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嬉戲:棄別過來》第十八章 天籟

自古,英雄與人的邂逅,注定是一場命運的悲劇。比如,虞姬,那個叱咤疆場的項羽,是的男人,在如花的歲月里,依偎在那個重瞳仗劍的霸王旁,想來,是一個人最大的榮耀。而垓下楚歌盡染,釜破舟沉,玉帳人,環佩輕,斂袂橫劍。縱是絕世紅,曲罷濺,從此鐵馬金戈,再難駢肩。

香魂夜逐笛聲飛,天籟化為嶺上花。

注定從那一刻起,我將擁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或許,他不如項羽那般從容霸氣,可我,卻在不久之后深深的迷醉于他的風華之中。

悠悠轉醒之際,覺到旁不遠正有人在弄笛。婉轉的音調就那樣在耳邊縈繞,是夜中鳴蟬,聲聲寒霜意。有人說,笛聲是另一種鄉愁,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家中的什麼人,大概是家中的妻子吧,不知能吹出這樣低婉的笛聲的人喜歡的子會是什麼樣子。

我借著月循聲去,發現那個吹笛之人竟然是二爺。

他吹笛時的低眉,漆黑的眸,遠山的眉,嫣紅的,婉轉的姿態,就在這一低頭的溫間散出古典的陳香,仿佛是打開窖藏多年的兒紅,那氣息便足以讓人微醺。我深深的沉醉于二爺此時的一舉一中,就那樣甘愿被他的笛聲俘虜。

聲罷,二爺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醒了?”

“嗯,醒了!”我此時才注意到現在自己所的環境,還是在那片茂的深林里。周圍和我一樣躺著幾個人,看臉都不怎麼好,但傷口已經被包扎過了。我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我記得我也傷了的,還有小丫,這丫頭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你想說什麼?”二爺見我皺著眉頭,便收起笛子走上前來扶我坐了起來。

“小丫呢?還有其他人都到哪兒去了,我記得下午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的,怎麼只剩這幾個了?”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多余的人,連那些馬匹和馬車都不知所蹤。

“我們到了劫匪,他們把東西都搶走了。至于跟著我的那些人,都被那些劫匪殺死了。”二爺說這些話的時候就跟說今天吃飯沒一樣,沒有想過那些跟隨他的人是為他賣命而死的。我心里小小的鄙視了一下沒有同心的二爺,不過更可惡的是那些劫匪,劫人錢財時也不能濫殺無辜的嘛,特別是像我這種手無縛之力的小子,差點兒就死在了他們手中。

“那小丫呢?”我隨口問了句。

“當時況太混,沒有注意,說不定已經逃走了,我回去清點尸首的時候,沒有發現的。”二爺看著我說。

那就好,沒發現尸首就說明小丫可能還活著,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和小丫相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可這個小丫頭卻對我很好,我也喜歡偶爾和聊聊天什麼的。現在突然不見了,我其實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你中毒了。”二爺嚴肅的看著我說。

“既然中毒了那就解毒唄,這個明語肯定很拿手,只要把明語找來不就好了嘛。”我白了二爺一眼。

“你休想拿解毒這事找來幫手,我是不會給你任何逃走的機會的。”剛剛明明還和我說得好好的,現在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跟我搶了他錢似的。

“你要能解的話你就解唄,只要能解我上的毒,我不介意是誰解開的。你也不用那麼敏,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而已,你覺得不好不采納就是了。”我沒好氣的搭理著二爺,這人怎麼和個連珠炮似的,一點就全著。

“我會找人給你解上的毒,你不用擔心!”二爺瞪了我一會兒,最后還是冒了句話出來。

“……我中的是什麼毒啊?”我呆呆的坐在那兒沉默了一會兒,才想起我連自己究竟中的是什麼毒都不知道。

“天籟!”二爺看我著眉看著他,才接著往下說,“此毒在中毒的前三個月沒有什麼反應,之后才會慢慢的表現出中毒的癥狀。它會讓人逐漸失去覺,直到最后什麼都覺不了,讓你變一個廢人,可它又不會致人于死地……”

“不明白!”我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若在前三個月不能給你解毒,你就會變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廢,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事,甚至任何覺都沒有。可你還有呼吸,每天都需要別人服侍你吃喝……”二爺先是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耐心的給我解釋。

我靠,總算明白了,這不就是把人變人了嘛。這也太狠了點兒,比死都讓人痛苦。

二爺大概是看出我驚愕的眼神,便靠近我邊坐了下來,“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給你解毒的。等回到京上,那里的……郎中……一定能解開你上的毒。”

他這是在安我嗎?沒想到冷面的二爺也懂得安別人。

我欣的點了點頭,看著遠方。那里一片黑暗,不知道在那黑暗的背后藏了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既然我決定跟著你們一起去京上,就不會半路逃的。”其實,和二爺一起去京上也沒什麼不好,反正我都得到那里,怎麼去和誰去,又有什麼關系。況且,二爺對我的待遇還是不錯的,除了今天被的那一箭。

我小心的肩膀,“嗚……”,我忍不住輕聲了一下,真疼,不知是誰居然下了那麼大的狠心。

“你不要肩膀,傷口很深,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支箭拔了出來。”二爺似乎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紅著臉將頭轉向了一邊。

怎麼?我突然想到他剛剛說他替我將箭拔了出來,也就是說他替我包扎的傷口,換句話說,他看了我的。想到這兒,我也不紅了臉。雖然這在以前算不得什麼,不就是個肩嘛,穿吊帶裝時被男人看的次數也不。可在這個時代,不用說,就算看個肩也不行。

“你……你不用……不用擔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卻冒出了這麼一句不著調的話。真是臭,人家又沒說過要對你負責的話,那麼自作多做什麼。

我明顯的看到二爺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箭是我拔的,不過是德海不敢拔,我才出手幫忙的。”郁悶,搞半天,原來還真是我臭了一回,被德海占了個小便宜,看了本姑娘的子。

我煩悶的轉過頭去看二爺,卻看見二爺正看著我一臉的笑意,于是,我便沉溺在那個笑容中不能自拔。平常不喜歡笑的人不是因為他笑起來不好看,而是由于他笑起來就能照亮周圍的一切,所以才不喜歡笑,因為,他不想被人太過注意……

二爺大概是看我癡迷的眼,便一下子又變得嚴肅了起來,我正準備說什麼,他卻捂住了我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難道是那群劫匪又找到這兒來了,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不由得張了起來。

接著,一個穿黑的男子從黑暗中闖進了我們的視線。原來是德海……

“二爺,屬下已經查到了!”德海走到二爺面前,“唰”的一下跪了下去,手上還拿著他隨不離的劍。

“很好,德海,你先去那邊等我,我馬上就過來!”二爺指了指右邊不遠,德海便領命退了過去,又留下我和二爺兩個人。

“你若愿意,德海不會介意娶你過門的。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會給你們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事。”二爺嚴肅的看著我說,可當我明白他說的話時,他已經朝著德海的方向走去了。真是混蛋,我說了我不用負責的。不就是被看了一下麼,又沒,我還一樣活得好好的。再說,我才不要嫁德海,平時和他話沒有幾句,唯一說的幾句也是話不投機的,和這樣的人相一輩子,我肯定得被憋死。

看著二爺和德海正嚴肅的討論著事,我也沒什麼興致坐在這森林里看夜,就躺在了原來的地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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