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沒有什麼安排？”

因為零號暴躁地倒數著自己所剩無幾【一個月左右】的生存資本，日常咆哮，直的剛殺青第二天的凌霄不得不主地詢問宮城，要求工作。

凌霄抱著自家那條名包子的蠢金，無視包子的各種不安分，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邊擼狗邊和宮城講話。

這一天的宮城當然也很職業，回答非常方:“今天沒有行程，明天之后的半個月則都是《離歌》的后期重新配音時間，何導的意思是看你方便，找時間去配完就行。另外就是下周天晚上十點，你之前拍的那本《K&W》雜志要開始網上的發售了，你記得發個微博宣傳一下。還有你那個廣告是最近開始網絡版投放，你記得注意和人家互宣傳。最后是上次來劇組探班的那個江先生你還記得嗎?”

凌霄問:“江？天娛樂的當家人江岸?”

宮城頭也不抬:“對。”

凌霄手上擼著包子的回答:“記得，怎麼了？”

宮城冷靜轉達:“他想請你吃個飯，和你談談合作，還說看你時間安排。”

“大佬，姿態放那麼低，那就是不能拒絕了？”因為宮城還在，凌霄克制住自己的咸魚天不在沙發上躺倒，而認真討論著。

宮城扶了一下眼鏡看向凌霄開口:“如果你不想借蕭家的勢，又想在圈子里混下去的話，差不多是了。”

“那就沒得選了，干脆明天中午吧，反正我記得那個江先生看著也像個講究人，你幫我約一下。”

凌霄這會兒已經有點蠢蠢的意思了，之前才放回去的手機又掏了出來，看著各種APP的界面和宮城的臉摁亮又按滅了。

“可以，我去聯系。”

宮城半斂著眼，語氣不不慢，仿佛一點沒看見凌霄的躁開口道:“哦，對了，你看到蘇拓的未接電話了嗎？他之前找你，據說你關機了，他就聯系了我，要你盡快回他電話。”

正事講完，宮城播了這麼一條消息后站起來就準備離開，凌霄把人送到門口，轉就給自己泡了一桶久違的泡面撥通了蘇拓的電話號碼。

蘇拓這次要談的也是正事，中心思想是想問凌霄要不要演他的新劇本來再拉拉熱度。

“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說著就毫不藏私地給凌霄發了一個文件包示意凌霄先看看劇本，又說:“本來沒必要這麼早給你劇本，主要是怕你出不了戲，林熠這個角后面沉沉的，不出戲對心理不好。我聽人說，出戲的最好方式就是進下一部戲。所以你先看看。”

蘇拓難得正經一次，凌霄其實有點的，可也許就是越面對這樣悉親近的人越說不出什麼謝的麻話。所以凌霄笑了一下回答說:“我是那種出不了戲的人嘛。行了，謝了，我先看看劇本，一會兒聯系你。嗯——過兩天有空請你吃飯。”

凌霄掛了電話，花了近三個小時把整個劇本過了一遍，又去給蘇拓打電話，打頭第一句就是:

“沒想到你還寫這種戲碼啊。”

“什麼這種戲碼啊？!”

蘇拓抗議:“可是人類亙古不變的永恒主題，是最能牽人心的璀璨明珠好吧。再說了……編劇也是要恰飯的好吧！”

“你就說你演不演吧？”蘇拓很是地放話。

凌霄在電話里笑起來:“演吶，當然演，不勝榮幸。”

其實蘇拓畢竟是蘇拓，功底在那里，本子里的劇雖然寫得商業而俗套，但確實是符合市場需求的好本子。而且以蘇拓現在的人脈地位，找到的導演演員乃至投資商都不會太差，這種一加一大于二的資源整合實在不容小覷。再者說這麼多年的在這里，凌霄也相信他是真心為自己好。

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凌霄現在確實也需要更多的作品來固，提高熱度，要在這個圈子混，說到底還是得看作品的。可讓一個24K純新人，想直接空降，每次只拿什麼挑細琢資源顯然不夠現實。

事實上能接到《離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算是踩狗屎撞大運了。所以凌霄只能不挑食一點，只要不是太雷太腦殘的戲，基本都在的考慮范圍之中。

“哎，你別說……我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一個夢想?”

說著說著，電話那邊的蘇拓忽然慨起來:

“我早就想了，有一天我一定要寫一本看起來很逗但是會讓人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流下淚來且意義深大，發人深省的書。我要為一個在文學史上名垂千古的大師!”

“哦，很有志氣。”凌霄的夸獎很敷衍，后文也夠直白:“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筆呢，蘇大師?”

雖然說的時間很大概，但蘇拓的口氣很是豪氣:“大概，四五十年后吧。”

“……”凌霄默然。

凌霄試探開口::“……家祭無忘告乃翁?”

“???!!!你占我便宜?!你說你是誰爸爸呢!”蘇拓一下炸了。

“你的關注點居然在這?!”

凌霄滿心驚訝和無奈，蘇拓卻已經很自然地吵嚷下去了，一點也不辜負他的好舌頭，最后聽到電話那頭蘇拓仿佛真誠地說:

“說真的，古人都說文章憎命達，就我這樣的，這麼年輕有為的，要寫巨作會不會不容易？唉～真是犯愁啊……”

凌霄笑起來，輕咳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其實凌霄和蘇拓認識這麼多年，這樣的垃圾話聽也該聽習慣了，可是也許是因為近來太忙，說話的機會了，也許是從那次睜眼起，之后發生的事就恍如隔世，凌霄聽著他這樣吵吵嚷嚷的聲音居然還有些懷念。偶爾會想起第一次和蘇家人見面時的場景，然后想原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第二天中午凌霄是自己一個人去赴江岸的約。

而江岸定的地點則有些出乎凌霄的意料，那是本市一個很有小資調的甜品店。

倒沒有哪里不好，但是在那片淺小清新的空間里，他們兩個大男人多有些突兀。不過江岸倒是一副很習以為常的樣子，凌霄到的時候他已經點好了一桌子的小甜點并且已經認真開吃。

兩個人相互都不，并且江岸也確實吃得一副太過認真的樣子，以至于一時之間，哪怕有著對外模式的凌霄也是無從聊起。

為了顯出現場氣氛不是那麼尷尬，于是凌霄也挑了一個看起來不那麼甜的小甜點開始吃，然后功收獲了來自江岸的贊賞眼一枚。

江岸吃完手頭那碟慕斯已經是三分鐘后了，他放下叉子，出紙巾仔仔細細地了角和手指，然后雙臂疊，傾更靠近了凌霄一點，然后眼神明亮，語氣真誠:“你好，我是江岸，是你的。”

凌霄:“?”

尚未有什麼作品面市的凌霄一頭霧水，一時分不清對方是客套還是真心。

“總不能和蕭小姑娘一樣是個吧。”

凌霄想著，放下點心，出一個會符合鏡頭要求的微笑:“江先生真是客氣了，您這麼說我真是寵若驚了。說起來江先生這樣年輕有為才是我久仰了呢。”

“我不太說客套話的。我真的算是。”

江岸聞言了然，低頭笑了一下認真解釋道:“大概幾個月前我聽過你的歌，在鎏金。歌聲和臺風都很吸引我，所謂的合眼緣大概就是這樣了。所以——”

江岸在自己的手機上按了幾下，然后也不防備，就這麼把手機轉了個方向推向凌霄。

“我這次來找你除了是為了和偶像個朋友外也是為了一個合作，這是我們公司草擬的一份計劃表，你可以先看一下，合同容也在后面了。”

“我們希可以給你出一張專輯，包括歌曲和MV。我們會給你最優的合同，最好的團隊最好的宣傳和最好的平臺。據我所知你之后剛好沒有多確定的通告，所以我希你可以考慮。當然如果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告訴我 。”

江岸說的太認真了，認真到凌霄不得不相信對方的誠意并回以相同的認真。

接了手機凌霄認認真真翻看了有近二十分鐘然后才抬頭:“既然你們天娛樂給的誠意已經這麼足了，看起來我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那麼就合作愉快了，偶像。”江岸笑起來，溫和得近乎溫，和那天來探班的溫和其實不太一樣的是:這次的溫和比較真實，沒有那麼疏離。他甚至特別地解釋道:“不過這不是天娛樂的誠意，而是我的誠意。”

“給偶像花錢是每個的快樂。”江岸甚至對凌霄眨眨眼。

“十分榮幸。”

凌霄端起咖啡杯與對方了一下，然后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一分鐘后，江岸看著落地窗外明的瞇瞇眼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問凌霄:“這麼好，要不要出去走走？畢竟等真正紅了之后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是真能吃甜呀。”

凌霄看著幾乎被清空的桌子，心中暗暗咋舌，推開椅子站起來，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