定地站在不遠等我,今日的他,我說不
上來有哪里不一樣,可就是很好看,比往日更好看。
可我還未消氣,自然不會搭理他。
我淡漠地收回了視線,繞過他,徑直上了馬車。
秦晏倒也沒說什麼,默默地跟了上來。
他上了馬車,不知從哪兒拿出一袋甜餅來,遞給了我,沉聲道:「先吃點,墊墊肚子。」
我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
再怎麼樣,也別跟吃的過不去。
我拿起一個,嘗了一口,桂花的香甜瞬間便充斥在了我的里。
「怎麼樣?」秦晏輕笑著問道。
我剛要點頭,可心里還是有些氣憤,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就……就那樣吧……」
我一臉無所謂地說完,就看到了他微微上揚的角,我頓時氣不打一來,「你笑什麼?」
秦晏只搖了下頭,斂了斂角的笑,便沒再說什麼了。
我雖里說著這甜餅就那樣,可臨到快下馬車時,甜餅已經被我吃完了,我心里的這子氣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到門口,下了馬車后,我看到我爹娘和五個哥哥。
怕爹娘擔心,我轉拉住了秦晏的手。
寒暄了幾句,我的五個哥哥便說有事要同秦晏聊聊。
我猶豫地看著他,心里有些不安,雖然我知道我的哥哥們不會對他做什麼,但還是說道:「你若不想去,拒了便是。」
「不礙事。」
秦晏說完,給了我一個讓我放心的眼神。
我抿了抿,便跟著爹娘先離開了。
七
我跟著爹娘進去之后,爹娘問這問那的關心著我,可我卻無心回答他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
我爹爹是將軍,我五個哥哥作為將門之子,武力值可是個個不亞于我爹爹。
我的哥哥們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萬一秦晏被拖去,揍了醬怎麼辦?
一直到下午,我看見秦晏平安回來,才安了心,雖然他臉不大好看。
跟爹娘道過別后,我們倆上了馬車。
「我那幾個哥哥跟你說了啥?」我好奇地問道。
秦晏搖搖頭,「沒什麼。」
我屁朝他挪了幾分,子幾乎在他上,「你悄悄告訴我,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秦晏聞言,這才轉過頭,淡淡道:「不過是幾位公子聽到些不切實際的謠言罷了,不值一提。」
我也不是刨問底的人,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再問了。
親的事,到今天回完門,也算是塵埃落定了,接下來便要著手調查他弟弟的事。
「秦闌最近怎麼樣了?」我問。
秦闌是他弟弟,此刻他應該是被關在牢中等候發落。
聽說皇上前幾日還打算將他置了,可我這一嫁過來,便沒了靜。
「皇上許我去看看他,明日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秦晏回道。
「這樣啊……」我聽完,抿一笑,他如此主地邀我,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秦晏沒說什麼,只是微微別開了頭。
我瞧著他泛著紅的耳尖,只覺得逗他玩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我們回了府,不多時,另一輛馬車停在了世子府門前,從馬車上搬下來不東西。
此刻我正在同秦晏下棋,聽見外面的靜,便拉著他一起去瞧。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問正在搬箱子的下人。
「回世子妃,這些都是將軍府的幾個公子送來的,說是給咱們世子補的補品。」下人說完,還「嘖」了聲,「咱們世子看著強壯的,這怎麼……」
我聽完,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秦晏那方面不行這件事,竟已經傳到將軍府了。
「怕是整個王城,都知道你……」我給了秦晏一個「懂我意思吧」的眼神。
原來他說的,我哥哥們聽見的謠言,便是這個啊!
秦晏神冷得異常,轉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又多了些無奈,「把這些東西都送回將軍府,本世子不需要這些東西。」
我嘆了口氣,為他默哀了三秒。
所謂謠言一張,世子跑斷啊!
八
夜。
秦晏還在書房忙著白天未忙完的公務,我睡不著,又閑不住,便溜達著去了書房,其名曰:關心夫君。
秦晏看見了我,筆尖一頓,說道:「天冷,怎麼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關心我,可我心里還是覺得暖暖的,便坐在了他邊,「這不,來找你給我暖暖子。」
我說完,便往他懷里鉆。
秦晏下意識地手護著我的腰,沒說什麼。
我在他懷里著兩條纖細的,仰頭滿意地親了他一下。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秦
晏也有些喜歡我。
這麼想著,我抿了抿,玩笑似的笑道,「我好像有些喜歡你。」
秦晏還在低頭寫著什麼,聽見我這話,子只是很短地頓了一瞬,便恢復如常了。
「可你喜歡的是這些公務,我很不開心。」我指尖似有似無地勾著他腰間的束帶,輕輕一扯,便松開了。
秦晏握著筆的指尖了,可依然坐懷不,「別鬧。」
「兇我,罪加一等。」
「別……唔……」
我不由分說,手勾著他的脖子便朝他吻了上去,他未說完的話都不得已咽了下去。
我其實也沒什麼經驗,換不過氣來,正要將他松開時,他卻低頭重重地朝我吻了下來,我險些招架不住。
我被他親得混混沌沌的,又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后背隨之便在了一片上,我側頭一看,是床。
我蔥白的指尖在他眉眼間流連,勾一笑,「你怎麼生得比人還好看?」
我承認我是老批,我饞了,饞他子。
我迫不及待地去了他的裳,便撲了上去。
半夜,我攀在他肩上,狠狠地在他鎖骨咬了一口,「就……就這啊?」
秦晏眉梢輕挑,「哦?」
到了后半夜,
我被他弄得咬牙切齒,卻連一點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撂下一句狠話,「明日要早起,今……今晚我就先放過你,不用太謝我。」
秦晏只是笑笑不說話。
……
翌日。
我自恃不睡懶覺,可子實在不適,生生拖到快中午時才起。
我了酸痛的腰,心里早已把那狗男人罵了千遍萬遍。
畢竟我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都沒有昨天晚上那麼窩囊過,雖然是我自找的。
我剛要下床,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我抬頭一看,是秦晏。
「過來,給我更。」我喊道。
秦晏走了過來,俊臉上神淡淡的,「子可好些了?」
我總覺得他這是在挑釁我,不過我沒表現出一點不悅,而是無所謂道:「沒什麼覺。」
他只是低頭,淺淺勾,便耐心地替我穿起了裳。
之后,他來一個侍替我梳妝。
我今日子犯懶,不大想,他似乎是看出來了,侍梳妝完之后,他便走到了我跟前。
「要不要抱?」他垂眸問我。
我是想答應來著,可我這人好面子,便隨口扯了個理由,「既然你這麼殷勤,那就勉為其難給你個機會。」
秦晏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彎腰將我抱起,上了馬車。
我跟沒長骨頭似的靠在他懷里,他溫熱的手輕輕替我著腰,沒多久,我就又睡了過去。
九
「世子,世子妃,到了。」
我睡得不深,聽見馬車外響起車夫的聲音,才悠悠轉醒。
醒來時,我子已經比剛才舒服多了,蹦蹦跳跳地就下了馬車。
秦晏跟在我后。
我們被獄卒領著去秦闌的牢房。
「他犯什麼事了?」我看獄卒遠遠地走在前,便低聲音問道。
秦晏也學著我,用只有我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皇上想打朝中權臣,他年紀輕沉不住氣,被人抓住了把柄,誣陷他殺了嚴大人的兒子。」
我微微一訝。
皇上想打權臣我是知道的,可殺人是重罪,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殺人償命,從出事到現在,秦闌還能活著,想必秦晏也是下了不的功夫。
「既然是被誣陷,為何不將此事查清?」我接著又問。
「有人作證說看見他當眾殺了嚴大人的兒子,可在那之后,證人全都消失了。」
我大致明白了。
這本就是個死局。
我剛要說話,就看見獄卒的步子停在了某個牢房前,便趕忙噤了聲,拉著秦晏匆匆跑了過去。
牢房中,年奄奄一息地躺在雜草堆上,上的裳染著黑的污,依稀能看出他那日穿著的是白的裳。
聽見有靜,奄奄一息的年這才睜開了眼,看見我時,很是錯愕,「你……你是挽姐姐……」
許是太久沒開口說話,他嗓子有些啞。
我有些容,緩緩蹲下,手輕輕去他臉上的污漬,「以后別我姐姐了。」
秦闌抿了下,眼底涌出落寞的神。
我繼續說道:「要嫂嫂。」
我一低頭,便對上了他錯愕的目,「嫂嫂?挽姐姐,你跟我哥……」
「親了。」我答道。
秦闌捂著心口重重地咳了兩下,苦笑道:「那嫂嫂,我一定要活著出去,看到我的小侄兒。」
「好啊!」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秦闌!」那邊的秦晏蹙了蹙眉。
秦闌連連搖頭,「好好好我不說了……」
有獄卒在,我們沒敢多聊,便出去了。
回府的路上,我腦子里一直回想著秦晏說過的話。
皇上要打權臣,我爹必然是其中之一。
我整日花天酒地,說是調戲秦晏不他娶我,也只能打消皇上的一些顧慮。
如此說來,便不能讓皇上看出我同他恩,皇上才不會以為將軍府與世子聯合。
我是將軍府最寵的小姐,如今也是世子妃,這樣,皇上既不敢將軍府,也會對世子府有所忌憚。
「在想什麼?」秦晏看我發愣,輕輕出聲問我。
「在想……」我緩緩轉過頭去看他,「在想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秦晏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因為提親那日答應過你。」
「只是因為這個?」我又問,「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喜歡?」
秦晏沒說話。
我不甘心,又問,「半分,都沒有?」
「我會待你好,護你一世周全。」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的心忽然涼了。
我不是傻子,我能覺到他是喜歡我的,可他為什麼……
罷了,這樣也好。
「停車。」
車夫停下了馬車,我隨即便下了馬車。
秦晏也沒問我要去哪兒,只是目沉沉地看著我。
十
下了馬車之后,我就去了怡春院。
「把你們這兒生得最好看的男人都給我來。」
我就不信,沒有人比秦晏生得好看!
不多時,十個男人整整齊齊地站在我面前,個個都是白白的,如凝脂。
好看是好看,可跟秦晏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把酒倒上,咱們喝酒。」
說完,幾個人便爭著搶著朝我獻殷勤。
「姜姑娘,那世子呢?」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指尖敲著桌面,「怎麼,我玩膩了他,有問題?」
穿水綠裳的男人給我遞上了一杯酒,「不然……姑娘您將我們帶回去吧,我們這平日里想你了,都見不到您。」
「就你甜。」我接過他遞來的酒,目瞥見了他頸部深一個黑的印記,眉梢輕挑,眼底閃過一抹幽,接著便將酒一飲而盡,「可以啊,別人我都不帶,我只帶你回去。」
那黑的印記,我聽我爹提起過,只有皇上的人上才有這印記。
他是皇上的人!
「你什麼名字?」我問他。
「姜姑娘喚我扶岑便可。」
邊的人聞言,都吵著要我把他們帶回去,畢竟世子府的待遇可比在這兒好。
「姜姑娘,你不要我們了嘛!」
「既然如此,姜姑娘把我們也帶上吧!」
我欣然答應了,「好啊,你們比賽喝酒,誰喝到最后,我就帶誰回去。」
……
已至半夜。
我喝得暈暈乎乎的,險些撞到世子府門前的石獅上。
扶岑趕忙上前將我拉住,「姑娘小心些。」
我蹙了一下眉,不經意地將他的手撒開了,便手去推門,「不礙事。」
我雖常出風月場所,那些人卻從與我有過親接。
不過這話說出去,大概沒有人會相信。
我正要推開門時,眼前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我迷迷糊糊地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墨黑深邃的瞳孔,晚風吹在我上,我稍微清醒了些,認出了眼前這人。
一襲錦袍,是秦晏。
「世子。」站在我后的扶岑喊道。
秦晏沒搭理他,視線一直鎖在我上。
我扶著門,緩了緩,并不想跟秦晏說話,便準備直接進去。
可秦晏卻一直站在我面前,似乎是想要個解釋。
「扶岑,你先進去,讓下人給你安排房間。」
扶岑搖了搖頭,「姑娘你在哪,扶岑就在哪。」
我轉眸瞥了他一眼,「現在就開始不聽我的話了?」
扶岑點了點頭,沒敢再說話,便進去了。
此刻,這兒只剩下我跟秦晏兩個人。
「解釋。」他道。
我仰頭看著他妖孽一般的容,險些了迷。
不過好在我定力強。
我扯了扯角,「什麼解釋?你既不喜歡我,那我們之間便只有利益可言,況且提親那日你不是答應我,不管我這些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十一
我被他反問得愣住了。
回想起來,他那日確實沒有答應,可也沒說不行啊!
我向來不熱臉冷屁,他今日說的那些話,著實讓我覺得心涼。
我臉被酒熏得紅紅的,咬了咬牙,
氣急敗壞道:「你不給我暖床,還不讓我找別人了?你不必多想,反正你也不喜歡我,等救出秦闌,我們和離便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知道,我這麼個風流花心的人,誰會真心喜歡我?」
秦晏眸深了幾分,突然俯將我打橫抱起,轉便往里走。
我掙扎了幾下,無果,索不掙扎了。
他將我抱回了房間,彎腰將我放在了床上,昏黃的燭印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得不可方。
我指尖無意過他手臂時,到了一抹潤。
我低頭一看,是。
「秦晏……你的手……」
秦晏跟個沒事人一樣,微微別開了臉,「不礙事,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我看著他清瘦的背影,抿了抿,「你去哪了?」
秦晏步子一頓,「你不用知道。」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
我也沒干坐著,命人去拿理傷口的藥來。
不多時,秦晏便端著一碗醒酒湯來了。
我垂眸看著他遞來的醒酒湯,卻無心喝,而是問道:「你告訴我,你去哪兒了?」
「先喝了。」
「你告訴我我就喝。」
「知道一些對你有好。」他又把醒酒湯朝我遞了遞,沉聲道:「我不希你有事。」
我知道他不會說,將醒酒湯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把服了。」
秦晏眸微變,「……」
我看他眼神不大對,被他給氣笑了,「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我給你上藥。」
「不必了。」
「你還害起來了?你上我哪兒沒看過?」
秦晏:「……」
我正準備上手時,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姜姑娘。」
這道聲音,是扶岑。
「何事?」
「您喝了不酒,我特地來看看您。」
扶岑是皇上的人,為了不讓他起什麼別的疑心,我讓他進來了。
「進來吧。」
我話音剛落,扶岑便進來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看見秦晏時,喊道:「世子。」
秦晏依然如剛才那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也看到了,我沒什麼大礙,你先回去吧。」
我的酒量向來不差。
「可是扶岑今晚,想在這兒陪姜姑娘……」
我聽完,差點沒噴出來。
他的目的,怕不是想陪我,而是想殺我吧?
也不難想通,我要是死在了世子府,找不到兇手,我爹定不會罷休,世子府與將軍府對立,皇上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既然如此,索我今晚便將他解決了。
這麼想著,我便答應了,「好啊。」
「不是說,要給我上藥嗎?」一直沒說話的秦晏忽然開口了。
我一臉懵地眨了下眼,「可你剛剛不是說不愿嗎?」
秦晏沉默了片刻,「不是我說的。」
「……」狗男人怎麼還耍起無賴來了?
上個藥倒是沒什麼,可白天我故意去怡春院訴了一番苦,外面傳的都是我與他夫妻不合,在扶岑面前答應了他,豈不是穿幫了?
「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找個下人來替你上藥吧。」
我說這話是沒什麼顧慮的。
因為我知道,秦晏不會因為這事生氣,跟我做那檔子事也都是我他的,更別說吃醋什麼的。
反正他也不喜歡我。
「不好。」秦晏淡淡道。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今晚我不給他上藥,他怕是不會走吧?
我無奈地嘆了嘆氣,「扶岑,你先回去吧,我給他上完藥就來找你。」
扶岑輕輕點頭,「都聽姜姑娘的。」
他說完,便退出去了。
十二
扶岑出去之后,屋子里又只剩我們兩人。
我也不想去深想秦晏是什麼意思,直接開口道:「吧,給你上藥。」
秦晏沒說話,磨磨蹭蹭地掉了上,一道目驚心的傷口印我的眼簾。
我在將軍府長大,怎會看不出這是被人刺傷的。
我抿著,用帕子將傷口周圍的輕輕去,「被誰刺傷的?」
秦晏看著我,滿不在乎道:「小傷罷了。」
我只稍一用力,便疼得他皺起眉頭。
「小傷?」
我與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總算上完了藥。
上完了藥,我起便要走。
秦晏正穿著裳,抿了抿,「去哪兒?」
已經很晚了,我也有些困,但不得不打起神來,打了個哈欠,才繼續說道:「我的小郎君還在等我,你早點
歇息吧。」
「等等。」秦晏突然出聲將我住。
我回過頭去,「怎麼?」
「萬一我這傷待會又流了怎麼辦?」
「找醫。」
「這麼晚,去哪兒找?」
「……」
我尋思著,秦晏以前也沒那麼多廢話啊。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提起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人一樣。
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不對,他親口說的不喜歡我,吃個屁的醋。
可我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
秦晏看我遲遲不說話,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吧,不用管我。」
我看著他那樣子,還是心了,「不然,你等我一會,我很快的。」
我的意思是,我一個武將之,很快就解決掉手無縛之力的扶岑。
于是我轉便要走。
秦晏忽然捂著手臂上的傷,皺著眉頭。
見狀,我趕忙問道:「怎麼了?」
「我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他眉頭蹙著,「不礙事,你還是先去吧。」
我抿了抿,還是沒能挪步子。
在世子府待了這麼久,他確實待我很好,吃穿用度樣樣都是上乘的,我就這麼走了,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無奈之下,我只能扯個幌子,命下人告訴扶岑今晚不去了,而后在房里陪了秦晏一夜。
……
第二日。
我早晨醒來的時候,秦晏難得有一次躺在我邊,比我起得晚。
天剛蒙蒙亮,我穿上裳,開門起走了出去。
原本昨晚就要解決掉扶岑,卻生生拖到了今天。
我走出門時,秦晏的侍衛穆青正站在門外。
他看見了我,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喊道:「世子妃。」
我輕應了一聲,一抬頭,就看到一只藍尾的鴿子從府中的某個院落飛出去。
我蹙了蹙眉,趕忙說道:「把那鳥給我打下來。」
穆青雖不明所以,可還是聽我的話的,趕忙將那鳥打了下來,然后撿來放到了我面前。
這鴿子腳底綁著個函,還在掙扎著,我將函了出來。
里面寫著簡單的一句話:已潛世子府。
我攥著函,神暗了暗。
這函,不用想也知道是扶岑給皇上的。
既然要傳消息,不如就借扶岑的手,傳個假消息給皇上。
「重新找一只信鴿,將尾染藍,將這函送去皇宮。」我對穆青說道,「以后看見藍尾的鳥從世子府飛出去,都要打下來,然后將函給我。」
穆青點了點頭,「是,世子妃。」
「還有,命人把這鴿子拿去燉了。」我頓了頓,眼底多了些笑意。
「世子這幾日傷,世子妃是要燉給世子嗎?」
我搖了搖頭,「拿去給扶岑。」
萬一這鳥有毒怎麼辦?
穆青抿了抿,應到:「……是。」
我起剛要走,穆青卻忽然開口道:「世子妃,穆青有句話想說。」
十三
「嗯?」我轉頭看他。
穆青沉默了片刻,「世子妃,我們世子待您多好,您是知道的,您這樣,是不是太過絕了?」
我倒也沒生氣,笑地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對他不好?」
穆青噎了噎,「您是世子妃,這般明正大地把一個男子帶回府,將世子的面置于何地?」
我輕輕一笑,滿不在乎道:「不面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會在沒有結果的事上浪費時間。」
言下之意很清楚,我喜歡秦晏,可他不喜歡我,如今,我只覺得心涼。
穆青怔住了,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
我看穆青半晌沒說話,便抬腳準備走出去,還一邊吩咐道:「記得命人把這只鴿子燉了送去扶岑的院子。」
……
出去之后,我徑直去了扶岑的院落,打算給他掰扯掰扯昨天的事。
我還未走進去,便聽到院落里傳來陣陣琴聲,我走進去一看,是扶岑在彈琴。
扶岑看見了我,琴聲戛然而止,他起低聲喊道:「姜姑娘。」
我朝他走了過去,笑道:「扶岑,你彈的琴真好聽。」
扶岑低頭一笑,「姜姑娘若喜歡,扶岑愿一直彈給姑娘聽。」
我看了一眼他指尖上的一層薄繭,笑瞇瞇地說道:「我可舍不得你為我傷了心神。」
「昨夜扶岑在房里等了許久,遲遲不見姑娘,后來才聽下人說姜姑娘是因為有事。」扶岑問道。
我怔了一下,才說道:「害,再怎麼說我也是世子妃,世子了傷,我這該做到的還得做到,免得外人說閑話。」
這不過是個幌子,畢竟我從沒在乎過外面人怎麼說我。
扶岑點了點頭,接著便說道:「世子和世子妃還真是恩。」
「恩?」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我只是玩膩了他,談何恩?我現在只對你興趣。」
「可姜姑娘這樣……世子他會不會……」
「他怎麼樣都與我無關。」我一句話,便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跟扶岑聊了一會兒,鴿子湯便送來了。
扶岑看著面前的湯,愣了愣,「姜姑娘……這是……」
「鴿子湯,我瞧著你子又虛又瘦,便命人燉了鴿子湯給你補補。」我臉上依然掛著笑容,「要全部吃完哦,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扶岑抿了抿,極為勉強地答應了,「是……姜姑娘。」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世子妃,世子您一起用午膳。」
我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不去,沒看我正忙著呢?」
我正準備試試能不能從扶岑這套點什麼有用的消息,現在氣氛正好,我自然不能走。
下人聽完,便回去回稟了。
「你家住哪兒啊?」我問。
「菱州。」
「菱州人啊……難怪生得如此好看。」
扶岑只是低頭害地笑了下。
「你……」
「世子妃。」
我剛要說話,后這道聲音便又響起了,將我的話打斷。
「世子說,您不去,便不吃了。」
我了,拳頭了。
扶岑看出我有些不悅,說道:「姜姑娘還是去一趟吧。」
我了心頭的火,轉頭對他說道:「我舍不得你。」
他娘的,我正套著話呢,秦晏有完沒完?
「去吧,想必姜姑娘也了,著肚子,待會可就無心聽扶岑彈曲子了。」扶岑淡笑著說道。
我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贊許。
不愧是皇上的人,這麼會說話。
我還是百般不愿地答應了,臨走前,還不忘補一句:「記得把鴿子湯喝完啊!」
扶岑:「……」
十四
于是我隨下人去了,遠遠地就看到冷著一張臉的秦晏。
我不就沒來吃個飯,他至于嗎?臉冷得跟冰塊似的。
我沒說話,坐下了,然后拿起筷子,嘗了幾口小菜。
見他遲遲不筷子,我便多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吃啊?」
「手傷了。」
「你不是還有另外一只手嗎?」
「用不習慣。」
我沉默了一陣,「我人來喂你。」
我話音剛落,秦晏又繼續道:「不用麻煩了,我看你吃就夠了。」
他語氣聽著有些落寞,像一個沒人要的小孩子一樣。
我終究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不然我喂你?」
「那就麻煩你了。」
「……」草。
我怎麼覺得被坑了?
罷了,多大點事。
我也沒矯,拿他的筷子夾起一塊,遞了過去。
他眉梢微不可見地挑了挑,「太遠了,夠不到。」
無奈,我坐到了他旁邊去,終于喂上了一口。
喂完,我問他:「這個好吃嗎?」
秦晏輕輕點了下頭。
于是我拿我的筷子,也夾起一塊嘗了嘗,眉眼彎彎。
好吃。
我又挑了個不知名的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先給秦晏嘗了一口,然后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這個怎麼樣?」
「甜的,你喜歡的。」
我聽完,對上他深邃的雙眸時,發覺他看我的目很是溫。
我沒深想,收回了視線,轉而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進里,細細一品,確實是我喜歡的味道。
我剛半飽,他便說吃飽了,不吃了。
可他分明沒吃多。
酒足飯飽之后,我就打算繼續去跟扶岑套話。
「我要去找扶岑聽曲子了,你忙你的吧。」我笑地對秦晏說完,轉便要走。
剛說完,秦晏便慢慢悠悠地跟了上來,一邊說道:「正好,我也想聽聽。」
我一噎,他在我還套個錘子的話?
「我們過二人世界,你來干什麼?」
「哦。」秦晏步子不急不緩的,神淡然,「我去看看你們怎麼過。」
我:「……」
這狗皮膏藥甩不掉,便只能帶上了。
……
后面的幾日,我幾乎日日都往扶岑的院子里跑。
其間也截到過扶岑的函,說我與秦晏夫妻不和,確實達到了我要的效果。
十五
傍晚。
我從扶岑的院子里出來,了個懶腰。
這幾日,為了表現出我跟秦晏真的夫妻不合
,我真是花了不心思,但我沒在他院里過過夜,所以他沒有殺我的機會。
不過我也有不收獲,這幾日我聽到些消息,皇上見我與秦晏不合,便以為將軍府與世子不合,打算調轉勢頭了。
可秦闌一直在牢中待著,也不是個辦法。
有億點難搞。
我慢慢悠悠地準備回去時,面前突然匆匆走來一個侍衛。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了重傷,您快去看看吧!」
我臉一變,趕忙問道:「他人在哪?」
「在房中!世子妃隨我來!」
重傷……
此刻,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秦晏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我正準備趕過去時,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姜姑娘,你的披風忘拿了。」
是扶岑的聲音。
我咬了咬牙,生生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接過了披風,「好。」
我這麼多天做的努力不能功虧一簣。
走過了轉角,我甚至來不及穿上披風,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房中只有秦晏一個人,他躺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肩前被染紅了一大片,目驚心。
我慌了神,「醫呢?快去找醫啊!」
穆青低著頭,臉也十分難看,「……回世子妃,不能請醫……」
「為什麼?」我眉頭蹙著。
四周突然安靜了,周圍的兩人都不敢說話。
我目落在了穆青上,走上前去,「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干什麼?他舊傷還未痊愈,便又添新傷,到底在瞞我什麼?」
穆青咬了咬牙,「世子妃還是別問了……」
「你現在不說,耽誤的是秦晏的命。」
我冷冷的一句話落下,穆青容了。
「是……天牢……」穆青頓了頓,繼續說道:「不能請醫,是因為世子劫獄傷這件事萬不可再讓別人知道。」
「劫獄……」我低喃了一句,忽然猛地抬眸,「為了救秦闌?他是不是瘋了?」
我來不及多說,匆匆走到床邊,拿起剪刀將他傷那覆蓋的料剪開,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一邊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料上還沾著結痂的。
剛才來跟我通報的侍衛說道:「回世子妃,有屬下、穆大人,還有就是您了。」
我正點頭,視線掃過放在不遠的披風時,眉頭了,「糟了!」
還有扶岑。
他方才追出來將披風給我,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秦晏傷這事。
他是皇上的人,若是讓他知道秦晏無端傷,基本就坐實了是秦晏干的。
這可太危險了!
我來不及解釋,將手里的東西放下,「穆青,替他清理傷口,我去去就回。」
十六
我很快就到了扶岑的院子,緩了緩,才走進去。
扶岑看見我,目里多了幾許驚訝,放下手里的東西,朝我走了過來,「姜姑娘怎麼回來了?」
「自然是想你了。」我的這些話從來都是張口就來。
我來,便是想試探試探他。
扶岑低頭一笑,問道:「世子他……傷了?」
他果然是知道了。
「不必理會他。」我抿一笑,接著問道:「你方才在做什麼?」
「喂鳥。」扶岑看了看那邊藍尾的鴿子,「說起來,這藍尾鴿的胃口還真不小。」
我看著那邊的幾只藍尾鴿,目沉了沉。
秦晏傷的事,不能讓他傳出去。
要是沒了藍尾鴿,他這段時間就沒法給皇上傳消息了。
「這鴿子瞧這甚是可,不如放到我院里養吧?」
扶岑聽完,猶豫了下,對上我的目時,視線慌張地躲開了,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從容,「姜姑娘若喜歡便拿去吧,連扶岑都是姑娘的人,更何況區區幾只藍尾鴿?」
我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天不早了,早點睡,我明日再來看你。」
「是。」
我轉過去,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淡了下去,出了他的院子后,便命人將他院里的藍尾鴿都帶到我院里來。
……
我回去時,穆青已經將秦晏的傷口清理好了,只剩上藥和包扎。
穆青看見了我,問道:「世子妃方才去哪兒了?」
我現在沒什麼心思跟他說話,正著手給秦晏上藥,便說道:「去了扶岑的院子。」
我眼看著穆青的神一點點暗了下去,卻沒再說什麼。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秦晏已經昏迷了過去,我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包扎。
「你們出去吧,這里有我。」我轉頭對那兩人說道,「還有,我在這里的消息不要傳出去。」
兩人猶豫了
,不肯出去。
「怎麼,難道我還會害他不?」我反問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敢說話,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給他蓋好了被子,自己也爬了進去,睡在他旁邊。
我扭頭看他,他睫又長又翹,跟個人一樣,泛著冷的皮沒什麼。
想想,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共枕而眠了。
我已經很累了,不多時,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十七
早晨,我還未醒,就覺到邊的人了下。
一睜眼,我便滿目都是他那張好看到極致的臉,他醒了,醒得比我早,此刻正定定地看著我。
秦晏眸中滿是暖意,嗓音有些喑啞,「時辰還早,再睡會吧。」
可我哪兒還能睡得著?
我趕忙問道:「你醒了怎麼不我?傷還疼嗎?要不要我去……」
秦晏看我這著急的樣子,角淺淺地勾了勾,「不用,什麼都不用,你陪陪我就好了。」
我頓時氣不打一來,「你……你還笑得出來?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去了天牢也不告訴我,這也就罷了,回來還了這麼重的傷……」
「都知道了?」他問。
我點點頭,反問道:「不然你還想瞞我多久?」
「這些事,我不想讓你知道。」秦晏頓了頓,眸中多了幾分戲謔的意味,「擔心我?」
我瞥了他一眼,「是啊,你死了,誰給我養我的小郎君?」
秦晏聽完,沉默了片刻,語氣里著些認真,「你當真喜歡他?」
他突然這麼認真地問我,我懵了懵。
可我此刻正在氣頭上,便直接開口道:「你管我喜歡誰?你不喜歡我,那我便不喜歡你。」我這話雖是氣頭上的話,可話中的道理卻是真真的。
秦晏似是聽出我這是氣頭上的話,笑了下,「誰說我不喜歡你?」
我正開口說話,腦子卻忽然白了一片。
秦晏垂眸看著我,繼續沉聲道:「我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喜歡,我上背負得太多,我只想你好好活著。」
聽到這,我已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心臟就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握著,不過氣來。
「如今,我的這些事你都已知曉,皇上與朝中大臣都在打我,秦闌的事過幾日便會安定下來,到時,免不了一場紛爭。」他看我的眼神深了又深,「我這幾日便會著手擬和離書,還有財產割,不論最后結果如何,這些也都夠你和你的小郎君富足地度過此生。」
我怔住了。
我以為自己已經想得足夠長遠,可秦晏呢?這狗男人怕是連自己后事都考慮好了吧?
「你真以為我是因為喜歡扶岑,才將他帶回府?」
秦晏不大明白我這話的意思,蹙了蹙眉,「嗯?」
我接著說道:「扶岑是皇上的人,我將他帶回府,是為了利用他傳假的消息給皇上,皇上想坐收漁翁之利,唯有讓皇上知道你我夫妻不合,才不至于將所有勢頭都指向你……」
哪怕世人唾棄,說我是個不守婦道的人。
我說著說著,角忽然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弧。
秦晏看我驀地笑了,也跟著揚了揚角,「笑什麼?」
我抿了抿,淡笑道:「你為我做足了打算,我又為了你被人說個不守婦道的子,偏偏又互相瞞著,不是很好笑嗎?」
秦晏淺笑著點頭附和我,接著又煞有其事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假的,害我醋了這麼久。」
我坐起來,手撐著下,低頭看著他,挑了挑眉,「誰讓你傷了我的心?早知道就再讓你多醋上幾日。」
他倒也沒說什麼,轉而低聲道:「所以……」
「嗯?」
「和離的事……」
「你若愿意,那就和離好了。」我角微微勾起,「到時候,我拿著你給我的銀子,找一屋子的男人來服侍我,我還一晚上找十來個……」
秦晏也不惱,佯裝滿不在乎的樣子,「晚了,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便只能將你拴在邊,一世不離。」
我低頭一笑,只覺得心此刻像是被泡在罐子里一樣。
「對了,這幾日,你還要與我演完這出戲。」
秦晏笑應道:「好,都聽你的。」
十八
我聽完,低頭在他上親了一下,說著,便要加深這個吻。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世子妃,世子如何了?」
這聲音,是穆青。
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
我差點沒被嗆到,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找了件裳穿好,才打開了門,面頰上泛著的嫣紅還未散去。
小場面,不要慌。
那邊,秦晏看著我,抿淺淺一笑。
我強裝鎮定地清了清嗓,「他已經醒了,我不能久
留,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他,晚上我再溜來。」
穆青臉黑了黑,估著是以為我怕這事被扶岑發現。
不過現在這種況,我跟他也解釋不清,便匆忙離開了。
我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藍尾鴿都已經被帶到我院子里養著了。
沒有藍尾鴿,他傳消息應該會麻煩許多。
「姜姑娘。」
我剛拿起鳥食,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是扶岑。
我將鳥食放下,眼看著他朝我走過來。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便來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這些話我幾乎不用想也能隨口說出來。
「姑娘說的是。」扶岑淡笑著附和了一句,隨即看了看這幾只藍尾鴿,問道:「昨夜姜姑娘睡得可好?這藍尾鴿在夜里最是。」
「我睡得沉,倒也沒注意。」我不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總之,我覺得別有深意。
「世子的傷如何了?」扶岑繼續問道。
「他……」我下意識地就要說出來,可我轉念一想,話又咽了下去。
他這擺明了是在試探我,我若知道秦晏傷勢如何,不就等于我去看過他。
「他的傷如何,與我有何關系?」我話鋒一轉,眉眼彎彎,「我只關心你。」
要不是我知道這是昧良心的話,我真要以為我是個拔無的人了。
我跟扶岑一直待到了午后。
我同他其實沒什麼聊的,可總不能什麼也不干,便只能讓他彈曲子給我聽。
說實話,他彈的曲子確實很不錯。
「世子妃。」
一道聲音乍然響起,將琴聲打斷了。
我回過頭去,是一個小侍衛,「何事?」
那侍衛回道:「世子說有事找您。」
「知道了。」我有些無奈地勾了勾,淡淡收回了視線,看向扶岑時,又將面上的笑收拾得干干凈凈。
扶岑見狀,說道:「姜姑娘還是先去吧,萬一世子有什麼要事呢?」
「就他事多。」
傷還沒好就出來瞎跑。
我說完,便起跟著侍衛出去了。
……
秦晏此刻正在書房。
也是,書房不怎麼引人注目。
我走進去,帶上了門,一邊說道:「你傷還未好,怎麼就出來了?」
秦晏抬眸看著我,「太久了。」
「什麼太久了?」我蹙了蹙眉,徑直走到他邊去,然后十分絡地往他懷里一鉆。
「你跟他待得太久。」
聽完,我輕嗤了下,「我不過是跟他說說話而已。」
「好,下次我也去。」
「……」那我教你幾句話,你倆聊?
十九
秦晏微微彎了彎角,才開口道:「三日后,是皇上的生辰。」
我點點頭,「我都差點忘了。」
是了,每到皇上生辰的時候,他都會大辦壽宴。
我轉念一想,蹙起眉頭,「可你傷勢還未痊愈,若是被皇上發現你了傷,事可就麻煩了。」
「嗯。」秦晏輕應了聲,「所以便需要你我配合。」
「怎麼配合?」說起他的傷,我有些擔心,便又問了一句,「今晨換過藥了嗎?」
我說罷,便要去掀他服。
秦晏先是搖搖頭,看了我一眼,眉頭輕輕一蹙,「別。」
我聞言,以為是因為到他傷口了,便打算去拿藥來。
可我剛準備起,他的手臂便纏了上來,耳畔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去哪兒?」
我覺得耳廓有些,穩了穩心神,還是忍住了想把他糟蹋了的想法,低聲道:「我去拿藥來。」
我只覺得腰間那只手的力道收了些。
「讓下人去。」秦晏說道。
我磨了磨牙,微微轉過頭去,「你在玩火。」
秦晏不大懂我的意思,「嗯?」
「早晚把你給辦了。」
我剛說完,余便瞥見門外多了一道人影。
雖是藏在門框后,可還是出了半截子,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那影,我再悉不過,是扶岑。
聽我們說話?
年輕人,不講武德。
秦晏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道影,只是彎了彎角,沒說什麼。
我自然知道扶岑想聽到什麼。
「怎麼,你要造反不?!」
也好,明日便是皇上的壽辰,便利用他傳傳消息。
秦晏看出我演上了,低頭一笑,又附和著我:「哪有有夫之婦整日往別的男人房里跑的,難道本世子說的不對嗎?」
我手搭在他另一邊的肩上,隨之,便仰頭親了他一下,定定地看著他,「我喜歡的是扶岑,不是你,他生得好看,還會彈琴,試問哪個
子會不喜歡?」
我這話雖然是說給扶岑聽的,可秦晏還是有些吃醋,「可本世子就是看不慣。」
我瞧著門外那道黑影漸漸小去,最后消失,才松了一口氣。
「本世子也會彈琴,作畫也略懂一二,比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好多了。」秦晏忽然開口道。
我聞言,頗為無奈地笑了下,「好好好。」
二十
三日后。
皇上生辰晚宴上。
我跟秦晏來得不算早,不過我倆是新婚夫妻,一進來就引來不人的矚目。
但我知道,我名聲不怎麼樣,看見我倆的人或多或都要說道幾句。
們知道我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個風流的子,反而不說我,而是說道秦晏,我很不樂意。
罵我可以,不能罵秦晏。
我看著旁正在說話的兩人,剛要開口,便被秦晏拉著走了。
秦晏神淡漠,低聲道:「不必理會,隨他們去吧。」
我有些不悅,沒接話,進了大殿之后,便規規矩矩地坐下了。
畢竟我不能跟他表現得太親,我雖是坐在他側,可距離卻遠了些。
「皇上駕到!」
大殿門口的太監喊聲剛落下,迎面便走來一位穿龍袍的男人,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眾人皆是齊齊地喊道:「皇上。」
「眾卿平。」
皇上坐下之后,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喚舞上來獻舞了。
其間,視線一直往我跟秦晏這邊瞟。
這時,秦晏后走來一個舞,面紗下的紅微微上揚著,「世子,奴家來給您倒酒。」
說著,便拿起酒壺,倒滿了一杯酒,遞到秦晏面前。
秦晏沒抬頭看,臉上也沒什麼表,眸冷冷淡淡的,「不必。」
「世子,喝一點吧……」
我聽著那舞的聲音,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可當我轉過頭去,看見站在他邊的舞正穿著臍的舞,愣了愣,頓時口水直流,趕忙道:「我喝,我喝,給我倒。」
舞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看了眼無于衷的秦晏,還是朝我走了過來,滿不愿地給我倒了杯酒。
我笑地接過遞來的酒,一低頭便能看到纖細白皙的腰肢。
饞了,可惜我不是個男人。
秦晏是怎麼忍得住的?是不是背著我練清心咒了?
我將酒一飲而盡,那舞剛要走,便被我住了,「等等。」
舞回頭,「世子妃還有何吩咐?」
「留在這給我倒酒。」
「……是。」
我桌下的手忽然被勾住了,我懵地轉過頭去,便對上了秦晏的目。
桌面上鋪著錦布,所以別人看不見。
他指尖勾了勾我的手,眉頭輕蹙著。
我懂,想讓我喝點。
可我的酒量向來不錯,于是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來這一趟,總不能虧著回去吧?
舞在給我倒酒,我便在桌下百無聊賴地玩著他的手。
怎麼搞得跟一樣?
別說,還有點刺激。
秦晏倒是穩得住,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著。
看他沒反應,我將舞遞來的酒一飲而盡,便在他手心寫起了字。
太過華麗的話我也說不出來,而且怪麻的,便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
我好喜歡你。
剛寫完,他便將我的手握住了,然后十指扣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和,從來都很暖和。
我心里一陣暗喜,眼尖地瞥見了他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便安分了下來,也跟個沒事人一樣。
那邊,皇上喝了口酒,開口道:「世子與世子妃新婚燕爾,怕是如膠似漆吧?」
秦晏回道:「皇上說的是。」
我知道,他越是這樣說,皇上就越是覺得我們倆心虛,我倆挨得不近,也沒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關系不咋地。
之后,皇上沒再說什麼,這場宴席比我想象中的要安穩。
就連秦闌的事也只字未提。
二十一
宴會結束,人也慢慢散去了。
我跟秦晏上了馬車。
今晚雖然安然度過了,可我總覺得以皇上多疑的子,沒這麼簡單。
我正想得出神時,秦晏忽然看向了我,嗓音溫,「挽挽,今晚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擔心。」
我僵了僵。
他第一次我挽挽。
秦晏看我沒反應,便又問了聲,「嗯?」
我也不知為何,看見他,便會莫名覺得安心,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想著,我問:「怎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我聽見馬車外有人經過,便趕忙噤了聲,秦晏也沒再說話。
馬車行駛在路上,我喝了些酒,上了馬車沒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穿過一條山間小道時,馬車外忽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我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有刺客!」車夫忽然大喊了一句。
刀劍的聲音接踵而至,護衛也都沖了上去。
幾個人眼尖,朝馬車沖了過來。
我往外看了一眼,對面來的人很多,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握住了秦晏的手,馬車定是待不了了,「我們快走。」
他娘的怎麼這麼多人?
說罷,我便拉著他下了馬車。
剛下去,黑刺客便提著劍沖了過來,劍鋒直指秦晏。
這些人似乎目標明確,他們要殺秦晏。
我能察覺,秦晏自然也能察覺。
他傷得本就重,如今傷勢未愈,如何抵擋得住?
那人朝我們刺了過來,秦晏將我推開,躲過了一劍。
我見他捂著傷,咬了咬,便要過去,可刺客來勢洶洶,人多勢眾,將我們隔開了。
護衛護著我,他卻被得連連后退。
他們目標明確,越來越多的人朝他沖過去,他赤手空拳,加上傷勢未愈,打起來很吃力。
「你們不用管我,快去救他啊!」我喊道。
護衛也都沖了過去,可終究抵不過他們人多,而且個個都武功高強。
我看著秦晏,秦晏也看著我,他手臂上中了一劍,頓時便涌了出來。
「世子,別掙扎了。」領頭的黑人說道。
秦晏站在崖邊,夜晚的風吹在他上,月下,他白皙的臉龐顯得愈發的冷,看著將他重重圍住的人,步步后退。
「不要……」我不由分說,便沖了過去,卻被護衛攔住了。
可我現在什麼都來不及想,我只想救他。
終于,他被到了峭壁邊。
「世子殿下,有什麼言,趕說吧。」黑人繼續說道。
秦晏只是看著我,眸中滿是依。
他想跳崖。
我拼命搖著頭,「秦晏,不要……」
秦晏什麼也沒說,收回了視線,在我空的目中轉跳下了懸崖。
我愣住了。
這一刻,我心里只剩下絕,就連之后趕來的護衛我,我也沒聽見。
趕來的那群護衛,上來就將那些刺客圍住了,其他侍衛則是被安排去崖底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秦晏他不會死的,我知道的,他命大。
「世子妃,這些人怎麼置?」護衛問我。
聞言,我稍稍回神,抿了抿,看著那邊的黑人,腦海中全是秦晏最后看我的眼神,我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全然沒了方才慌張的神,眼底寒霜漸凝,「全殺了。」
二十二
我一聲令下,伴隨著聲聲慘,刺客都應聲倒下了。
我朝刺客頭子的尸走了過去,拉下他的裳一看,頸下果然有一道醒目的黑印記。
「果然是皇上的人……」我抿了抿。
扶岑,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此刻我已經顧不得其他,命人下山找秦晏,之后便風風火火地就趕回了府。
回了府,我徑直去了扶岑的院子。
院子里顯得空的,悠揚的琴聲傳了出來,我走了進去,面沉冷。
扶岑看我冷著臉,心里多也知道些緣由,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喊道:「姜姑娘。」
我朝他走了過去,冷冷的目不含一溫度,「怎麼做到的?」
扶岑微微低頭,「姑娘在說什麼?扶岑聽不明白。」
我抿了抿,「我將藍尾鴿都圈到了自己院子,你是如何將消息遞出去的?」
沒有得到消息,皇上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路線?
「原來,姜姑娘早就知道了。」扶岑抬起了頭,往日里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都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目冷,「那藍尾鴿速來與我親近,長著翅膀,要讓它們飛回來,對我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
我抿著。
失策了。
可我與秦晏夫妻不合已是世人皆知,表明了將軍府不會與世子府聯合,皇上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這其中,怕是還有別的。
扶岑一臉得意,「算算時間,再加上姜姑娘這般著急的樣子,怕是世子已經死了,這樣不是正好如了姜姑娘的意嗎?我費了我好大一番心思,還以為,姜姑娘是來跟我道謝的。」
「道謝?」我眸清冷異常,一腳踢在了他的小上,他條件反地跪了下去,跪在我面前。
我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秦晏要是死了,我要你償命,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生不如死。」
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在他的心頭,扶岑
抬頭看我,瞳孔放大,眸中滿是驚訝。
我知道他在驚訝什麼,因為平日里我對他從來都是笑臉相迎,他或許本沒想過我會當面找他對質。
我不想再看見他,揚聲道:「來人,把他押地牢。」兩個侍衛上前,將他拽了起來。
他目死死地盯著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見你的第一面。」我涼涼道。
他沉默了,甚至放棄了掙扎,直到被帶了下去。
……
我徹夜未眠,婢看我眸中滿是疲憊,勸我休息休息,我不肯,天還未亮,便趕去了懸崖下。
懸崖下是一個巨大的水潭,我知道,他沒死。
我幾乎一整日都油鹽未進,腦海中回想起秦晏在馬車上說的那句「挽挽,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擔心。」
而且穆青也不見了蹤影。
仔細一想,這件事更像是他刻意安排的。
可若是刻意安排的,他為何不告訴我?又為什麼要這樣?
世子失蹤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當然,更不了落井下石的人。
不過我再怎麼樣也是將軍府的獨,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
皇上也得知了這消息,上說是難過,可心里怕是不得辦個宴會慶祝吧?
七日后。
天愈發涼了,一如往常,我早早地起來,詢問搜查的結果。
依然沒找到人。
這個結果,我雖不意外,可心里還是很失落。
就在我想得出神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我下意識下抬頭看去,是穆青。
我眸中頓時便涌出幾分錯愕來,「穆青?」
「回世子妃,是屬下。」
我往他后看去,幾乎要將他穿了,也沒能看見秦晏,「秦晏呢?他沒有死,對不對?」
二十三
穆青帶我去了一片竹林,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小宅前。
我走了進去,這小宅是竹子搭的,雖不大,卻很是悅目,我一眼便喜歡上了。
「挽挽。」我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這聲音很是溫,我悉得不能再悉。
是秦晏。
我轉過頭去,眼的便是一襲白,我從未見過他穿白,斑駁的樹影印在他的白上,下,他的臉俊得不可方。
我看見他,想走過去,可雙卻像是被灌了鉛。
秦晏看我不,邁步朝我走了過來,手將我抱了懷中,又輕聲喚了一遍我的名字,「挽挽,這些日子,讓你苦了。」
我空了的心霎時便被他填滿,這些日子的委屈一下子都傾瀉而出,可我面上依然冷靜,「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要做的這些事?」
「我若告訴了你,你會準許嗎?」秦晏反問我。
他低啞的聲音回在我耳邊,我被他這話氣笑了。
不錯,我若知道了他要跳崖,饒是知道下面是水潭,也絕不會同意。
我仰頭看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嗯?」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日子了什麼委屈?」
其實我向來不賣慘哭訴,饒是在爹娘面前也不會,可看見秦晏,看見他溫的目,我便會忍不住。
「我知道。」秦晏將我抱得更。
我能覺到,他瘦了不。
我穩住了心緒,問起正事,「你告訴我,為何要做這些?」
秦晏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我要謀反,皇上若知道我死了,便會放松警惕。」
我目愣住了。
謀反?
我只當他是跟我說笑的,「你無兵無馬,拿什麼反?」
皇上昏庸無道,有人起兵造反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我沒想到,會是他。
秦晏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低頭親我的額頭,「不用管,你什麼都不用管,我說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護著你,護你一世平安。」
二十四
可我怎麼能不管?
我爹是當朝將軍,雖對皇上有所不滿,可也不至于謀反,到時真打起來,我爹還是會聽命于皇上,到那時候,一邊是爹爹,一邊是他,要我怎麼辦?
我心里雖有這想法,卻還是沒說出來。
秦晏看我半晌沒說話,也沒再多說什麼,低頭看著我,指腹緩緩劃過我的面頰,「你這幾日沒休息好,先去睡會兒吧,嗯?」
我確實沒休息好,便點了點頭,「好,那我要你給我暖床。」
「好。」秦晏無聲地笑了笑,便帶著我進去了。
我在他懷中,睡了這幾日最最安穩的一覺。
……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醒來時,他已經做好了飯菜,這里只有我們兩人。
我看著桌面上的小菜,了空的肚子,很是驚訝,「我怎麼不知道你還
會做飯?」
「隨手做的。」秦晏端著最后一道菜,走了過來,放在了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挑了個賣相好的,便嘗了一口。
糖醋排骨,是我喜歡的味道。
于是我給他夾了一塊,「你也吃。」
他笑應,「嗯。」
晚飯后,我倆一起收拾了碗筷,一起刷碗,一起將整個屋子打掃干凈。
我了個懶腰,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好的。
我推開房門走出去,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我怔了怔,回頭喊道:「下雪了!」
我說完,便蹦跶出去了。
秦晏抬頭看了我一眼,眼底滿是無奈,拿起床頭厚厚的披風,朝我走了過來。
他將披風蓋在我上,轉而牽住了我的手,「也不知道多穿些。」
我看著面前白茫茫的一片,眉眼彎彎,「下次一定。」
雪下得有些大,我們都沒有帶傘,沒一會兒,發便沾上了不白絨絨的雪花。
我轉頭看向他,了他頭頂的雪,嘆道:「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白頭攜手?」
我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麼,可我希,我的未來里他都在。
秦晏微微點頭,定定地看著我,「我們會的。」
「會的。」我附和。
一定會的。
二十五
秦晏握著我的手,轉頭對我說道:「外面冷,回去吧。」
可我不大想回去,「回去干什麼……」
我說完,仔細回味了下我這句話。
干什麼?
秦晏也看出我不太想回去,「那……」
不等他說完,我角勾了勾,便打斷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著他進去了。
秦晏:「?」
我拉著他進去之后,關上了門,屋子里很暖和,我徑直拉著他走到了床邊,然后將他推倒在床上,「我知道該干什麼了。」
「嗯?」
我俯下子,低頭看著他,「干你。」
秦晏聽完,無奈地笑了下,才開口道:「挽挽,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我子一僵,「明日一早?」
「嗯。」秦晏應了聲。
我抿了抿,低頭在他淺的上親了他一下,便又問道:「那你呢?」
秦晏看我的目很是深沉,「我自然還不能回去,要讓皇上相信我真的死了。」
「那好吧。」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可我舍不得他,但也只能答應,隨之低頭吻住了他的。
他的潤潤的。
秦晏笑了笑,「挽挽,這麼生猛?」
我了肩頭垂下的發,低頭看著被我在下的他,角勾起,「還有更生猛的,你想嘗嘗?」
秦晏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面頰,嗓音沙啞勾人,「聽話,別鬧,明日一早就要回去,早點休息。」
「哦……」我雖應著,可手卻沒停,將他的衫解開了。
秦晏驀地將我的手握住了,直勾勾地看著我,「挽挽,你會后悔的。」
我在他上游走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沖他訕訕一笑,「聽你的,歇息,歇息……」
我話音還未落,天旋地轉之間,便被他在了下。
我咽了咽唾沫,看著他那極為好看的臉,意識到事逐漸失控,趕忙道:「不……不是說歇……唔……」
我未說完的話全部他忽然吻上來的給堵了下去。
……
翌日。
車夫已經到外面了,我卻在床上賴了半晌,不肯起來。
也不是我不肯,是我昨晚本就沒怎麼睡過。
靠。
我百般不愿地爬起來,然后走了出去。
秦晏剛理完馬車的事,看見了我,角彎了彎,朝我走了過來。
他朝我走近時,牽起了我的手,輕聲道:「我還以為,挽挽要賴到午后才起來。」
我暗暗磨了磨牙,臉上依然笑嘻嘻的,「那倒不至于。」
我這腰酸背痛的,要不是車夫在外面等著,我覺得不好意思,我能賴床賴到下午。
秦晏聽完,也只是淺笑著,低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該回去了。」
「記得想我,每天都要想。」我站在馬車前,對他說了一句。
他無奈一笑,還是應道:「嗯。」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馬車。
多大點事,又不是以后都見不著了。
……
兩個月后,
是開春,皇上舉辦狩獵比賽,我也去了,不過是以將軍府小姐的份去的。
我與秦晏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只有書信的來往。
他告訴我,秦闌被他安排在城
外的一深林中,那地方極為蔽,皇上不會查到。
得到這個消息,我才安心不。
皇上的確沒再提關于秦晏的事,可他畢竟是世子,皇上表面上還是派人查了查的,但人本就是他派去的,自然查不出結果。
這事過了這麼久,沒人管,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這幾日子不怎麼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開春天氣變化所致的,不過倒也沒什麼大礙。
狩獵比賽的規則很簡單,誰到的獵多,便獲勝。
我畢竟是將門之,雖武功不怎麼樣,可騎卻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過許久沒練,加之子不利索,我第一只拿了個第三,皇上賞的是鹿與一些銀子。
「小姐,這是皇上賞的烤鹿。」下人給我端了過來。
「嗯。」我點了點頭,那味道接著便飄了過來,我胃里頓時一陣翻騰。
我拍著口穩了穩胃里翻騰的勁兒,說道:「放這兒吧。」
皇上賞的,我總不能不收啊。
我平日里雖不喜歡鹿,但也不至于聞到味道就吐。
不一會兒,便到了第二。
我牽著馬走在樹林間,一只野兔跳了過去,我瞄準,拉弓,一氣呵。
我還沒來得及放箭,側便忽然沖出一個人,將我推倒在地,一只鋒利的劍剎那間便了過去。
我愣了愣。
有人想殺我?
我看清將我推倒的人時,又是一驚,「秦……秦闌?你為何會……」
「嫂嫂,你沒事吧?」
我拍了拍袖口的泥土,在他的攙扶下爬了起來,「無礙。」
二十六
我還未站穩,就聽見不遠傳來一陣喊聲,「誰在那!?」
我一驚,匆忙讓秦闌躲起來。
「世子妃,您怎麼在這兒?」嚴大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手里拿著弓箭,「方才瞧見一只野兔,險些傷到世子妃,您沒事吧?」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微微垂眸,覺得小腹有些疼,下意識地手扶著側的樹,秦闌便藏在這樹后。
我搖了搖頭,「罷了,不礙事。」
他娘的,要不是子不爽,我非得上去揍他一頓。
參加狩獵的都不是等閑之輩,那箭分明就是沖我來的。
要是沒有秦闌,我現在怕是已經沒命了。
嚴大人看我臉不怎麼好,也不敢多留,「既然沒事,我便先行離去了。」
我轉過頭,沒說話。
等到嚴大人走了,秦闌才出來,小臉白生生的,看著很是稚,擔心地看著我,「嫂嫂,你怎麼了?」
「沒事。」我搖搖頭,緩了緩,才抬眸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是我哥讓我來的。」
「你哥讓你來的……」我抿了下,「那你哥呢?」
秦闌說完,便要拉著我走,「嫂嫂,你先跟我走。」
我沒步子,「我們去哪兒?」
「我們在城外,城馬上便會大,我哥讓我來先將嫂嫂你帶走,趁他們還未發現,咱們快走!」
城中將要大?
他手了。
我心一驚,輕輕搖頭,「我不能跟你走,我的爹娘和五個哥哥都在城中,我怎麼能不顧他們?」
秦闌微微抿,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嫂嫂……」
我看出他有些擔心,抿了下,說道:「我不會有事的,你乖乖回去吧。」
他沒說話,卻也沒撒手。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
「好了……」我將手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說不定我們過幾日就能見到了,嗯?」
過幾日能不能再見到我不知道,可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說這話,也是為了讓他安心。
秦闌深深地看著我,半晌才應道:「那好吧……」
我騎馬回到營地,依然是其樂融融的一片。
「世子妃怎麼先回來了?」守營地的侍衛問我。
我噎了噎,覺得小腹的刺痛愈發明顯了,「子不大舒服。」
「小的替您喚太醫來吧!」
我輕蹙著眉,還是應了聲,「嗯。」
下人為我來了太醫,便退出去了。
太醫替我把著脈,只是臉不怎麼好。
「太醫,如何了?」我看他皺著眉,問道。
太醫定定地看著我,「世子妃……您……您這是有孕了啊!」
我聽完,愣住了,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孕?
在這種關頭有孕,要我怎麼辦?
我神忽然一冷,起看向他,「此事不得聲張,否則我就殺了你。」
太醫巍巍地點頭,「是……是……」
太醫說我胎像很不穩,給我開了
幾副安胎的藥,在我再三的叮囑和威脅下退了出去。
我坐在桌前,手了平坦的小腹,心里五味雜陳的。
……
夜。
我坐在屋里,正心煩時,侍匆匆跑了進來,「世子妃,不好了,剛剛收到消息,城外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軍隊,現在準備攻城中,大家該逃的逃該跑的跑,咱們也快走吧!」
我眸一暗,「你跑吧,我要回去。」
小侍最終還是跟我一起了城,叛軍突襲,城中大,皇帝匆匆回了宮,便調兵抵抗叛軍,我了城,就直奔將軍府去了。
二十七
我回到了將軍府,爹娘和五個哥哥都在。
「挽挽,你怎麼回來了!」我娘上前拉住我。
「爹和哥哥們呢?」
我剛問完,后便響起幾道聲音,「挽挽!」
我回過頭去,是我二哥在我。
我爹焦急地走了過來,「挽挽,還好你平安回來了,不然你這五個哥哥便要沖出去尋你了。」
我垂眸笑了笑。
我二哥繼續說道:「方才皇上下旨,讓爹帶兵平定叛。」
我聞言,臉微微一變。
如此一來,我爹跟秦晏不就了敵人?
那秦晏怎麼辦?
我爹看我臉不太對,問道:「挽挽,怎麼了?」
「爹爹,你能不能別去?」這麼想著,我抿了抿,緩緩道:「皇帝昏庸無道,有人起兵造反是遲早的事,不然,您就別管了吧。」
我爹目微滯,「挽挽,叛軍……」
「是秦晏。」
我話音一落,四周頓時便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
「挽挽,你……你說什麼?」我爹滿臉錯愕地看著我。
「謀反的是秦晏,爹,這江山早晚要易主,就算沒有秦晏,也會有別人,皇帝昏庸,您不是不知道。」我頓了頓,深吐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的孩子,也不能沒有父親。」
我爹娘同五個哥哥又是一僵。
「挽挽,你……你有孕了?」大哥驚訝地看著我。
我點頭,「是。」
我爹猶豫了。
其實我不求我爹能助秦晏,只要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目深了深,「爹,秦晏要是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我這番話將我爹娘和哥哥都嚇了一跳。
「挽挽,你……」我爹看著我,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我累極了,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前也漸漸變得模糊,直到失去知覺。
……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我的房間里。
侍端著藥走進來,見我醒來,趕忙道:「世子妃,您都昏迷了三日,可把奴婢擔心壞了。」
「三日……」我看著,忙問,「外面現在什麼況?」
侍繼續道:「世子妃不必擔心,叛很快便會平定。」
「平定?」
我要的可不是平定。
我抿了抿,「我爹呢?」
我話音剛落,閉的房門便被猛的踹開了。
「將們兩人抓起來!」
一群侍衛不由分說,便要將我抓起來。
侍護在我前,「不……不要……」
我眸暗了暗,「你們是誰的人?」
「自然是皇上的人,來捉拿你這叛賊!」
皇上的人?
是因為我是秦晏的妻子,皇上抓不到他,一時惱怒,便要將氣撒在我上?
我心有些涼,若我沒有孕,或許還能搏上一搏,可如今……
他們已經走上前來,正要將我帶走時,門口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本將軍看誰敢!」
眾人齊齊地朝門口看了過去。
是我爹和五個哥哥?
侍衛統領看見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咬牙切齒道:「姜將軍!你可知你抗旨不遵,按律是要誅九族的!皇上念及你曾立下戰功,只要你把六小姐出來,皇上興許還能饒你不死!」
「原本本將軍是想坐視不理的,可你們一再挑戰本將軍的底線,想把我兒帶走,絕無可能!」
「誰敢我妹妹,我必要他償命!」
我聽完,心里頓時一陣暖意。
皇上終是棋差一著,沒想到我爹會為了我,與朝廷反目。
幾個侍衛很快便被解決。
……
后面的幾日,在許多百姓的支持下,我爹帶兵攻皇宮,只是皇宮守衛森嚴,我爹攻,秦晏帶軍攻外,大戰持續了兩個月,才將局勢扭轉了回來。
而我也有很久沒有見到秦晏了。
開春,天氣慢慢回暖,侍常常會將大捷的消息告訴我,而我的子也恢復了不。
我本就不是個能
坐得住的子,趁著爹娘和哥哥們不在,便打算翻墻出去。
我剛準備爬上去,便被侍發現了,著急地我,「小姐,你去哪兒啊!」
我嫌麻煩,一記手刀將打暈,便又要爬出去。
我剛轉過,后便響起一道溫的聲音,「挽挽。」
我子猛的一僵,轉頭便看見一張好看的臉,那是秦晏。
秦晏手里拿著一把帶的長劍,渾都是,眸中的殺意褪去,看我的眼神只剩下,縱使是這樣,他依然如我的救贖一般。
我朝他跑了過去,也不管他上有沒有,手將他抱住。
我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哪一句說起。
他將劍隨手扔在地上,微的手輕輕摟著我,如視珍寶一般,輕聲道:「慢點。」
我抱著他,「你再不來,我便要翻墻去找你了。」
「……是我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剛要說什麼,只覺得肩上一沉,他便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我慌了,忙來醫,醫告訴我他已有三日未曾合眼,是因為勞累過度導致的昏迷。
這幾日里,大軍攻破皇宮,皇帝被當場斬殺,改朝換代,秦晏了新帝。
他連夜趕來,只為見我一面。
……
三日后,秦晏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我。
秦晏低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那日為何不同秦闌走?」
「那我爹娘怎麼辦?」
如果我那日沒有趕回來,這孩子跟著我,怕得吃不苦頭。
他淺笑著玩笑道:「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
「不忍心不忍心。」我手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繼續道:「那日不是準備來找你了嗎?」
秦晏抱著我,笑道:「這麼久不見,怎麼吃胖了不?」
我先是一怔,隨即瞥了他一眼,「你才胖了,這是你兒子。」
我這幾日忙壞了,都忘了將這事告訴他。
他愣了愣,手輕放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挽挽……你……」
我手了肚子,「還好這孩子不算折騰。」
「敢折騰,等出來了先揍一頓。」
我被他這話逗笑了,「你是親爹嗎?」
「比起親兒子,我更喜歡他娘。」
番外
多年后的某日。
「母后!」
一道糯糯的聲音響起,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過頭去,就看到小男孩哭兮兮地朝我懷里跑來。
我皺了皺眉,將他接住,手了他面頰上的淚痕,「翊兒,怎麼了?」
「母后,翊兒不要父皇了,翊兒要帶你走。」
我看著他哭兮兮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下,問道:「為何不要你父皇?」
小男孩捧著我的臉蹭了蹭,他臉的,聲音也的,「父皇老欺負翊兒,平日里也沒欺負母后你,翊兒這便帶你遠走高飛。」
「你父皇什麼時候欺負母后了?」我笑道。
我被逗笑了,我真沒想到三四歲的孩子能說出要帶我遠走高飛這種話。
「有!」他頓了頓,「昨夜我還看到父皇咬了母后你的!」
我差點沒被他這話嗆到。
都說讓他在孩子面前收斂點,這下好了。
可我跟翊兒也解釋不清,只能答應道:「那翊兒要帶母后去哪兒?」
「有母后在,去哪兒都行,總之就是不要父皇!」
我輕笑道:「好。」
當日,秦晏派人找了我倆一下午,才終于找到。
結果自然是回了宮,他將我哄睡著了,之后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我白天醒來的時候,翊兒依然是哭著來找我,說給我了幾個男子,讓我挑一個做他父皇。
于是當日,翊兒又被他父皇去了……
 
頂配前女友
裴釉在網絡上下單,租了一個店家說的頂配女友,準備帶去參加晚會。 她想到時候跟假女友狠狠地“秀恩愛”,以此來讓在場的前女友羨慕不已。 假女友長得很好看,身材前凸後翹。 有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還有著兩個可愛的酒窩。 又純又禦,確實頂配—— 如果不是前女友就好了。 裴釉冷嘲熱諷:“你混成這樣了?” 霍意遲輕描淡寫:“想讓我羨慕不已?” 一句話簡介:下單下到前女友 立意:要冷靜機智,才能絕處逢生
8 1671盛寵嫡女妃
高高在上的嫡女被至親至愛的人害死,一朝重生,她發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虐渣虐狗不亦樂乎,可為什麼這謫仙一般的王爺戲這麼多,總要來刷他的存在感。 “王爺,麻煩讓讓,我的事我可以自己做。” “嗯,那本王缺孩子娘,也你來做吧。” “???老孃黃花大閨女,哪裡來的孩子?” “我們生一個...”
8 10595曾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
如果當初我勇敢,結局是不是不一樣。如果當時你堅持,回憶會不會不這樣。 我年少的愛人啊,你在我身上刻下傷痕、刻下時光。在那些淚眼相望的夜,我依然記得,你便是愛情本身…… 年少時,以為愛能超越一切,那時不明白,世上另有一種力量,叫做命運…… 最完美的初戀紀念讀物,舒儀精心打造最浪漫最感人故事結局。 時光以後,你可以遺忘很多,但一定不會忘記,初戀時的甜蜜和陳諾…… 第一次見他,在一個血肉橫飛的場合,一個聲音附在耳邊,用中文輕輕說:「告訴警察,你什麽也沒有看到,明白嗎?」 第二次見他,在海濱林蔭道,他是一個跑車上載著艷女的中國男人。 第三次見他,在萬聖節舞會,他在黑暗裏俯下身,彼此氣息咫尺可聞,一種鞣製的皮革與煙草的混合味道,令人魅惑。 少年情懷,光轉流年,所有的都會過去,仰頭,低頭,緣起,緣滅, 終至一切面目全非。只是後來的日子,我再沒有遇到一個人,象他一樣愛我如自己的生命。 最美的初戀紀念讀物,獻給依舊相信愛的善良人們!
8.18 5407快穿之系統逼我沉迷男色
【打臉】【甦爽脆】【甜文】【萌寶】 洛酒歌,帝國頂級黑客,最強雇傭兵。 為了尋找失蹤的愛人墨離,她黑進了005系統,前往各個世界,成為里面一個個身世悲慘的炮灰。 商業大亨白燁︰小歌,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著名影帝藍淵︰你就是我的深淵 高級喪尸金茗︰我們的寶寶說它餓了! 正當洛酒歌沉迷男色無法自拔之際,發現這些男人們竟然都是同一個人? 強強文,愛演戲女主vs精分男主 ps:男主分人類!
8 13401門閥之上
陸昭從記事起,便看著祖父與父親如何在江東門閥的牌桌上生存,完成最終清盤。元澈從易儲之變時,看清了北方門閥的嘴臉,與父親被一路裹挾,推至傾危之境。當北境的戰車碾過江南,陸昭一家進入死亡倒計時,不得不搏一張新局的入場券。當西北的烽煙再度點燃,皇權與世家的天平再度傾斜,而元澈手中的砝碼已經不多了。“你不愿來東宮陪孤嗎?”自此,北傖南貉,一見如故。——————
8 545她撕碎孕檢單消失,段總終於慌了
【雙潔】【帶球跑】【先婚後愛】林織羽發現懷上雙胞胎那天,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段渡深,段渡深的白月光回來了。他向她提出了離婚。“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你知道,我不會再讓她因為任何人受委屈。”林織羽無言以對,隻能將懷孕通知書藏在了身後,選擇放手。三年後,他們在陌生城市狹路相逢。彼時,她是堅強努力的單親媽媽,帶著父不詳的萌寶,在酒店做著服務生工作。一見麵,莫名其妙失憶的狗男人就將她堵在門口,“你領口拉這麼低,身上這麼香,是不是想勾引我?”規規矩矩穿著酒店職業裝,素麵朝天的林織羽氣紅了臉,看著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段總,請自重!”後來,林織羽又懷孕了,她氣急敗壞找段渡深算賬。悄悄將動了手腳避孕藥丟進垃圾桶,男人無辜道:“老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是你老婆?”“都懷了我的孩子,你不是我老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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