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亡路》第十四章 催魂笛
我去到了三哥家里,發現三哥正守在門口,屋里,是易秋和狗子。而李君羨,則靠在院子里的小墻上,手中拿著他拉風的桃木劍。
雖然是夏天,夜風吹過,我還是不打了個冷戰。這張兮兮的氛圍,讓我覺得,今晚,可能不是那麼好過的。
前半夜,出乎意料的平常,除了風有點喧囂,一點異樣都沒有。
但好景不長,哪有那麼多相安無事。剛剛到了后半夜,我們約約聽見了一陣笛聲。
這笛聲,不算悠揚,又有種奇特的韻律,讓人忍不住迷醉,似乎在聽得夏夜的鳥語蟬鳴。
三哥剛剛聽到笛聲,就突兀的兩眼一翻,直直向后倒了過去。李君羨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掏出兩張符紙就閉塞了三哥的耳朵。
我也沒由來的一陣難,昏昏睡,像是半年沒合過眼的困倦。不過我的況照比三哥要好了太多,李君羨遞給我兩張符紙,我有樣學樣的在耳朵兩側,那困意馬上就消失了。
此時在聽那笛聲,還哪有了先前的婉轉,細細聽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像極了從地獄傳來的歌聲,駭人如斯。
“自己小心了,接下來我可能不太能照顧到你。”李君羨再度遞給我一塊圓圓的石頭,在我的前。
連他這麼自大的人,都說可能照顧不到我。我知道,今晚的敵人,應該是不太好相與的……
牢牢地把石頭在前,我不敢,只貓在李君羨邊。像是個落水的人,死死抓住水面的浮枝。
白影一閃,我瞥見從院子角落里,飛快的竄了一個半人小的東西。
李君羨擎劍在手,右手直斬,卻見那東西飛也似的跳開,只留下一陣凄厲的號。
這聲刺耳的很,完全不似人語,震得人耳發痛,腦子也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混不堪。
我努力甩了甩頭,企圖讓自己恢復清明。卻突然看到李君羨舉劍就朝我刺了過來。
要知道,他那雖然是桃木劍,卻是端的結實,不比鋼所鑄的差,鋒利的駭人。這一下要是扎到我上,不把我了窟窿才怪。我可是看到過他一劍扎穿別人的,不怕才怪。
剛要躲避,卻看見李君羨了,他沒出聲,但我看到了型。他說的是,別!
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主要還是因為,他雙眼澄澈,沒有一點錯的樣子。這老兄,在關鍵時候,應該是靠譜的。
我沒有賭錯,那把劍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穿過我的腋下,刺到了我后的空中。
而后,我聽到呲啦的一聲輕響,就像是撕紙的聲音。而我的后也猛然掀起了一陣腥風,那味道讓我作嘔。
李君羨抓住我的手,再度把我拉到他的側,同時桃木劍一把就了上去。
這時我才看清我后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那赫然是一直青的犬,足足有半人高,一張大,正沖著我們張開,能清晰的看到它鋒利的牙。
那柄桃木劍,此時就在它的脖子下面。應該是它躍起要襲我的那一瞬間,被李君羨剛才拿一下扎中了。
想想都后怕,這麼來無影去無蹤的東西,就這麼出現在我后,要不是李君羨反應快,我也選擇相信他。可能,我的背后就要被掏出一個大口子了。
再說那青大狗,被桃木劍刺中之后,汪汪狂吠,那聲聽得人頭皮發麻,難聽得。
同時,它脖子上被扎中的地方,蔓延出一青煙,順著桃木劍就纏了上去。
右手再,左手掐決,李君羨不退反進,一把就將那大狗的脖子扎了個對穿。那蔓延的青氣,也迅速返回,竄回了大狗。
“就憑這東西,也敢對我囂張?”李君羨一怒甩劍,把那大狗的頭顱甩離了頸子。
頭顱落地,沒有一滴流出,那大狗連同掉落的頭顱一起,飄然變一張紙片。迎風起火,不一會就燒了個,被風一刮,連灰燼都沒留下。
波折暫時平息,可三哥還是沒有一點點醒來的跡象。我看著李君羨,他讀懂了我的擔心。
“他沒事,只是被那笛聲擾了神志,讓他睡一會兒就好,兩三個小時后,他自己會醒的。”
然而,那消失的笛聲,又再次響起,縹縹緲緲,不知緣自何地。
這次,那笛聲帶了幾分肅殺的意味,直聽的我冷汗直流,呼吸都有些困難。在口的石頭,散出涼涼的,讓我一下子就舒服了不。
好在那兩張符紙的效應還在,除了呼吸急促了點,耳朵有些難之外,我倒是沒有其他的反應,還可以接。
看來,李君羨的寶貝,還是多的,也許他龍虎山得意門人的名頭,不是自封的。這麼多的好東西,我才不相信都是他自己弄來的,應該是有長輩罩著的……
這次,伴著笛聲來的,是兩個碩大的黑影,還是不知從哪里出現,殺意凜然的就沖了過來。
待得他們靠近,我才看清這是兩個足有兩三米高度的巨人,沖殺而來的時候,震得地面都在砰砰做響。
李君羨也不含糊,黃紙一燃,就提劍迎面揮了過去。桃木劍揮過一個巨人的拳頭,竟如同劃過水面,那拳頭還是長在巨人胳膊上,結結實實的就砸在了李君羨前。
一聲悶哼,李君羨直接用口抗住了這結結實實的一拳,腳下是一步沒退。符紙再甩,隨著李君羨的低,就在了那巨人的額頭上。
“三清在上,龍虎有形。弟子李君羨,請得猛虎隨風踏,破厲鬼,斗羅剎。虎形,小鬼速速歸去。”
那黃紙燃燒,發出一聲虎嘯,震的巨人一個踉蹌。那巨大的影嘩啦啦就倒了下去,了一坡黃土。
如法炮制,第二個也泯滅于無形。
也就是這時,我才終于有機會,問向李君羨。“那笛聲,到底是什麼名堂,怎麼能招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
“這,應該是我以前聽聞過的一種邪法,其名――催魂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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