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娘轉走，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幾個錦衛頓時攔住了的路。

后江南森森的聲音響起：“進去吧，莫氏，再多糾纏的話，我可就要讓人把你帶去東廠了。”

到這時，莫姨娘也終于認清了自己此刻的境，老老實實的跟著江南從一旁角門進了府。

前后都是惡名遠播的錦衛，莫姨娘頭腦恍惚的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再回過來神時，已經跪在了賀凌霄面前。

賀凌霄此時正站在木架子前拭一個青釉瓷瓶，等莫姨娘回過神來后才說話：“莫氏，你可知本督找你來所為何事？”

莫姨娘用指甲摁破自己的手，著嗓音說道：“老不知，老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不到是哪里得罪了大人。”

“好一個不知道！”賀凌霄諷刺的冷笑兩聲。

冷笑聲嚇得莫姨娘肝膽裂，整個人抖如篩糠。

又過了不知多久，賀凌霄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來：“已故常夫人的嫁妝讓你私吞了那麼多年，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常家嫡常雪？”

莫姨娘瞳孔，下意識的反駁道：“我沒有…”

賀凌霄放下手里的瓷瓶，緩步走過來，腳步聲聲聲落莫姨娘的耳朵里，震得心跳越來越快。

方才既然說出了反駁的話，莫姨娘就順勢借此給自己鼓了把勁，做出一副冤枉的樣子泣訴：“想來是大姑娘誤會了什麼，可是我當初真的沒有私吞姐姐的嫁妝，我能進常府還是靠的王家姐姐，我又怎會私吞的嫁妝。”

賀凌霄面無表的看著，門外清風帶了兩個錦衛進來，其中一個錦衛手里還帶著樣子可怖的刑。

那人“啪”的一聲將手里的刑扔在莫姨娘面前，嚇得正拉長嗓音哭泣的莫姨娘頓時收聲，面白如紙的坐著。

賀凌霄順著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方才出來時他和常雪說過了很快就回，讓等著自己一塊用飯，而眼前這個人還在耍心思。

賀凌霄本就不多的耐心此時更是告盡：“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已故常夫人，也就是我的岳母給我夫人留下來的所有財產全部送到賀府我夫人的手里，聽清楚了嗎？”

莫姨娘慘白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但賀凌霄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

“民間借錢多會有利息一說，我岳母的錢財在你那里放了那麼長時間，也不問你多要利息，翻三倍就行。”

莫姨娘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后一個錦衛直接拿繡春刀著的肩膀讓彈不得，讓只能繼續跪著回話。

莫姨娘此時是真的慌了：“賀大人，三倍數目我一個月本拿不出來啊！您若是執意要的話，不如就把我這條命拿走算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一個月后如果我沒見到東西，那你林州教坊司的份就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也是。最后我會帶人把你抓進東廠的大牢里面，明白嗎？”賀凌霄俯視著跪在那里的莫姨娘，聲調緩緩地說完話后便抬腳離開。

他離開之后，江南沖莫姨娘后的錦衛微一點頭，那錦衛得了示意，直接扯起莫姨娘一路扯出賀府，最后直接扔到了門口的馬車里。

......

常雪再一次往門口看去，右手順勢拍了拍肚子，里念叨道：“都說了要我等他一塊用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段，大人他以前也這麼忙嗎？”

話音剛落，賀凌霄正好推門進來：“是我來遲了，讓夫人久等真是不該。”

常雪懊惱的咬咬，走到桌邊布置碗筷：“你來的正好，菜也剛擺好，再早一些的話湯還是燙的，不能口呢。”

凈過手的賀凌霄從后攬抱住，纏著說話，云卷和段帶著屋的其他人一起退出去，給二人留下單獨相的空間。

常雪讓他捉著鬧騰了好長時間才被放過，賀凌霄本想繼續鬧下去，但一看再鬧該惹急了，只能忍著收手。

心有余悸的常雪坐下吃飯時刻意遠著他，賀凌霄怕惹急不敢湊近，低聲笑著說了句：“小沒良心的，都不知道我今天給你弄了什麼好東西。”

常雪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問道：“什麼？”

賀凌霄手點點的鼻尖：“莫氏是常府的妾室，岳母既已故，常家沒把你母親當初嫁進常家的嫁妝由你手上嗎？”

常雪愣了一瞬，問道：“你......為何這樣問？”

“我見你在常家似乎不重視，派人查了下常家。”賀凌霄坦然托出實話。

沒有料到他私下里還幫著自己調查這些，常雪五味雜陳的放下碗筷，沉默半天終于說道：“謝謝你。”

賀凌霄失笑過后一臉心疼：“你我夫妻，無需言謝。”

常雪不好意思的發燙的耳朵，良久腦子里靈一閃：“那你有沒有查到莫姨娘的把柄？”

“你家夫君我可是東廠的督主，若是連夫人的這點小事都辦不的話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了。”賀凌霄輕佻的挑起眉梢沖笑，端的是自在風流。

常雪愣愣的看著他出神，良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得滿臉通紅，賀凌霄被這副樣子逗得心里，但顧及這二人新婚不久，的面皮還薄的很，只能裝作沒看見。

賀凌霄清清嗓音，抬著為布菜，作間故意賣弄自己的風姿。當前，意志臨近崩潰的常雪拿筷子食不知味的吃著東西。

好在常雪還有幾分尚存的理智，半杯清茶下肚后，滿臉期冀的問賀凌霄：“關于莫氏，你查到了多？”

見小兔子恢復了理智，賀凌霄有些憾的在心里大嘆幾聲，接著才肅了神說道：“在林州教坊司的證據有，謀害主母侵吞其私產的證據我也有。你打算什麼時候將繩之以法？”

“你竟然查到了這麼多的證據！怪不得天下人提起東廠都是聞風喪膽的樣子，你們東廠果然很可怕。”常雪嘖嘖咂舌。

本來說完正等著聽夸贊的賀凌霄聽到這里頓時不樂意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夫君真是英明神武。”常雪立馬見風使舵。

“頭得很。”賀凌霄輕哼道。

常雪自知理虧，往他那湊近坐了：“你既然查出了那麼多的證據，為什麼不直接把抓牢里去？”

“你我親不足兩個月，我若是現在就把抓進牢里，外界關于你會有一些非議的。你若是等不及想看被繩之以法，我可以先給安排個別的罪名丟進牢里給你解氣。”賀凌霄捉著的手在掌心解饞。

常雪悲涼一笑：“自從我母親故以后，那常家于我來說便是別家，我在那里和寄人籬下沒什麼分別。”

說的輕巧不在意，但賀凌霄聽了心疼，展臂將攬懷中：“你現在有我，這里就是你的家，咱們倆在哪里，哪里就是咱們兩個的家。”

常雪神容的回以擁抱，塵封多年的心此時似乎被人敲碎了一道裂。

溫暖的氣氛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被手腳的賀凌霄給打破了。

常雪一臉無奈的拍開他的手：“接著說，你打算拿莫氏怎麼辦？雖然現在不能，但我也不愿意讓日子過得太舒坦。”

看著面前這個亮出尖牙與爪子的小貓咪，賀凌霄淡淡笑道：“今日來找你來著，前些日子我讓人把是教坊司出的消息給散開了，懷疑是你做的，所以來找你。”

常雪眨眨眼，回想起剛才他被清風突然走的事，恍然大悟道：“所以剛才清風走你就是因為這個？”

賀凌霄點頭：“沒錯，一開始拒不承認，后來刑扔在面前后就慫了，承諾會在一個月將私吞的岳母的財產以三倍數目還。”

“三倍數目！你可真狠，不過我喜歡。”

賀凌霄也很滿意的反應：“等把那些錢財都吐出來再算謀害岳母的帳，你莫著急，一切有我呢。”

“不，先不著急算總賬，和常兩個人費盡心思也不過是想踩著我和我娘往上爬，那不如等常真的嫁到了安王府做世子妃，再把莫氏的這些丑事掀出來，到時候我看們母倆又該何去何從。”

常雪此計在見慣了算計的賀凌霄眼中并不惡毒，但是江南之前曾經到他手里一份關于安王世子吳瀾和常府兩姐妹的恨仇。

之前賀凌霄沒把江南過來的那幾張紙放在眼里，但現在聽完常雪說的這番話，賀凌霄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他手到常雪的下，輕輕一用力抬起來，呢喃道：“常從你手里搶走了吳瀾，你恨不恨？”

常雪心中一咯噔，知道賀凌霄這是誤會了，略一定神，說道：“既然能被人搶走，那就代表那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

賀凌霄湊近，溫熱的氣息鋪在的臉上：“那你覺得吳瀾這人如何？”

常雪避開他的親吻，移至他耳畔輕笑道：“大人可是醋了？我瞧著大人醋了，心中倒是歡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