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鬼先生》第二十二章 開館

從我的口泊泊留到地面,與地面上那些復雜的冥文纏繞在一起,燃燒出一條條舞的火舌,吞噬了整個墓室。

我仰面躺著,無力的看著滿墓室的封印被燒灰燼。

最后一條火舌熄滅后,墨玉棺槨中傳出一聲沉悶的“咔”聲,仿佛了什麼機關,又或是有什麼從棺槨里爬了出來。

接著無數碎石從墓頂端砸落,整個秦墓都開始崩塌。

阿珍豁然倒地,像是完表演后被剪斷線的木偶,仍由石塊砸爛

我的開始冰涼,或許下一秒就會離開這個世界,我回憶起許多認識的人,外婆慈的臉孔停留在我的眼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秦墓已經徹底為廢墟。

我還被困在墓里面,旁生了一個火堆,還有一些人直的躺在我的旁。

這些人的臉上都蒙著厚厚的灰,可我還是一眼認出,們就是殷家村的那些人。

“醒的夠快的!”一張清秀的小臉湊過來,表卻帶著十足的挑釁。

“我還沒死?”我口,意外的發現自己還有心跳。

我的左上有一個不再流的半指寬的豁口,應該是有人隔著服給我撒上了止藥。

年扔過來一個刀柄,嘲笑道:“合著你是自殺呀!不過用刀柄自殺……呵呵,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呀。”

這麼欠扁的語氣,想讓人不記得都難,“我記得你,牛翻天!”

“別直呼小爺我的名號,以后要我翻天爺!”牛翻天用大拇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撿起刀柄,發現這只是一把刀僅剩2厘米的斷刀,怪不得牛翻天會說這只是一把刀柄。

我腦袋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阿珍設計殺我,可又不讓我死,那麼這場戲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我忽然想到,昏迷之前我聽見擺放棺槨的地方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據說墨玉棺槨無堅不摧,寡婦們用鋤頭都砸不開,也許阿珍就是用我的才解開了主墓室的封印。

想到這,我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小牛牛,你說兩千年多年的尸還會不會詐尸了?”

“你說的是粽子吧,千年大粽子。”

聽到這,我又咽了咽口水。

“那麼,如果那個千年大粽子跑出來的話,有沒有辦法可以對付啊?”

牛翻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不耐煩的說:“你傻呀,要是那千年大粽真跑出來,你就拿兩筷子死他。”

“臭小子!”我抬手就要裳他一個栗子,被他躲開了。

牛翻天吐著舌頭氣我,“你才是小牛牛,記住了,以后問話要爺!”

聽見我們說話,蹲在一旁的孔張也轉過頭和我打了個照面。

我看見孔張正在把一串陳年的白珠子套在太婆的脖子里,閉目念一段咒語,再取下珠子套下一個人的脖子里。

牛翻天見我看的起勁,主當起了解說,“真是沒見過世面,這些人其實只死了一半,嚨里堵著一口尸氣,今天們要是沒遇見我師兄,那一定是沒救了。可遇見了就能活,看見他手里那串白珠子沒有,就是用人骨做的尸陀林!”

“這就是尸陀林?!”我一聽,還真覺得有些稀罕。

這尸陀林可是藏傳佛教中極為珍貴的圣,傳世下來的不足百串。

西藏人崇尚天葬,認為拿“皮囊”來喂食禿鷲是最崇高的布施,便勸人與死后分割,布施尸陀林。

且并非所有布施后的人骨都能制作尸陀林,只有得道高僧的的眉心骨才能制一顆骨珠,而一串完整的尸陀林需要108顆骨珠,便是要集齊108位高僧的眉心骨方可制

我算是開眼了,這麼牛叉寶貝竟然落在一個不會說話的啞手里!

也因為這串尸陀林的關系,我再次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邊孔張,發現他雖然滿尸氣,面容卻長的非常慈祥,行為更是有些普度眾生的味道,心中不對他升起了一抹敬意。

心想這孔張和牛翻天一定來頭不小。

“謝謝你們救了我,還給我上藥。”

孔張對我擺擺手,牛翻天翻譯,“先別謝,我們只是發現了你,沒有救你,也沒給你上藥。”

“不是你們救我,那是誰把我從主墓室搬到這里的?”我糊涂了。

“我哪知道,別妨礙我們救人,一邊涼快去。”

牛翻天囂張的從我邊走過,我看不慣絆住他。

他摔了個大跟頭,差點沒撲倒太婆上,親個

“你敢我——!”牛翻天爬起來剛要開罵。

幽暗的墓道中突然傳來一下下用力的“咚!咚!”聲,好像有人在砸什麼東西。

我們下意識認為,應該是什麼人被困在石碓里,聽見我們說話砸響石頭求救。

可這敲擊聲卻又是從已經坍塌為廢墟的主墓室里傳出來的,那個地方可是一個活人都沒有的!

“不會還有鬼吧?”我心有余悸,試探的問。

孔張抬起頭,用他黝黑的鼻頭在空氣中用力聞了一下,然后手筆畫了幾個作。

笑,孔張難不是屬狗的?

“我師兄說,里面確實有點邪乎,走,進去看看。”牛翻天說著一翻,像只猴子一樣躥到孔張的肩膀上。

我悻悻的跟在后面,就不想再進去那個鬧鬼的地方,他們走三步我才慢吞吞的往前邁一步。

主墓室里已然石堆,很多被燒焦的石塊重疊在一起,一眼去連一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也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但是那種啪啪作響的敲擊聲,就清楚的回在這里。

孔張輕如燕,石碓上行走如履平地,在靠近主墓室中心的位置停住腳步。

我心玄一,那里不正是擺放著墨玉棺槨的地方嘛!

難道墨玉棺槨里面的東西還沒爬出去?

天哪,我可不想見證什麼千年大粽子重返人間的頭條!

孔張盯著腳下看了一會,扭頭對我招手。

我忐忑不安的從石碓上爬過去,心驚膽戰的往石頭面一看,頓時眼淚鼻涕全都噴涌而出。

“外婆?”我嚨里抖著發出兩個音節。

在空氣里的敲擊聲停住了,卷在石碓里的痩削影也停住了。

外婆只蹲在墨玉棺槨上,左手撐地,右手抓這塊石頭,看樣子無疑是想要砸開棺槨。

聞聲,外婆轉過頭,那張本就消瘦的臉上又瘦了一大圈,仿佛被一團的紙屑,皺紋里還夾著許多灰。

我心里一暖,看見外婆的瞬間什麼都不怕了,也不管墨玉棺槨里有什麼,跳上去撲進外婆的懷里。

“你醒啦?上的傷還疼不疼?”外婆輕輕掉我臉上的淚,對于我的出現一點都不例外。

我用力的點頭,然后再用力搖頭,哭得像個淚人,還發出了劫后余生的苦笑。

牛翻天拉長了下,好像把我當了瘋子。

外婆聽見這二人的呼吸聲,安的拍拍我,從墨玉棺槨上站起來。

孔張的鼻翼一直微微收合,好似在辨別外婆上的味道,還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打量我們。

“老太婆,你究竟是人是鬼?”

牛翻天指著外婆問話,差點讓我吐出一口老

我郁悶了,“我外婆當然是人!雖然眼睛看不見,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外婆!”

外婆沒生氣,把我擋在后,“我還沒問這位小兄弟是人還是鬼,你們就先防著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太婆了?”

孔張一愣,出一個口罩帶上,看表好像已經收起防備,烏黑的眸子里仿佛還閃出了一抹激的靈

“原來是同道中人,剛才失禮了。晚輩孔張,這位是我的師弟牛翻天。”

說完,孔張還對著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我看傻了眼,除了自我介紹,外婆和孔張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還有,這個孔張他不是個啞嘛?怎麼帶上個口罩就能說話了?

“靠!大師兄,原來你不是啞!!!”比我先炸的是牛翻天,瞠目結舌的樣子應當也是第一次聽見孔張說話。

“現在不方便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孔張憨厚的笑了,神兮兮的買了個關子,然后下口罩,繼續扮演他的啞

牛翻天嘟起小,對孔張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模樣看的我一陣舒爽。

臭小孩,就應該上上規矩。

孔張見氣氛尷尬,忙轉移話題,筆畫雙手,意思大概是再問:外婆,怎麼會在這秦墓里?”

“說來話長,我被困在墓里好幾天了。這個秦墓里的每一個岔口都有講究,我一步走錯步步錯,走了十幾個小時都沒有走出去,后來我才發現原來這里就是傳說中的死陣,蛇咬尾!”

孔張聞言變,又是一通比劃。

外婆坐在一塊石頭上,重重踩了兩腳墨玉棺槨,才繼續開口。

“也不知是被困在這里的第幾天,墓里突然蹦出了一大波起尸,我邊打邊逃,用了所有符咒。為了躲避起尸的追捕,我只能用含著死人的方法去上的活人味,才僥幸活到至今。再后來,元宵就進墓了,還被臟東西迷了眼睛。我生怕再把那些起尸引出來,就扔石頭提醒,沒想到那鬼還是對元宵下手了!”

含著死人?如此說來,那被開膛的尸應該就是外婆的杰作,只是外婆干嘛掏空了正副臟?

當著外人在,這種話我不方便問,只能按著左的傷口,狐疑,“還有件事我想不通,那個阿珍到底想不想殺我?”

“你說的是附在阿珍上的鬼吧?這個秦墓建在門之上,墨玉棺槨上半截立于間,下半截埋在門里,可能你的就是打開封印的鑰匙!”外婆一想到我被放,憤怒的握了拳頭。

牛翻天怪聲怪氣的冷笑,“算哪蔥,有那麼厲害的?”

“是不是和我天煞孤星的命格有關?”我苦惱的問。

“可能是。”外婆大概是覺得該講的話都講完了,又拾起一塊大石頭往墨玉棺槨上面砸。

牛翻天好奇了,“你剛才還說主墓室里封印解開了,干嘛還費勁砸這個棺槨?”

“黑玉棺槨只是第一層,里面的棺材上還有一道封印。咱們不能把這麼危險的東西留在這里,萬一哪個不長眼的盜墓賊進來,不好收拾!”

孔張覺得有理,也拾起一塊石頭開始砸墨玉棺槨。

啪啪啪的聲響在墓室里此起彼伏,突然墨玉棺槨上砸出了一個缺口。

我趕拿著手機照明,奇怪的是墨玉棺槨中漆黑一片,好像是空心的。

“讓我看看!”牛翻天搶走我的手機,瞇著眼睛近棺槨板上的小往里面看。

“里面好像有東西!啊!!!”他猛地驚一聲,捂著眼睛跌坐在地,痛苦搐。

我們立刻圍住他,孔張花了半天勁才扳開牛翻天的手。

看見牛翻天的模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牛翻天的眼珠里塞滿了不斷扭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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