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嗤」的一笑笑出聲來：「聽說前段日子莊小姐救了皇弟，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這話雖然聽著是褒獎，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不對味兒來，寒雁只是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說「巾幗不讓鬚眉」，實則就是說不安分，這些個男子做的事，坐起來一點都不含糊，雖說用在當時就是忠心，可是換做是兒家，哪個挑媳婦兒的會選一個這樣膽大的子，怕是難以駕馭。

寒雁也微微一笑：「殿下嚴重了，無論子或是男兒，只要是見太子殿下有危險，必然都會相救的。人怎麼能和豬狗一樣呢，至，忠誠是必須的。」

不聲的反將了七皇子一軍，七皇子的臉微微一僵，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皮笑不笑道：「莊小姐真是有心了。」

寒雁頷首，心中卻是道，刺客一事怕是七皇子也不了干係，自己壞了他的大事，他自然會恨自己。想到這裏，乾脆一臉天真道：「寒雁哪裏及得上七殿下，聽說七殿下親自去了山上寺廟為百姓祈福呢，話說回來，七殿下眼下不應該還呆在寺廟麼？」

歪著頭，聲音清甜，端的是天真無邪。只是這一句話，倒是令七皇子被堵得個啞口無言。上山祈福這件事本就是計劃失敗后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此刻寒雁提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敏，總覺得是幸災樂禍，猶如在傷口上撒鹽，七皇子吃了個啞虧，卻又不能說出來。而且寒雁的問話犀利無比，他告訴皇上自己上山祈福，如今又出現在莊府上，實在是說不過去，若是說的嚴重一點，都可以算得上是欺君之罪。

七皇子抬起頭，盯著寒雁，寒雁不避不閃，只是笑著看向他，彷彿自己剛才真的是提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他雙拳驟然握，這個小姑娘，行事溫吞，看似毫無傷害，實則手段雷霆萬鈞，步步都是致人死地。

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突然聽得一聲驚，卻是夢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滿臉都是驚慌之：「老爺！老爺！姨娘……小產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目瞪口呆，莊仕洋站起來，子晃了幾晃：「你說什麼？」

夢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的往地上磕頭，哭喊道：「老爺，您快去看看姨娘吧，好多……」

莊仕洋愣了一愣，一張臉臉慘白，沖衛王他們拱了拱手，一炮匆匆離開了。莊仕洋對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極為看重，這是莊府人盡皆知的事，如今姨娘小產的事傳出來，下人們都是人人自危，生怕與自己扯上關係。

周氏和大周氏的目也都是一凝，有些不解的互相對視一眼，沒錯，這姨娘怎麼會小產？之前說的不是這樣的呀，莫非是騙莊仕洋的，可是看夢的模樣，又不像是說謊，不過，周氏的面上浮起一喜意，若是姨娘真的小產，對來說是一件好事，不得姨娘小產呢，這樣府上就沒有人跟爭了。於是便「哎呀」一聲，焦急道：「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好啊。」

大周氏比周氏想的要深遠，有一瞬間的疑，下意識的就去看寒雁是什麼表，只見寒雁站在大廳中央，也是一副十分驚異的模樣，似乎也是不知。心中才稍稍安定一些，卻沒有看見，當移開目時，寒雁邊揚起一笑容來。

這其中，最輕鬆的莫過於莊語山了，今日本就是周氏姐妹讓回府欣賞一場好戲，只要是能夠扳倒寒雁的，都是樂見其。因此，見到姨娘小產，也以為這是自己娘親和姨母計劃中的一部分，寒雁就快倒霉了。於是便幸災樂禍的看向寒雁，寒雁注意到的目，回過頭來，看著微微一笑。莊語山一愣，接著就覺到一陣憤怒，怎麼能這樣鎮定，怎麼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難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就要倒霉了嗎？

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事總還是要按照計劃進行，大周氏朝周氏使了個眼，周氏便沖其他人道：「妾實在是擔心老爺和姨娘的子，諸位若是能幫上忙，不妨跟著妾一齊去看一下。」

人小產這種事，男人們都是避之不及的，就算家中有客人，客人也應當迴避，拉著客人去看小產的婦人，這是不合乎禮儀的。可是這些人中，衛王之流之前便知道今日事有安，自然是樂於順水推舟，怎麼會提出什麼顧忌，便連連答應，看著極是心，莊語山也就拉著衛如風往前走：「世子爺，我們也先去看看吧。」

衛如風沒有拒絕，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寒雁，今日這事是針對寒雁，他早就知道，不過，他也不打算幫助，如果寒雁願意放下段向他求救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寒雁站在原地沒有，周氏見狀，提醒道：「四小姐，怎麼不去呢？可是心中害怕？」

害怕，無緣無故的，怎麼就會害怕，這不是說寒雁心虛麼？汲藍張就想跟們理論，被姝紅一拉裳，寒雁已經轉過子，看著外頭的天空，看著周氏淡淡道：「周姨娘不覺得很奇怪嗎，這樣好的天氣，寒雁竟然會覺得很冷。」突然詭異一笑：「姨娘，你說一說，是不是因為，有人在縱巫？」

周氏一愣，突然沒來由的，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寒雁突然又沖笑了一笑，輕描淡寫道：「我只是說笑罷了，怎麼姨娘看著，倒是有些張？」

周氏一愣，立刻掩飾道：「什麼張？哪裏張了？」說完便快步離開，再也不看寒雁一眼。寒雁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彷彿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跟著一般，差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汲藍和姝紅卻是強忍著笑意，只聽寒雁又道：「也不知姨娘到底怎麼樣了，咱們也去看看吧。」

待眾人到了芙蓉園，芙蓉園裏早就是忙做一團，到都是糟糟的，地上大片大片的跡看著令人心驚，到都是丫鬟們忙的影。大周氏來一個丫鬟到跟前，問到底怎麼樣了，那丫鬟戰戰兢兢的答道：「周姨娘小產了，現在大夫正在診脈呢，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