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姑子找我要讀研的學費。

我翻翻口袋一臉為難：

「城里房子大降價，我買了一套。剩了三十塊，買了包子。」

包子丟出去，大黃興地朝我搖尾。

嗯，比白眼狼小姑子好多了。

1

九歲的兒出事后不久，老公也檢查出了胃癌。

我跟公婆借錢，公婆兩手一攤，說錢都投給了誰誰誰的生意，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我求小姑子支援，哭窮，說剛買了房子，房貸多，車貸多，連飯都要吃不起。

我上門找哪怕先借五千塊應急，正在家宴請朋友，各式昂貴海鮮琳瑯滿目。

介紹我是鐘點工，指揮我干這干那，人群散后，拿五百塊打發我。

我頭一次和撕破臉皮，「謝永欣，你從小到大都是謝永安養的，小到吃喝拉撒，大到讀大學讀研究生，甚至你買房，你哥也瞞著我給了你所有的拆遷款……」

「那是他自愿的！你現在什麼意思？要我還錢嗎？你有證據嗎？」

「你有沒有良心啊？他要死了。」

「癌癥治不治都死，走走走……」

「他是你哥！」

「他……」

醫院來的電話打斷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你哥沒了。謝永欣，我祝你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我抱著老公的骨灰回村，村里人指指點點：

「我早就說這不知道哪里來的人命得很吧，這不，克死兒還克死了老公。」

「聽說永安那胃癌還能撐上一段時間呢，怕拖累了才跳樓死的。」

「幸好啊，謝觀保夫妻有先見之明，早幾年前就和他們分了家，不然估計也活不了幾年，命的人，太可怕了。」

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不是的，是他們把人命當兒戲。

謝永欣學醫，研究生畢業后考進了省醫院。

兒出事時，答應會幫忙預約好床位。

可等我們趕到時，和朋友去度假把人命關天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事后，毫無悔意，說只是忘記了，兒的死不能怪。

忘了，如果不是我們買房的錢給了讀研，兒不會去城郊的三小借讀，不會被人罵鄉佬，不會被霸凌被推下樓致使頸椎骨折。

如果不是答應幫忙，打包票一切包在上，我們不會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上，長途跋涉，趕到省醫院，卻因排隊等床位延誤時機。

我以為溫善良單純無害，我以為這世上總要有孩能被重視，能好好的求學能好好地生活。

我盡己所能去支持的夢想，卻不知托起的是只白眼狼。

我沒給謝永安辦喪事，他們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指。

我在兒的墓前挖了個坑，把他的骨灰埋進去，立了塊木牌當墓碑。

村里人指指點點，我全不在意，不和任何人流，只想誰都不管，自己頑強地活下去。

可即便這樣，還是難以獨善其。

婆婆張貴英和公公謝觀保來搶我們蓋的自建房，要把我趕出去。

村里人把我家的果園糟蹋得七八糟，魚塘里養的水產品也被打撈殆盡。

沒人依靠就只能等死，我起反抗，卻被當了神病。

連路過的小孩子都朝我扔石頭。

村里甚至還來了很多陌生人，舉著手機朝我拍，走的時候帶走一箱又一箱的農產品。

我想放火把整個村子都燒了，但還是顧及年逾八十的嬸婆曾為我說過一兩句話。

四十歲生日前的一天傍晚，我從果園回來的路上踩到捕夾，染破傷風。

彌留之際，我頭頂飄過一行又一行的字幕。

有罵我圣母的，有罵我包子的，有罵我給人丟臉的，很多很多。

死后靈魂飄在半空中，我才知道，早在謝永安死后，我回到村里的那天，就有人把我當了創作素材。

有人靠吃我的人饅頭，賺得盆滿缽滿。

屏幕上一條紅加的彈幕飄過，【如果有機會重來，張月薺能改變結局嗎？】

【難吧，畢竟人傻，重來幾次都沒用。】

2

「媽媽，我。」

我被兒喚醒，小小的娃眼睛亮晶晶的。

我摟過，小小的陷進我懷里，熱熱的。

眼淚奪眶而出。

我重生了！回到了六年前。

這一年，小姑子謝永欣在考了兩次之后，終于考上了研究生，這兩天就會出結果。

我沒時間思考，趁謝永安不在，把兒寄在嬸婆家，騎電車去了縣城。

我直奔金華小區的售樓，沒多猶豫挑了一套小戶型，當場簽了合同，了首付。

又趕到

數碼城買了一套監控設備和一部智能手機，央著人大中午的跟我回家安裝好了才算踏實了些。

傍晚帶兒打疫苗回來就見謝永欣被一群人圍著。

張貴英大嗓門昭告全村，的寶貝兒考上了研究生。

村里人七八舌地恭喜，說將來可有福了，還不忘拉踩謝永安，說妹妹那麼聰明，哥哥連高中都考不上。

謝永欣在人群里看見我，分開眾人朝我走來。

重生后再見到，我眼里的恨意藏不住。

前世直播我的博主和人視頻，恭敬地喊對方「欣姐」。

手機屏幕上，穿白連手持紅酒杯的謝永欣妝容致，輕描淡寫。

「很好，下一步，你趁熱把的故事編短劇……」

人饅頭很好吃吧，讓你們賺了一波又一波。

「嫂子，我考上研究生了。」

「恭喜。」

我不冷不熱。

張貴英見我這態度很不爽，拉下臉要教訓我。

謝永欣攔住，示意回家說。

安頓了兒，出來就迎上張貴英刻薄的視線。

謝永欣怕壞事，把人哄上樓才跟著我進了廚房。

說跟謝永安打過電話了，謝永安答應會供讀研。

來找我拿學費。

我淘米的作微微一頓，「啊，你沒早說，那錢我拿去買房子了。」

「我一早就跟我哥說好了，我這次一定能考上，他答應幫我準備學費。」

「怪我，今天去城里辦點事，聽見有個樓盤大降價，我一時沒忍住付了首付。就只剩了三十塊，買了幾個包子回來，你吃嗎？」

「不是，嫂子，讀研對我來說很重要。」

有我兒的命重要？

「我知道，但這錢已經花出去了。」

謝永欣見我油鹽不進，失離開。

我沖著的背影喊，「包子你真不吃？大黃，大黃。」

大黃聞見包子香味，興地朝我搖尾。

看，大黃多懂事。

3

謝永安在城郊工業園修車，趕慢趕回來，服都沒換就沖進廚房，神激。

我早猜到謝永欣會告狀，先發制人，「先端菜出去，君君了。」

我還沒想好和謝永安的未來，時間倉促，只來得及把錢花出去。

飯菜上桌，二樓傳來吵鬧聲。

謝永欣以絕食威脅，要張貴英解決讀研的學費問題。

倒是知道把張貴英當槍使。

張貴英好吃懶做，平時的一應開支都是我們在負擔，哪來的錢給謝永欣學費，無非是著謝永安出錢。

「房子買了也能退，你明天一早去把手續辦了，把錢退回來。」

謝永安說房子買了就別退了，謝永欣的學費他再想想辦法。

張貴英不依不饒，怕謝永安一兩個月籌不來幾萬塊，要我們退房子。

謝永安無奈說他跟我商量商量，謝永欣假惺惺地為他考慮，實則要他給個準信：

「嫂子會同意嗎？萬一鬧離婚……」

張貴英搶話，「想離？那就讓走。一個沒娘家的農村人，帶著個拖油瓶，能過得多好？永安還年輕，再討過一個，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媽。」謝永欣不贊，看向樓梯拐角，「如果因為我讓兄嫂反目，這書不讀也罷。」

好一招以退為進。

我從樓梯拐角出來，夸贊謝永欣，「欣欣真懂事。既然決定不讀了，那趕下來吃飯吧，菜要涼了。」

前世也有這麼一出，當時我是怎麼做的？

說不讀，我比還急，我說錢能再賺，書不能不讀。

我出生在重男輕的家庭，盡管績優異，高二那年還是被家里人騙去了廣東打工，只為給我哥籌彩禮。

當時我多希能有人無條件地拉我一把，所以前世我做了謝永欣的燈。

只是沒想到把照得太亮，讓忘了自己是誰。

張貴英反應過來，一雙三角眼瞪著我就要發作，被謝永欣攔住了。

轉向謝永安，「哥，讀研的學費是你早前就答應我的，你和嫂子好好商量吧。」

謝永安的態度至關重要，我買房的錢是我們一筆一筆攢下來的，我沒經過他的同意，直接拿去買了房，他心里多會不痛快。

如果他要把房子退了把錢給謝永欣，我該怎麼辦？

4

兒抱著小熊玩偶甜甜地睡著了，我在臉上輕輕一吻，目落在小熊玩偶上。

前世兒八歲生日，我和謝永安為滿山賣不出去的楊梅發愁。

鬧著要一只小熊布偶當生日禮，我沒心搭理，甚至還因弄臟了服回來晚了，狠狠地罵了一頓。

說不懂事，不省心，不知道諒父母的辛苦

，說我八歲的時候放學回家就要割豬草，卻連自己回家都能摔跤弄臟服。

如果我細心一點，就會發現不只弄臟了服，還了傷，那些傷本不是摔出來的……

后來摔傷頸椎后在省醫院排隊，已經全不能彈，意識也斷斷續續，亮晶晶的眼眸變得灰撲撲的，說：「如果有只小熊就好了。」

是什麼裹挾著我往前走，只顧著活下去多賺點錢而忽略了我最重要的人？

重來一世，我把的心愿提前。

下午帶打疫苗，特意帶挑了這只玩偶。

小小的人兒抱著玩偶一通猛親，又抱住我的臉一通猛親，「怎麼辦？我好媽媽呀。」

「乖寶，媽媽也你。媽媽一定不會再讓你委屈。」

我知道謝永安對他家人的心態。

他是長子，他有責任照顧好父母和妹妹。

更重要的是，他從小就極度缺，他一生都在通過對家人的有求必應來證明他被，被需要。

揭穿這一切雖然殘忍，但撕開傷疤剜掉腐才能真正重生。

我給謝永安這次機會！

如果他不把握住，我再及時止損。

從家里的監控視頻里，我找到一些有用的，保存在手機里，主去找謝永安。

在謝永欣的讀書問題上，他很堅持，試圖說服我：

「欣欣考了兩年，終于考上了研究生，不去讀實在太可惜了。」

我同意他的觀點，但是費用不該由我們出：

「是媽的兒，不是你的。另外，我查過了，讀研不像讀大學，屬于半工半讀質，年了，可以負擔起自己。」

我之以曉之以理，「以前花錢的地方，我們負擔欣欣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我也沒說過什麼，但眼下君君馬上就滿三周歲，村里沒有兒園，村小什麼水平你也清楚，我再不為籌謀，將來讀書的問題怎麼解決？」

謝永安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是我妹妹，爸媽年紀大了，也沒什麼正經收。他們信任我，讓我支撐起這個家……」

前世謝永安這麼想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后來知道，張貴英夫妻攢了五六十萬，加上后來的一大半拆遷款，都給了謝永欣全款買房，我才知道彈幕罵我罵得不冤。

我打開手機，調出視頻給謝永安。

視頻里，謝永欣和張貴英正給謝觀保打視頻電話。

謝觀保聽說我把錢拿去買房了，十分激。

說早知道謝永安這麼沒良心，當年就該把他丟河里淹死：

「要不是他能賺點錢，我還認他干什麼？讓他負擔欣欣的學費那是給他臉。現在好了，養到這麼大，給他討老婆，自己了家，就忘了本了。」

謝觀保的話極其難聽，謝永安的臉一寸寸灰白。

張貴英問，「如果他真不肯退掉房子，欣欣學費怎麼辦？

「欣欣一向主意多，你說說看。」

正刷手機的謝永欣被點名，按滅屏幕，不耐煩地說：「不肯退就想辦法讓他退，去小區售樓鬧，找村長鬧，把他名聲搞臭，把那人的名聲搞臭……」

5

謝永安請了一天假，帶我去縣城退房。

張貴英不放心要跟著，謝永安不太高興，「我好容易說服月薺，媽，你別添。」

謝永欣也朝搖頭，張貴英這才作罷。

謝永安趁機教育謝永欣，「月薺是你嫂子，當年要不是被家里著輟學打工，說不定也能考上研究生。心疼你，愿意幫你，你要恩。」

謝永欣乖巧點頭，說以后畢業了出息了，一定會報答我們。

我笑了笑，還是別了，你的報答，我不起。

路上，謝永安一言不發。

事實上，從昨晚到今天，他的緒一直很低落。

我試圖說些什麼，他先開了口：

「從小到大，他們其實都沒管過我。我剛出生就被丟去了姑姑家，我媽跑外地打工去了，長年累月，是幾個姑姑流照顧我，甚至沒給他們寄過一分錢；我初中時對學習到迷茫，們忙著照顧永欣，只會罵我笨，讓我讀不下去就別讀了；出了社會，我對人生到迷茫，們忙著給永欣挑好的學校，報培訓班，在村里炫耀兒績多好，培養得多優秀，覺得我學修車一臟兮兮多丟你們的臉。

「我很認真地學修車，師傅夸我有天賦，想著將來干不了把修車店盤給我；我很用心地盤算著賺錢過日子，盡我所能讓永欣毫無后顧之憂地讀大學；我付出我的一切，希他們能看見我。但是，沒有。」

他拉著頭發，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的確從小不如永欣聰明，不如甜，長得也五大三，和他們一點都不像……」

我心里咯噔一聲，長得不像……當年該把他丟河里淹死……

前世被醫院打來的電話打斷的謝

永欣未說完的話……

我握住謝永安的手，「你很好，你孝敬父母，關妹妹，用心生活，對我也很。」

他茫然抬頭，「真的嗎？」

「你學東西很快，只是不擅長讀書學習，你為人踏實，老主顧都找你修車，他們說你修得比較靠譜，也不會喊價。」

他眼睛稍稍亮了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傅也說我修車得了他的真傳。」

「你農活也做得好，沒你幫忙，單靠我一個人，那幾丘田的稻子是栽不下去的。你還勤快，早上起來就把院子和家里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謝永安微微紅了臉，「我沒你說得那麼好，嫁給我這幾年，委屈你了。」

之前我不覺得委屈，只想著盡快破局，如今他一說，我竟真覺得委屈極了，眼淚沒控制住，撲簌簌地往下落。

謝永安慌了，把車停在路邊拿紙給我淚，「你放心，我不會再犯傻了。」

6

房子堅決不退，我們跑這一趟也不是去縣城，而是從縣城去市里。

謝永安前兩天買的彩票，中了二十萬。

前世謝永安也買彩票，但我不記得他中過二十萬，只記得有天他跟我說，他好像中了獎，又好像沒中獎，說給他打彩票的老板曾提醒他中獎的事，但他彩票丟了。

當時沒有我買房子這一出，謝永欣考上研究生，全家都很開心，張貴英提出要謝永安供，我也沒有二話。

仔細回想起來，那幾天謝永欣看見我，總覺很張，有沒有可能是被冒領了？

謝永安說手里有錢他很慌，這錢看看再買點什麼。

之前謝永安的師傅曾提過一，說他年紀大了，修車店打算盤出去問他要不要接手。

謝永安被這一大家子拖著，有心無力。

現在這筆錢倒是剛好派上了用場。

特地去修車店請師傅吃了頓飯，和師傅談妥了大概才往家趕。

路上謝永安像突然叮囑我，「這件事先別跟任何人說。」

他看著天邊的云彩嘆息一聲，我握住他的手，頭倚在他肩上。

回家先跟張貴英代了一聲，說退房的事已經通好了，開發商走流程需要一周時間。

的確需要時間走流程，卻不是退房的手續。而是合同備案的手續。

待合同備案過后，張貴英發現上當再鬧退房，需要先撤銷備案。

我們是按揭的，撤銷備案要先結清按揭。

到時候就看張貴英愿不愿意把攢的那筆錢拿給我們結清按揭了。

為了不引起謝永欣的懷疑，這幾天我緒都不太好。

謝永欣難得給君君買了些小零食來跟我套近乎。

我對不冷不熱，假裝讓不小心聽見我給朋友打語音，讓放松警惕。

「我能怎麼辦？離了婚帶個孩子……」

按計劃，我接到了備案完的通知，過了兩天，又收到了謝永安和張貴英、謝永欣的鑒定結果。

如我所料，謝永安和張貴英、謝永欣沒有任何關系。

照謝觀保對謝永安的態度，兩人是父子關系的可能也很小。

我沒跟謝永安說這件事，打算春節前謝觀保回來后再鑒定確定一下。

一周時間很快就到了，張貴英第三次來問退房的進度，要謝永安當場給金華小區的置業打電話。

謝永安撥通電話，開了免提。

電話結束后，張貴英一臉蒙，「什麼意思？」

謝永欣變了臉，「哥，你耍我？」

謝永安也拉下臉，「你怎麼說話的？剛沒聽見嗎？是他們理解錯了。」

「他們的錯他們就該承擔責任！」謝永欣語氣冷，「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要求他們解決。就是看你沒文化好欺負。」

「剛對方也說了，不是不讓退，要退的話得先結清按揭。」

「閉！」謝永欣朝我吼，「我看就是你搞的鬼，張月薺，你就是不想讓我哥供我讀研。

「哥，你以前最疼我的。人家考不上就算了，我好不容易考上了，不去讀不是毀了一輩子嗎？」

謝永安有一瞬間搖，我附和道：「永欣說得有道理。媽，我記得之前修鐵路征用了我們家的田地，給了一筆補償款。」

張貴英起初否認，后來罵我們不孝，惦記們兩老的養老錢。

我言盡于此，謝永欣真想讀研，又不想自己苦半工半讀，那就去折騰張貴英吧。

7

張貴英謝永欣嗎？是的，但更自己的錢。

謝永欣折騰了很久，張貴英都不肯松口，甚至把矛頭一次次地對準我。

說要不是我在謝永安耳邊吹風，謝永安怎麼會不顧這個妹妹。

謝永欣很惱火，大半夜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說沒想到被我一個無知的農村婦給耍了：

「不愿意花小錢，那就用一輩子來

學費吧，劇本我都寫好了。」

角出詭異的笑，「《楚門的世界》你看過嗎？」

頗為得意地念出其中的關鍵劇，我雙手握，渾抖。

這些關鍵劇，和我前世經歷的重要事件一一對應。

所不同的是，謝永安在的劇本里，是修車后試車，車子失控導致車禍去世。

策劃了這盤大棋，目的是摧毀我。

為了摧毀我，不惜把我無辜的兒算計在。

如果說今世因我不愿供讀研而記恨，那麼前世如此針對我又是為了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八月中旬的一天。

謝永欣磨泡，從謝永安這里和張貴英那里都磨到了一部分錢，第一個學期應該能安然度過。

在前往南京讀研之前，約了幾個同學來家里玩。

這些同學有男有，其中兩個生很面。

一個潘莉，一個宋穎。

潘莉是謝永欣的高中同學，我剛和謝永安開始接的時候，也時常出現在謝永安的修車店。

個子很高，剪短發，舉手投足干脆利落，和謝永安和我都聊得來。

和謝永欣的關系也很好，目前正在南京讀研。

宋穎是潘莉的表妹，個子中等，溫溫，很甜，很有親和力，現在縣城的五中教英語。

「欣姐，可以去河灘上燒烤嗎？」宋穎問謝永欣。

我被「欣姐」這兩個字震驚住，仔細打量的五，和前世那個大的賬號博主漸漸重疊。

前世宋穎不只一次來過家里，說在職考研，要完一個課題。

這個課題跟農村發展有關，覺得我積極上進吃苦耐勞，是新農村的新形象。

想以我為課題主人公，對我進行全方位的研究。

前世我信息掌握得，平時不是干農活，就是干家務，照顧孩子和公婆，很有時間看手機登網絡，別人說什麼我信什麼。

現在想來，就是謝永欣計劃的實施者。

其他人玩到傍晚就離開了，潘莉和宋穎留了下來。

我維持著表面的鎮定，還算熱地為他們安排住。

本打算讓潘莉和宋穎睡一間，謝永欣面不太好看，「跟我一間就可以了，小穎，你睡客房。」

宋穎解釋說們是高中同學，以前讀書住校時住一個宿舍，馬上要去南京讀書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我本能覺得奇怪，以后都在南京，有什麼話非得今晚上說？

但兩個人關系好有話聊也沒什麼不對。

我沒太在意，直到半夜起來看見河灘上還有火，我擔心們燒烤完忘了滅火引起火災，特地下去查看。

8

月很亮，從家門口到河灘的小路我也，我沒打手電。

河灘上，宋穎不知道去了哪里。

潘莉和謝永欣頭挨著頭吹著河風，潘莉輕著謝永欣的頭發。

我剛要從小土坡上下去提醒們注意火堆，就聽謝永欣說：「如果當年是你嫁給我哥就好了。」

我腳步微頓，躲到了樹后。

平心而論，謝永安雖然出差了些，學歷不行，長相上還是說得過去的。

但潘莉和謝永安？

再聽下去，我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謝永欣和潘莉不只是同學關系，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讓潘莉接近謝永安。

潘莉明面上嫁進謝家，為謝永安的妻子，實際卻是為們倆暗度陳倉提供便利。

「一切都被那個人給毀了，我要付出代價！」

盡管前世對謝永欣已經有了一定了解，此刻，又刷新了我對的認知。

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天生就壞，況且謝永欣還接過高等教育。

重生回來后，我只想著如何擺這一家，過自己的日子，并沒有強烈的報復心。

可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了解了謝永欣的計劃，我很難不去做些什麼。

我故意在謝永安面前，說起君君和謝永欣小時候。

如果有緣關系，君君和謝永欣小時候的照片是有一定相似度的。

張貴英冷嘲熱諷，明里暗里說君君可能不是謝永安的孩子。

我反懟回去，「有沒有一種可能，永安或者永欣中有一個不是您的孩子。」

張貴英像被人踩了尾，跳起來，「我撕了你張爛。」

「月薺開玩笑呢，媽你激什麼？」謝永安看向我，「永欣和媽長得這麼像，一看就是媽的孩子……」

他突然頓住了話頭，張貴英急死了，「你和我不像嗎？你是我十月懷胎，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現在因為張月薺這一句玩笑話……」

「媽！」謝永欣覺得煩，「你們無不

無聊！」

張貴英的此地無銀讓謝永欣十分惱火，看向我，眼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濃厚，「嫂子，你不供我讀研我認了，我只希一家人和和氣氣的。」

在謝永安面前認定我挑事兒？我沒正面剛，轉了個話題，「聽說咱們這一片兒鄉村建設，要拆遷改造鄉村旅游景點，永欣，你同學多，信息快，是不是真的呀？」

張貴英和謝永欣的態度十分可疑，們很怕謝永安知道自己的世。

怕他知道后不再讓他們吸了？

如果拆遷后要分家產呢？張貴英和謝永欣會讓謝永安一個外人分走一半？

前世就讓我們分走了一半，雖然那一半最后也被謝永欣算計進了的口袋。

張貴英一家寧肯讓我們分走一半家產，也不肯說出他的世，是簡單的放長線釣大魚，還是他的世背后藏著什麼？

從張貴英的張程度來看，后者的可能更大。

究竟藏了什麼呢？一切只有等謝觀保回來后才能知曉。

但謝永安不傻，張貴英和謝永欣的態度，加上上次看過的他們一家三口的視頻會議，他已經生了疑。

9

中秋節，謝觀保回了一趟家。

謝永安悄咪咪收集了他們一家四口的發拿去鑒定。

鑒定結果出來，他抱著我痛哭一場。

謝永安和謝家沒有任何關系！

他決定跟張貴英攤牌。

張貴英拿過鑒定報告翻了翻，說看不懂丟在茶幾上。

謝永安把結果念給聽，張貴英跳起來一掌就要拍在謝永安的背上。

謝永安握住的手腕往后一拂，張貴英嚎哭起來。

「閉！」謝永安以前格比較弱，陡然間強起來，把張貴英嚇了一跳。

連夜給謝觀保打電話讓他回家。

謝觀保起初還胡攪蠻纏，見謝永安不肯罷休之后，趕了回來。

謝永安問他的世，謝觀保和張貴英一口咬定，他是撿來的。

當時他們結婚三年，張貴英的肚子沒有任何靜。

謝觀保外出打工，抱了個孩子回來堵悠悠眾口。

張貴英以為是他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兩人關起門來打了一架，最后同意孩子留下，但不養。

謝永安追問是在哪里撿的，謝觀保隨便說了個城市的火車站。

「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找到親生父母無異于大海撈針。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早把你當了親生孩子。」

謝永安冷笑了一聲，「親生孩子？不是后悔沒把我丟河里淹死嗎？」

謝觀保看向張貴英，張貴英訕笑著，「那是我，以為你是他的私生子……」

謝永安接了他們的說法，提出了分家。

張貴英想鬧，謝觀保阻止了，說考慮考慮。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謝觀保的話聽起來邏輯立，但他說話支支吾吾。

依著張貴英的個，若懷疑謝永安是私生子，不鬧翻天才怪。

謝觀保的格沖易怒，本不是同心棚的人。

火車站那麼多人，若真有人丟了孩子他撿了，他不會找火車站工作人員？

有沒有可能謝永安不是撿來而是拐來的？

謝永安也有這個擔憂，決定去派出所做個 DNA 采集。

謝觀保同意了分家，家里的田地一分為二，謝永安和謝永欣一人一份。

分家當天，我們就搬到了嬸婆家隔壁的空房子。

嬸婆家二兒子在縣城工作，那里空了下來。城里房子沒好之前，我們都住在那里。

因家里沒人做飯，也沒人持家務，張貴英跟著謝觀保去了他打工的地方。

一時間我的生活消停了下來。

和前世一樣，宋穎了謝永欣和潘莉的指使，每個周末都來村里找我，說要做一個課題。

我同意來拍攝，但拍攝的容版權屬于我，拍攝的視頻原片也要原封不地給我備份。

宋穎笑著，「嫂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來做別的，真的就是課題研究需要。」

前世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賬號做大多了之后，魔幻剪輯縱別人的人生！

簽了合同，做了公正之后，宋穎每個節假日都會來，有時候沒課也會提前跟我預約。

我有意識地維護鏡頭里的形象，勤勞能干、幽默風趣、護老人、善待村民，甚至找村里包下了幾座山和幾口魚塘。

修車店能保障我們的日常生活，拆遷的消息也確定了，分到我們名下的田地基本都沒有被拆遷到，想要日子過得更好一些，我打算和前世一樣，搞種植和養。

10

謝永欣暑假回來，得知謝觀保瞞著和我們分家之后，十分不爽。

給謝觀保打視頻，「分家這麼大的事，你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謝觀保討好地

說：「放心，謝永安什麼都沒分到，拆遷款都是你的。」

謝永欣無語，「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一定要分，現在連個煮飯的人都沒有。」

張貴英生怕著，讓去我家吃，說好歹謝永安是哥，不至于把趕出去。

謝永欣仍然糾結為什麼要被謝永安拿同意分家，謝觀保被問得無奈了，吼了一句：「他知道不是親生的了，分了也好，免得哪天家里說，讓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那還不怪你，那麼貪心干什麼？」

「我不貪心，你們娘倆能住這紅磚二層房？這房子還是村里頭一座。我不貪心，你能從小就學這學那，那麼貴的培訓費補課費，我們培養你可是連眼都沒眨過一下，你可不能在這兒說風涼話。」

「行，行，行，不怪你。」謝永欣轉了話題，「我想在學校附近買個小公寓……」

謝永安的世果然不簡單，我把視頻給他看了，深分析后，得出一個推論——謝觀保不只拐賣謝永安這麼簡單，還可能涉嫌謀財害命。

謝永安雙手握拳，臉鐵青。

這是我第二次出示視頻給他看，謝永安對我的行為也頗為疑，我向他坦白了前世的一切，假借夢的名義。

謝永安聽見自己死于胃癌，抬眸看我，眼里淚盈盈，「所以你去年、今年都讓我定期做檢？」

我點頭，他把我和兒擁進懷里，「別怕，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但這世一事，時間太過久遠，謝觀保又有意瞞，我們很難問出什麼。

只能一方面寄希于派出所查找，一方面找幾個姑姑探聽謝觀保當年的行蹤。

姑姑們知道得不多，一時間焦著住了。

11

突破口在謝永欣研三這年。

有個人車子壞了，剛巧去了謝永安的修車店。

發現謝永安和他長得很像，兩人攀談一番，攀出一件舊事。

他二叔在九幾年的時候去深圳做生意，乘著經濟特區開放的東風，二叔賺得不錯。

那年春節前，他帶著二嬸和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開車回北方過年，路上發生了車禍，夫妻倆一個當場死亡，一個因延誤救治時機失過多而死，孩子和裝著近十萬元的包均消失不見。

謝永安懷疑他們是堂兄弟，當即做了鑒定，結果顯示兩人有親緣關系。

謝永安決定詐一詐謝觀保。

春節這天，謝永安買了幾瓶好酒，主跟謝觀保道歉，說他當時剛得知自己非親生，心里不好，對謝觀保的態度差了很多，經過這幾年的冷靜，他想了很多。雖然謝觀保沒有給他足夠的，甚至連溫飽有時也難以維持，但他還是長到了這麼大。

他敬謝觀保，說謝他的不殺之恩。

謝觀保酒喝多了，順著他的話頭，「當年你小小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那眼睛太澄凈了，看得我心發慌。

「那年冬天真冷啊，雪下得特別大，我沒掙著錢，回家的路費都沒有，在一家二手托車行順了一輛舊騎托，騎到半路就壞了。我在路上攔車，只有一輛停下。一對夫妻帶著個嬰兒，愿意捎我一程。

「他們的行李不多，車座上放著個背包。的時不時看向那包包，我猜里面有貴重品。我沒歪心思，一路都沒有，我念他們帶我一程。

「誰知道會遇到車禍呢？那男的想著趕回家過年，又加之雪天路，車子側翻，我了輕傷，那對夫妻上都是，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昏了，只有那人死死護住的孩子，被劇烈的震驚醒哭個不停。邪念是一瞬間產生的，我拎了那包就走。走出去一段路，聽見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又返了回去。

「我有癥，村里人都說我不能生，我把孩子抱了回去，打全村人的臉。」

謝觀保雖然不算害命，但他見死不救且謀了財，還拐走了孩子，恩將仇報，和前世的謝永欣一模一樣。

謝永安氣不過，拿著錄音去報案。

但因過了追訴期，并不能拿謝觀保怎麼樣。

謝永安氣憤難平，拿把刀想找謝觀保私了，被我攔住了。

雖然意難平，但實在犯不著把謝永安甚至我們一家都搭進去。

謝永欣馬上就要研究生畢業，和前世不同，宋穎說打算考公。

聽說潘莉家是有點能力的，謝永欣又有點學習天賦在上，有極大概率能考上。

既然他們謝家一家欠了我們好幾條人命，那就讓他們一次還個干凈吧。

12

謝永欣考公面試績出來之前，我把謝觀保的酒后錄音發給了。

電話打過來，聲音很沖，「我爸酒后滿跑火車，你們還真信？我說我殺了人，你們是不是也信？」

信！上輩子我兒不是按你劇本被我「克」死了嗎？如果我老公沒得胃癌，也會被你按劇本出車禍害死。

見我沉默，謝永欣氣急敗壞，「那你報警好了，發給我想

干什麼？」

「報過了。」越氣急敗壞，我越平靜，「聽說你在考公，筆試績面試表現都不錯，發給你是想提醒你，不要馬失前蹄，我聽說后面績出來了還要公示？」

「報過了？」謝永欣哈哈大笑，「那你們應該很清楚，將近三十年了，早過了追訴期，又會對我造什麼影響？」

「不會就好。」我仍然語氣平穩，「你是我們村考出去的第一個研究生，這麼多年，你有多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雖然因我們各自立場不同，在供你讀研這件事上我們有分歧，但我是真心希你好。」

這幾年，我一直按著寫的劇本走，給看想看見的。

在的角度，做了那麼多，我都一無所知，仍然是那個善良到蠢笨的無知農婦。

我越真心，越放松警惕，不對我的機存疑。

但這個人我很清楚，自私自利得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考公對來說太重要了，尤其近段時間，瞞著潘莉了個男朋友。

那男朋友家境不錯，想提升社會地位，這次考公是極為關鍵的機會。

盡管知道謝觀保這事對政審的影響可能不大，但不敢冒任何險。

果然沒讓我失，沒多久就從張貴英和謝觀保的朋友圈以及家族群里看到了謝永欣的行。

盛邀請夫妻倆去南京玩了將近一周，每天這里打卡那里打卡，玩得不亦樂乎。

謝觀保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這會是他死前最后的狂歡。

謝永欣面試結果出來的當天夜里，謝觀保猝死在酒店。

謝永欣圍了，政審當天卻被人舉報謀殺。

舉報的人是潘莉。

潘莉對謝永欣可謂是真了，這麼多年對不離不棄。

可謝永欣隨著年齡和社會地位的增長，對和潘莉的關系就產生了質疑，開始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和導師在外地做項目時，遇到了一個各方面條件不錯，對又極好的男生。

在我引導宋穎提醒潘莉之前，謝永欣已經和男生進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至于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男生，因為前世謝永欣和他結了婚。

我猜謝永欣不會安分，排了一段時間，才從張貴蘭那邊到了謝永欣的小號。

又從的小號里發現了和那個男生的進展。

謝永欣的謀殺很簡單，這段時間外出，謝永欣都帶著一只貓。

謝觀保對貓過敏，謝永欣明知道，還是把它放在酒店，拜托張貴英和謝觀保照看。

連續多天和貓相，又經歷幾天高強度的游玩，謝觀保年紀大了，在關著貓的酒店房間里開著空調待了一晚上，盡管發現了癥狀，兩夫妻都覺得打幾個噴嚏死不了人，直到休克后再沒醒過來。

謝永欣被帶走后，不只一次地哭喊說不知道謝觀保貓過敏，但我和謝永安作為和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家人，則一口咬定謝永欣知道。

甚至連村里部分走得近的人都知道。

謝永欣百口莫辯。

13

謝永欣被判刑，張貴英死了老公又送兒進了監獄，不住打擊瘋瘋癲癲。

出現的地方，大人避而遠之，一些調皮的小孩子會朝丟石頭，吐口水。

風水流轉，前世我被磋磨時，張貴英捧著一捧葵花子，和來往的人細數我的蠢笨癡傻和克夫克的掃把星命，應該從沒想過也會有今天。

謝永欣的案子告一段落，我起訴宋穎。

這些為惡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宋穎跟我簽訂過合同，但在謝永欣的洗腦之下，認定我一個忙于生計的農村婦不會有時間去刷社平臺，更不會懂得過問侵權一事。

又見賬號運營帶來一個縣城初中老師想都不敢想的收益，甘愿鋌而走險，為謝永欣的走狗。

面對巨額違約金以及學校方面的施，宋穎哭著求我協商。

我沒同意也沒拒絕，轉而說起一件事，「這兩年，我兒在兒園時不時遭到一些同學的謾罵，這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宋穎哭著說是謝永欣找人干的，有證據：

「寫了一個劇本，專門針對你的。」

把劇本發過來，我掃了兩眼，一臉疑，「我哪里礙著了？這麼惡毒，連我兒都不放過。」

「和我表姐在一起，很多年了。原本們計劃讓我表姐嫁給永安哥，誰知道你突然出現，和永安哥結婚。」

「和你表姐？潘莉？」我故作驚訝，「我聽說潘莉父親是某某局的領導，這……」

「家里不知道的……」

「那這劇本上的事，潘莉做了多？」我拍拍手邊的合同。

宋穎臉變了變，「我姐是不贊的，畢竟怕影響到家里。被謝永欣纏得不耐煩，才在幾個玩得好的初高中同學面前提了你兒一句……

」

輕飄飄地提一句，就讓我兒到不明所以的惡意。

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謝永欣的計劃，平時和學校老師以及班級其他同學家長都保持切的聯系，前世會不會重演都難說。

「你在賬號里公開道歉吧，真人出鏡，連同今天說的這些，一并公開。我可以考慮不起訴你。」

「我表姐的事，能不能……」

「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宋穎在巨額賠償和親之間，選擇了自己。

事發酵得很快，潘莉這次考公政審同樣到影響。

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公開向我和兒道歉。

想到前世兒的慘狀，我不接。

卻也因今世霸凌影響不大，又理及時，潘莉除社會輿論外并沒有到嚴厲懲，家用一切關系送出國避難。

至于宋穎，發出那段道歉視頻之后，在縣城和學校都造極大的影響，已被辭職。

14

我去看過謝永欣一次。

「事不該這樣的。」看著我，目疑，「我做過一個夢，夢里死了老公、兒的人是你！」

我笑了笑，「你也說那是夢，夢怎麼能當真？謝永欣，你真是一把好牌打稀爛啊。」

「是你！」謝永欣神激，「我走的每一步, 都是你在牽制。」

我拿著話筒，聲音很輕, 「沒錯，我不只重生, 還看過你寫的劇本！」

電話掛斷, 我再懶得看一眼謝永欣癲狂，腳步輕快地離開。

謝永欣, 前世和今生的罪, 你在里面一天一天熬著慢慢償還吧。

應大多數網友的要求，我注冊了新的賬號。

重新拍攝了視頻, 剪輯后上傳。

因容好，又是新農村的正面教材, 充滿正能量, 平臺給了不小的流量, 我在十里八村都有了不小的名氣。

加上我管理的果園和魚塘等種植養產業產量不錯, 網絡上銷路也不錯, 某種程度上帶了整個村的經濟，在村里有一定的話語權。

一年后, 我所在的社 APP 覆蓋到了每個角落，甚至很多偏遠的農村。

我接到了娘家打來的電話，我媽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現在發達了，好好幫幫你哥哥。

我啞然失笑，「阿姨，我認識你嗎？」

后來我再沒接到的電話, 因為一早跟助理代過，我不想聽到他們的任何消息。

謝永安還在修車，他的技不錯，和幾個大品牌搞了合作。

和北方那邊的家人也常有往來，老一輩的人都相繼離世, 但是堂兄弟、表兄弟還時不時念著他，每年寒暑假，我們也會帶著兒回北方聚上一兩次。

君君八歲生日, 我帶去了上海迪士尼，穿著公主裝站在城堡前, 笑得開懷。

有很多玩偶，我每年都給買，最喜歡的, 還是那只小熊。

不膽怯, 敢于拒絕，渾充滿著能量，自信而善良。

謝永安每年做檢，在前世查出胃癌的這年查出了胃潰瘍。

醫生說好好調理, 謝永安看著我, 用力點頭。

寒冬過后，萬復蘇。

我看著小溪邊長出的綠綠的薺菜，想起前世彈幕里出現的那句話，「如果有機會重來, 張月薺能改變結局嗎？」

我不用回答，因為溪邊的薺菜會開花，會送來嚴雪之后——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