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看著周嬤嬤將粥喝下去，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走過去親自將空碗接了下來，拉著周嬤嬤坐下。

周嬤嬤連忙推辭不敢，臉上還帶著一被懷疑的怒氣。

輕嘆了口氣，沐清雅緩緩道：“周嬤嬤，剛剛是我失禮了，清雅先給你陪個不是！”

聽到這話，周嬤嬤臉緩和了一些，看沐清雅一直盯著那只空碗，猛地一驚：“小姐，難道粥有問題？”

沐清雅遲疑了半晌，點點頭。

周嬤嬤猛然起就要向外跑，卻被樂棋攔住，連忙回頭焦急的說道：“小姐，你別攔著我，我是去看看夫人，今天早上也喝了這粥了！”

沐清雅這才出了一微笑：“嬤嬤不要著急，先坐下！這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里面含有柿！”

“柿？”

“嗯，”看周嬤嬤冷靜下來了，沐清雅接著說道，“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這柿沒什麼味道，灑在食中本察覺不出來，對人也沒有什麼壞，只是卻有一樣作用——避孕！”

周嬤嬤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愣在那里：避孕！腦海中將秦月嫁過來的事過濾了一遍，秦月嫁給沐逸之以后，最大的問題不就是不能有子嗣嗎？這粥中竟然有避孕作用的柿，這其中……

“嬤嬤，你是母親邊最可信的人，清雅剛剛的試探也證明了嬤嬤的衷心，我對你是沒有疑心的，只是這粥……”

“小姐，這粥是老奴親自熬的，中間沒有假手他人，老奴也沒有離開過！”周嬤嬤肯定地道。

沐清雅眼神微閃：“看來，這人倒是藏的很好！嬤嬤，這段時間恐怕要勞你費心好好掌管母親的食了！”

“小姐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只是，也不知道這柿是什麼時候放的，夫人的……”周嬤嬤說著，已經眼含淚。

“嬤嬤不用擔心，柿雖然有避孕效果，對的損害倒不大，回頭給母親好好調養一番想必沒什麼大礙，只是這柿避孕的效果很強，一定要注意，再也不可讓母親服用！”

“是，小姐，只是，這也不知道是怎麼將柿下下去的，這要怎麼防范？？”

“嬤嬤，想要下藥的途徑可多的很，水、米、柴、鍋、蓋在哪里隨便下手，咱們都防不勝防，所以關鍵還是要抓住下藥的人，這幾天我會讓樂琴跟著你學煮粥，你們兩人多加注意一下！”

“是，小姐！小姐放心，老奴一定會抓住下藥的人，這人怎麼心腸這樣狠毒，這些年，夫人因為沒能生下子嗣不知道掉了多眼淚，原本以為是命中無子，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人為的！要是讓老奴查出來，一定先揭了他的皮！”

告誡完周嬤嬤不要太過刻意反而打草驚蛇之后，讓樂琴將送了出去！樂棋將地上收拾干凈，重新端了一杯茶上來：“小姐，奴婢也會好好注意，小姐放心，一定會抓到下藥之人捉住幕后的黑手！”

沐清雅端著茶杯輕笑：“這府中能和母親有仇，不想母親有子嗣的還能有什麼人？這件事多半就是做的！”

樂棋道：“那小姐為何不直接告訴夫人，置了王姨娘。”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王姨娘畢竟是沐景輝和沐靜瀾、沐詩靈的母親。雖然沐景輝養在我母親名下，可是他和母親一直很親厚，養母再怎麼說也比不上親生母親！”沐靜瀾心中不屑，好在沐景輝有沐逸之一直教導，王氏的影響并不大，不過，一旦王氏真的出事，他能坐視不理？恐怕第一個出來維護的就是他！要想王氏，就一定要讓秦月生下嫡子！

“樂棋，你去告訴福管家，讓他幫忙查這件事！”

樂棋一愣：“福管家？”

“嗯，你去告訴他就是了！”沐清雅沒有解釋，那個驚鴻的男子恐怕在沐家安不人，福管家只是其中一個，也該找個時間好好清理一部分，雖然目前來看他沒有惡意，可是誰敢保證他以后不會！

樂棋找到了福管家之后，終于知道為什麼小姐說讓他調查了！主子到底派了幾個人？

衛益想四周打量了半天確定沒有人后才將樂棋拉到一邊：“紅菱，你怎麼大白天就來找我，是不是主子有什麼吩咐？”

樂棋看著眼前老人晶亮的雙眼，停頓了半晌才說：“不是主子有吩咐，是小姐有吩咐！”

“小姐？”衛益驚訝的看著紅菱，“小姐怎麼會有事找我？難道你把我的份告訴了？”

樂棋鄙視的看著他：“哪里是我說的，小姐自己猜出來的，我告訴你，你收斂著點，千萬別惹到小姐，不然到時候被筋皮我可不會為你求！”

“什麼？小姐猜出來的？不可能！”衛益不敢置信的盯著紅菱，“我的易容可以說是出神化了，沐清雅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認出來？”

“哼，你最好把皮繃了，不然有你的！我這次來是讓你去查一件事，小姐發現有人將柿摻到了夫人的飯食中，造了夫人一直沒有再孕，你去調查一下，一定要將這件事查清楚！”

“還有這樣的事？哼，這還用查？肯定是那個王氏搞的鬼！”

樂棋皺眉：“小姐也說了，這件事和王氏不了干系，只是……總之，小姐讓你查，你好好查就是了！”

“嗤，知道了！你趕回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看著不以為然的衛益，樂棋沒有再說什麼，反正就他這個樣子早晚會被小姐收拾，也不用現在費口舌，到時候可別怪沒有提醒過！

衛益雖然對沐清雅不以為然，卻也認真對秦月周圍的侍調查了一番，沒想到這一查更讓他震驚！他竟然什麼都調查出來！這樣的結果比查出什麼更讓他無法接！仔仔細細的將秦月邊的那些丫環們的資料過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問題，正當他決心要是再看不出來就去查那些丫環的祖宗八輩的時候，樂棋送來了消息，沐清雅要見他！

剛走進沐清雅的院子，他就敏的覺有些不同，卻的說不上來。

這幾天，因為查下藥的事，周嬤嬤經常在沐清雅的院子里進出，不過，原本這周嬤嬤就是秦月派來伺候的，只是沐家突然出了事，一下子有些忙，周嬤嬤才回去幫襯一下。

衛益一進院門，周嬤嬤就領著他進了會客的小廳，沐清雅已經坐在了里面。樂琴和樂棋恭敬的垂首靜立在后兩邊！心頭一才猛地明白過來，剛剛那種不同的覺來源于哪里！靜！安靜！沐清雅的院子實在是太過安靜了！是沐家的嫡小姐，伺候的丫環、婆子、小廝說也有一二十人，可是卻都沉默的各自做事，沒有人談笑耍！更奇怪的是個個表恭順，那種從眼神中出來的敬畏更是讓他驚奇！如果不是之前的調查，他都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過嚴格的訓練！

“小姐，福管家來了！”

“嗯，周嬤嬤先去忙吧，”待周嬤嬤退下之后，沐清雅才抬頭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老人”，微微勾起角，“福管家，事調查的如何？”

聽著清冷的聲音，衛益不控制的后背，這種覺竟然和面對主子的時候一般無二，心猛然提了起來：“回小姐的話，還沒有查清楚！”

“是麼……”沐清雅平淡的說了一聲，聲音分不清喜怒，“那把你查到的東西呈上來！”

“是！”衛益將最近查到的消息給樂棋，讓樂棋拿給沐清雅！

看著手中十幾張紙，沐清雅對衛益的果還算滿意，紙上的信息異常詳細，沐清雅邊的丫環們從起床到就寢做的事記載的很詳細，甚至連們幾時去如廁都有報告！只是，這上面卻沒有任何人有可疑的行蹤！沐清雅眸深沉：“母親邊的人都在上面？”

“是，小姐，夫人邊的人都在上面了，老奴看了很久卻沒有發現有人有可以行蹤！雖然那天有幾個丫環去過夫人的廚房，可當時周嬤嬤在里面，們也只是端了做好的點心出去，并沒有接到粥！”衛益說著，眼神有些懊惱，顯然這樣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

沐天月瞇起眼睛：“只要有人做過，那麼就一定會留下馬腳，只要是發生過的事，就沒有查不到的！嗯？這個桑枝是什麼人？”

衛益看了一下那幾張紙：“是個使丫頭，平日里負責修剪夫人院子里的小花園，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才幫著燒些水之類的，因為能夠接到廚房，所以才將列上來，不過，是個啞，是夫人剛嫁過來的時候救下的，平日里老實的，幾乎都不怎麼活，只呆在小花園旁邊，也不怎麼和人接。不會是……”

衛益驀地停住，猛然抬頭對上沐清雅似笑非笑的眸：“小姐……”

“呵呵，這個丫頭有點意思，福管家，我要知道這個丫頭的詳細資料，你要好好查，懂了嗎？！”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