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島》第 44 節 算命豆是地府頂流
我是個黑糊小豆。
給人直播算命后,被黑瘋狂嘲諷。
然而沒人知道,我的直播在地府火。
我也了間頂流豆。
后來我參加恐怖綜藝,抓到了真鬼,直播間被間后援會的彈幕屠屏。
路人:「不懂就問,這年頭糊咖長這樣的?」
1
深夜,我全妝搭配打歌服,掛著算命的招牌。
直播間的零星觀眾開始嘲諷:
【哎,這不是那個小豆姜燦嗎?】
【我認得這個糊!才出道一年,怎麼開始算命了?】
【散了散了,估計待會就要邊,跳大神就跳團舞是吧?】
我不慌不忙地補了個眼線。
一抬頭,就看到了的連麥申請。
一個網友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主播,你真能算命?」
我點點頭,出豆專屬的營業笑容。
「豆算命,僅此一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網友繼續補充道:
「主播,我搬家后一直心慌,但也沒什麼大病,你能看看嗎?」
我端坐在鏡頭前,練地拿出黃紙簿和筆。
「這位姐妹,麻煩把搬家前后的位置,還有你的生辰八字都告訴我。」
記下的信息后,我抬手將黃紙放在香爐里燒掉,盯著香灰看了半天。
「姐妹,你這是犯了『沖煞』,住五樓以下會被樹木、路燈遮擋,家里人容易染病。
「想要解決,可以試試開了的文晶塔或者五帝錢,能化解一下煞氣。」
最后我甜一笑,送了網友一個 wink:
「生活小有不順,但是一定要記得護哦。」
直播間的彈幕開始多了起來:
【等一下,姜燦真的會算命看風水啊?】
【我看待會兒怎麼繼續編,這種瞎說我也會!】
【搞這些有的沒的,不就是炒人設,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笑嘻嘻地對著直播間開口:
「不喜歡的請出門左轉,隔壁漂亮小姐姐多的是,我這是祖上的飯碗,不、能、丟。」
下一個連麥的是個男網友。
他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很真誠地要求我幫忙算算財運。
我同樣要了他的八字,燒完后直接問他:
「是不是住在比較偏僻的地方,還靠著水?」
男網友「哎呀」一聲:
「對!我住在郊區這邊的湖區別墅,難道風水不太行嗎?」
我用筆點了點下,若有所思。
「你這是『割腳煞』,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很常見,水近房屋,當運者只要好好把握時間,完全可以發財。
「但這個煞的特點是『運氣』比較反復無常,當運者大富大貴,失運者容易破產。」
男網友激地道謝:「那我該怎麼守住財運啊?」
我簡單點撥了他幾句:
「找個高人看看,選幾個每年有變的旺氣位,放八白玉或者其他升旺格的東西。」
男網友聽完,非常豪橫地給我刷了個火箭就離開了。
2
直播間湊熱鬧的人多了起來:
【這年頭,漂亮妹子就是好賺錢啊!】
【人傻錢多,隨便編幾句就能上鉤,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等下,好像又有人連麥了。】
一個網友連上了我,但似乎緒不太穩定,話都有點說不清楚:
「主播,我、我剛遇到了件怪事,來直播間算算。」
我沖比了個心,拿起筆準備在黃紙上記錄:「你慢慢說,不著急。」
沒想到直接打開了后置攝像頭,把自己的手機對準了一扇門。
我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網友聲音抖,哆嗦著小聲湊近手機和我說話:
「主播,我剛才發現我兒子回來了,就在客廳里站著,我好害怕。」
我抬起頭看著屏幕,手中的筆停住:「你兒子?」
網友趕解釋:「我兒子季明,三年前去參加練習生培訓,說是封閉訓練,就一直沒回家,中間只報了幾次平安。」
我似乎明白為什麼找上了我。
這麼看來,我和季明都是豆,勉強算是半個同行。
網友握著手機,一直待在房間里不敢出去。
我提著筆,在厚厚的黃紙簿上記下說的話,適時地了句:
「你剛才說,季明突然半夜回家?」
網友聽到我問,語氣突然急促起來:「他招呼也不打,大半夜突然出現在家里。」
似乎是回想起什麼悚然的畫面,網友的聲音都抖起來:「主播,我現在在臥室不敢出去,我給你看一下客廳的
況啊!」
我盯著屏幕,網友把門拉開一條,將手機鏡頭了出去。
一片昏暗的客廳中,約能看到地板上有個人影,四肢著地像是犬類一樣爬著。
那樣子,本就不像是個正常的人。
3
畫面一出現,彈幕立刻就炸了:
【臥槽!到底是真的假的,那真的是兒子嗎?】
【大家冷靜,這的是主播找的托吧?當我們七歲小孩呢!】
【如果是真的話也太嚇人了,換哪個當媽的都得瘋!】
【哎,主播這是在干嗎?】
我飛快撕下一頁黃紙,在旁邊的香爐上燒了燒。
一青煙飄起,我仔細讀著上面的圖案,轉頭對網友篤定開口:
「按照你的八字命理來看,這是天哭。」
若是天哭守命宮,有子到底終須空。
真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我盯著屏幕,很篤定地開口:「你先待在臥室不要出去,這不是你兒子。」
客廳里的不明是「中」。
人死后會化中,循著執念找到活人,吸食氣。
兒子很可能已經遭遇不幸,但他的中循著記憶回了家,只是再也認不出自己的母親。
如果這網友長時間接,這不死也得傷幾分。
網友聽完我的話,小聲地開始泣:
「主播!你救救我兒子吧!我還想看他一眼,我不怕被他殺了,你讓我看他一眼好不好!」
我只能先安,讓不要沖:
「姐妹,我幫你做一個陣法先住你兒子不離開,然后我會喊同門來幫你,怎麼樣?」
網友總算是答應了。
我立刻去家族群「相親相風水窩」里搖人:
「歐麗小區 706 房出現中,有空的趕去打掃一下,我先遠程布個陣!」
「父親大人」自回復:【有事請留言。】
「臭哥」:【這次我去,記得請一頓自助餐。】
「親親媽咪」:【做指甲勿 Cue。】
「爺爺還我妖」:【俺寶貝孫兒!爺爺去!】
那邊安排好以后,我飛快擺出風水羅盤,開始念「凈天地神咒」: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乾羅答那,足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屏幕上,依舊是客廳視角。
只是地上的黑影突然慘一聲,還是瘋狂掙扎,發出的聲音完全不是人。
直播間開始瘋狂刷屏:
【起猛了,看見真家伙了!】
【我為什麼要在大晚上看這種啊救了個大命!】
【人菜癮大,我在被窩里又害怕又想看!】
看那邊的中被制后,我認真代網友:
「等會外面會有點吵,等我同門他們敲你門了再出去。
「這幾天在家里多燒點紙,隨帶個玉或者黑曜石,別去人多的地方。」
4
我哥和爺爺趕去理了后,和我打了個招呼帶走了季明的中。
不知不覺,也差不多該到下播時間了。
今天收獲不錯:攔住了個大家伙,也漲了不。
其他觀眾都已經下線。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件奇怪的事:
有不灰頭像的賬號開始大量涌進直播間,卻都默不作聲,只是安靜圍觀我。
嘶,這什麼況?
我依然保持著豆的營業微笑,試圖弄清楚他們的來意。
某個灰頭像的用戶突然發了條彈幕。
字符歪七扭八,像是小孩寫的。
等我看清彈幕容后,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與鬼神通對話的符咒條文!
我下意識從打歌服里出一把桃木劍,又暗暗掐了一個現形的手訣。
直播間里,混進了不干凈的東西!
我立刻神抖擻,沖著鏡頭微微一笑:「謝各位大哥送的祝福,小燦這邊收到了~」
另外幾個灰頭像的用戶同樣發了彈幕,都是清一的符咒條文。
我面不改:
呵,什麼檔次的東西,也敢在我的直播間里搞團建?
還沒來得及發火,有條私信突然蹦了出來。
頭像是個煮的羊頭,作「小羊很燙」,居然還符合的。
我下意識點開來看,迎面暴擊就是一個牛頭馬面的表包,寫著「你好」。
……不會是什麼油膩男吧?
叮的一聲,「小羊很燙」又發來了私信:
【姐姐,我家里人燒了好多紙,我才能看到你的直播!】
???
我眉頭一皺:難道這
不是人?
小羊又發了條新消息:【姐姐,不瞞你說,今天直播間里那個中,我認識。】
他似乎沒有惡意,我頓時好奇起來:【你是他朋友?】
對面發了個斷頭小貓的表包,試圖表現得十分乖巧:【他是隔壁練習室的,我和他合作過。】
【只是后來他比我先離開公司,就沒有聯系了,你也知道,練習生都是易耗品,用完就扔。】
我打字的手頓了頓。
原來也是個年輕的練習生。
我輕笑一聲,斬釘截鐵地敲下語句:【你不在人間,對嗎?】
灰的頭像頓了頓,立刻肯定地回復:
【沒錯姐姐,我正在黃泉邊上吃火鍋呢!】
……就是你小子讓我加班呢!
5
第二天直播的時候,我格外留意了灰頭像的用戶:
今天的人數,啊不,鬼數比昨天還多。
昨天和「小羊很燙」聊過后,我才知道地府開發了通的業務。
只要錢燒夠,想看誰的直播間都能看。
不只如此,還能隨心所兌換人間貨幣,刷火箭送禮。
不過我這沒播幾天……
怎麼地府的鬼魂和鬼差們,都跑來看我在間的直播?
直播算命看相,不是常見的嗎?
干嗎盯著我一個人啊!
大晚上直播本來就很嚇人了好不好!
還要被一群地府的用戶圍觀!!!
小羊嘿嘿一笑:
【姐姐,那種老頭子老道長早就看膩了,好不容易逮著個會算命的豆,真的很難!】
聽完他描述的地府,我徹底驚呆了:
我的直播日歷被做了紙扎版本,每天都在新地府廣場中心大燒特燒;
舞臺被瘋狂考古后做短視頻,在黃泉地鐵上循環播放;
就連直播切片,也被制作了新的料和表包,參加了地府的豆打榜……
不是,我這間小糊豆,怎麼就在間火了?
小羊非常驕傲地告訴我,他還是我的首個間站哥:【姐姐,你知道嗎?你的第一個混剪就是我發的!】
他屁顛屁顛地私信,給我發各種料:
什麼「甜妹富江姜燦」「我推的算命妹妹」「最燒紙哈基米」……
【對了姐姐,『富姜大人』后援會給你集資打榜,現在已經沖到第一了!】
什麼玩意兒?
我握著筆的手開始抖:【你們該不會是用的冥幣打榜吧?】
小羊發了一個驕傲的腥湯姆貓表:
【沒錯!姐姐你現在收到的票有一千三百五十八億左右,早就反超了隔壁的艷鬼和鬼蘿莉,現在已經是斷層第一啦!】
雖然但是,我還是很:
干豆這行不就是要給人們,啊不,給鬼們以期待嗎?
他又興高采烈地發來新的料:【姐姐你看看,這個是你的新海報,我 P 的,怎麼樣?】
海報上,我穿著暗紅的打歌服。
背后架著一把巨大的帶鍘刀,笑得格外甜,像是剛隨機殺了十個老公。
……P 得很好,下次別 P 了。
6
等到我再次打開直播間,差點沒被滿屏幕紅的彈幕晃瞎:
【喜歡姐姐念咒的聲音,真的超級好聽!】
【今日冥幣集資任務:給姐姐刷直播間禮!】
【嗚嗚嗚,姐姐什麼時候上黃泉打歌舞臺?真的好期待!】
【『富姜大人』你是我永遠的姐!!!】
今天開播前,我踩著地板上提前畫好的陣法,來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唱跳歌曲《燒心》。
小羊說,這是我在地府最火的曲子。
據說被牛頭馬面追殺、已經逃出幾里地的惡鬼聽了,都要原地蹦幾下。
一曲完畢,火箭已經送了不知多個,哐哐的特效砸滿了大屏幕。
不是,這燒幾大鍋紙都燒不贏吧?
直播間里的活人都看呆了:
【家人們這什麼況?說好的糊呢,怎麼火箭就沒斷過?】
【這踩著陣法跳團舞,怎麼莫名其妙有點子上頭?】
【你還別說,姜燦雖然糊但業務真的可!】
【吃虧在不會營銷,雖然只是舞擔,實際上 ACE 完全能得住。】
【等下,這不是算命的直播間嗎?】
【救大命啊!我是誰我在哪?】
我和往常一樣給網友看相算命,就在這時,我收到了經紀人阿香的消息:
【小燦,我給你整了個恐怖綜藝,喜歡嗎?】
阿香是我的老朋友,是個小富婆。
從我出道開始就為發電,幫我打理各種事務。
從不攔著我干什
麼,還幫我攔住很多次潛規則的危險。
可能我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不然,也不會遇到阿香這麼好的天使經紀人。
不過倒是不知道我在間火了的事,還以為我買了水軍,罵了我好幾次。
我發了個語音過去:「你認真的?」
發了個 happy 貓表:「你直播間都牛鬼蛇神滿天飛了,去個綜藝還不是灑灑水?」
雖然是開玩笑,但直播間里早就混進了不真正的地府員工。
我看了看發來的資料。
這個恐怖綜藝作《天黑別開燈》,是兩家娛樂公司合拍的。
所有場地實景拍攝,還是全程直播。
兩家的豆一起參加,五男五。
我掃了一眼嘉賓名單,基本上都是我認識的一些小豆。
看來公司這次是想集養蠱,看能不能捧一兩個出來。
看著看著,我突然坐直了子:
綜藝合作的另一家娛樂公司,正好是季明曾經待過的那個。
其中的幾個男豆,甚至還和他合作過舞臺。
我瞇起眼睛,對著手機屏幕微微一笑——
看來這綜藝我必須得上。
7
恐怖綜藝《天黑別開燈》的首期場景,安排在了一間廢棄醫院。
我到現場時,比我還糊的幾個小豆早早到了。
我今天穿的是暗黑蘿莉風格。
只是手里夾著一沓黃紙,腰間著支筆,筆尖的刷上沾著深紅的公。
別問,問就是服裝要求。
綜藝直播間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都是糊咖,沒必要搞這些來嘩眾取寵吧?】
【你還別說,上次江燦直播算命圈了不,這次番位能升一升。】
【這不土不洋的,到底要鬧哪樣?】
我氣定神閑地站著,完全不擔心黑的攻擊。
畢竟黑紅也是紅。
多一點熱度,也能多一分勝算。
何況我本來就有真本事,并不擔心被出作假。
十個豆總算全部到齊。
三男兩一隊,分紅藍兩隊,每人手里都拿到了一個對講機。
這次綜藝的任務,是在廢棄醫院里找到指定的「藥水」。
與此同時,功躲避「喪尸」NPC 的追逐,整支隊伍才能獲得勝利。
被 NPC 抓住后會「染」并退出游戲。
NPC 會被源吸引,隊員需要合理利用手電。
正式開始拍攝后,工作人員全部離開,紅藍兩隊員都戴了上眼罩,被送到兩不同的口。
我們藍隊站在昏暗的大廳里,面對著藏在暗的攝像頭。
幾個「掛號繳費」牌子在頭頂搖搖墜,地上全是灰塵,到都爬滿蛛網和小飛蟲。
遠是一條漆黑的走廊。
走廊正對大門,看得我眉頭一皺:
這分明就是犯了「槍煞」。
也就是「一條直路一條槍」,大門正對一條直長的走廊,主的就是之災。
難怪這醫院開不下去,仗著投資多地盤大,也忒不講究了。
男豆軒走在第一位,其余的兩個男豆徐青和王簽,負責斷后。
我和另一個豆張夢被保護在中間。
來之前我查了資料,這個軒是和季明合作過的。
他舉著手電筒,朝著口照了照:「我們扶著墻走,有什麼靜立刻蹲下不要出聲。」
我站在軒后,一直盯著他的反應。
他像是很悉這里的場地,步伐都比其他人自信很多,走到拐角時,還會刻意提醒其他人有房間門需要避開。
我在黑暗中皺起眉頭:
難道是公司要捧他,提前給了地圖,想立一個恐怖綜藝坦克人設?
不過……
我腦中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有沒有可能,在醫院廢棄之前,他真的來過?
8
住院部的口長廊快要走完時,軒突然停住腳步。
他回過頭,對著還在走廊里的我們低聲開口:「前面有腳步聲,先別。」
我乖乖蹲下,但手里的風水羅盤卻有些。
這祖傳的羅盤,對邪特別敏,只是年代太久,也會偶爾失靈。
我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這家廢棄醫院,真的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出一頁黃紙,用干枯的筆頭在上面畫了一道,深黑的痕跡立刻顯現出來。
后的張夢張地看著我,低了聲音:「姜燦你在干嗎?這時候不是故弄玄虛的時候!」
我扭頭,輕輕遞給了一枚五帝錢。
「拿好了,這能保你
路上不被臟東西沖撞。」
瞪大眼睛:「你認真的?」
我在黑暗中微笑:「不要的話可以還給我。」
一些樓房底下建了有違常理的空間,主犯「穿心煞」,對低層影響很大。
一般來說,安放銅葫蘆和文昌塔比較合適。
但現在直播綜藝,我上只帶了五帝錢,暫時對付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見 NPC 的嘶吼。
軒看向旁邊的王簽,甚至懶得喊他的名字:「你,去角落里放手電筒引開他們。」
王簽是他們公司里最糊的一個。
糊跑,天經地義。
在軒的力下,他只能先咬著牙接過手電。
王簽到角落后,飛快打開手電,幾個 NPC 立刻搐著往他方向靠近。
我們剩下幾人立刻出了走廊,往前面的護士站跑去。
護士站里都是鐵架,還泛著濃郁的鐵銹味。
我找了個架子,打著手電翻找著任務「藥水」,肩膀卻被人按住了。
我頭也沒回:「別,我在找道。」
對方卻沒說話,只是用指甲著我的肩,還怪疼的。
腰間掛著的羅盤突然開始瘋狂抖。
???
好家伙,這次遇到真的了。
我臉上笑容不變,沒有回頭,只是任憑那「人」抓著我的肩,輕輕開口:
「怎麼了,有什麼想問我的?」
這醫院里煞氣太重,偶爾遇到個化形的也正常。
后的「人」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像是骨節被按響的靜。
我一聽,突然發現這節奏怪耳的。
怎麼越聽,越像是昨晚地府骷髏打 call 的節奏呢?
于是我膽子也大了起來:「乖,你是我的的話,就去把外面那幾個穿著護士服的趕走。」
肩上的力氣立刻消失了。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 NPC 的鬼哭狼嚎:「救命啊真的有鬼啊!!!」
然后是一陣慌的腳步聲,似乎還撞翻了不道,等到徹底安靜下來時,那只骨頭分明的爪子又搭在了我肩上。
果然是我的!有出息!
我樂呵呵地了他的爪子:「表現不錯,后援會里還有多個在這里?」
爪子先敲了個五下,又敲了個七下。
五十七個?
夠這樓里面所有的 NPC 喝上幾壺了。
我微微側臉,用余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眼眶漆黑空,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我回過,笑著沖他出手:
「剛才謝謝你,之后引路也拜托你啦!」
公司開小灶的外掛算什麼。
姐直接找真鬼開掛,你能攔得住?
9
藍隊接下來變了我站第一個。
親自著各路鬼留下的痕跡,往前開路。
我基本上都是親力親為,沒隨意使喚人,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好。
雖然軒是我們幾個中最多的,但因為擺架子很招人煩。
他臉沉,本來想立的坦克人設失敗了。
看得出他很郁悶,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夢死死著那枚五帝錢,巍巍小聲問我:「燦姐,我怎麼一直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像是有頭發一樣。」
我沖擺擺手:「心理作用,別擔心。」
「哦」了一聲,繼續小碎步跟在我后。
我著風水羅盤,一路來到了電梯口,停住了腳步。
后面的徐青探頭探腦:「燦姐,你怎麼不走了?電梯上二樓就是任務點。」
我指著電梯,回頭和他耐心解釋:
「這里大門對著升降設備的開合,算是犯了『老虎煞』,得用東西破一破。」
平時遇到這種況,我會在門楣上掛銅質的鎮宅牌子。
但錄節目沒辦法,只能在電梯側掛一串五帝錢,暫時緩解緩解。
走進電梯時,張夢突然「嘶」的一聲。
「不對啊,怎麼好像真有什麼東西在我脖子,是我的錯覺嗎?」
我看向后一臉興的鬼:「沒錯,就是你的錯覺。」
太熱,我有什麼辦法?
于是藍隊和三只長舌煞鬼一起上了電梯。
他們很熱地圍住我,使勁用頭發蹭我的胳膊,像幾只歡的哈基米。
徐青和王簽也下意識地撓了撓脖子。
「我怎麼也覺得脖子怪的,張夢你是不是掉頭發了?」
張夢翻了個白眼:「我頭發能隔著一米掉你上?」
出了電梯,我悄悄和
長舌煞鬼揮了揮手算是道別,結果一扭頭,正好對上軒沉的表。
他步步近,刻意低了聲音:「你在和誰打招呼?」
兄弟,這我可不敢說,怕你原地嚇哭。
他語氣都變得惡狠狠的:「別以為長了張甜妹的臉,我就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說吧,多錢談的?」
???
我一臉疑地看著他。
「什麼錢不錢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印堂黑青,一看就不正常?」
軒哼了一聲,湊近我小聲威脅:「死婆娘,要是讓我知道你耍什麼花招,你絕對要完!」
這小子對一切攔著他翻紅的人,真是惡意滿滿啊。
我面無表看著他——
以及他后躍躍試的水煞鬼,緩緩開口:
「我完不完我不知道。
「但只要你再這麼莫名其妙發神經,我能讓你知道,誰才是能做決定的那個。」
我輕輕抬手,在空中往下按了按。
與此同時,水煞鬼抬起淋淋的爪子,同樣按在了軒的肩膀上。
軒雙眼驟然瞪大,出恐怖的神。
他機械地慢慢扭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肩膀上面空無一,但服上多了一個人手印的水漬,似乎是剛印上去的。
我出甜的笑容,沖他歪了歪頭:
「我說啊,好好錄節目,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10
被我警告了以后,軒變得稍微安靜了點。
其他三人都有些不太適應。
徐青湊近我,小聲問了問:
「燦姐,你把他罵了還是咋的?那家伙突然安分了。」
王簽也在旁邊十分好奇:
「就是啊,之前擺著個臭臉使喚人,看著都煩。」
我呵呵一笑。
「就是告訴他大家一榮俱榮,什麼都商量著來比較好。」
他倆看了一眼彼此,似乎還是有點懷疑。
這時,正在翻找線索的張夢招呼了一聲:
「這里有『藥水』的單據,顯示位置在頂層的庫房。」
我環視了一眼房間,看到了被削去半個腦袋的斬煞鬼,沖他輕輕招了招手。
「你懂規矩吧?」
他沖我點點頭,剩下的半個腦袋差點掉在地上。
我指著房間門口,小聲開口:
「帶我們去之前放過道的屋子,好嗎?」
他捧著腦袋走在我前面,我跟著出了門。
路上有不看熱鬧的鬼,奇形怪狀地站在走廊里,目送我們五個人。
張夢打了個噴嚏:「你們有沒有覺得涼颼颼的?」
王簽也打了個哆嗦:「可能是穿堂風吧?我也覺得有點冷。」
軒在旁邊沒吱聲。
我有點懷疑他憋了個大的,但我沒證據,維持現狀也還不錯。
我們五個人來到了庫房大門前。
為了儲存藥品,庫房里設置的是冷藏區,門里都溜出一白霧。
我先是用了羅盤看了看周圍,沒有異常后,開始研究大門怎麼進去。
大門的門閘上有一個金屬銘牌,刻著容量和管理員的名字,底下是一個巨大的鎖孔。
王簽搖了搖頭:「這肯定得用鑰匙,鑰匙在管理員上。」
我不聲地微微偏頭。
后的走廊上,還有不我的鬼。
見我使眼,一個小個子的長舌煞鬼飄到我面前,吊著舌頭給我打手勢。
原來鑰匙在隔壁不遠的管理員房間里。
那里有 NPC 看守,剛才因為繞道才沒有被發。
我不打算再讓鬼們嚇走 NPC,打算用源吸引對方出來。
我拿出自己的手電,蹲下放在地上。
然后語氣溫地開口:
「不怕的寶子來一個,幫我舉著去引開屋子里那個人類 NPC 哦。」
剛才的斬煞鬼走過來,卸下自己的腦袋放在手里。
然后把地上的手電筒拿起來,塞在腦袋的里。
之后像是放飛氣球一樣,讓腦袋銜著手電筒飄在空中,飄向了管理員的房間。
這種看上去十分詭異的畫面,到時候解釋是節目效果就行。
飄浮的手電在房間門口閃爍,NPC 被吸引了出來。
他亦步亦趨跟著手電。
也許是環境太黑,他完全沒發現那玩意是懸在空中的。
我十分滿意地從后面進了管理員的屋子。
在辦公桌前翻找道鑰匙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最底下的屜里有個暗格。
難道這是其他的線索?
我慢慢出手進去,發現底下藏了一沓發脆的紙。
于是干脆整個人鉆到桌子底下。
沒有手電,實在是麻煩。
我環顧四周,發現一只小小的煞鬼在角落看,趕招了招手。
「會發嗎?」
小煞鬼點點頭,張開紅的,里面銜著一顆夜明珠。
???
這哪里來的小王爺,不好好在家里待著怎麼跑出來了?
我借著他里的珠子翻看文件,然而越看越不對勁。
這不是節目組提前準備的道。
這是原先醫院里,患者們的診療單和病歷頁。
我小心翻著脆黃的紙頁,越看越心驚:
這上面所有的容,都和移植手有關——包括眼角、肝、腎和心臟等。
這麼多的手,來源卻都只是含糊其詞。
顯然是非法暗中進行!
此時,我腰間的羅盤又是猛然一。
我抬手捂住小煞鬼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有東西進了房間。
我沒聽見腳步聲,這不是人。
11
偌大的管理員房間里,翻找東西的聲音傳來。
示意小煞鬼離開后,我飛快默念,掐了一個「凈心神咒」: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
屋子里頓時嗡然一響。
這個咒能保護我不被臟東西傷害。
不過只能持續一個小時。
就在這時,一道悉的聲音傳來:「姜燦,你怎麼在這里?」
這是軒的聲音。
我并沒有搭理他,只是從桌下翻了出來,抓著羅盤護住面門。
面前的「人」的確是軒。
他笑著向我出手:「怎麼樣,找到鑰匙了嗎?」
我不聲地甜甜一笑。
「還沒呢,這屋子這麼大,你來幫我吧。」
黑暗中,軒的下頜發出的聲音,像是皮錯位。
我微微瞥了一眼他的腳——
果然,是懸空的。
有什麼東西上了他的,還控制了他本人。
并且,這東西還有點厲害,一般的煞鬼都得躲著他。
這醫院本來就玄乎,出現這種倒也在我預料之中。
死活暫且不論。
只是這東西混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得弄明白。
軒在屋子里踮著腳飄在空中,像模像樣地幫我找鑰匙。
他的腳尖著地,像是被吊起來的皮影,在屋子里四晃悠,發出細微的聲。
我盡量保持自己不背對他。
畢竟鬼最擅長的就是背地里下手。
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軒的聲音:「姜燦,你看這是不是鑰匙?」
他手中有個金屬樣的東西在晃。
我微微一笑:「這麼快啊,你給我瞧瞧?」
昏暗的房間里,軒腳尖著地,伴隨著一濃烈的腐臭氣息,朝我飛快地飄來。
我冷笑一聲:果然是著急了!
我抬起手用羅盤護住面門,后撤一步。
接著,左右手飛速纏,結了個「八卦指」——這是破煞的第一步指法。
之后迅速雙手手背相抵、右手食指鉤住左手兩指,結了個「太上老君指」——敕命神兵法將,意謂「道祖親臨」!
轟然一聲巨響,無形的氣流猛然刺穿了軒的皮囊,掀起滿天飛塵。
他像是野般慘一聲倒在地上。
黑從七竅汩汩流出,面逐漸發青,但似乎還沒死。
我瞇起眼,搜尋著被出他的東西。
黑暗中,有個嘶啞的聲音磔磔狂笑起來:
「姜燦,你果然是那個老東西的種!
「幾十年了,終歸還是又見面了,哈哈哈……」
說完,那東西化了一黑霧,從門里飛快溜走了。
12
軒出了事,節目急暫停。
為了節省拍攝本,所有人還在現場原地待命。
但因為場面詭異,網上已經不住很多猜測:
【姜燦在那里裝神弄鬼,軒突然中邪了一樣倒在地上,直播就停了。】
【你說這是心臟病?誰家心臟病七竅流黑啊?】
【放個屁蹲一個后續,所以這是節目效果,還是真人真事?】
過了一會兒,節目繼續錄制。
據說是公司住了消息,讓拍攝先繼續。
看來軒已經了棄子。
我很想沖到家庭群里,問一問我那不靠譜的爺爺。
附在軒上的,到底是什麼厲鬼?
似乎和他老爺子還有不小的淵源。
不過我立刻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剛才被留在管理室的手單,到底是什麼人留下的?
是來不及收走的證據,還是刻意為之?
我和張夢他們幾個重新回到場地里。
不過這一次,每個人上都著我準備的符箓。
這種家傳的寶貝,必須當場支付寶轉賬。
張夢捂住符箓,膽戰心驚地跟著我往住院部頂層走。
為了防止厲鬼傷到我的鬼們,我提前疏散了它們,讓它們先去安全的地方。
這次還真的就只有我一個單打獨斗了。
搜尋「藥水」時,徐青突然發現了一個手室。
這個手室很詭異。
全是明的還不說,里面居然擺滿了攝像機。
他嘖嘖稱奇:「節目組真夠重口味的啊,這次為了節目效果,真的費老大力了。」
我在旁邊沒說話。
只是抬頭盯著角落里閃著紅點的攝像頭,若有所思。
節目組絕對是有問題的,這我能肯定。
花這麼大力氣把人聚在這里,是想干嗎?
并且,這醫院里似乎還藏著很多見不得的。
幕后的推手就不擔心會被發現嗎?
還是說……
我頓時打了個激靈:
這個幕后縱者,本就不打算放這里的所有人出去?
或許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冷靜下來,繼續轉羅盤開始搜尋——
不久前,厲鬼逃走的正是這個方向。
我看著羅盤,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住院部和另外的門診連接,位置非常狹窄,只有通的小夾。
這就是宅向上犯的「天斬煞」,很容易滋生火煞鬼。
難道……
我立刻從腰間出一張黃紙,用干枯的筆在上面寫了個篆文的「水」字。
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掌,掐了一個「三清指」,這是捧符水作法用的。
霎時間,耳邊有隆隆的水聲涌。
無形的水球開啟,牢牢護住了在場的四個人。
徐青打了個嗝,推了推旁邊的王簽:「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呼吸不上來?」
王簽了臉:「還行吧,就是好像有點出汗。」
我假裝沒聽見,只是掐著指法往前走著。
突然,一個大膽的猜測躍我腦中:
「天斬煞」出現的地方,必然有極大可能出現火煞鬼;
如果厲鬼逃跑的目的是想脅迫火煞鬼,一把火燒了醫院……
那麼所有手的證據,連帶和證據相關的、除了幕后推手以外的相關人士,全都會被借著這場火理得干干凈凈。
幕后者甚至還可以借著對外直播的名頭,直接洗干凈自己的全部嫌疑——
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又不在現場,怎麼可能縱火犯罪呢?
何況,縱火的本就不是活人!
13
我并沒有驚其他人。
只是和張夢代了一下,自己要完單獨的「藥水」支線任務。
之后,我離開了頂樓。
直接趕到了火煞鬼可能出現的地方。
住院部和門診部中間狹窄的平臺上,一團黑霧正在盤旋。
黑霧當中,一個暗紅的人影焰在掙扎著。
我在遠剎住腳,開始思考對策:
如果兩個一起辦了,冤枉了好鬼,這不是我的作風。
但是如何讓厲鬼單獨出來呢?
眼看著火煞鬼快要失控。
急之下,我沖著黑霧大吼一聲:「妖孽,看我爺爺姜元道怎麼對付你!」
厲鬼驟然一松,下意識遠遠地彈開。
火煞鬼啪嘰一聲掉在地上,咳得像剛從爐窯里拉出來的。
厲鬼看清是我,這才居高臨下地睥睨:
「姜燦?就憑你的道行,也敢和我當面對質?
「只要我下死手,你絕對不可能活著回去,再見你家那個老東西!」
我冷冷一笑,仰起頭看它:
「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說吧,你和謝氏是什麼關系?」
謝氏集團,正是另外一家娛樂公司的上首。
也就是當初季明待著的那家。
我手中迅速了一個「五岳印」,瞬間耳邊松濤聲起,無數磐巖柱從腳邊扶搖而上,以萬箭齊發的態勢,直指厲鬼的面門。
厲鬼在空中出獠牙,嘿嘿一笑:「你說那個人類?哦,不過就是我的信徒之一。
「當初啊,我幫他搜羅了不干凈漂亮的年,送去當什麼——練習生對吧?和古代的小生差不了太多,一個個水靈致,看得我心眼饞。
「那個人類見我偉力如此,于是拜我為神,他了我的信徒。」
我抬手發出幾枚磐巖柱和古松針,釘穿了他的半只胳膊:「你個作惡多端的厲鬼也妄圖神?真是好大的
口氣!」
厲鬼的手驟然復原,繼續哈哈大笑:「小東西,你還真是心,和你家那老東西一樣。
「我那個信徒就不一樣,他很識時務。
「那些干凈的小年,不過就是供奉我的最好食糧,沒什麼可惜的。」
它化黑霧的避開松針,繼續得意地盤桓在空中:
「你看,他們被挖去心肝和腎臟后,味多,我實在是太喜歡了!
「不過他再次獻上那些味后,請求我幫他打掃打掃祭臺。
「祭臺?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間醫院呀!
「只要一把火就能打掃得干干凈凈,到時候,你也會變干凈的一捧骨灰,安靜地等待著你爺爺來收殮呢,哈哈哈哈……」
我終于明白了。
這厲鬼和謝氏的幕后者沆瀣一氣。
謝氏招徠年輕的練習生,在醫院里進行買賣手,之后被供奉給厲鬼當「香火」。
真是好一個人鬼的狼狽為!
那些懷揣夢想的年輕人,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了手臺上,連死后也不得安生,被厲鬼吞噬了和魂魄,執念大到甚至難以轉世,為「中」游在人間遲遲不能消散!
我的心跳得飛快,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憤怒。
但接下來,我正面對一個最大的問題:
剛才厲鬼附軒時,不過是一部分分。
如今,我面前的才是他完整的軀。
拼全力的話,也才能和他打個五五開。
然而人鬼戰,非死即傷。
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我姜家百年捉鬼世家,絕不能把牌子栽在我手里!
黑霧漸漸濃郁,厲鬼在耳邊磔磔發笑。
我轉羅盤的同時,手中飛速結印:
左手向上,右手中間三指彎曲,大指和小指開置于左手掌部,這是「降鬼扇印」。
一道金輝煌的掌印從地面驟然升起,迅速地撲向厲鬼的位置。
它的半個子被掌印燒灼,卻依然能迅速恢復。
仿佛一個能吞噬一切的黑,能吞掉我所有的攻擊。
不行,這樣繼續下去也是徒勞!
我一邊躲閃厲鬼的襲擊,一邊冷靜思考著對策。
我爺爺捉鬼幾十年,告訴我最重要的口訣,就是「想」。
想!
我迅速回憶著和厲鬼手的幾次回憶:
沒有形狀的黑霧之、人鬼勾結的邪惡之輩、貪圖的饕餮之徒……
電石火間我出黃紙,用枯筆寫下一道判詞:
「以昔時貪嫉,欺誑于人,永墮鬼道充饉為戒!」
就在落筆完的那一剎那,黃紙上的黑墨驟然發亮——
判詞正確!
原來面前的厲鬼,不過是一頭逃竄來的死鬼。
死鬼是「鬼道」的生眾,經常與盜或者見難不救的業因有關。
它們壽命不定,常常流竄人間吞食東西緩解的煎熬。
我舉著羅盤,頂住越來越近的黑霧。
濃郁腥臭的霧氣快要把我包圍時,我猛然喊出召喚百鬼的符文:
「一朝命終落,白骨中碧,百鬼臨凡世,魑魅魍魎行!」
就在我說完最后一個字的瞬間,耳邊轟然一響——
廢棄醫院的每個角落,乃至醫院外的山林之中都躥出了無數煞鬼。
他們彼此融后,凝結雪白的暈疾速盤旋而上直沖云天,最后對準了黑霧的中心猛然刺去!
既然是鬼當道,那麼就填滿你那永不滿足的軀!
白轟鳴著迅速沖黑霧中鬼的口。
它瘦弱的實迅速膨脹撕裂,原地發出痛苦的哀號,可白卻只是橫沖直撞地注它的腸胃,并不理會它的哀求——讓死鬼飽腹,就是殺死它的最好辦法!
黑霧漸漸消散,一個枯瘦干的怪坐在地上。
它只有半個人高,面焦黑,肚皮明像是要炸一般。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羅盤在手中轉得飛快。
「你不是吃嗎?那就讓我送你上路,吃個痛快!」
五岳印再次結好。
巨大的磐巖柱再次從天而降,將那焦黑的妖怪碾了一張薄薄的皮。
我用黃紙卷好鬼的皮,這才發現自己腳都有點站不穩了。
一只手扶住了我。
接著,更多的手扶了上來。
我笑著癱倒在地,和周圍無數的煞鬼們擺了擺手。
「真的跳不了, 抱歉,明天再直播吧……」
之后, 我就倒頭昏睡了過去。
14
我是在家里醒來的。
爺爺坐在床邊,吸溜著他的茶杯, 打開那張鬼皮嘖嘖稱奇。
「不
愧是我乖孫兒!好大的本事啊!」
我虛弱地笑了笑:「爺爺, 要不是突然想起你告訴我的百鬼訣,我差點就噶在那里了。」
他哈哈咧:「我就知道, 你會記得我告訴你的話。」
這時候, 我哥和經紀人阿香也趕來了。
阿香抱著我就掉眼淚,一臉心疼。
「燦寶你知道嗎, 你昏迷的時候我真的急死了!
「但是這次咱們真的火了!非自然事件調查部門高薪挖你,直播間等你上播等得不行了, 你還漲了十萬!」
我也很高興, 笑著抱住安: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一直都是你的小豆啊。」
我哥站在旁邊, 哼了一聲。
「就你, 要不是我和爺爺去收場, 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他說得沒錯,但我不想聽。
爺爺一掌扇在我哥腦殼上:「臭小子, 怎麼和你妹妹說話呢!
「一個人收了鬼,這還不能嘚瑟一下?」
我突然想起來,那鬼是和爺爺過手的。
「爺爺, 那鬼說認識你,你之前怎麼沒收了它?」
爺爺咳嗽一聲,似乎有所遮掩。
「這個嘛,當時我也不知道它是鬼, 老讓它跑掉嘛!」
我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原來我是真的很厲害啊!
15
后續的理,我也從阿香那里知道了。
謝氏倒臺被警方控制,買賣被拉回視野的中心,醫院方被嚴格審查。
不過那些年, 都再也回不到他們的曾經。
小羊已經私信我了好幾次,問我什麼時候回歸。
他依然是我最可的間站哥。
只不過,他也曾是那間醫院手臺上的犧牲品。
我沒破, 只是謝了他一直運營后援會。
小羊卻主開口,提到了收服鬼的那件事。
「燦姐, 我愿意為你打 call,不是因為我上輩子也是個豆。
「是因為你摧毀了魔窟,讓更多像我、像季明一樣的年輕人遠離了邪惡, 你是一個真正勇敢善良的榜樣, 永遠都在舞臺上、在我們所有人的心里閃閃發。
「請允許我代表大家,一如既往地為你高喊吧!」
我笑著笑著,眼里就冒出了淚。
再度回到直播間時,我的間和間都開始刷屏:
【恭迎富姜大人回歸!】
【恭迎富姜大人回歸!】
【恭迎富姜大人回歸!】
我換上了打歌服, 給他們獻上了全新的 solo 舞臺《鬼姬》。
這是據當時的經歷寫的歌。
作曲、填詞, 包括舞蹈都是我親自設計的。
從鬼當道、人鬼勾結,再到魔窟銷毀、百鬼出,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的流瀉。
那些我看見過的黑暗,都被一一放在明中接審判。
即便是煞氣化的鬼, 也在最后的決戰中獻出致命一擊。
我看著滿屏的紅彈幕,發自心地大笑起來:
「謝大家的參與!
「不論地上地下,你們都是我最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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