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程過長，凌霄回到劇組時夜已深。

晚間十二點四十五分，劇組在忙碌的人還在忙碌，回酒店的人則已經待在自己房間里，所以雖則途中有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但并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了刻意低調而歸的凌霄。

除了，宮城。

宮大經紀人握著手機立在凌霄房間門口，一臉嚴肅地迎接了凌霄的歸來。

這對于一個沒有公司約束，手下藝人就是頂頭老板的新人經紀人來講，算非同一般的盡職盡責了。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沒出什麼我應該知道的事吧？你明早就要開拍了，現在回來實在太晚了，明白嗎？你……喝酒了？你喝了酒還自己開車回來？”

“啊……”被一連串問題砸蒙了的凌霄首先挑揀了一個容易的來回:

“我手機靜音了，沒聽見，一路上開著車也沒看。”

“你還酒駕了？！”宮城眉頭皺的更深了。

進劇組第一天就被自家第一天，也可以說是第二天上任的經紀人抓到喝酒晚歸并疑似酒駕，凌霄心復雜的好比一個因為夜不歸宿被班主任老師拎進辦公室一頓吵的中學生。

“只喝了一點點酒飲料，真的就一點點。”

凌霄當然不好說自己其實就喝了一瓶250ml，酒含量僅為1.5的果酒，自己上的酒味主要來自于蕭繹。于是用手指頭比劃了一個很小的程度。

但宮大經紀人仍然蹙著眉頭，滿都是不贊同的樣子，凌霄自知理虧，甚至有些小小的抱歉，遂閉口不多加爭執，并試圖轉移騎注意力。

凌霄扣著自己的手指甲，抬頭直視宮城，目誠摯:“這麼晚了，其他人那邊……”

宮城面不改:“何導那邊已經打個招呼了，只要明早準時到片場就不會造什麼不好的影響。”

“嗯，那……這麼晚了，你也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晚安。”凌霄理虧式乖巧。

宮城很冷靜，并不為所:“嗯。晚安，但你一會兒記得給蘇拓發個消息報平安再睡。”

凌霄疑:“嗯？”

“他很擔心你，你的電話又突然沒人接，本來他十點十五分以后就守在你房門口等著了，是我怕被狗仔拍到，影響不好。五十分鐘前我剛剛把人勸回房間，并許諾還在這里等到你回來，也會讓你一回來就給他回電話。”

凌霄:“……”

宮城:“……”

凌霄:“辛苦你了……”

凌霄:“……不是，但是，我一個正常的年人只是晚歸而已，還是和導演打過招呼的，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沒和他打過招呼。而且可能是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他的腦回路異于常人吧。”

宮城冷靜地推了一下眼鏡，口氣毫無波，但凌霄仍從中聽出了濃烈的吐槽之意:

“萬一蕭總知人知面不知心，潛規則呢？萬一出車禍了呢？萬一被綁架了呢？萬一有人搶劫行兇了呢？萬一有外星人或者神鬼妖魔呢？整個一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他差點報警了你知道嗎？”

凌霄:“……”

“所以說，我拿著一份工資到底為什麼要帶兩個孩子？我是不是以后可以考慮一下再換份工作就去神科或者稚園應聘……”

宮大經紀人轉時冷漠地小聲地，自言自語般地絮絮吐槽。而在他后的凌霄覺得自己幾乎能看到漂浮著的怨靈——

凌霄:“……”

“欸！我聽得到哎喂！”

“這年頭學法律的還自帶這種碎碎念的毒舌環的嗎？！那你倒是慷慨激昂一點啊！槽都吐的這麼冷漠好嗎？!”

“您人設崩了啊親！”

凌霄窘然，按下一肚子的槽點，默默抬手了一下鼻子，然后對著宮城的背影有道了一聲晚安，并在得到回復后，刷卡開了房門。

一夜無事。

……

次日上午七點半，化妝間。

“……哇！凌老師，你平時都是怎麼保養的皮啊？這麼水潤水潤的，也太讓人嫉妒了吧！把你用的護品推給我吧！我跟你說，我以前給人化妝，里面也有皮好的，但皮狀態還好這個樣子的還真是見啊。凌老師你啊，以后得去接那種魔幻劇之類的我們化妝的才能有飯吃了～”

凌霄頂著一張好臉溫文爾雅起來無疑是極容易給人好的，不過短短幾分鐘，妝娘小杜就和絡起來了，雖然里還著凌老師但話里話外已經是一種絡的覺了。杜薔一邊手腳麻利地給凌霄上最后的一點高，一邊上不停地和凌霄聊天了。

左右無事，人家孩子又是一腔善意熱，故而凌霄聽著夸獎微微臉紅之余還是極捧場的，幾句話把孩子哄得眉眼彎彎，氣氛極其和睦。

“好了。”

凌霄聽到杜薔這麼說時下意識往鏡子里掃了一眼自己，然后站起來了，轉頭沖妝娘笑著說了聲“謝謝”，想說完了就抓去換服去再背個臺詞的。

今天早上是正式的第一場戲，心里本來是有把握的，但臨上場了，說自己一點張沒有卻是騙人的。所以總想著再過一遍劇本，準備得更充分一點才好。

可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剛剛還講話講得興高采烈的化妝師這會兒忽然紅著臉低著頭，對著自己一副言又止的糾結樣子。

“怎麼了？”

凌霄不有點心地笑著開口問。

“啊！”

這下子杜妝娘的臉更紅了。飛快地抬頭又馬上低下了，繼而把強制自己鎮定地把視線放在了凌霄肩膀那兒開口:

“那個，嗯，你一會兒換了服，嗯，我，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

凌霄:“這個……”

“我保證絕對會獨家珍藏的！連朋友圈都不發的那種！都是在劇組干的，我心里有數。”

面對凌霄的躊躇，正經妝娘小杜四指并攏舉至與眉齊，發誓發的就很迅速。

“這樣的話——可以啊。”

孩子張又堅定的樣子有點可，凌霄先故作猶豫，而后又笑著肯定道。眼可見的，孩子的眼睛亮了一下。

“太帥了！怎麼能這麼好看啊啊啊！！！”

“沒天理了——”

杜薔面上不聲【并沒有！】心中滿是土撥鼠尖地開始揮舞小拳頭。

……

按說照杜薔這個職業，天天就是和這樣那樣的明星打道，男的的，來來去去，各種好看的臉反反復復把杜薔轟炸了個遍，導致現在心中再花癡也可以面如止水，但現在面對這麼一個新人，的花癡之心一下又抑不住了。

《離歌》劇組財大氣，凌霄又是男主之一，故而一切配置當然是都是從優從。

一竹青的云紋窄袖騎裝，以銀線勾邊，繡以墨竹，配以銀冠玉簪。凌霄走出來，持扇輕笑的樣子簡直要迷花人眼。

“好了，現在我要怎麼做？”

年人的聲音如溫水般妥帖，但卻讓杜薔猛然驚醒，手足無措，幾乎想捂鼻子:

“你，你就這樣站著就好了。”

于是，在之后的幾分鐘里，凌霄只顧維持著自己謙和的笑臉，自覺自己大概已淪為什麼人形立牌或者蠟像館的仿真道了。而腦袋里零號播報的漲況可以說是凌霄這時最有力的安之一。

“啊啊啊……臉紅心跳！！這麼多年，老夫再次炸裂的心吶！！！”

雖不能暴電視劇，但并不妨礙杜薔發泄自己的激緒。待凌霄一走，杜薔就遁衛生間往微博里發了一連串尖，炸出了一片閑雜人等。

焦糖布丁:“什麼什麼什麼?怎麼了？怎麼了?誰拐走了我們家小肚?咦～我搶到沙發了？”

是貓:“我去！樓上的反弧可以呀！￣^￣゜！這樣還能搶到沙發?！慚愧，慚愧！”

白菜君:“喂！哎！還有沒有重點了！你們歪樓了啊！現在不是在說小肚的心麼？”

小肚:“【〃∀〃】”

小肚:“人家給男神化妝，啊——男神真人真的帥到cry！帥到不科學！還溫！還男神音！”

沫沫:“天惹！讓小肚沉迷的男人該是何方妖孽?！⊙∀⊙！”

請我仙:“我來！我來！待本小仙來收了他！”

爵爺:“放照！放照！放照！放照乃是人間至理！”

扶風道長:“放照！放照！求果照！沒果照，不開森！”

陸無雙爺:“樓上太恥了！不過我喜歡！求果照+1”

夕可多:“+2！+2！果照+2！”

小羽:“恥！污濁！果照+3！”

灰度雪:“發照是不可能的了，不然小肚一早就會發，這個按平時小肚的狀態可見小肚應該在一個劇組，一個新劇組，所以不能消息，而非一般場合。”

“而按小肚之前的微博看，這是個大制作大劇組，而最近的大制作就那麼幾部，然后聯系半個月前小肚發過馬上要見到安天王來看，我們可以把范圍再小，安天王今年有三部劇，還有一部客串，客串的那部的信息已經發布，所以不可能，而劇則有一部全是大家知道的演員，沒有什麼新人。”

“接著小肚會這樣尖首先說明他是個很帥的男新人，起碼小肚以前沒有接過的，接著他這麼早組，且會被小肚注意到，可見他的戲份不輕。”

“那麼綜合一下線索:參演最近的大制作電視劇，且戲份不輕的，很好看的男新人且會與安天王有所合作的人，那麼結果幾乎出來了。我猜這個人99％是《離歌》劇組的凌霄！！”

微小醬:“哇！樓上推理帝厲害！頂上去。PS:約室逃嗎大佬？”

舊日如歸:“原來是凌霄啊！！”

渡劫道長:“有一說一，凌霄這男人的確實絕！”

盛世課代表:“有沒有附近的?組團去《離歌》看小肚的男神啊！”

爵爺:“闊以，闊以！擴列”

芯熔:“加一，加一！”

陸無雙爺:“弱弱地問一下，凌霄到底是誰啊？網上找不怎麼到他的消息啊。”

糖蘿北:“因為霄霄是新人啊。”

公子瀟:“【圖】【圖】【圖】……【圖】”

公子瀟:“男神私圖分——有沒有加群的?有意的小伙伴們加群:凌123456”

春秋亦和:“哇！樓上是好人!已加！”

舟笙:“已加！”

溯:“已加”

凌夫人:“我艸！已加！這男人是什麼神仙！我改名了！我宣布這是我的新男朋友了！”

凌霄老婆:“樓上干嘛認別人男朋友！”

凌霄家的小寶貝:“哎呀，大家不要爭了，凌霄現在在我邊都要不高興了。”

……

就，話題逐漸變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