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過！”

“好！漂亮！”

盯著鏡頭的幾個人先拍著大鼓起掌來，然后掌聲漸漸連了一片。

這里面固然有第一條開機大吉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這第一條確實拍的漂亮，無論是鏡頭移，打或是演員的表現都堪稱完:

尤其是凌霄那一白，城下回眸那一笑，簡直可以算作經典。

“我收回他可能會變下一個安佑臣那句話。”

在那陣噼里啪啦的掌聲中副導演湊到何導跟前說:“他這樣的，那早晚得是下一個影帝，整一個妖孽。”

副導演:“惟一的新人都這個水準，我們這部劇收視率算是穩了!”

導演驕傲了:“哼～這事我從選完角就知道。”

副導演:“……”

“就屬你厲害……”

副導演被何導那話里話外的得意糊了一臉，滿心都是被噎住的吐槽。

……

“好，所有人都起來，化妝師給演員補妝，我們再接再厲，五分鐘后開始拍第二場。”

四月末的漸暖，春花繁茂。而在如此好的日子里，蕭繹蕭大總裁已經連開了三天會了。

第四天的會議有點不一樣，其容是關于盛寧娛樂后續發展。其實本來作為一個小小的分支，盛寧娛樂還不夠格來勞蕭總大駕來勞心費神。

但實際上，盛寧娛樂的擁有者是還沒有年的蕭沐寧，蕭繹惟一的親妹妹，故而為人兄長的蕭繹非常有一種長兄如父的保護自覺。對于盛寧娛樂的方向，路線，等各方面決策都是親力親為，上心程度堪比集團本部，而這次的會議目的又和以前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我們盛寧娛樂也不缺資源，而霄霄是缺，畢竟是單打獨斗的新人多不容易啊！再說了霄霄這麼厲害，這樣說是說互利互惠雙贏，最后還不知道誰更賺呢！哥，你要相信我的眼。”

前一天晚上的電話里蕭沐寧小姑娘如是言之鑿鑿，大言不慚地說:

“哥，你是知道我的吧，我以前都不追星的，所以這些可都是理智思考后的結果，絕對慎重。我們這合理投資。”

然后，明知蕭小姑娘就是在追星的蕭大總裁用自己理智萬分的腦袋考慮了大約半分鐘后，眼前慢慢浮現出凌霄那張芒萬丈的臉來，忽然又覺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蕭沐寧說的也沒什麼不對。

所以這一天會議的主題之一就變了:如何不聲地捧紅一個新人。也算是為了“凌霄相當有后臺”這種八卦事業添磚加瓦了。

而被偏的，H市影視城那邊，《離歌》劇組中的凌霄對此倒也不是一無所察，畢竟其中最顯而易見的事就是的行程變滿了。

凌霄這邊才下了戲，宮城那邊就見針地過來和凌霄說了接廣告代言的事。凌霄聞言則坐在劇組的小板凳上抱著一個保溫杯如此吐槽道:

“……我算是才剛出道的新人欸，就拍廣告？那些廣告商這麼不挑的嗎？”

“廣告商看中的是你的潛力。而且拍廣告也不是今天簽了明天就拍的，簽合同，拍攝，各方面運作到播出怎麼招也得要幾個月，到那時候，《離歌》應該已經拍完進宣傳期了。那時候再找你價位可不會這麼低了。當然——”

宮城說到這里話頭一頓，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鏡，冷靜地繼續說:

“據幾乎可以確定的傳聞講，盛寧娛樂是這中間的搭線人。”

“什麼幾乎可以確定的傳聞啊？”

凌霄喝了一口保溫杯里微燙的花枸杞茶繼續吐槽著，然后又問:

“說起來我又不是盛寧娛樂的藝人，他們干嘛給我搭線啊？他們沒有自己的藝人的嗎？”

宮城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避重就輕，且深諳激將法髓:“你是怕拉盛寧娛樂藝人仇恨嗎？”

“哼嗯～”

凌霄一挑眉，眼波流轉間從鼻腔里哼出兩個音節來，一句語尾上挑的“我會怕這些?”把那種要了命了的勾人的桀驁張揚發揮的淋漓盡致。然后又說:

“我是在表達自己的寵若驚。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接唄?”

“是的。”

宮城直白回答:“偶爾向資本階級現自己的商業價值是必要的，這是一種生存之道。且廣告也是擴大曝率，提升知名度的一種手段。”

“OK！那就接吧，的細節你確定就好，我相信你。”

凌霄看起來隨意極了，說著站起來拍了拍宮城的肩膀，把小毯、保溫杯都塞到宮城懷里就徑直路過他，向某一個方向走過去。

因為凌霄還沒有助理，宮城只有一個人干兩份活，抱著東西跟在凌霄后面認認真真地繼續說:

“細節已經基本敲定了，只等你去簽字，那邊給的條件對新人來說優厚到不現實。”

用人不疑，凌霄當然沒有意見了:

“你確定沒問題就去和導演協商請假事宜好了。請到假就去簽約。”

“不必要，我會拜托他們把合約寄過來的。”

宮城一眼看穿了凌霄試圖翹班半天的企圖，直接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轉而對著凌霄的背影問:

“你現在要去哪？”

“找武指導練習。”

或許算是混了，凌霄在宮城面前也算是放飛自我了，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然后隨著的影消失在第一個轉角。

凌霄接下去有不武戲，而又不打算用替，照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那得掉多正面鏡頭，我可是靠這些續命的”。故而這小半個月來，練習得幾乎可以說是拼命。

所以其實在宮城等其他很多人看來，凌霄的懶惰就很浮于表面，里囂著無所謂，要休息，但實際上工作起來敬業的不由人心生佩服甚至心生畏懼。

和武指導練了有兩個多小時，凌霄去沖了個澡，換了服就去片場侯著準備化妝上戲。再之后才下了戲的，已經和大家混了的安佑臣安教主就“上線”開始做日常了:

“老凌，我看到了。”

凌霄眼尾一掃，分過來半個眼神:“你看到什麼？”

安佑臣激做憤憤然狀:“你搶我的啊！”

凌霄:“哦，所以呢?”

安佑臣:“所以你就不打算對我說些什麼？”

“哦~”凌霄恍然，從化妝鏡里和安佑臣對視，目真誠，“謝謝。

安佑臣:“……”

“我缺啊。”

凌霄微笑，口氣平淡自然地說了這麼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果然就得到了安佑臣一句“切～”作為回應。

“我不缺麼？我還缺呢！”

安佑臣往旁邊的化妝椅里一倒，吐槽著凌霄這句滿是槽點，毫無誠意的話:

“明星是水桶嗎？水多了就會溢出來。這種東西哪有飽和了，不缺了的時候。”

安教主現在的心智大概滿十歲了，攀比心理冒了頭就不住要搞事。

“哎，老凌，要不咱們來切磋一下演技唄！”

凌.冷漠.霄“不要。”

“比吧比吧，沒力沒力，沒切磋沒長進啊，嗯？切磋一下?”

安佑臣說著又湊近了一點，語氣煽，可凌霄只似笑非笑地從化妝鏡里看了他一眼，口氣高貴冷艷地吐出一個字來:

“不。”說。

“比比看嘛，嘖～你不會是怕輸吧？哎，我跟你說啊，人不能這樣未慮勝先慮敗的。再者說，雖然你是新人，但我以前是歌手出，演戲屬于半路出家，我們其實都差不多的，彼此彼此的，我也不算欺負你。我向來厚道，你放心。”

安佑臣不屈不撓，不達目的不罷休不罷休地繼續慫恿，然后換來凌霄的一個字。

“哦。”凌霄說。

安佑臣眼睛一亮:“那你是答應切磋了？”

凌霄:“沒有。”

安佑臣:“老凌……你在調戲老實人嗎？”

“老實人?！您在說誰？！”

凌霄嘆為觀止，只覺得安佑臣視帝不愧是視帝，這臺詞念的，那一個老實本分，誠懇至極，然而:

你要不要那麼赤地在臉上寫“我就是想坑你”?你這讓你之前往后的視帝何以堪吶？你這樣去年決定給你視帝的評委真的會哭的！你這樣，我就是想配合你演出也覺得臺階沒搭好啊！

“比吧。”安佑臣鍥而不舍地慫恿。

凌霄郎心似鐵:“不。”

安佑臣繼續:“比吧比吧，賭注又不大。”

凌霄試圖屏蔽污染源:“……不。”居然還有賭注，呵呵……

鍥而不舍安佑臣:“切磋一下沒什麼的啦，新人不能怕失敗的，而且略遜于優秀的前輩也不丟人的。”

“演戲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邊演邊長的，你和我試試切磋看，演好了演壞了都不吃虧是不是?或者你就答應我一下，然后在片場你照樣拍就是了唄，也不費事。”

鍥而不舍*2安佑臣蹲著，雙手在化妝椅的扶手上，眼的樣子配上他那種得天獨厚的臉倒也不討厭，甚至莫名讓凌霄想到自家那只有點蠢萌的金包子，有一瞬間幾乎想抬手擼了，這時一個場務敲門進來，探頭看到了凌霄就松了口氣說:

“凌哥，導演那邊打算等一下先拍第一千七百九十五場，是你和倚天姐的對手戲，你準備一下吧。”

“哇哦！一千七百九十五場，修羅場欸！你加油！”

安佑臣驚嘆著，這會兒總算不再糾纏了，顛顛兒地跟著凌霄出去打算“刺探敵”，樣子極其不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