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怕是要瘋了，環兒的腦海里劃過這個想法，臉在一瞬間變得不好，接著又悄聲退步離開。

回到廂房里后，趴在床上還未睡覺的青兒轉頭看著：“今天不是你值夜嗎？你現在溜過來當心郡主發現罰你。”

環兒蹲在青兒的床前，皺著眉頭，一臉的關心。

“上的傷怎麼樣了？”

“不打，抹過藥了，過兩天就能好。郡主砸我的都是一些鈍，就除了有些瘀，別的倒沒什麼要的。”青兒虛弱的沖笑笑，說完又催促趕快離開。

環兒神復雜地握著的手，輕聲安道：“再忍一忍，明年開春咱們就能出宮了。”

青兒神大變手捂住的：“以后可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放心吧！外面沒人，你早些睡，我先過去了。”環兒小心地為墊好枕頭，轉離開。

……

五日后一個下著連綿細雨的下午，輕梧郡主撐傘站在花園邊欣賞池子里面那兩頭新送進來的胖鯉魚。

正瞧的專心致志，邊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個人，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目對上一雙邪魅狹長的眸子。

那雙邪魅狹長的眸子微微彎了彎：“輕梧郡主好興致，下著雨還在這里賞魚。”

輕梧郡主回以一個淡到看不見的笑容：“千大人也好興致，最近聽說陛下給西廠派了不的活，千大人這是在忙里閑嗎？”

千古畫慨一聲，說道：“得浮生半日閑吶，還好我今日懶了，不然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在這里遇到郡主您。”

“大人給人的印象可不像是一個會說好聽話的。”輕梧郡主抓了一把魚食撒向水中，一窩紅的鯉魚頓時涌現爭搶魚食。

千古畫垂下目盯著那群拼命爭奪魚食的紅鯉魚：“沒點上功夫，可爬不到現在的位置。”

“大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現在的位置，可謂是前途無量。”輕梧郡主又起一把魚食撒向水里。

千古畫手攔住還再撒魚食的作：“郡主，再多魚都要撐死了。”

輕梧郡主停下手里的作，千古畫從懷中掏出一張致的帕子遞過去：“郡主用一手。”

輕梧郡主慢悠悠的用帕子一手指，一手指的干凈，許久之后看著遠的宮墻，說道：“陛下設立西廠是為了制衡東廠，大人是清楚的吧？”

“自然。”

“我心儀賀凌霄數年，京城的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人也是清楚的吧？”

千古畫狹長的眸子水汪汪的，恍惚間還以為里面盛滿了意：“聽人提過幾句。”

輕梧郡主干凈手之后將帕子扔至一旁：“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把事向賀凌霄和盤托出？”

千古畫臉上的笑意更盛，接著又深表贊同的說道說道：“這樣倒也可以，郡主去向賀大人和盤托出，賀大人那邊知道了之后將我這個患徹底除去。從此賀大人便可與賀夫人恩到白頭了。想必他們夫妻恩之余，也會謝郡主您的。”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但輕梧郡主的臉越來越黑，冷不丁的千古畫又說道：“郡主臉上的神還是要略收一收，現在這樣和深宮里那些不得圣恩的怨婦沒區別。”

輕梧郡主輕輕呸了一聲：“他一個太監，常氏嫁給他也不過是守活寡，有什麼好稀罕的。”

千古畫低沉的笑意如滾珠般，從間出：“這東西稀不稀罕不重要，主要是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一手就拿到了，總歸是覺得心中不大痛快。”

輕梧郡主神越發微妙，眸底的神越發黑沉。

旁千古畫目輕飄飄從面上掠過，又說道：“要是我的話，這東西可以是我不愿意要的，玩膩了，不稀罕。但我可不愿意把東西讓給一個不如我的人。那個人不配。”

話說完后，氣氛慢慢沉寂下來，千古畫從旁邊折了一只將要敗落的花，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接著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摘下來往水面灑去。

輕梧郡主站在旁邊目發直的看著他的作，心思早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許久之后，輕梧郡主飄渺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我若是幫你了，你不會害他命吧？”

“我只要那個獨一無二的位置，別的我不需要。說不定回頭郡主還要陪著他一并東山再起，把我拉下去呢。”千古畫聲音低沉悅耳，還帶著幾分笑意。

“大人多慮了，我還沒有那麼厲害的本事，我所求的不過是能陪在他邊罷了。”

千古畫手幫把歪了的傘扶正，滿臉嘆息的說道：“賀大人想必是被濃云遮住了眼睛，看不見眼前的一顆真心，反而去抱著魚目當珍珠。我真是替郡主覺得可惜。”

雨后的京城外面霧蒙蒙的，郊外村子里的行人三三兩兩的趕著車往京城這邊來販賣東西。

走上道的時候，遠遠的瞧見前面有一隊人馬行來，其中一個正在趕牛車的村民醒邊的同伴：“老張，你看前面是不是過來了一隊人？”

睡眼惺忪的老張眼睛往前看去，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老張點點頭：“是有人，你把牛車往這邊趕一趕，我瞧著他們人還不。”

趕牛車的張二了手里的鞭子，有些惴惴不安地扯著他的袖：“你看對面那領頭騎馬的兩個人，上穿的裳是不是飛魚服？”

老張的瞌睡立馬跑了個無影無蹤，眼睛又仔細分辨了一會兒：“還真是飛魚服，趕快把車停路邊，讓人家先過去。”

說著，老張又小心提醒后面的一群同伴，車上帶著貨的行人們紛紛往一側避讓，把路騰出來，讓這群煞神們先過。

馬車里面的常雪裹著披風靠在賀凌霄肩膀上睡的正香。偶爾還發出幾聲囈語。

前兩天下了不小的雨，道行起車來依舊有些顛簸，常雪靠他肩頭睡得就不怎麼踏實。

在常雪又一次差點栽到一邊后，賀凌霄輕輕嘆氣，將手里的邸報扔至一旁，又將打橫抱起攬懷中。

被這作驚醒的常雪掙扎著想要離開，賀凌霄加大力道，低聲道：“乖一點，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弘法寺，趁著這個機會，你再睡一會兒。”

弘法寺的住持和賀凌霄有一些個人在，前兩日常雪念叨著想給母親做一場法事，同時還打算告訴已故的常夫人，當初留下來的東西在落賊人手中多年后，又在婿的幫助下回到了兒手中。

于是就有了這一回的弘法寺之行。

而賀凌霄最近正在調查千古畫和后宮諸人的關系，他不在宮中正好能夠方便千古畫活。

法事做完之后，賀凌霄見常雪喜歡弘法寺的齋飯，便做主再逗留一日，帶好好逛一逛這山間的景。

在賀凌霄的細心照顧下，常雪前兩日做法事時的沉悶心也消散了不。

笑意盈盈的挽著賀凌霄走在山間的小道上。

正說著話，一直著蹤跡的清風突然現了：“大人，宮中有消息傳來。”

賀凌霄還未說話，常雪便自作主張的說道：“你先忙，讓段和云卷陪我到那邊逛一逛，你等會兒忙完了再去找我就行。”

賀凌霄的臉頰：“萬不可讓段和云卷離開你的側，我很快就過去，別去太危險的地方。”

常雪拍開他的手：“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走了啊！”

說著，常雪便率先往一側的小道上跑去，段和云卷隨其后的跟了過去。

等常雪的影消失后，幾個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出現在賀凌霄面前：“見過大人。”

“說吧！”

領頭的一個黑男子，將手中的小冊子呈遞他手上：“這是您不在宮中時，千古畫和輕梧郡主之間的一些接。”

賀凌霄目快速瀏覽著手上的畫冊，片刻后停頓了一下：“陳昭容？是那個剛有孕的新晉妃嬪？”

“是，屬下調查過。陳昭容之前曾經過千古畫的恩惠，能得到皇上的圣寵也是得了千古畫的幫助。現在此人對千古畫可謂是言聽計從。”

賀凌霄很快就翻看完了手里的冊子，之后便拿過火折子將手中冊子燒干凈：“做的不錯，沒被西廠的人發現吧？”

“大人放心，我等一直小心行事。”

賀凌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們小心，但是不可麻痹大意，更不要忘了千古畫此人險狡詐，敏多疑。”

“屬下謹遵大人教誨。”

“行了，回去之后繼續觀察著，小心一些，不可暴。”賀凌霄抬手示意男子離開。

……

常雪逛著逛著，就看到了頭頂山壁一個大石頭旁生長的一株紅小花。

常雪眼神亮亮的盯著那一株花看了許久，旁的云卷注意到的神，心的問道：“夫人是想要那株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