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蕭繹的干涉，何導拿了合同來，就和蘇拓繼續試鏡其他角去了。蕭小姑娘則很懂眼地去纏著另一個投資人兼本劇二號。

在《離歌》中有兩個主角，一個是主導前半段，一個主導后半段，前半段的劇較，故而為二號:秦倚天了。于是就給凌霄，蕭繹加上一個正充當著背景板的周特助留出了一個談話的空間。

周圍人來人往，但坐在角落里，三個人仿佛就與旁邊隔開了一個結界。這邊雖然蕭繹開了口，但氣氛還是很冷淡。

凌霄向后仰了一點，說:“約不是就要簽了嗎？合同我沒有異議。”

此簽約非彼簽約，凌霄一時有點沒領悟到蕭boss的問題，但蕭boss今天意外的好脾氣有耐心，親自解釋道:

“我是說關于經紀公司簽約這塊的，我們盛銘集團剛好有涉及娛樂圈這塊的公司，待遇和資源都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無論在哪里，單打獨斗總走不遠。而我們公司在娛樂圈資源確實可以說很不錯，你很有天賦，如果和我們簽約，我將承諾把資源向你傾斜。當然了，你這部戲還是可以單簽，我們不會也不會干涉。”

凌霄:“很好的條件，很讓人心。但是……我想問一下，這個公司什麼名字？”

蕭繹:“盛寧娛樂，我想你也應該聽過。”

凌霄回答的姿態有些隨意:“哦，不簽。”

“……為什麼？”

顯然沒料到會被這麼干脆地拒絕，蕭繹難得的一愣后，疑問看了凌霄一眼。

“不想簽，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凌.理直氣壯.霄把自己往椅背上一靠開口道。

蕭繹:“……？！”

也是，第一次在年人里聽到這麼任，不走心的拒絕。

默默的，周特助在自己心里打出了和蕭繹幾乎相同的吐槽。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胡說的！我就是現在不想簽任何經紀公司，我討厭被人控制。比起紅，我更喜歡自由。”

“人生在世，我愿意縱著自己。”

有點不了蕭繹冷冷的審視，凌霄攤手妥協說了實話，然而那雙深淵般的墨瞳孔仍一錯不錯地鎖定著自己，足足十幾秒后才收回視線，直讓凌霄覺得，如果目可以實化，那麼現在的自己應該是一片一片的。

當然，現在還在外人面前，故而別的不論，面上來說，凌霄還是很端得住的，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中的簽字筆，甚至還可以笑意盈盈地和蕭大boss對視。

“隨你喜歡。”

又過了幾秒鐘，對方冷的掉渣的聲音再次響了來:

“但，作為一個投資方，在開機前我還是希你找一個經紀人以及助理，以免在拍攝過程中瑣事耽誤進度。”

凌霄:“嗯，OK。”

蕭繹:“另外，這是我的名片。關于簽約的事，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可以聯系我。”

“簽個新人這麼小的事還有勞您親自過問的嗎？”

凌霄從周特助手里接過名片，挑眉一笑，問。

而蕭繹則像本沒有聽出他話里的調侃意味一樣，挪開椅子，然后從桌邊站起來，以一副要告辭的狀態和認真而方的聲音回答:

“我妹妹一眼挑中了你做男二號，說明很喜歡你，但還沒有年，所以作為的監護人，我需要關注一下，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凌霄不再轉筆了，上半靠近桌子，搭在桌上的雙手微舉，做投降休戰狀，甚至很乖的樣子仰頭問:“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隨意。”

蕭大boss惜字如金，說完便退開一步，抬手一副要讓凌霄先走的紳士樣子。

如果這時是一個“懂禮貌”的圈里人就應該以更低的姿態送大佬先走，只是可惜，凌霄這麼一個“熱自由”的人顯然沒那個素養，只是禮貌地微笑道別說“再見”，然后轉離開。但在路過蕭繹的那一瞬間，蕭boss分明聽到某人很輕地嘟囔了一句:“可怕……”

于是在凌霄后，蕭boss“刷”地一下黑了臉。

一邊的周特助突然覺得今天的空調開低了。

……

“了？”

在凌霄才出試鏡間的那一瞬，本該在試鏡間的蘇拓就跟著從里面溜出來了。那急切的聲音、神，好似高考等在考場外的憂心如焚的家長。尤其在凌霄回答完“當然”之后，他那一疊聲的“那就好，那就好”，無疑讓心他的家長形象更加栩栩如生起來。

凌霄走了幾步后偏頭問:“哎，對了。圈里你，你認識什麼靠譜的人沒有？我估計得在開機前請個經紀人。”

蘇拓驚訝:“經紀人？公司不包分配嗎？那不是了麼？你沒和盛寧簽約？”

凌霄:“沒簽公司，我還是喜歡自由一點。自己的前途握在別人手里，還被管這管那的，這樣不行，那也不許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蘇拓剝了一個棒棒糖，叼煙似的往里一塞，輕嘖一聲道:“嘖～凌爺，你可真慣著自己啊！行吧，我幫你看看。”

凌霄:“謝了！”

蘇拓豪邁狀拍凌霄肩膀:“謝就不必了，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真要有誠意就請哥哥吃飯吧！咱哥倆小聚一下？”

凌霄:“免了，包子還在家呢，不回去不行。”

蘇拓表示不能接:“不是？！這，嘿！嘿！兄弟，可別傷你哥哥我的心了。合著哥哥在你心目中還不如包子重要是嗎？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義呢？！”

“可是，它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我，沒有我就不行，而你……”

見蘇拓又開始捧心秀演技了，凌霄毫不示弱地也開始戲模式，配上那張過于優越的臉那一個嚶嚶細語，我見猶憐，

“你放手吧，前方還有大把的紅等著你的歸去～你就忍心傷了們的心嗎？”

蘇拓:“靠！不就是試鏡個三四五六嗎？！怎麼到你里我跟個渣男似的！撤了撤了撤了，惹不起～不過真不是我說啊，包子它也是大狗了，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還有，他都這麼大了，站起來都過我腰了，怎麼還包子啊？”

“包子怎麼了？名字怎麼能隨便改？”

凌霄斜眼睨著蘇拓，臉上笑瞇瞇，口氣里卻塞滿了威脅:“還是說——怎麼？你對我取的名字有意見？”

“沒有沒有，怎麼會～我一向最欣賞你的品味了！你不是還要回家看包子嗎？快走吧！”

蘇拓秒慫，做諂狀。

“呵～”凌霄高貴冷艷，轉頭向后揮手便算是告別了。

“哎！凌霄。”凌霄都已經往前走了兩步了，蘇拓突然把人住又開口說:“后天中午，晚上，你看著安排一下時間，回家一趟，太后娘娘想給你慶祝慶祝。好的開始是功的一半，畢竟是邁出了巨星的第一步。”

凌霄的笑容和了一點:“知道了，肯定回去。”

蘇拓于是也笑了，只見他掏了掏兜，從口袋中出一支海鹽檸檬味的棒棒糖來，想了想又塞回去換了荔枝味的拋給凌霄，道:

“吶，簽約禮。”

“謝謝。”凌霄準地從半空一把接住那支棒棒糖，挑眉笑道:“走了。”

“走吧走吧快走吧。”

冬天晝短夜長，天黑得實在太快，不過下午五點半的樣子，天便已轉一片昏暗的藍。在華燈初上的城市里，蘇拓看著凌霄的背影轉過一片景觀植，消失不見，臉上的笑容慢慢才平靜下來。然后他忽然欣似的嘆了口氣，又從自己羽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來，剝開，一臉深沉地叼上，而后喟然長嘆。

果然這種懶懶散散又冷心冷肺的臭小子怎麼可能遭遇重大變故。

嘖~白擔心了。

“咦～好冷好冷好冷，凍死個人了!”

一時之間，蘇拓好像才重新覺到了Z市冬日的北風冷冽，一攏領，毫無形象地著脖子跺著腳往建筑里奔。

……

凌霄:“去最近的地鐵站，謝謝。”

“啊，這……蕭總，您看……？”

第一次見到這樣膽大包天的人，周特助很躊躇，第一時間把為難的眼神投向蕭繹。然后，從后視鏡看到了自家boss繃著本來就很嚴肅的臉看了一眼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用毫無波的語氣說:

“走吧。”

“是。”

周特助應聲，滿懷著對凌霄勇氣的崇敬。

“謝了！”

凌霄笑得燦爛地沖蕭繹說完往椅背上一靠，自然得好像那是他的車，并坦然抱怨:

“盛銘大廈離地鐵站有點遠啊。”

蕭繹想著不足兩千米的路程默然。

……

時倒轉，一分鐘之前……

凌霄攔住了蕭繹的車，然后施施然地敲開了車窗，合掌笑道:“拜托，載我一程吧～今天外邊太冷了，而且現在都要天黑了。”

……

“可怕？”

蕭繹并不看凌霄，就這麼目視前方，用平板的語氣突然翻起了舊賬。

吃人短，拿人手，在人家的車里，凌霄低頭低的也相當從善如流:

“什麼可怕？蕭總肯定是聽錯了吧。想必是像您這麼芝蘭玉樹，玉樹臨風，年有為，英俊多金的功人士工作力太大了吧！平時可一定要注意啊。”

可以說凌霄不愧是表演系出來的好苗子，這麼幾年過去了，這麼一大段臺詞都不帶磕換氣地念出來，臉上還能保持著誠懇而真摯的微笑。饒是蕭繹也沒料到還有這個作，微微偏頭過去看凌霄面不改地繼續恭維道:

“誰都知道，蕭總最平易近人不過了～要不然也不會好心到送我去地鐵站吶！是吧，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