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唱一和之間，周氏的臉難看的要命，卻見莊語山依偎著莊仕洋走了進來。

寒雁便朝他微微一笑：「父親，語山姐姐。」

莊仕洋一看到，心中自然氣急不已，早晨的事，讓他在群臣面前面無。雖然都來恭喜，可是誰都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兒，而這個兒偏偏還嫁給了玄清王，玄清王權勢滔天，豈不是他日後見了寒雁，還得行禮，想到這裏，越發的惱怒。

莊語山心中恨得牙，本以為世子之事，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一把。莊寒雁只能為一個沒人要的妒婦，可是如今，卻傳出了玄清王要娶做王妃的消息。且不說玄清王府在大宗是多麼的尊貴富麗，單是那玄清王，便是多閨閣兒的夢中人。可是莊寒雁，一個無才無貌，亦不寵的子，如何能有這樣的好命！

笑著道：「聽說了王爺與四妹妹的事，我便在這裏與四妹妹道一聲恭喜了。」看著寒雁：「只是既然了王妃，四妹妹便不要這樣拋頭臉為好，若是折辱了王爺的臉面，怕是外頭還會傳言莊府的不是。」

莊仕洋一聽，頓時惱怒道：「為兒家，不呆在府里，到跑什麼，哼，別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這樣刻薄的話語，換做是任何一人，有誰會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兒呢。寒雁垂下頭，邊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或者是因為，自己里本就不是流著他的呢？

道：「父親有所不知，玄清王提親，對莊府來說也是一個面，可惜寒雁自從娘親過世之後，便沒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首飾。」本穿著極為素淡，和富貴艷麗的莊語山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見莊仕洋的臉有些尷尬，又道：「所以寒雁便出去為自己添置些裳首飾，免得日後玄清王怪罪下來，那才是真正的失了莊府的面。」

未過門的王妃穿的如此寒酸，若是傳出去，玄清王惱怒之下，倒是會真的對莊府不利，莊仕洋這才輕咳兩聲：「如此，你便去添些首飾吧。」

莊語山卻是有些發酸的開口：「四妹妹何必這樣說，日後了王妃，自然是綾羅綢緞之不盡，怎麼還用自己添置呢？」

寒雁也微微一笑：「說的也是，想必李小姐即將嫁衛王府，世子也是十分喜歡的，待世子妃過門之後必定傾心相待，如此說來，倒是顧不上語山姐姐，語山姐姐倒是要為自己心準備一番。姝紅。」轉過頭吩咐：「便將我方才買的首飾全送給語山姐姐吧，語山姐姐用得著。」

汲藍在心裏笑，難怪寒雁方才在回府路上買了那樣一大堆俗氣又廉價的首飾，當時還疑小姐的眼怎麼變得這般不濟。現在看來，像是早就料到了二小姐會找茬。

莊語山被寒雁這一番話氣的幾吐，寒雁這幾句話，明裏暗裏都說的是莊語山做的是側妃，上頭還有個世子妃著。自然不敢與世子妃做對，且不說世子妃本比自己尊貴一頭，單是右相千金這個名頭，也是一個五品員的庶不能招惹的。心中鬱悶難當，再看寒雁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莊語山差點咬碎銀牙，恨恨道：「那就謝謝四妹妹了。」

寒雁含笑不語。

周氏聽出了這兩姐妹話里的針鋒相對，心中氣憤寒雁的目中無人，卻也不敢輕易多說什麼。眼下寒雁的份更加高貴，不是能隨便彈的。大周氏卻是目閃了閃，笑著打圓場：「姐妹之間就是應當互相幫助，日後雁兒進了玄清王府，語兒進了衛王府，也要多多來往才是。」

莊語山不屑的冷哼一聲，寒雁卻是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語山姐姐的。」

與周氏他們打完太極，回到清秋苑，寒雁在榻上坐下來，只覺得渾酸痛無比，今日的一番波折，委實用了不力氣。遂皺著眉頭，一手按著自己的額心。

汲藍端來茶給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看著寒雁忍不住問道：「小姐，今日那個阿碧……」

寒雁聞言，手上的作頓了一頓，道：「如何？」

汲藍看了一眼姝紅，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是不信？」

寒雁反問：「你覺得我該信？」

汲藍有些猶疑，見寒雁一臉鼓勵的看著，明白自家小姐是想聽自己說下去，便道：「奴婢覺得，那阿碧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是小姐最後那句話，就是今日沒有說實話，奴婢不明白。」

寒雁笑了笑，對著一邊沉默不語的姝紅道：「姝紅，你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嗎？」

姝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看著寒雁吐出兩個字：「老爺……」

「沒錯。」寒雁讚許的點了點頭：「問題就在這裏。」

「小姐……」汲藍還是不明白，不解的看著寒雁。

「阿碧將一切都推到了老爺上。」寒雁道：「可是忘了，老爺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吏，如何有這麼大的權利去置一幫人。即便是府中的下人，只要不是死簽，殺了人，平白無故趕走人，都是要被府追查的。」

汲藍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難怪了，當時的阿碧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老爺乾的，現在聽寒雁這麼說，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完全沒有提到別的人，這很奇怪，東侯王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夠瞞下來的。就算這事很蔽，可是在阿碧的描述中，一個相關人都沒有。就好像只是娘親與老爺之間的事，這太反常了。」

寒雁握著茶杯的手一：「而最大的破綻，就是自己。」

這下換做是姝紅疑了，看著寒雁問道：「小姐這是何意？」

「有那樣一手高超的綉法。」寒雁笑著道：「我曾在那籃子裏見過的綉品，雖然有心掩飾，仍然是十分巧妙地。憑藉那樣的手藝，隨便去一個什麼大戶人家做綉娘，都不至於活現在這般潦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