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唐青煜把頭低下來給頭發，一邊垂眼看，角微勾，讓蘇落煙莫名看出來幾分壞笑的意思。

“這個……”也不了吧！

噎了噎，又轉移了話題：“你快走吧！”

“為什麼要走？”唐青煜皺著眉頭，又把往懷里抱了點，一本正經地發問，“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行！你沒事我還……”蘇落煙被他驚得險些有些破音了，又連忙低了聲音，哄道，“你不是要娶我麼？總要準備聘禮的吧？”

“還有，未婚夫婦婚前是不能見面的，不吉利。”

半點沒有騙傻子的負罪，搖頭晃腦地忽悠。

就是說，要很久很久不能見面？

唐青煜的小腦袋花了好大功夫才轉圜過來，愣了愣，有些不高興地垂下腦袋，幽怨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見沒有松口的意思，才氣哼哼地撇過頭去。

蘇落煙察覺到環著的手臂撤走了，松了一口氣，轉過，正要開口，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只留下一扇開的窗戶。

悻悻地搖了搖頭，又借口睡覺打發了外面的侍，熄了燭火，回頭了一眼門外，縱從窗躍出。

輕功踏過屋頂的瓦，直直往夜里最繁華去，便到了京城第一花樓，醉風樓了。

而……則是目前這家花樓的花魁。

蘇落煙初來乍到之時，還會為這個份有些不自在，如今已經習慣了，輕車路地從后窗進臥房，自然地從柜子里出自己慣用的面紗戴上。

“說起來，今日方墨方公子來了。”外頭幾個還沒到年歲的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今日樓里的趣事。

蘇落煙微微瞇眼，頗有些八卦心理，心中暗道：“史大夫家的公子？這芝蘭玉樹，怎麼跑到樓里來了。”

不過外頭君子端方，樓里丑態百出的人，見得也不了，這位方公子……大約也就是其中一個。

蘇落煙撇了撇，坐著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趣，索站起來，打算去外頭看看這銷魂窟。

誰知才踏出房門，走沒幾步，便在轉角與人撞了個滿懷。

“嘶……”蘇落煙被撞得腦袋生疼，面紗也掉了，強行忍下了即將出口的臟話，抬起頭來，便見對面的男子滿目驚艷，懷著打量的目看，心中越發憋火。

“姑、姑娘……你沒事吧？”方墨也沒料到自己出來放個風，竟然還有這等艷遇，微微瞇著眼，一敲折扇，溫聲問道。

“沒事。”蘇落煙撿起落到地上的面紗，隨口應了一聲，轉便要走。

來這里可是有正事的，沒空跟這人演偶遇的劇。

“哎！”方墨難得遇到個合自己胃口的姑娘，哪里肯就這樣放手，立即住了，“你是這樓里的姑娘吧。”

“多錢才能跟我走？”他一甩折扇，勾出一個笑，揚聲道。

“你？”蘇落煙目微冷，恨不得啐他一臉，還要強忍著火氣，只是白了他一眼，“你怕是還買不起我。”

還以為是個芝蘭玉樹，和冠楚楚的模樣卻是截然相反。

蘇落煙一陣無語，暗暗吐槽，還未開口回應，就聽一聲。

“姑娘！”

此時老板娘從角落里冒了出來，見在，才松了一口氣一般，看了方墨一眼，便微微垂首，只道：“該回去了。”

“知道了。”

蘇落煙擺了擺手，干脆利落地走了，半句話都沒留下。

只剩下方墨怔怔地站著，著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陣悸。

樓下不知什麼時候沸騰了起來，彩燈通明，樂聲漸正場。

“煙兒姑娘來了！”

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呼聲，只見一個子面蒙著紅紗，踏著綢而來，段窈窕，腰肢被綢緞束得愈發盈盈一握。

正正落到臺上，回眸一笑，真真是天姿國，勾得人授魂與。

樂聲驟停，長綢手而出，正正擊在鼓心。

十面埋伏。

蘇落煙勾著角，足尖輕點，又是一個節拍，激得人心涌，面不改地坐著作，心中卻暗暗咋舌。

不是花就是紅燈籠，這個舞，屬實花樓審，可以拉出去斬了。

當然，吐槽歸吐槽，該跳的還是不能落下的。

轉，點，勾。面紗隨著的作飛舞，偏偏又不能看清面貌，勾得人心。

方墨手中的酒杯早已滯住，滿眼驚艷之。

“這煙兒姑娘，倒是好舞藝。”方墨也非那等凡夫俗子，卻是蘇落煙眸間的清冷于這花樓之間是不曾有的，倒讓他有些想結識了。

蘇落煙卻沒理會臺下如何為喝彩，確定自己贏了彩頭，功造勢，便功退，往臥房換下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