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襁褓到紫菱懷中，元芮沉思片刻，出言吩咐，“把穩婆帶上來，我親自審！”

那個穩婆可是丞相親自挑選，送進宮來的，如此嚴防死守，卻還是被人鉆了空子，這些人是當真以為母后薨逝，自己就能任他們圓扁了嗎？

休想！

那些敢對母后手的人，一定會讓們一個個地跪在母后的靈柩前，俯首認罪！

哪怕是黃泉路上，也要讓這些人為母后殿后！

元芮冷眼看著巍巍跪在大殿的人，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悲痛和憤怒，語調毫無波瀾，“你背后的主子是誰？”

“不，不知道。”

“不說？”元芮冷笑，直接說道：“把人帶上來！”

早就料到，這人不會老實，不過，有的是辦法讓把知道的東西乖乖吐出來！

穩婆抖著子回去，看到來人的一瞬間，瞳孔放大，癱倒在地，面上神復雜難辨，也不知是驚是喜。

“囡囡……”

“怎麼樣，現在，你可愿說了？”

元芮冷眼看著，語調輕緩，穩婆眼神猶疑了一瞬，終于開口，“是……貴妃娘娘。”

“哦？”元芮對的話不置可否，貴妃至今無所出，能坐上貴妃之位也不過因為其父手握重兵，父皇對多有不喜，就算母后逝世，位也不到來做，又何必出這種風頭？

想清楚其中關竅，元芮便不再猶豫，“看來我還是對你太過仁慈了，來人，上水刑！”

侍衛們手腳麻利地布置好，剛要手，元芮叮囑道：“我可是第一次親眼看著，你們下手時可要溫些。”

不說這話還好，侍衛們一聽這話，一個手抖，大桶里的水直接澆了上去，刑的人嗚咽出聲，手腳并用地掙扎著。

穩婆抖著子，淚眼婆娑地看著，瘋狂搖頭，語不調，“殿下，不要……不要……”

侍衛們作的第一時間，紫菱便上前一步，抬手捂住元芮雙眼，“殿下，您太小……”

元芮搖了搖頭，把的手拉了下來，目執拗，“紫菱，們敢如此欺我，就是因為我太小了。”

父皇國事繁忙，又哪有閑暇來照顧我和小弟？更何況，父皇膝下不只有我們姐弟二人…

元芮了一眼，滿目悲戚。

從今日起，這世之中，再沒有母后在前方為我遮風擋雨。

從今日起，我必須強迫自己長起來，長到足夠庇護弟，足夠威懾四周！

我還有嗷嗷待哺的弟，絕不能讓母后的悲劇，在他上重演一遍！

元芮小的子筆直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直直地看著被水刑折磨得不樣子的人，語氣微，“你現在可愿意招了嗎？你兒可撐不了多久了。”

“我，我招！”

穩婆捂著臉，無聲痛哭。

元芮抬手，侍衛們止住作，“說吧。”

“是……是惠妃……”

竟然……是！

怎麼可能？

后一聲輕呼，那是紫菱不可置信的聲音，“惠妃娘娘？”

元芮愣了一瞬，面上出哂笑，這重重深宮，可真是一個人間煉獄，它能讓親子弒父，也能讓姐妹相殘！

所有的人倫道理，恩義深，在這宮墻之中，全都是過眼云煙，不及權勢的一分半點。

“惠妃娘娘啊，真是好笑！”元芮呢喃出聲，面逐漸轉冷。

惠妃本是母后的嫡親妹妹，母后宮之后，本該嫁于世家貴族為妻，卻不顧父母反對，自作主張，使計進宮。

可即便如此，也不得父皇寵，若非母后照拂，早就了這宮墻之的一捧黃土了！

沒想到，母后親自捧起來的黃土，卻把自己埋了進去！

……

玉明宮。

惠妃斜倚在矮榻上，漫不經心地吃著旁邊宮剝好的柑橘，“皇太那邊如何了？”

“聽說正在審問給先皇后接生的穩婆。”

惠妃面上盈滿笑意，裊裊婷婷地起，“如此，我們也該去坤儀宮看看了，畢竟殿下年紀尚小，沖之下，對貴妃作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惹了皇上的厭棄，可就不好了。”

“還是娘娘顧慮周全，如今皇后薨逝，皇上外出征戰，殿下可就只有您這一個親近的人了，咱們還是早些……”

說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在殿外的影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向來溫煦的皇太手持一把無劍劍柄，大步進殿。

惠妃瞟過劍柄，地上約投出一道劍影，瞬間面大變。

有影無形，承影劍！

惠妃勉強鎮定下來，語氣僵，“殿下，妾知道你心悲慟，可這承影劍，卻不是能拿來玩鬧的。”

元芮理都不理，揮劍而起，轉瞬之間，玉明宮各種屏風擺件攔腰折斷，一片狼藉。

玉明宮的宮人嚇得瑟瑟發抖，惠妃面慘白，難道知道了？

怎麼可能！

不過是一個剛至學的丫頭，生母逝世，正該是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時候，先探探的底再說。

惠妃這樣想著，面上便愈發和善，“有什麼氣，在我這宮里發發也就算了，可千萬別跑到別的地方去，否則陛下回來，定會責罰于你。”

元芮似笑非笑地看著，“姨母以為，我還會去哪里？”

聽這樣稱呼，惠妃松了口氣，“你放心，姐姐雖然不在了，你還有我，還有丞相府，我和你外公，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元芮垂著頭，低聲應道，“姨母這樣說，母后泉下有知，也會欣的。”

惠妃雙眸帶笑地著，滿面慈。

笑了笑，元芮繼續說道，“不過母后路上孤單，恐怕更希姨母能和做個伴，姨母以為如何？”

話音剛落，劍影閃過，惠妃脖子一涼，猛地哆嗦了一下，強自鎮定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報殺母之仇！”

元芮說完，手腕一橫，劍柄重重朝惠妃頸后打去！

冷眼看著暈倒在地，元芮吩咐侍衛：“把押回去，這些宮人，不許踏出玉明宮宮門半步！”

今日，要在惠妃心心念念的坤儀殿，親自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