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燕蘭詞提筆描畫經幡，從日掛中天到斜月初上，桐楦閣里眾位每人都描畫了數十幅經幡。

外面有宮將畫好的經幡送去安壽宮，燕蘭詞暗中算計時辰，那些暗地里虎視眈眈的人也該下手了。

不出所料，片刻后就看到一個穿著正一品服制的宮令侍怒氣沖沖走過來，桐楦閣的領侍嬤嬤急忙迎上前，侍厲聲喝問：“哪個是蘇蘭詞？”

這一嗓子驚的桐楦閣所有人都驚怔過來，燕蘭詞心里有數，但面上還是有兩分惶恐之容急忙走出隔間，俯對侍施禮道：“臣蘇燕蘭詞，不知宮令侍有何指教？”

侍冷眼上下看了看燕蘭詞，道：“蘭詞姑娘，你們每位在描畫的經幡上留有自己名字，不錯吧？”

“正是如此。”燕蘭詞躬回答。

領侍嬤嬤驚疑看著侍，道：“太后娘娘說想要看一看各位畫的經幡，所以都寫上每個人名字，不知有什麼錯之？”

侍斜睨領侍嬤嬤一眼，冷笑道：“讓你們教授各位禮儀，你們就在這里閑耍，有在經幡上描畫利刃詛咒之言你們都沒看見？”

幾個領侍嬤嬤大吃一驚，都忙跪下道：“每一幅經幡送去安壽宮之前我們都細細檢查過，并沒有發現任何錯之啊！”

侍也不理會領侍嬤嬤，對燕蘭詞道：“蘭詞姑娘，在寫有你名字的經幡上出現利刃和咒言，就勞煩蘭詞姑娘跟奴婢去一趟安壽宮吧！”

領侍嬤嬤聽聞言臉萬分灰敗慘淡，如果燕蘭詞當真罪名確鑿，不止是燕蘭詞人頭落地，族王位不保，就連桐楦閣里所有領侍宮也都會被牽連落罪。

燕蘭詞喪著臉嘆氣道：“好，我可以跟隨侍去安壽宮。”

“那就請移步吧！”

侍語氣里含著冰霜，燕蘭詞回頭看了看其他，見湘蝶璃長眉微蹙著燕蘭詞，麓苧涴雙瞳幽幽倚欄而立，而橦汐鈺則和其他一樣都滿臉驚慌表。

燕蘭詞轉回悲壯的跟著侍去安壽宮，桐楦閣的領侍嬤嬤們都嚇得臉上全無。

燕蘭詞來到安壽宮大殿之上，看到殿上端坐兩三位雍容華貴的宮妃娘娘，周側圍繞數十位宮，卻并沒有看到皇太后娘娘。

滿大殿上的人中，燕蘭詞看到凌軒居然也其，他神態仍舊清冷，手里拿著玉盞低眉品茶，并沒有看燕蘭詞。

燕蘭詞不敢魯莽依照禮數跪下待審，太后娘娘的諸位空著，諸位下首坐著一位穿團錦琢花衫的宮妃開口文燕蘭詞道：“你，就是族王府上二小姐，蘇燕蘭詞？”

“正是臣。”燕蘭詞躬回答。

旁邊侍喝道：“這位是惠皇貴妃娘娘，你為臣回話怎可無禮？”

燕蘭詞尚未再重新見禮，惠皇貴妃便抬手道：“早聽聞賦族王府中只有大小姐蘇莘瑤華冠京城，而有一位庶出的二小姐素來不出頭面，不知宮里規矩也無需計較。”

侍才憤然后退一旁，那位威儀榮耀的惠皇貴妃款款放下手里茶盞，對燕蘭詞淺笑道：“你對本宮失禮，本宮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膽敢以利刃咒言詛咒太后娘娘，本宮便不能坐視不理。”

說罷，皇貴妃將一卷經幡扔在燕蘭詞面前，喝道：“你自己看，可還有言辭辯解嗎？”

燕蘭詞撿起地上經幡展開細看，只見在經幡一道不起眼的花邊紋飾里果然出現了兩柄短刀圖案，而且短刀旁邊還出現兩行咒文，大意是詛咒太后沉病無解之語。

皇貴妃沉冷道：“你為，竟敢在祈福經幡上私繪利刃咒言，其罪難饒。”

燕蘭詞沉默看著經幡，抬頭環視大殿上眾位宮妃，還有坐在皇貴妃旁邊的凌軒，凌軒終于正目端視燕蘭詞，但目凝霜罩雪一般毫無溫度。

燕蘭詞心暗自嘆息一聲，看來這位三皇子多半和令儀皇后仇深似海，否則不會那麼狠毒讓自己的皇后用冠冢下葬。

眼下命在旦夕之間燕蘭詞也沒有時間多思凌軒的態度，便躬對皇貴妃道：“皇貴妃娘娘容秉，這幅經幡上雖然寫著我的名字，但經幡卻并非臣所畫，還娘娘明鑒。”

皇貴妃冷臉道：“蘇蘭詞，本宮也曾聽聞你伶牙俐齒頗有辯才，今天早上你也曾因為攜帶白燕娟宮被珣文涵拿住，不過有族王替你出面周全了事，現在這幅經幡姓名確鑿，你還有何狡辯？”

燕蘭詞朗然道：“皇貴妃娘娘，臣自雙手有干之擾，暑天時必定要涂抹岑蓮霜潤澤雙手，所以臣所畫的每一幅經幡上都會沾染些許岑蓮霜，而如果有人故意要模仿臣筆跡，在有咒言的經幡上寫名字，就必定要靠近臣所繪經幡，而岑蓮上就定然會沾染在那個人的手上。”

惠皇貴妃和幾位宮妃聞聽此言都不有些驚訝之，其中一個穿著折枝堆花羅襦的宮妃嗤笑道：“你們看看，多得是裝神弄鬼的本事，要不然怎麼害死了自己親姐姐也能洗清白，還能宮待選呢？”

燕蘭詞轉頭看著這宮妃，就聽另一個妃子笑道：“瑛嬪說的是，我們皇上就是冷不下君臣面，這種子也能宮待選，將來那個皇子敢選為妃，豈非養了個禍患在邊。”

“瑛嬪！”

燕蘭詞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和族王府大夫人有姻親的瑛嬪娘娘，難怪對自己怪氣落井下石，恐怕這經幡的人就是瑛嬪也說不定。

瑛嬪對燕蘭詞淡笑道：“你不用瞪著我，你的手段英名早已傳遍京城，宮里無人不曉的。”

燕蘭詞暫且按下心頭惡氣不理會瑛嬪，對惠皇貴妃道：“娘娘，臣可以籠證明自己的清白，請娘娘準許。”

惠皇貴妃道：“你有什麼辦法自證清白？”

“臣要當時在桐楦閣里的所有領侍嬤嬤，宮，還有各位都來此查驗一番，只要有人雙手上沾有岑蓮霜，這個人必定是陷害臣之人。”

惠皇貴妃沒說答不答應，而是轉頭對凌軒道：“凌軒公子，理論置后宮瑣事是宛后娘娘的事，但如今宛后娘娘去為太后娘娘祈福，這件事關系到桐楦閣所有侍宮和各位待選，公子認為該當如何料理呢？”

凌軒起對惠皇貴妃拱手道：“宛后娘娘已經知道這件事，臣下來不過是聽聞細，其如何查辦都全權由娘娘置。”

惠皇貴妃便笑道：“既如此，就也給蘇姑娘一個辯解的機會，免得說本宮武斷，來人，帶桐楦閣所有人來安壽宮。”

燕蘭詞跪在大殿上等候著，瑛嬪娘娘在一旁對燕蘭詞冷嘲熱諷，燕蘭詞心里暗自揣測，若是經幡一事是由瑛嬪暗中所為，不該這樣氣定神閑說風涼話，而是該想辦法周旋才是，或許這件事真的和瑛嬪無關也說不定。

半晌，宮令侍帶領烏一大堆人來到安壽宮，恐殿閣里坐不下，便都站在庭院里，十幾位領侍嬤嬤和宮之外，所有待選也都來了。

所有嬤嬤和宮臉上都有幾分不安，而們有的事不關己，有的猜測不定，也有的靜默而立，各有其態，

燕蘭詞也被帶到庭院里，惠皇貴妃和眾位宮妃站在廊檐下，凌軒則站在玉階一旁。

惠皇貴妃對燕蘭詞道：“人都來了，你要怎麼查驗呢？”

燕蘭詞卻淺笑一笑，對眾人道：“經幡從桐楦閣拿出來送到安壽宮，再送到太后娘娘面前，陷害我的人絕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剛才臣所言岑蓮霜之言也一定早被人傳出去，這會功夫怕是賊人早已洗凈雙手了。”

惠皇貴妃驟然雙眉怒立，還沒等皇貴妃發作，瑛嬪就上前指著燕蘭詞喝道：“你好大膽子中，敢那皇貴妃和我們眾人作耍？你簡直險狡詐，荒謬絕倫！”

瑛嬪罵完轉頭對皇貴妃道：“娘娘，這等詐子不可留在宮里半刻，請娘娘做主將逐出宮闈，永世不得宮。”

燕蘭詞看到惠皇貴妃已經沉下臉來，但凌軒卻仍氣定神閑站在玉階旁，沒有表任何神。

皇貴妃聲對燕蘭詞道：“蘇姑娘，既然你沒有洗罪名的證據，就不要怪本宮重罪懲與你。”

燕蘭詞忙道：“娘娘，臣除了岑蓮霜之外，另有鐵證可為自己辯解。”

惠皇貴妃似乎不再相信燕蘭詞，看著不做聲，瑛嬪便道：“蘇燕蘭詞，你當皇宮是什麼地方？隨你任意喝呼消遣是嗎？你當宮里所有人都是傻子認你耍著玩是嗎？”

燕蘭詞不理會瑛嬪，躬對惠皇貴妃道：“臣在描繪經幡時，私下在墨里摻了能持久留的絳玉，絳玉是最正的紅寶石，研磨摻墨可令墨千載不退，所以臣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燕蘭詞侃侃而談，眼角余卻瞄向旁的桐楦閣眾人，果見有兩個宮比剛才更加慌幾分。

惠皇貴妃似信非信道：“就算墨里有絳玉又如何？”

燕蘭詞道：“絳玉的塵輕細似煙，易溶于水，但沾染上任何絹帛之上便無法洗掉，臣在摻磨墨的時候不甚將絳玉撒在桌案下，因此臣所畫的經幡垂角也都會染上了絳玉。”

瑛嬪不等燕蘭詞說完，便道：“那又如何，你畫的經幡從桐楦閣拿來安壽宮經過很多人的手，難道上染有絳玉的人都負嫌疑不？”

惠皇貴妃也點頭道：“不錯，即便有人沾染了塵又能證明什麼？”

燕蘭詞款款道：“臣將名字寫在經幡最頂端，尋常過手經幡的人不可能沾染很多絳玉，而故意要臨摹臣名字的人就會靠近經幡很久，所以上沾染絳玉塵最多的人就是陷害臣的人。”

惠皇貴妃聽燕蘭詞說完不轉頭看向桐楦閣眾人，瑛嬪也閉上不再多言，而凌軒角浮起一不易察覺的笑容，仍沉默不語。

惠皇貴妃沉半晌，才反應過來對燕蘭詞道：“你果然聰明，一開始沒有說出絳玉，不過是怕消息走后會有人換衫躲避罪責，所以故意用岑蓮霜牽制眾人視線，對麼？”

燕蘭詞俯道：“請皇貴妃娘娘明鑒，臣無辜被人陷害，牽連家眷眾人，所以必須為自己罪。”

惠皇貴妃再問：“那麼，要如何查驗眾人衫是否染上了絳玉呢？”

“只要以清水霧噴灑所有人的袖口，絳玉自然會顯現出紅。”

惠皇貴妃卻遲疑片刻，畢竟很多都是朝中重臣之，如果牽涉過多恐引起前朝喧嚷，皇上也會震怒。

就在惠皇貴妃猶豫之時，忽聽大殿傳來一個音道：“給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盼著哀家早早土！”

聲音渾厚卻著一抖，正是皇太后娘娘被宮攙扶走出大殿。

皇貴妃一眾人等都急忙回迎候太后娘娘，有太后娘娘做主，安壽宮里的宮令侍便喝令宮們：“都手端一盞清水輕淋在桐楦閣眾人上，查看可有絳玉塵的痕跡顯現。”

十幾位宮聽令，每人端清水碗盞走向桐楦閣眾人，惠皇貴妃命人給皇太后抬過來老紫檀雕大椅，親自扶皇太后落座，凌軒也走到太后邊侍立。

燕蘭詞站在臺階最下面，看著宮們將清水淋灑在各位和領侍嬤嬤衫上，燕蘭詞暗自思索，們都在桐楦閣里畫經幡，不太可能出來親自手臨摹燕蘭詞的名字，最容易下手的就是桐楦閣的宮們。

所以燕蘭詞目盯住那十幾個宮上，一個一個宮淋灑下去，開始五個宮衫沒有任何痕跡顯現，湘蝶璃等衫也沒有任何變化。

皇太后坐在大椅上凝目等待，瑛嬪看了半天俯對太后笑道：“太后娘娘，依照臣妾看，所有事不過是蘇燕蘭詞自己想要罪而已，臣妾從未聽聞有什麼能讓墨持久不變的東西。”

皇太后輕挑雙眉，回問凌軒道：“瑧兒，你可知道有什麼東西墨能令墨經年不退嗎？”

凌軒遲疑一下，才回答道：“請太后恕瑧兒孤陋寡聞，瑧兒也從未聽聞有此。”

皇太后笑了笑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忽然侍拎起一個宮子，驚疑道：“這......、子上的紅，是不是那什麼塵的呀？”

燕蘭詞忙快步走過去，也扯過宮子，那宮已經驚駭一團幾乎站立不住，帶著哭腔喊道：“不是奴婢，我沒有陷害蘇姑娘，我不過是送經幡到安壽宮而已。”

燕蘭詞細看子上顯現的斑斑痕跡，的確是赤槿草的痕跡，但那痕跡凌分散，應該是無意沾染上的。

燕蘭詞心里也不免焦急起來，不管惠皇貴妃是否允許，便親自手挨個查看所有宮的衫，就見一個宮瑟在眾人后面，臉凄惶不安。

瑛嬪正要開口阻攔燕蘭詞魯莽行徑，卻被皇太后抬手制止住。

燕蘭詞步步走向宮，那宮把雙手掩在后不肯拿出來，燕蘭詞寒聲道：“把你的袖口，亮出來。”

皇太后和宮妃們都看著那宮，宮微微抖，搖頭說什麼也不肯拿出雙手，燕蘭詞不由分說上前強將宮手腕掰過來，一把展的袖，袖口上果然呈現一大片目鮮紅的。

皇太后目一凜，惠皇貴妃和其他宮妃也臉微變，那宮“噗通”一聲跪地哭道：“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我也只是收卷經幡而已，也是無意中沾染了末，奴婢真的沒有陷害蘇姑娘。”

惠皇貴妃在皇太后面前不敢擅自說話，便看著太后娘娘示下。

皇太后慢慢站起，由凌軒攙扶走下玉階來到燕蘭詞和那宮邊，問宮道：“依照蘇姑娘所言，塵即便無意沾染也絕不會凝結片，你袖上為何如此多塵？”

宮府伏地叩首道：“回稟太后娘娘，奴婢是服侍蘇姑娘畫經幡的宮，在蘇姑娘邊時間多一些，所以可能無意沾染很多塵，但也有可能是蘇姑娘為了罪故意將塵抹在奴婢上故意嫁禍奴婢的，請太后娘娘明鑒。”

燕蘭詞冷笑道：“我嫁禍你？我會故意詛咒太后娘娘讓自己命不保，然后就是為了嫁禍與你？”

宮可能也覺察剛才的說法十分荒誕，隨即有改口道：“可奴婢確實沒有做過任何陷害姑娘的事，袖口沾染的是剛才奴婢淘制彩漿的漆，并不是蘇姑娘說的什麼塵，請皇太后娘娘明鑒，請皇貴妃娘娘明鑒。”

站在后面的領侍嬤嬤也開口道：“太后娘娘，奴婢可以為秋兒作證，剛才秋兒確實為眾位淘制描畫經幡的漆，袖口沾染紅漆是有可能的。”

那個秋兒的宮也扣頭不跌，皇太后娘娘看著燕蘭詞含笑道：“事已如此，有人為這宮作證，而你的辯詞虛掩無力，你可還有什麼要辨白的？”

燕蘭詞也雙膝跪地朗然道：“臣自有辦法證明清白，不過要請皇太后娘娘讓人把臣今天描畫的所有經幡都拿過來作證。”

“所有經幡？”

皇太后稍有疑，轉頭看了看惠皇貴妃，惠皇貴妃心里本是不肯答應的，但是皇太后娘娘在這里，不敢擅自作出，便說道：“一切請太后娘娘定奪便是。”

皇后后娘娘沉一番又問燕蘭詞道：“你要經幡有何用？”

燕蘭詞擲地有聲道：“稟太后娘娘，只要將今天桐楦閣畫出的所有經幡都取來，臣立刻就能自證清白。”

惠皇貴妃站在廊檐下緘口不言，而瑛嬪卻走到太后面前道：“太后娘娘，蘇姑娘不過是施詭計拖延時間，想要找機會為自己罪而已，太后娘娘可萬不可被蠱......”

沒等瑛嬪說完，皇太后便打斷瑛嬪的話，淡淡道：“罪責難道是拖延時間就能洗的嗎？哀家染微恙，居然有人又是雙燕絹，又是經幡詛咒一心盼著哀家死，難道哀家不該徹查此事嗎？”

瑛嬪蠢笨至極，總想要在太后面前顯現自己明才干，直到被太后娘娘狠狠訓斥一頓才猛然察覺自己惹怒了太后，瑛嬪急忙跪下給太后娘娘賠罪，太后也沒時間理會瑛嬪，抬手讓站到一邊去。

瑛嬪才淡白著臉站在惠皇貴妃后，不敢在多說話。

太后吩咐侍將所有經幡都取來擺放在庭院石案上，燕蘭詞上前一幅一幅挑選，將寫有自己名字的經幡都挑選出來鋪在地上，而后將其他所有經幡鋪在另一邊石案上。

燕蘭詞再請侍也給一個清水碗盞，太后允準，燕蘭詞便用手指蘸碗盞清水均勻傾灑在每一幅經幡之上。

庭院里百十號人都靜靜看著燕蘭詞的每一個舉，連冰雕一般的凌軒也微蹙雙眉看燕蘭詞究竟如何為自己罪。

清水細細灑在所有經幡上，一開始沒有任何變化，若是平時眾人早就譏諷嘲吵嚷起來，但皇太后娘娘在場，整個庭院雅靜無聲，沒有任何人敢多言。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不到半刻時辰，眾人都驚訝睜大眼睛，他們看到經幡真的出現了變化，鋪在地上那些寫有燕蘭詞名字的經幡居然在清水浸潤下全都變了深紅，另一邊其他人的經幡毫無變化。

而且，畫有短刀和咒言的那幅經幡上，所有經幡花紋都變紅，只有兩柄短刀和咒言仍保持原來的墨，這已經足夠為燕蘭詞罪了。

皇太后也驚疑走到經幡前，蹲下子輕輕經幡上的墨痕，一個老嬤嬤急忙扶住太后，生怕墨跡上有毒傷了太后。

就見太后喃喃自語道：“竟然是真的，哀家多年之前曾經聽番僧們說過，這世間有一種東西能令墨千載不退，萬世長存，哀家還從未曾經見過，這世上果真有能讓墨痕千載不變的東西，如今哀家總算見到了......”

惠皇貴妃和幾個宮妃也都走過來看變了的經幡，瑛嬪不屑的低聲道：“一個心機深沉的子自然會那些茅山之，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瑛嬪還沒說完，便被惠皇貴妃一個怒眼瞪的閉上了。

皇太后看著燕蘭詞道：“你過來告訴哀家，這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