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副院長阿姨給李老師打了電話，然后老師們就都出去了，讓我和如月兩個人看著孩子們。”

然后如星拉著喻九墨的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然老師們不會都走掉的！”

喻九墨沒有回答如星，而是拍了拍已經長到了自己口位置的如星。

“最近孤兒院的事很多，你和如月是院里年齡最大的孩子，能多幫著老師就多幫著老師，孩子們最近都很乖吧？”

“恩，很乖，孤兒院這邊有我和如月呢，”如星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地又問了一遍：“小墨姐姐，是不是院長阿姨……”

“沒事，院長阿姨很好，別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如星眼見著松了一口氣，喻九墨看到如星這樣更不敢把真實的事告訴給如星了。

畢竟如星今年也才十歲，雖然說已經比同齡人早許多，但是到底還是個孩子，有些事他們大人去煩惱就好了，他們就不要跟著一起徒增煩惱了。

喻九墨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自己的那個師兄。

“那個，如星啊，姐姐這里有個電話需要接通一下，讓這個哥哥帶你回去。”

“哦，好。”如星乖乖地點點頭。

然后看了一眼顧言清，顧言清立刻會意，然后摟過如星的肩膀，往教室那邊帶。

喻九墨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喂，九墨？”

“恩，師兄，是有新消息了嗎？”

“有了，我們聯系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那個出租車司機說院長去了玉華公墓。”

“九墨，需不需要我聯系人幫你去玉華公墓那邊看看？”

喻九墨謝絕了師兄的好意：“不用了，師兄，你幫我這個忙我已經很謝你了，至于玉華公墓那邊我自己去找。”

喻九墨朝師兄表達了自己的謝之后，把電話掛斷了。

玉華公墓？為什麼院長要去那兒？

顧言清走了過來，“是你師兄打的電話？”

“恩，說是有線索了，”喻九墨收起了手機，“還得麻煩你帶著我去一趟玉華公墓。”

“好，走吧。”

說著，兩個人又坐上汽車千萬下一個目的地了。

玉華公墓在偏遠的郊外，坐出租車從市中心的X醫院要到這里，也得花一個半小時，按照時間線推算，院長此時可能已經離開了公墓也不一定。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喻九墨不愿意就這樣放棄，所以寧愿多跑一趟，也要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人。

去玉華公墓的途中，副院長又給喻九墨打了電話，說們現在已經用了所有能用的辦法去找人了，可是人卻還是找不到。

而喻九墨則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給了副院長，副院長激地快哭出來了。

“九墨，現在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找到院長啊！”

“我會的。”九墨吐口濁氣，鄭重其事地和副院長保證著，然后告訴副院長，讓找人的這些老師回孤兒院，不然就靠著如星和如月兩個孩子，遲早管不住的。

副院長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和喻九墨掛了電話，就讓跟著去找院長的這些老師們都回了孤兒院，而則是回醫院等消息。

而另一頭，顧言清開車帶著人到了喻九墨的師兄說的玉華公墓。

這個公墓平時來的人不，所以顧言清剛把車停下，兩個人走到門口負責守夜的值班室的時候，里頭有個老大爺探出了頭。

“你們也是來看故人的啊？”

‘也’？

喻九墨的神經立刻就有了反應，于是便問：“對啊，大爺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們這兒啊地方太偏了，兩三個月才可能來那麼一兩個人來祭拜，就算是清明節掃墓，人也就數的過來那麼幾個，今天倒是新鮮，一天之來了三個人。”

顧言清接話繼續道：“那豈不是真的很巧？”

“的確很巧，中午來著吧，有個的坐出租車來的，結果給出租車的錢不夠，兩個人差點吵起來，還是我幫忙給付了一部分呢，不過看那個人的樣子，好像生了很嚴重的病，沒有氣神，看著可憐的，所以我也就沒和要錢。”

“那個人自進去現在還沒出來呢。”

看來人找到了！喻九墨欣喜萬分地看著顧言清。

顧言清朝老大爺點點頭：“謝謝你了。”

“甭客氣。”老大爺擺擺手，大咧咧地笑著，然后哼著小曲兒，回自己的值班室繼續看有線電視去了。

喻九墨一刻沒停，立刻就沖進了公墓園里開始找人，顧言清和喻九墨分頭找，最后是顧言清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視頻當中的那個穿著大的人。

那個人跪坐在地上，一邊著面前的黑大理石墓碑，一邊喃喃自語著什麼。

顧言清站定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了人的旁邊。

墓碑上的那個人的黑白相，是個看起來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可是看模樣依舊是個清雋溫又的人。

人顯然是到了顧言清的靠近，抬起眼皮扭頭看了一眼顧言清，然后沒有說話，繼續自顧自地和墓碑說著話。

“對不起啊，我可能是最后一次來看你了，以后我就沒有機會了。”

“我總想著，我們之間還能再等等，再等等的，結果一等，就讓你等了我二十年，等到你徹底離開了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邊……”

“永昌，我對不起你啊，我明明那麼喜歡你，可是卻害怕辜負你，害怕我后的整個孤兒院為我和你之間無法越的堡壘，害怕你會退，所以讓你苦苦等了我這麼久，是我對不起你。”

人一邊哭著一邊說著，甚至有時候哽咽到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捂著臉，嗚咽著，悲傷的緒從的上想瀑布一般地鋪散開來，很顯然，里的‘永昌’，就是住在這個墓里的人。

“我們找了你很久了。”顧言清直到人不再喃喃自語，然后才跪在了人的旁邊，說道。

“我知道的，小墨們著急死了吧？”

“恩，所以你跑出來，只是為了來看看他嗎？”顧言清問。

“對，這輩子我和他有緣無分，沒機會做夫妻了，等下輩子的吧，我們倆如果還能再見面，到時候我等他，這算我欠他的。”

院長終于直起了腰，只不過看起來很十分痛苦，且有些困難，顧言清想手幫忙。

“本來說，我想著我和永昌道完別就自己回去的，可是你們居然能找到這兒來，還真是不容易。”

“小墨很擔心你。”顧言清道。

“那個孩子啊，心思重，什麼都愿意一個人擔著，從來不肯說出口，老又倔強，我總想著能找個好人家，我能看著出嫁，但是看著我現在的樣子，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不會，現在醫學昌明，你的病還有得救。”顧言清嚴肅地說。

院長笑得輕松，“年輕人，我自己還是知道我自己的，化療啊析啊都太痛苦了，我就做了這麼兩三回，頭發一把一把的掉，而且子骨疼得不行，我可堅持不了幾天，而且我聽阿敏說，小墨到和人借錢給我看病，你說說，我現在活著，除了當個麻煩和拖累，還能干嗎？”

顧言清知道院長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癌癥晚期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案，說白了就是靠著藥和化療析來熬日子，但是這樣子活著，對病人來說，反而是最生不如死的。

雖然說國外有些例子證明了癌癥晚期是可以治好的，但是畢竟是數，甚至是百分制零點零幾的幾率而已。

“我猜猜看，其實你是小墨的那個雇主吧？”

“是的。”

“我經常聽小墨那里說起你，說你怎麼怎麼對好，甚至于，還給借了錢來給我治病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顧言清微微勾。

“讓我猜猜，我覺得吧，一個男人對一個人這麼不求回報的好，除了兄妹和父這樣子的親，便只有里的喜歡了。”

顧言清轉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微笑著點了點頭。

“喜歡啊，就要說出來，別像我似的，人走才知深，什麼都晚了。”

“我會的。”

“好好對小墨，我相信我的眼，你是個不錯的人。”院長拍了拍顧言清的手，算是肯定了顧言清這個人。

“我會的，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人，我會好好守護的。”

顧言清沖著墓碑磕了三個頭，然后站了起來，院長也對著墓碑磕三個頭，然后被顧言清巍巍地扶了起來。

“走吧，咱們也該出去了。”

顧言清一邊扶著院長，一邊帶著人慢慢往公墓園門口走，正好撞到了迎面走來的喻九墨。

“院長媽媽！你哪兒去了？我們大家都擔心死你了！”

喻九墨看到院長的那一刻，眼圈立刻就紅了，抱住院長，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