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祁明質問春玲，“你是怎麼伺候小姐的？為什麼你沒能阻止？”

春玲跪在地上哭著說：“小姐這幾天雖然緒低落，但也從來沒做過任何冒險的事。我當時人在廚房給小姐準備吃的，一回來就看到小姐坐在地上，割破了手腕……我實在嚇壞了，就去找您了。”

“你知道最近心不好，那還讓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還有，你竟然沒有把房間里這些尖銳危險的東西收走？之前還鬧過上吊呢，你難道不知道的緒激起來什麼都能做嗎？”

“是我沒能照顧好小姐，都是我的錯。”

“我看你真是沒必要繼續留在這了！這個家里有你這樣的丫頭，有和沒有有什麼區別呢？讓你照顧個人你都照顧不了，真是廢！”

誰都沒想到這件事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春玲沒想到，祁雅蘭自己也沒想到。

不過現在祁雅蘭還因為失過多沒醒過來，也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就因為自己演戲，已經要被逐出家門了。

“老爺，求求老爺讓我留下來吧。我伺候小姐這麼多年了，小姐也習慣我伺候了。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老爺您怎麼懲罰我都好，求求您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家門啊。”

春玲一邊說著一邊磕頭，不過祁明連看都懶得看春玲一眼。

要不是周氏匆匆趕來，春玲可能真的要被趕走了。

“這是怎麼了？”周氏看著春玲跪在地上磕頭，馬上讓站起來。

“怎麼了？你問問是怎麼照顧蘭兒的？在蘭兒邊伺候，蘭兒竟然能被伺候得割腕自殺，你說這算什麼？”

“確實沒照顧好蘭兒，但這是一個人的問題嗎？如果不是你一直偏心，如果不是遇到這種事，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還有，蘭兒的心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個做父親的不是也知道嗎？但是你又做了什麼？我每天都來關心，但是你呢？這幾天沒跟著咱們一起吃飯，你都沒問過。所以這到底是春玲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為一家之主，我還有那麼多事要做。除了家里七八糟的事，我還要忙著做生意。最近家里已經很了，你作為當家主母，難道不應該擔起這部分的責任嗎？”

“我是當家主母？我是什麼當家主母？是被你嫌棄，眼看著就要被休妻的當家主母嗎？”

“你……”

“我覺得您二位還是別吵了，您們現在在這吵架，也影響病人的休息。”

周氏深吸一口氣說：“老爺，大夫都這麼說了，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祁明沒說話，不過還是出去了，出去之前他還回頭看了祁雅蘭一眼。

“我們的事先不說，蘭兒的事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我就不明白了，是不是真的非得和周瀚親？這世上好的男子有的是，為什麼非得認準周瀚呢？就因為周瀚是你哥哥的兒子？”

“選親家當然是要選擇悉的人，大家本來就是親戚，將來有什麼事一起商量著也方便。更何況周瀚那孩子也很優秀，他也在準備科考，說不定能有不錯的績。所以不論如何，周瀚都是很好的選擇。”

“我看未必。周瀚這個人就有問題！他知道自己要娶誰，但還是去招惹別人，是沖著這一點，我覺得他就不可靠！”

“這能是周瀚一個人的問題嗎？”

周氏本來想說是祁雅青的問題，不過又擔心祁明會更生氣，所以還是忍住了。

“算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蘭兒是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蘭兒一直都是這樣，認定的事就要堅持，認定了周瀚這麼多年，對周瀚一直如此專一……我之前問過了，說如果不能和周瀚在一起，那就不打算親。”

“什麼？”祁明皺眉，“這是親口說的？”

“是啊。你都不關心，你當然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竟然說了這麼絕對的話？”

祁明實在不覺得周瀚有什麼好的。

如果說祁明之前對周瀚不是那麼反，但也算不上喜歡，現在祁明對周瀚就只剩下了反。

他之前就說要去周家和周家人好好談談，但是一直沒去，無非就是因為他不想去見那家人。

周家的人都是這樣，眼高于頂，這一點是看他邊的這位就知道了，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這一次周瀚做的實在太過分。

若是沒有周瀚，他家也就不會這般飛狗跳！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不的人，竟然被祁雅蘭這般喜歡，還非得和周瀚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了。

“如果你真是為了你的兒好，那就應該盡快落實蘭兒和周瀚的婚事。”

“你說什麼？”祁明的音調都提高了，“你讓我去落實？我怎麼落實？我是周瀚嗎？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如果周瀚能娶蘭兒，蘭兒的心病自然就好了。”

“就為了嫁給周瀚，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嗎？咱們家的兒是哪里不好了？怎麼就非得和周瀚親才行？”

“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你兒喜歡。”

祁明還是無法理解，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需要理解了。

“好，不就是喜歡嗎？不就是想嫁給周瀚嗎？行，既然這麼想嫁，那我這就去周家。周瀚要是不想娶，我就跪下來求周瀚，我求著周瀚讓周瀚行行好，可憐可憐咱們家兒，讓他娶了蘭兒。他要是還不愿意，我就告訴他，不愿意也沒關系，就算他不喜歡蘭兒也沒關系，只要他愿意先和蘭兒親，不管他之后想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他可以繼續納妾，納多都沒關系，只要能娶了蘭兒就行，你看這樣你滿意嗎？”

“你是故意氣我對不對？我就是想讓你去周家找周瀚談談婚事，你就跟我說這些，有必要嗎？”

“有必要啊，我不就是把最壞的可能先告訴你。反正咱們家的臉面也不重要，反正我在你們周家始終抬不起頭來！當初我娶你的時候，你爹娘是怎麼說的？他們當時對我就一臉嫌棄，因為他們覺得我肯定能考上功名，所以才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沒能像你們期待的那樣，我考了這麼多次也沒考上，所以你們家對我也就徹底失了。我好不容易熬了這麼多年，結果現在為了兒，我還是要向你們家低頭。所以我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徹底輸給你們家了！”

“你現在有什麼好抱怨的？雖然你沒考上共鳴，但是我們家對你不好嗎？這麼多年，但凡你有什麼事，我哥都會幫忙，是這一點，雖然不指著你恩戴德，但是你至也能知道我哥是什麼格。周瀚的事是個意外，但是我哥肯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怎麼可能為難你？”

“你哥你為難我，周瀚為難我，為難咱們家，這還不夠嗎？”

祁明覺得自己和周氏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

他還是有點擔心祁雅蘭，所以又進去看了看，不過祁雅蘭現在還沒醒，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就走了。

離開這邊，他想回書房安靜一下，結果還是走到了祁雅青那邊。

祁雅青現在正坐在一邊看書，門也沒關，房間里還是傳出來一些藥味兒。

祁明敲了敲門。

“爹，您怎麼來了？”祁雅青放下手里的書站起來說。

“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你現在在這邊住的還習慣嗎？環境還可以嗎？”

“可以啊，我其實住在哪兒都無所謂，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

“你現在還在每天吃藥啊？你才搬過來兩天，結果這邊就全都是藥味兒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賀大夫說我現在的況不是很穩定，而且也沒有完全恢復，還是要繼續喝藥。”

“喝藥就喝藥吧，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聽賀大夫的話，賀大夫說什麼你就做什麼，這樣才能盡快恢復。”

“我知道了，你你放心吧。對了剛才好像聽說家里出了什麼事？念兒說是姐姐……”

“是，你姐姐割腕自殺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您不是應該在姐姐那嗎？怎麼到我這來了？”

祁明嘆了口氣說：“你姐姐啊，真是不讓我省心！還有你那個嫡母……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這樣的人生活了大半輩子。你娘是個好人，之前一直在周氏邊伺候，也吃了不苦，但和周氏就是不一樣。周氏尖酸刻薄，還善妒，你娘細心，還溫，什麼都不計較。”

“可就是因為我娘什麼都不計較，也沒有脾氣，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到被您送去寺廟里。”祁雅青淡淡地說。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現在已經準備派人去把你娘接回來了，這樣你多能原諒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