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節 沒有一個神病是無辜的

荒廢多年的電梯里,老院長被肢解。

開膛破肚塞了個娃娃。

四周卻一滴都沒有。

警察懷疑兇手是這些神病患者。

一個人格分裂,

一個癮患者,不排除見起意。

還有一個是有妄想癥的小白花,每晚都要去電梯里吃西瓜……

1

院長被人殺了。

法醫檢查發現,他的頭顱被勻稱地切割開,整個小腦都被取走了,肚子也被剖開,竟然取出一個布娃娃……

不僅如此,他被砍掉的四肢竟然詭異地踩著腳印離開了神病院……

2

我是一名神病醫生。

我所在的神病院是本市最大的醫院。

占地面積非常大,住了一千多個神病。

因為病人太多,院里據危險等級劃分了不同的區域。

我所在的區域是重度危險區域,管轄的病人都曾有過傷人乃至殺人的危害社會現象。

所以當初劃分區域的時候,沒幾個大夫愿意來這里。

可好在,這里的病人沒有新人,年歲最短的都治療了兩年左右。

別說殺人了,他們平日里表現得一個個比正常人還正常。

怎麼突然會發生殺人事件?

3

「姜大夫,麻煩您談談對張院長的了解,您覺得誰會殺了他?」

因為神病院況特殊,警察并不敢大張旗鼓地來辦案,怕引起病人們的恐慌,引發其他事故。

所以只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姑娘便前來。

連警報都不敢拉響。

姑娘陸霽,看起來很和善,就是經驗有些不足。

「院長為人非常好。」

「對我們好,對病患們更好。」

「平日里他經常陪病患們下棋聊天,相特別融洽。」

「大家都很喜歡他。」

「張院長快六十歲了。」

「是當地威很高的一位院長。」

「他曾同時榮獲『中國醫師獎』和『醫生終榮譽獎』。」

「你們知道,能獲得這些稱號的醫生,不僅專業扎實。」

「最主要的是他們奉獻神很高。」

「這是社會對他們最大的認可。」

「張院長對病患們非常重視,已經到了可以廢寢忘食,以院為家的程度。」

「他的人前些日子生病住院,他陪護后都會趕回來,他的家住在鬧市,我們院在郊區,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

我答得很中肯,都是一些大家公認的事實。

陸霽記得很認真,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

「那您覺得,這一區域,誰的況最不穩定,有可能殺了他?」

我的腦海中浮現了昨晚的短信。

「我不知道。」

4

張院長死的位置很特殊。

他死在一個早就壞掉的電梯里。

電梯在兩年前就壞了,有個病人半夜吊死在里面。

死前踹壞了電梯里的一應設施。

最詭異的是死前手里竟然握著電梯里的攝像頭,方向正對著電梯口。

像是要拍下什麼。

自那以后,總有病人說在那附近會聽到人的哭聲。

院方怕刺激到病人,就把電梯封了。

5

因為一直沒有修繕,電梯里并沒有監控設施。

陸警只能查看樓道里的監控。

可電梯的位置很蔽。

那一塊比其他墻面凹進去很大一個位置。

監控正巧看不到小區域,只能看到有誰路過此

陸警由此判斷,嫌疑人只能是悉醫院環境的人。

在監控室待了一天一夜。

慢速度看了每一幀畫面。

最終鎖定了三個人。

6

「你前天晚上做了什麼?十二點左右。」

「我、我不記得了……」

「我應該在床上睡覺……」

「十二點了天很黑我不敢出去的……」

「樓道里很危險……晚上走出去會被吃掉的!」

「姜醫生,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晚上出去……」

陸霽問話的第一個嫌疑人周崇。

二十八歲。

長得又高又壯,格卻懦弱膽小。

我溫和地站在他后,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他的緒。

「是,大家都知道,你很怕黑。」

「那你跟我們說說,你那天晚上有做什麼有趣的夢嗎?」

周崇整個人蜷鵪鶉,有外人在,他很張。

「我、我夢到走廊的燈滅了……」

「走廊很

長很長……」

「有個同學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我哭得很厲害,求他別打我。」

「可他還是把我從窗口推了出去……」

「我很害怕,一直大……」

「可是你們沒有人聽到……」

「沒有人聽到……」

「他們會殺了我的……」

「姜醫生……你要救救我……」

「沒有人會救我……」

周崇緒有些激,整個人因為想起不好的事渾抖。

「可是……」

陸霽似乎對他的話很不認同,正準備繼續審問,被我揮手制止。

我招呼護士將周崇帶出去安緒。

陸霽忍不住開口:

「姜醫生,他在撒謊。」

「他剛才說他怕黑,可他卻在半夜神態鎮定地出了房。」

「樓道里的確滅了燈,可他的神態絕對不像在害怕。」

陸霽找出周崇這一段的監控給我看。

昏暗的樓道里,依稀可見周崇慢悠悠出了房門。

他步子很慢,每走幾步,就會趴在不同的病房外看一會。

從他的病房開始,他看了二十多間病房,完全沒有恐懼的模樣。

然后在接近電梯的位置不見了蹤跡。

的確,如陸霽所言,他太鎮定了。

7

陸霽又去審了一次周崇。

斷定周崇有問題,認為周崇在故意裝瘋逃避問題。

陸霽是個雷厲風行的姑娘,尤其是在神病院這樣的環境下,想快點找出兇手離開。

說實在的,沒幾個正常人愿意長期待在神病院。

待久了,會覺得自己也有病。

尤其是與他們過多通。

別說陸霽這麼個姑娘,就是我這樣從事神科多年的醫生,還是會對現實世界產生懷疑。

「不是我……不是我……」

「是他們指使我干的!是他們!」

「啊!救命!別殺我!」

周崇的反應很激烈。

陸霽只是口氣急了一點,他就發瘋一般躲到床底下,驚聲尖

他的舉很突然,陸霽被他猛地掀翻在地,整個人都嚇蒙了。

我沖進病房,快速和護士們配合給周崇打了鎮靜劑。

8

「他說的話是不是很奇怪?」

「他說是別人指使他!」

「姜醫生!你聽到沒有?」

陸霽坐在地上,眼底有些放

我搖搖頭。

「奇怪不是判斷他殺人的標準。」

「這里的病人說話都很奇怪。」

「如果正常,他們就達到出院的標準了。」

陸霽不死心:「可他太反常……」

我攙著陸霽走出病房:「周崇有多重人格分裂癥,他時遭遇過嚴重的長期暴力,他的主人格非常懦弱。」

「因為應激反應,他分裂的第一個人格與他的主人格截然相反。」

「視頻里你看到的,應當是他的第二人格。」

陸霽一愣:「他為什麼趴在窗戶看病房?」

「模仿。」

「模仿誰?」

「模仿醫生。」

「周崇剛來的時候很懼怕醫生的白大褂,每次醫生查房都會大吵大鬧。」

「為了安他的緒,院長讓大家站在門口的小玻璃觀察,并不走進去,周崇是個很敏的人,即便如此,還是嚇得躲在被子里。」

「他的第二人格卻相反,他主人格最怕的事就是第二人格最興的事。」

陸霽猛地站住子:「那會不會是他的第二人格殺了院長?」

「我不確定,至目前沒有證據。」

犯罪講究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沒辦法下結論。

陸霽休息了幾分鐘,又傳喚了第二個嫌疑人。

9

「啊!滾開!」

「你這個流氓!」

我在房門外聽到陸霽的哭喊,快步跑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謝存子,在地上正對著陸霽做著不可描述的作。

護工們知道出了事,趕忙跑過來準備拉開謝存。

可謝存不死心,他死命抱著陸霽,雙不斷抖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啊……」

「啊……」

謝存的聲音很猥瑣。

陸霽頓時嚇得放聲大哭。

兩個男護工一左一右拽住謝存,可他的力氣極大。

兩個人頭上都冒了汗,謝存還趴在陸霽上不停抖

陸霽明顯有些崩潰,整個人子都在抖。

我掏出鎮靜劑,快速扎進謝存的,護工

們才得以帶走他。

10

陸霽緩了好一會,喝了兩杯水,緒才緩和過來。

我輕輕拍著的后背安

「害怕的話,不如換個人來,這些病人大多排斥陌生人,很容易做出失控的行為。」

陸霽發白,看得出眼里有些掙扎,可最后還是搖搖頭:

「不行,我一定要找出兇手。」

「姜醫生,你不知道,所有人都說我是靠關系做的警察。」

「隊里大案要案從不帶我去,這次讓我來也是因為大概率犯人是神病。」

「即便殺了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所以他們不愿意來浪費時間。」

「如果我連這個都查不出來,他們背后指不定怎麼笑我。」

我不再勸,這個世界上想證實自己的人太多了。

這就是他們活著的價值。

「剛才發生了什麼?」

陸霽哆嗦了一下,雙手下意識握住水杯。

「我只是問他那晚為什麼去電梯口,去做了什麼。」

「他就突然沖過來,子……」

我拍了拍陸霽抖的后背:「別張。」

「謝存有神病障礙,這種病癥起病急驟,很容易到外界或者刺激。」

「并非針對你,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陸霽又喝了一口水:「那他這樣……其他病人豈不是很危險……」

我搖頭:「不會,他有障礙。」

陸霽愣了愣,似乎想到什麼,臉紅了紅。

「事發突然,我在他口中什麼都沒問出。」

我又搖頭:

「未必。」

「他剛才的行為未必是無意識的。」

陸霽想再問,我只搖搖頭。

神病的行為世界太復雜,沒有預知,也沒有準確的定

如陸霽的同事所言,這個案子即便是某個病患干的,最后的結果也就是不了了之。

無非就是繼續接治療罷了。

11

陸霽對謝存心有余悸。

短時間并不想見到他。

只能先傳喚第三個嫌疑人。

這次陸霽很謹慎。

見人之前特意問我:「這個病患是什麼病?會攻擊人嗎?」

我掏出病例:「原也是夢游仙境癥,簡稱視微癥。」

的眼前經常出現高度迷現象,有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特點。」

「這一次,我會讓護工陪在屋里。」

陸霽這才放下心。

原也來得很快。

小姑娘長相甜,二十出頭的年紀。

乖巧地坐在對面,雙手著自己的小辮子。

「吃西瓜……西瓜很甜……」

「吃了很解……水特別特別甜……」

原也從進門開始就在小聲嘟囔。

一遍遍地重復。

我想起那晚的短信。

陸霽聽得一頭霧水,小聲哄原也:

「你配合姐姐問完話,姐姐給你買西瓜好不好?」

原也點點頭,天真道:「我要自己切,我要吃中間沒有西瓜籽的地方……」

「好好好,你告訴姐姐,你這是去哪了?」

陸霽指著視頻里黑黢黢的電梯口,畫面就停在原也拐彎的位置。

原也瞇著眼睛趴過去看了好一會,拍著手笑道:

「吃西瓜啊……」

「這里有好吃的西瓜……」

「特別甜……」

陸霽捂著腦袋有些躁。

好一會才又抬起頭盡量耐心道:「你好好想一想,你晚上為什麼要走過去?」

「你乖乖回話,姐姐一會就去給你買西瓜好不好?」

原也一直在笑,乖巧地點頭,認真地解釋:「我去吃西瓜啊,那個西瓜沒有籽……切開……」

「小也。」

我出聲打斷原也:「姐姐已經說過了,等會會給你買西瓜,別再提西瓜了。」

原也愣了一會,反應如同慢半拍一般嗯一聲:「姜醫生,你為什麼不回我短信。」

陸霽聞言看向我,我神淡然。

「時候太晚了,我已經睡了。」

原也歉疚地垂下頭,雙手著辮子:「對不起……姜醫生……我不是故意吵你的……」

我笑了笑拍拍的頭:「沒關系,我手機放靜音,你并沒有打擾我。」

陸霽又例行公事問了幾句,可原也卻沒再說出什麼。

除了西瓜,沒有想說的話。

12

審訊結果并不好。

陸霽有些頭疼地看著口供記錄。

覺嫌疑最大的是周崇。」

「為什麼這麼說?」

陸霽咬著筆,像

個學生。

「他說的話最奇怪。」

「而且,他待的時間也最久。」

「我又去看了看監控。」

「發現謝存和原也分別是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回了病房。」

「只有周崇,他回房的時候,差不多快四點了。」

「而且姜醫生你有沒有發現,尸四肢都被砍掉了,可整個電梯間除了地上的腳印,四周一點沒有。」

「很明顯是有人理過的,那麼多跡,理起來很需要時間的。」

「而且張院長型高大,想殺他并不容易。」

「從型上來說,他們三個人里只有周崇高 182,重超過 160 斤,符合作案的條件。」

我看了一眼陸霽,嗯一聲:「如果懷疑他,可以再審一審。」

陸霽盯著杯子點點頭:「那就再審一審。」

經歷了謝存的事,陸霽明顯興致不如之前那麼高漲。

上說著不想放棄,心已經傾向于找個人結案,趕離開。

神病作案,在所有人眼中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13

夜。

值班室的警鈴響了幾聲。

我看了一眼病房號,走了出去。

樓道里很黑。

自從兩年前電梯里死了個姑娘后,每晚九點半,院里會準時關燈。

這是張院長定的規矩。

我走過長長的走廊去了 3021 病房。

按鈴的是原也。

因為總是看到幻象,張院長怕夜里臨床的人發生危險,所以讓單獨一間病房。

「姜醫生,會不會發現是我。」

原也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瑟瑟發抖。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的后背:

「不會,周崇比你的嫌疑大。」

「陸警明顯更傾向于周崇。」

「你不必這麼張,總是提起西瓜。」

原也抬起小臉,滿臉淚痕。

「姜醫生,我真的很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以為是西瓜……」

「我每晚都要吃西瓜的,姜醫生,你知道的……」

「姜醫生,我不想進小黑屋……」

「姜醫生,求求你幫幫我……」

原也越來越激抖得厲害。

我心疼地過去抱住:「小也,沒事的,很快就會結案的,不會發現你的。」

話音一落,我手里的鎮靜劑麻利地打進

原也迷迷糊糊地倒下,我坐在床邊,將擺正,又替蓋好被子,輕輕拍著的后背哄睡。

14

幾天下來。

案件毫無實質進展。

陸霽很著急。

只讓周崇休息了一天,又再次傳喚了他。

看得出來,真的不想繼續留在這里。

「我們在電梯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紋。」

「你去電梯做了什麼?」

「你是不是殺了院長?」

陸霽的口氣很不專業。

面對一個神病患者,這樣的問話方式很容易發生意料之外的事。

周崇的眼神顯而易見變了。

可陸霽不是醫生,對辦案也不悉,太過憑借主觀猜測。

「別再妄圖靠裝傻瞞混過關。」

「現在大部分證據都指向你,我回警局查看了你的案底。」

「你被確診神病是因為牽扯一件兇殺案。」

「你殺了三個學生,手段極其殘忍。」

「你徒手撕開了他們的,將鋼釘在了他們里。」

「你還拆了他們的膝蓋骨,掰斷了他們的手指。」

「周崇,別再裝無辜了,你本就是個殺人魔!」

我來不及阻攔陸霽,下意識看向男護工,他們點點頭,我們都盯著周崇。

周崇出乎意料地安靜。

他垂著頭,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墻上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屋里的氣氛很詭異。

「哈哈哈哈……」

周崇笑得很突兀。

他抬起頭,眼睛發紅,滿是兇狠。

他死死盯著陸霽,手一下一下扣著凳子。

聲音不是平時的怯懦,淡定且斯文。

他的第二人格出現了。

「陸警,你知道撕開他們的時候,我什麼覺嗎?」

陸霽眼中十分嫌棄:「我又不是殺人犯,我怎麼知道。」

「我很難過。」

周崇角掛著淡淡的笑。

「我難過他們沒有,以后怎麼罵我呢?」

「那些難聽的話該怎麼吐出來呢。」

「我非常心痛,痛徹心扉。」

「那種覺就像是死了人。」

「他們眼睛里明明都是恨意,他們明明想罵我的。」

「可是最后只能被釘子刺破舌頭。」

「陸警,你取過人的膝蓋骨嗎?」

「很好取的,用點力氣就取下來了。」

「可我很舍不得。」

「取下來就長不出來了。」

「真的很可惜。」

「他們以后就不能踢我了……」

「陸警,我真的很希有個人打我……」

「很刺激……」

「那種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變態!」

陸霽用力拍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周崇,是不是你殺的院長?說!」

周崇慢條斯理地笑了笑:「是我殺的又怎樣?」

「你能拿我怎麼辦呢?」

「陸警神病是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

「哈哈哈哈哈哈……」

「嘭。」

周崇暈了過去。

毫無預兆。

陸霽愣愣地看著他:「周崇,你又在裝是不是!你起來!」

陸霽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推了他一把。

周崇如同沒骨頭的,整個人嗵地倒了下去。

護工們趕忙走上前。

「姜醫生,因為緒太過激,他暈倒了。」

我讓人送來擔架,周崇很快被送回了病房。

陸霽用力拍了桌子。

「姜醫生,他真的不是在裝嗎?」

「陸警,雖然我知道我說這話不合適。」

「可站在醫生的角度,我還是想提醒您,您不該刺激他。」

「他殺人的手法的確很殘酷,可您并不知道那幾個人是用怎樣的手段折磨了他十幾年。」

陸霽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明顯愣了一下。

「三個死者是周崇同村的孩子。」

「他們從小到大的樂子就是欺負周崇。」

「將他帶到糞池邊,讓他表演吃大便。」

「稍有不如意就會毆打他,周崇的腳踝曾經被生生踩斷。」

「他們看同村惡霸的老婆洗澡,被發現后推出了周崇。」

「十歲的周崇被惡霸整個人舉高摔在地上差點當場摔死。」

「諸如此類的事,周崇經歷了十年之久。」

「你可能會說,他為什麼不反抗。」

「周崇有過反抗,也是唯一一次反抗。」

「那一次反抗后,他們半夜跑進周崇家中,將周崇七十多歲的騙到山里。」

「第二日被人發現的時候,周崇的已經從山上摔了下來,當場死亡。」

「因為他的有嚴重的白障,整個村里無人不知,甚至沒有人認為是謀殺,刑警看了一圈,就斷定了失足。」「那時,周崇十六歲,看護他十六年的因為他被謀殺,對周崇而言他失去了這一生最親的人。」

「也是那一年,他出現了第二人格,殺了再次找上門準備欺負他的三個人。」

「陸警,你說,他們死得冤嗎?」

陸霽很震驚。

看過案底,看到了周崇殺人的殘忍手段,和無數人一樣斷定,能用這種手段殺人的都是無可救藥的殺人狂魔。

從心底就給他判了死刑。

所以只看到了周崇的殘忍,卻沒看到他所的委屈。

「他們為什麼欺負他?」

我盯著陸霽:「壞人做壞事需要理由嗎?」

「如果非要找一個,大概是因為其中一個死者的父親是周崇父親的領導,讓死者產生了極大的優越。」

「周崇也因為怕得罪他,導致父親丟失工作,一直在無底線忍讓。」

我掏出一沓子催眠數據遞給陸霽:「殺人后周崇并未逃離。」

「他一直坐在尸旁,看到警察他也在笑,那一刻,他得到了解。」

陸霽接過資料:「為什麼不解釋。」

「他的行為異于常人,完全不符合正常殺人犯的邏輯,檢方申請了神鑒定。」

「確診神病后,案件沒有了繼續審的價值,誰還會再去了解他的心路歷程。」

我頓了頓:「更何況,證據擺在眼前足以結案,解釋毫無意義。」

陸霽啞然。

他們追求的只是結果,只要有個結果就算結束。

這和我們神科醫生不同,我們只有了解他們才可以更好地治愈他們。

本質是不同的。

「這幾年,他有過無故傷人的記錄嗎?」

「很可惜,并沒有。」

15

陸霽很不想見謝存。

可案件進死胡同,不想放棄,只能著頭皮見一見。

這天,一切準備就緒,陸霽正準備進臨時審訊室,突然接到了刑警隊的電話。

「什麼?怎麼會這樣?」

陸霽掛了電話一臉郁悶。

「隊長說張院長的妻子居然提出要火化尸,可如今結果還沒出,他們不好嗎?」

我不想多提別人的私生活,并未答話,倒是辦公室的同事開了口:

「好,怎麼不好。」

「張院長特別疼他的妻子,我們院離他家可不近,別的醫生周末換班才回去,可院長隔三差五就會回家一次。」

「第二天回來都春風滿面的,唱著小曲兒,心一看就好得不得了。」

「有一次我們院里加班了幾天,張院長好幾天沒空回家,臉上連笑容都沒有了。」

「你們別看他年紀大了,可浪漫了,我有一次去他后備箱里拿材料,竟然看到他后備箱里放了一條特別的黑子,嘿嘿,我還開玩笑說他真是寶刀未老……

陸霽眉頭皺得老深:「那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就不能等幾天呢,這麼著急干嘛,難道不想要個結果?」

同事搖搖頭:「誰知道呢,張院長出事好幾天了,張夫人一次也沒來過,他的東西到現在都沒人收拾,可能刺激太大,一時接不了吧。」

陸霽咬著手指站在原地好一會,突然問我:

「姜醫生,你說,殺害張院長的會不會本不是這些病患?」

16

陸霽讓我以醫院的名義打電話給院長家。

我原本想拒絕,可以辦案為由跟院里打了招呼,我只能配合。

接電話的是張夫人本人,聽到讓來醫院收拾東西,沉默了好一會。

「你們可以幫忙理一下嗎。」

「不好意思,張夫人。」

「院里的意思還是您親自來看一看。」

「張院長的房里有很多他的私人品。」

「其中不乏有貴重品,還是得您親自來一趟。」

對面又沉默了好一會。

「等我有時間吧。」

對面電話被掛斷,陸霽拿著筆寫完最后一個字。

很奇怪。」

「姜醫生,這種反正本不像一對恩的夫妻。」

「正常恩夫妻不是應該立馬來醫院領取當作念想嗎?」

「張夫人的態度太冷漠了。」

「這很反常。」

「對了,姜醫生,他們的孩子呢?」

陸霽發出一串疑問,我回答了最后一個:

「在省外上大學,是個 985 院校,為人很低調。」

陸霽看著我:「低調是什麼意思?」

「我來的時間短一些,可院里很多同事與張院長同事多年,卻一次都沒見過他的孩子。」

「我也是有幸見過一次照片,是個很帥的小伙子。」

陸霽咬著筆:「他這次也沒回來嗎?」

「不該回來看看他父親嗎?」

「截至目前為止,似乎只有他的母親去過一次警局。」

「這一家人,太淡定了。」

「姜醫生,你說,他們是不是本不好?」

「很難說,我們只是同事,并不了解。」

陸霽又打電話回了警局,希有人能去院長家里和夫人談一談。

懷疑,這場兇殺案或者另有

17

因為要去院長家里,陸霽離開了神病院。

離開的幾天,院里又回到了往日的時

病患們緒穩定,每日下棋看電視,護工們也很清閑。

就這麼安靜了幾天,警方那邊又有了新的消息。

「姜醫生,簡直不敢相信。」

「張院長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

「最新的法醫報告里顯示,他的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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