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的，閨沒有說謊，我親耳聽到他跟沈家老太太商議，說娶我只是不得已，雖然娶了我，但是不會我，而且永遠不會，沈家老太太和他其實心中的人選是他姑母家的表妹竇氏長竇月娥，可竇家父兄要一萬兩白銀做聘禮。

他們沈家拿不出，便想出主意，先娶了我，得了我的陪嫁，等著尋機會再休了我，然后嫁妝便了他沈家的私，再拿去當聘禮娶竇月娥，竇月娥家雖然比沈家還窮，但是竇家祖上可是做過太師的，是清貴人家，自然是咱們這些商家出的人比不過的——”

顧錦聲嘶力竭的說著，淚水早已落滿臉龐，這些話是編造的，可也是真的，因為上一世，沈家和沈恪之就是這樣做的，不過是把上一世發生的事對著阿娘復述了一遍。

此時此刻，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很多的畫面，以前糊涂看不清楚，而此刻竟然無比的清楚。

當初沈家被窮得不過氣，他們需要顧家的銀子，可是卻又從骨子里瞧不起顧家。

對這一切卻全然不知，兢兢業業的持著沈家的賬目，不僅拿著嫁妝補沈家，還親自經商賺取銀子助他登上高位，每次看賬目看的眼睛酸疼，卻不忘做滿桌子菜等他，告訴他又賺了多錢，他卻從未給過好臉，眼底從來都是厭惡，是啊，他從來都瞧不上，可卻看不——

“阿娘，他對我從未真心，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都在利用我——”

柳若蘭臉變了：“怎麼會這樣——”

“阿娘，現在還有挽回的余地，你去跟沈家商量和離，我一個時辰，不，一分鐘都不想繼續在沈家待下去了——”顧錦抓住柳若蘭的胳膊，用力搖著。

“和離？”柳若蘭怔愣著，看著顧錦，“可是閨，你才嫁過來一天，而且你這些話誰信呢？你昨日還欣喜的出嫁，怎麼會一晚上就變？沈家雖然沒落，但是爵位還在啊，萬一沈家——”

顧錦怔愣住，手捂在心口，那兒一陣陣揪心的疼。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難道我就必須要在這宅子里老死嗎？盡屈辱嗎？”不，不要再重復上一世。

“你真的打定主意了？”柳若蘭抓住的手，指尖微微發寒。

顧錦用力點頭，“是的，阿娘，我寧可死，都不要再跟沈恪之這個無無義之徒過這一世。”

柳若蘭心很。

“可是閨，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咱們的從長計議，而且我也不能僅憑你一人之言，你說是不是？”

“阿娘，我現在心里滿腔悔恨，我只想著離開，我恨沈恪之，恨沈家，恨竇月娥，可是卻想不出報復的法子，阿娘，你那麼會經商，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你教教我？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我要把我所承的都還回去——”

顧錦想著自己上一世所的苦難，人死了，尸都沒有保全，就恨得渾發抖，只得靠在阿娘上。

柳若蘭臉發暗，抿在一起，一雙眼睛深不見底：“閨，你怎麼會有如此重的恨意，這不像你啊，你跟為娘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錦一時怔住，明白是剛才的話引起了阿娘的懷疑。

“阿娘，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顧錦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終于打定主意，“阿娘，你去把翠兒進來。”

柳若蘭出去喊翠兒，翠兒就在屋外候著，接著進來，顧錦讓翠兒把紗布拆下來。

柳若蘭震驚地看著顧錦額頭上的，頓時睜大眼睛，拳頭在一起。

“怎麼傷的這麼重？”

“阿娘，我沒有跟你說實話，這傷并不是沈念之和沈茹之所為，其實是沈恪之所為，我聽到他跟沈老太太的談話，便找他理論，他竟然氣急對我手，是下死手啊，抓起花瓶就朝我砸了過來，要不是我躲得及時，只怕這張臉就毀了。

沈家老太太還在一旁笑，說毀容也好，這樣兒子就有理由不用去我屋子里，兒子也有理由去納妾，甚至是降我做妾，讓那竇月娥做嫡妻。”顧錦聲音幽幽的，心里道，阿娘，對不起，為了讓你助我，我只能跟你撒謊了。

柳若蘭心疼的淚水都流了下來：“我的閨，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這該死的沈恪之，這該死的沈家，我跟他們沒完。”

“阿娘，若是我聽到這些還執迷不悟繼續跟沈恪之糾纏，那我也太傻了，我現在只后悔沒有早點看清楚他，我真的好悔恨啊！”

顧錦說著，覺心都在流。

柳若蘭心里凌，們是商家不錯，可是已經托上關系馬上就變皇商了，跟沈家比也不差，閨顧錦長得花容月貌，求親者不計其數，還有王侯子弟，可這傻閨就在大街上見到了沈恪之便對他深種。

不在乎門楣，覺得只要閨喜歡，哪怕是乞丐都沒有關系，當初見了沈恪之也覺得他談吐不俗，這才同意，可沒想到才一晚上，閨竟然就恨這樣，是子，最是明白子的心意，閨是被沈恪之傷了心了！

用手捧著閨的臉，顧錦還在哭泣，那傷心的樣子落在為娘的心里蝕骨誅心一般——

“閨，你別哭了，聽阿娘跟你說，你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咱們就這樣做，只是只怕真的要和離得費一番心思，而且沈家既然如此不要臉，只怕沒從你這兒得到好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都聽你的，阿娘。”顧錦點頭。

“嗯，你放心，阿娘一定會讓你如愿的。”柳若蘭急忙拍著顧錦的后背安，道：“這沈家如此算計咱們孤兒寡母，若是只是和離，也未免太便宜了，只是為娘現在心里有些，一時間也想不到法子，等著為娘仔細的琢磨一下，到底該怎麼報仇。”

顧錦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隔著淚水看著阿娘，等著阿娘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