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弘文和祁明到了祁雅青的院子，進去之前祁明還把祁弘文拉住了。

“爹，怎麼了？”

祁明糾結地說：“你說等會兒見到你妹妹，我該說點什麼啊？”

“說什麼？”

“是啊。”祁明嘆氣，“我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見我自己的兒，竟然還要這麼糾結，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我看您什麼都不用準備。再說了，剛才來的時候您不是就已經想好了嗎？這次就是要告訴青兒妹妹，您打算把孟姨娘接回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如果我直接就這麼說，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之前你母親要把孟氏送走，我那個時候雖然爭取了，但是也沒功。本來那孩子因為這是就有些記恨我，要不是因為過了這麼多年，怨恨可能淡了點，不然我真的是……現在我突然又和說想把孟氏接回來，說不準就以為我是在用這個來贖罪。”

“爹，這件事既然是您想做的，那您就不要想太多。您只要想著，您想把孟氏接回來，想彌補青兒，而不是要贖罪，您的心就不會這麼復雜了。”

祁明想了想說：“你說青兒會不會怨恨我？會不會覺得我心虛？”

“其實我看青兒妹妹一直都是一個很通達理的人，應該不會太為難您。那麼孝順，肯定也知道之前不是您的問題。雖然會怨恨母親，不過本來母親就做了那種事……怨恨也是很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說，既然怨恨你母親，那就讓只怨恨你母親？”

祁弘文嘆氣道：“我當然也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誰怨恨誰其實都不是好事，比起怨恨，我更希青兒妹妹有一天能放下這些，能活得輕松一點。難道您不是這麼想的嗎？”

“我當然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說著說著，祁弘文過去敲門。

念兒打開門發現是老爺和大爺，趕忙行禮。

“好了，你不用行禮了，你家小姐如何？現在醒了嗎？”

“醒了，也是才剛醒過來。賀大夫說等小姐醒了，要讓小姐先吃點東西，我剛要去廚房拿……”

“那你去吧，我們進去看看。”

念兒有些猶豫地回頭看了看。

“你放心吧，我們知道照顧青兒的緒，絕對不會讓刺激的。”

“可是夫人一開始也這麼說，但是后來……”

“念兒，你是個好丫頭，你放心，我們今天到這來是想安安青兒的。我是爹，這是哥哥，我們不會刺激的。你若是不相信，一會兒你拿了東西之后盡管進來。”

“不敢……那老爺和爺就請進吧。”

等他們進去之后，念兒就告退了。

祁明一進來就聞到一很沖鼻的藥味兒，濃重的藥味兒時刻刺激著他的緒，好像一直在提醒他青兒之前了多苦。

祁明和祁弘文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青兒……”

祁雅青正靠在床上，眼睛閉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聽到聲音，祁雅青的眼睛才緩緩睜開。

“爹，大哥，”

“你覺怎麼樣？現在可還好？”

“還好，就是覺得頭有些沉。”

“那是沒休息好吧？”

祁雅青搖了搖頭：“大概是休息的時間太久了……若是再休息下去，我可能就糊涂了。”

“怎麼可能呢？你現在虛弱，人家賀大夫也說了，你這樣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

祁明張了張，醞釀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青兒啊，我知道之前周氏那樣對你確實是的錯，剛才我已經和周氏說過了，我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對你……”

“爹，周氏是周氏，您是您，您放心，我不會把您和周氏混為一談。周氏做的那些事就是自己做的，和您沒關系，我不會因此而怨恨您。”

“青兒，大哥知道之前你委屈了，是我娘讓你這般……我這個做大哥的一直忙著看書，很多事都顧不上，若是我能早知道，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可是現在說這些也晚了……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娘，但也是你的母親，想讓來低頭給你道歉，確實不太可能。所以我來就是代替道歉的，對不起，是我這個大哥沒照顧好你。”

“哥，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什麼都沒做，為何要道歉？就算你道歉了，我也不能接。我知道，爹和大哥都沒做錯什麼，我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只是母親一直都不喜歡我，對我有偏見罷了。”

“青兒啊……”

“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祁雅青苦笑著說，“道理我都懂。我就只是一個庶而已，母親終究是母親，是當家主母，不管做了什麼事，我也只能忍著，我也只能聽的教導。從小到大其實都是這樣，我就是活在這樣的生活中，也早就習慣了。”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從小到大，母親為難我的事也不。我能理解母親現在的心。是擔心的兒，可是沒人擔心我，所以我只能被拖出來辱。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事都已經擺在眼前，我又能怎麼樣呢？”

祁雅青低下頭，剛才說到最后，聲音也有些哽咽。

“青兒，爹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見你的娘親？”

祁雅青迅速抬起頭來看著父親。

“爹，我能去見娘嗎？只要您能讓我見到我娘，我可以和我娘一樣去寺廟里，一輩子伴著青燈古佛。我只想陪著娘……”

“你看你這孩子，你說什麼呢？你現在還年輕，哪兒有現在就讓你去對著青燈古佛的？”

“可是娘當初被送過去的時候也很年輕啊。”

祁明有些尷尬。

“那不一樣，你娘好歹也生了你，但是你看，你現在還沒親，你還有大好的人生，怎麼能去廟里呢？”

“可我只想去陪著娘親。”

“爹明白你的意思，所以爹和你說的就是這個，我打算把你娘接回來，這樣你就能見到你娘親了，你也不用去寺廟陪著一起青燈古佛，你可以時常見到，這樣不好嗎？”

“真的嗎？可是……可是雖然您答應了，母親恐怕也未必答應吧？”祁雅青失落地說，“母親最不喜歡我娘，現在要是讓我娘回來，母親必定會大發雷霆。”

祁明冷笑著說：“那又如何？這是我的家，這是祁家！周氏再不愿意也沒用。是我要把你娘接回來的，和無關。答應，我也要把你娘接回來，不答應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反正這種事你不用擔心，你只要等著就好了。”

“多謝爹全。”

祁雅青說著就要爬起來給祁明磕頭，祁明馬上扶住祁雅青。

“你看看你，你可別了。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如何吧？你知道剛才我們進來之前念兒有多擔憂嗎？念兒生怕我們打擾到你的休息，我們可是答應念兒絕對不會刺激到你，這才進來的。”

“是啊青兒，你現在虛弱，還是別起來了。”

“念兒很好，之前雖然也有丫鬟過來伺候我，但是們都不太和我聊得來，念兒還是第一個愿意留在我這，名知道跟著我也沒有出頭的日子，還是對我很好，我真的很激。”

祁明頷首：“我看那個念兒確實很忠心，這次我會好好獎賞的。”

“多謝父親。其實原本應該是我賞賜我自己的丫鬟，但是我好像什麼都沒有，也拿不出來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只能讓父親幫我賞賜了。對了，還有賀大夫，這一次我能恢復也多虧有賀大夫，如果沒有賀大夫，我還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呢。”

“你說的對，這些不用你說，爹也是會安排的。”

其實這些應該是周氏安排，不過祁明想了想覺得周氏還是盡量手青兒的事，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把青兒給算計了。

說到這，祁明四看了看祁雅青的房間。

雖然祁雅青是庶，在家里的待遇不如嫡也是很正常的，但他突然發現祁雅青的房間真的顯得太窮酸了。

不論如何，這應該也看不出來是一個庶房間。

雖然他沒去看過府上下人的房間，不過他覺得大抵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越想越是來氣……

這些應該都是周氏在做的事，可是周氏顯然沒做好。

周氏為當家主母，竟然這麼薄待庶，這種事說出來簡直要被人笑掉大牙，他這個一家之主當然也會跟著沒面子！

“你這里實在太簡陋了。不行，你也是我的兒，怎麼能住在這種地方？這段時間我會讓人來收拾收拾你這，你這幾天先搬去客人住的廂房，等這收拾好了你再搬回來。”

“爹，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從小到大就住在這，早就已經習慣了。”

“習慣什麼？還有你娘那邊，這一次也要一并收拾了。總之這都是我的這個做父親應該做的，你聽爹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