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扇人的那倆掌力道用的并不小，直到半個時辰后發麻的手才緩過勁來。莫姨娘母倆更慘，進常府都蒙著臉。

莫姨娘扯著常直接去了的院子，常被扯的手疼：“娘，你先松手嗎？”

“常雪這個小賤蹄子，現在攀了高枝竟變得如此猖狂，當年我就不該讓這小賤蹄回京。”

想到今天在萬寶閣發生的事，常滿肚子的牢正無可發，氣的直跺腳，恨是沒打回來。

“娘你做事怎麼不干凈點，現在被那個小賤蹄抓住了把柄吧。”

莫姨娘咬牙點著的額頭：“你個浪蹄子在這里起訌，沒有我你可過不上現在這嫡般的好日子。”

“兒沒有。”常一臉委屈站著。

莫姨娘手里拿著藥膏細細為上藥：“你也不用慌，我不信那個小賤蹄手里能有證據，真鬧起來娘的份也不清白。”

常忍著臉上的疼痛，想著今天看到的常雪上名貴的燈籠錦和滿頭珠翠，暗地里一口銀牙咬碎。

“娘，我不想就這麼放過常雪那個賤蹄，不配穿那麼好的裳，戴那麼好的首飾。”

常說話時沒注意到手上的力道，弄疼了莫姨娘，莫姨娘“嘶”了一聲，不耐煩轉頭。

“以前對吳瀾一往深，我不信那賀凌霄能忍得了媳婦給他戴綠帽子。”

常忍不住想起賀凌霄的天人之姿，和他一比，吳瀾簡直丑的不忍直視，那般俊的人兒，可惜是個太監。

莫姨娘把藥盒蓋好，說道：“給心狠手辣的太監戴綠帽子，我不信那小賤蹄能活著走出東廠。”

......

連續三天常雪都在跟著教習嬤嬤學禮儀，第四天在賀凌霄的陪伴下去慈寧宮面見太后。

走過不知道第幾條漫長的宮道后，夫妻倆終于來到了慈寧宮門前，賀凌霄在抬腳過門檻的時候抬手虛扶著的胳膊。

“辛苦你了。”

欣，眼底有些說不出的熱氣。

太后的慈寧宮里圍坐了好多妃嬪，太后親侄一心想嫁卻沒嫁的賀指揮使的新婦，正是深宮立場不一的妃嬪們看的熱鬧。

“臣賀凌霄攜妻叩見太后，叩見皇后。”

“臣妾常雪叩見太后，皇后。”

常雪在他側跟著行禮，低眉順眼表現出個懂事的樣子來，埋頭接四方意味不明的目。

過了片刻前方才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都起來吧。”

“謝太后。”常雪跟著賀凌霄直起子。

“賀夫人抬一抬臉，哀家很好奇能收了賀大人這顆心的子該是何等出的樣貌。”

常雪依言抬起臉，皇后看清楚的面容后微微低頭垂眼，掩住眼中的嘲諷，安靜等著太后說話。

與太后對視，面前的人坐在上面，著金紗制外，頭戴黃金冠，手持玉扳指，看著不怒自威，皮保養的很好。

“原來賀大人喜歡面容妖艷的子，只是家中主母，還是要賢惠些才好。”

常雪沒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因為長得好看被嫌棄，一時間還有些發愣。

側的賀凌霄笑著回道：“微臣是一俗人，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常雪被這回答嚇得徹底屏住呼吸，擔心太后會對他發難。

但賀指揮使年紀輕輕爬到如此高位，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果然太后聽了他的回答也只是冷哼一聲。

“你倒是護著的。”

接著便說乏了，攆殿的人走。

賀凌霄利落行禮告辭，帶著常雪離開，到了慈寧宮外，常雪才要說話，就看到宮道另一頭有一行人正行匆匆的往這里趕來。

常雪看來人是未出閣的姑娘打扮，猜著可能是宮中的哪位公主。

“賀大人，我不過是出京拜訪個親戚，回來就聽說你親了，此事當真？”

“是真的，好不容易見一個心的子，當然要早點把人娶家里去。”常雪站在賀凌霄后側，紅著耳朵聽他說話，同時打量著個二話不說就攔住路的子。

這子長的好生清秀，看起來超凡俗的氣質，上穿戴也極其的華麗，一紫，頭發除了個發髻盤著，其余散落在前，眼睛水靈，朱皓齒明眸，但一看也不是個敢招惹的。

聽這子的語氣，覺和賀凌霄很悉的樣子。

輕梧郡主一個時辰前剛到京城，剛進京城就聽下面人說半個月前東廠的賀指揮使親了，梗著脖子不信這消息的馬不停蹄的就往賀府趕。

“人呢？”

剛到就開架子找人，丹眼豎起，沒把別放眼里的樣子。

“進宮去了。”

門口守著的宮大氣都不敢出的回應一句。

冷哼一聲，風風火火的追去，剛轉進宮道就看到無比悉的影已經有人陪伴在側了。

滿腔妒火無發泄的輕梧郡主走近常雪，剛才只顧著和賀凌霄說話，還未仔細看這人的相貌：“你抬起頭來，讓本郡主瞧瞧你的樣貌。”

常雪爽快抬頭看過去，順便在心里猜測對面人會有什麼反應。

輕梧郡主在袖子里生生掰碎自己的指甲，強歡笑道：“太過妖艷，做妾可以，做妻不行。”

輕梧郡主的語氣太理所當然，常雪差點以為這人是不是看著年輕但實際是賀凌霄的哪個長輩，但一看的眼神就明白了。

這位郡主恐怕是把自己當了賀凌霄的妻子，方才那話的語氣就像是家中的正妻在給丈夫挑妾室。

常雪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不了對方輕蔑的語氣，于是在賀凌霄開口前先一步問道：“夫君，這位郡主可是咱家的哪位長輩？”

本來盛怒的賀凌霄聽見妻子問話，佯裝責怪的輕斥道：“別攀親戚，這位是輕梧郡主，太后娘娘的親侄。”

常雪聞言忙低頭道歉，輕梧郡主看著面前這新婚婦人幸福俏的樣子，腦子里閃過無數種收拾的主意，但顧及著賀凌霄還在跟前，只能忍下來。

理智殘存不多的輕梧郡主懷著心碎去看角帶笑的賀凌霄：“我還要急著去見太后，不便和賀大人再寒暄了，回見。”

說完便拂袖離開。

等到了馬車上，常雪終于忍不住開口埋怨道：“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因為長得好看被人說。”

賀凌霄聽著邊妻子的聲埋怨，低聲說道：“太后當年便是因為有賢惠之名而被先太后做主定為皇后的，但先帝喜歡明艷且子有趣的，不喜歡這種的。為皇后的那些年過的很是孤寂，時間長了就也跟著討厭長相明艷的子。”

這個理由聽得常雪又唏噓又無語：“我一個臣子之妻，長得再明艷也礙不著什麼事吧？真是多管閑事。”

說完想起剛才那位郡主就是太后的侄，細說來確實礙著了。

常雪悄悄環顧周圍，確認一番后才低聲問道：“凌霄，太后知道你......的事嗎？”

說的晦，但賀凌霄能明白想問什麼，回道：“不知道，我和輕梧郡主沒關系，你不要多想，我只你一個就夠了。”

常雪深知男人會在濃的時候說一些不過腦子的承諾哄人開心，心中未將這些話當真，但也應景的說一些不信的話來回應：“賀大人居高位，家里不放幾個人添香多可惜啊。”

賀凌霄被這話噎得夠嗆，但一想今日在宮里的委屈，無奈搖頭說道：“陛下萬人之上，他的后宮里網羅了形形的人，那些人折騰起來也是夠嗆，我就理了不知道多回。”

常雪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歪頭看他：“所以？”

“所以家里有一個人就夠了，多了鬧心。”賀凌霄一本正經的看著。

“噗。”常雪沒料到他的這個回答，抖著肩膀笑個不停，賀凌霄看著樂不可支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

賀凌霄把常雪送回家后就騎馬去了東廠理公務。

“大人。江南來了，說是有關于常家的事要向您匯報。”清風推門進來說道。

賀凌霄放下手里的筆：“讓他進來。”

一個灰男子無聲走進來，俯行禮：“屬下參見大人。”

“起來吧，事進展的如何了？”賀凌霄揮手示意清風去門外守著。

“一切正如大人所料，安王和安王妃知道莫氏乃教坊司出后便不打算和常家結親了，現在安王妃正在有意為安王世子相看更合適的子。”

賀凌霄挲著下說道：“安王一向和太后關系很好，這安王世子若是能娶了太后養在邊的輕梧郡主，也算是一樁談。”

江南點頭稱是：“確是不錯，但皇上那邊本就忌憚安王和太后，恐怕不會同意讓這兩家結親的。”

賀凌霄聞言輕蔑笑著：“這種事對你來說還是難題嗎？生米煮飯后就由不得皇上不同意了，而且這同時還能讓皇上對安王家和太后更加厭惡，一舉多得。”

“是，屬下疏忽，還是大人英明。”江南額頭上的薄汗。

“說廢話，莫氏最近有沒有消停？我岳母的嫁妝莫氏還沒敗干凈吧？”賀凌霄心中估算著前兩天看的賬冊，他的岳母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出，竟然能有那麼厚的嫁妝，自己查到的就快趕上一個閑散王爺的家底了。

他回憶了一番前些年被抄家的勛貴人家，沒找出能和已故岳母份對的上的人，實在是奇怪。

“讓你查的南邊那些富商人家你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家中只剩下一個獨帶著家產離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