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人，我說你怎麼這個也瞧不上，那個也瞧不上，敢早就跟那沈恪之做出不要臉的事了，你個賤人，你糟蹋了自己，不，你糟蹋了我們竇家的名聲，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竇春華真的是氣糊涂了，張口就罵起來，也顧不上什麼清貴名聲，怎麼惡俗怎麼狠怎麼罵。

竇月娥卻整個人都傻眼了，在地上抱著頭，唯恐被打的破了相，可是是誰把這些事傳揚出去的。

這件事就只有跟表哥知道，難道是表哥——

不，表哥不會這麼做的，表哥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那可是毀了自己的名聲啊。

要不是竇家主母來攔著，把看戲的人趕走，關上了門，只怕事會鬧的更大。

可盡管如此，竇月娥還是遭到了竇家上下的毆打，不過竇家人也清楚竇月娥的價值，并未往臉上打。

“爹，你說這件事可如何是好？”竇夫人一邊淚，一邊哭訴。

“還能怎麼辦，這個死丫頭做出這樣的事，咱們竇家的名聲算是毀了，趁這件事還沒有鬧大，趕把嫁出去。”竇家老爹竇長遠老謀深算，反正不管怎麼著，沒有一萬兩銀子，可不干。

“可是誰還肯要——”這才是竇家夫人在意的，一個姑娘的清白沒了，別說嫁出去，就是活下去就得被指指點點。

“誰？當然是他沈家，難道我白白養大的閨，就讓那姓沈的白白糟蹋了。”竇家老爹都長遠吹胡子瞪眼道，嚇得在場的人都噤了聲。

“爹，就算您要把我嫁到沈家也不能是這個時候啊——”一直不作聲的竇月娥忍不住出聲，不甘心，若是這個時候嫁去沈家，最多是個妾室，還得盡沈家的白眼和那個商額欺詐，得等，等到沈恪之拿到那個商的錢然后休棄了再娶自己做夫人。

“你還做你的白日夢呢，我告訴你，今日這事就是沈恪之和沈家老太太告訴你大哥的，你怎麼這麼蠢，什麼都沒得到，就把自己白白出去了，沈家好不容易把上顧家這艘大船，怎麼會為了你得罪顧家，那顧家可是金山銀山，誰舍得，換做是我，我都不舍得。”竇長遠看的真切，聽竇春華回來說了一遍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好一個沈家，發達了，便開始不把他竇家當回事了，這口氣暫且咽下，可如果了這一萬兩，那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不，一萬兩只怕也不夠。

“不，不可能，恪之不會那樣對我的。”竇月娥心里也明白這件事若不是沈恪之的授意，沈家老太太不會如此做。

那個商才把兩個賤人送給他，他就開始對自己始終棄，這是要父親和兄長把送去沈家做妾，可竇月娥怎麼能做妾呢！

“爹，大哥，你們聽我說，你們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保證會讓沈恪之拿一大筆聘禮出來，若是他不同意，那我就去告他，告他強占我，沈家是要臉面的，顧家也是要臉面的，我想他們不會不在意的，”竇月娥決定最后為自己爭取一次。

竇家老爹竇長遠跟長子竇春華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算計了一番，覺得這還算是辦法，如果能弄到更多，自然是更好的。

而且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也跑不了。

“好，那就給你一個月的時候，如果一個月沒法讓沈恪之乖乖拿錢來娶你，那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拼上竇家的臉面不要，也得讓他沈家和顧家好看。”竇春華道，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一座金山銀山，雙眼都開始放。

竇月娥含淚咬牙點頭，拭臉上的淚水，由丫鬟攙扶著回到屋子里去。

余下的幾日都在屋子里養傷，竇家已經窮到好點的創傷藥都買不起了，只能采一些草藥敷在傷口上，等到傷差不多了，便心打扮了一番去了沈家。

倒是要看看顧家那個人到底使了什麼狐手段把沈恪之的心給勾走了。

竇月娥帶著丫鬟到了沈府便直奔顧錦這兒，一進門就看到綠萼竟然在，還跟顧氏相談甚歡的樣子，只是看到來就陡然變了臉。

“綠萼姐姐也在，姐姐不是伺候舅母的嗎，怎麼是來伺候嫂子了嗎？”竇月娥總覺得這個綠萼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本來嘛，綠萼是沈恪之屋子里的，原本打算進了門就攆出去，可是面兒上卻還是一直和氣的，卻沒想到這綠萼卻對拿起了架子，該死的，還真當自己是姨娘了，小狐貍。

“我好歹是府里的人，來大這轉轉也是理之中，可表小姐怎麼有事沒事就來，是把沈府當自己的家了，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該不會是看上了府上的哪個小廝，來人的吧？”綠萼平日里就喜歡開玩笑，可平日里都是開一些丫鬟婆子的，對竇月娥這般卻是第一次。

竇月娥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一副要發作卻又不得不忍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跟綠萼費舌，轉而看向顧錦，道，“嫂子氣比前幾天好多了。”

“是嗎？”顧錦笑了笑，有些皮笑不笑，眼神里滿滿的淡漠，“我倒是覺得還是暈的厲害，看來表小姐也有眼力不佳的時候。”

竇月娥臉又是一陣難看，已經有些坐不住了，絞著帕子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不知道今日是怎麼回事，這顧錦和這綠萼怎麼對都綿里藏針的，往心窩子上捅，可最是會忍，不然也不會在竇家那樣的賊窩忍這麼久，還能得到沈老太太和沈恪之的寵。

“嫂子說笑了，我只是心里盼著嫂子能好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嫂子就喜歡嫂子，心里一直都想著能跟嫂子親近，只是嫂子一直病著，我也不好打擾嫂子。”竇月娥違心的說著，臉上的笑容看似很得，可眼里的冷還是出賣了自己。

“妹妹有心了，我何嘗不想跟妹妹你親近，只是我這子實在是不爭氣。”顧錦笑著，心里明白竇月娥來是來看看自己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若自己真的病了，病的又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