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斜月在修行界大名鼎鼎，其實手下弟子并不是特別多，加上葉凡，也就五名室弟子，其中還包括上曉影在。剩下的就是外室弟子和奴仆丫鬟之流，加起來有三四十人。妙慧和聞人夫人的丫鬟妙玉屬于高級奴仆，介于外室弟子和室弟子之間的待遇。

這些待遇也現在住的不同。

比如說葉凡最開始的時候雖然頂著上曉影書之名，其實屬于最低等的奴仆，住的地方自然在外圍的一非常狹窄的石室當中。如今上遠志親口將其收做了室弟子，雖然還未行正式禮儀，妙慧還是張羅著將上曉影的住旁邊不遠的一寬大的石室收拾了出來，算做他的居室。葉凡和上曉影自然也在旁邊幫忙。

這邊廂的忙碌羨慕壞了其他平日里看葉凡不順眼的外室弟子，不時有人借故從此經過，瞥來一抹嫉妒而又不屑的眼神。只是平日里上曉影素有威嚴，倒沒有弟子敢過來找葉凡的麻煩。

折騰半晌，送走上曉影和妙慧，葉凡終于了口氣，躺倒石床上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是葉凡靈魂穿越以來睡的最為安穩的一覺，要不是覺的鼻子發，猛然打了兩個噴嚏的話，恐怕還醒不過來。他了鼻子，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妙慧一襲水綠的長，手拿一只狗尾草，正自笑瞇瞇的瞧著自己。

“門沒關，我以為你早就醒了，想不到還沒起，真是個懶鬼。”妙慧白了葉凡一眼，接著轉往門外走，邊走邊道：“小姐要我過來你去那里，從今日開始，你就要正式開始修行了，你可快點，別讓小姐等急了。”

“開始修行？”葉凡昨夜夢到了思雨，夢到兩人回到了學生時代。現在猛然被妙慧攪合醒，有種不知在何方的覺，愣了會兒神腦子才徹底清醒，連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一番，匆匆往上曉影的住行去。

上曉影住的后院花樹中間，一方三尺多高丈許來長的青巨石之上，上曉影白飄飄，秀發飛揚，盤膝坐在上面。秀目似睜似閉，沐浴在晨之中，猶如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葉凡開門的聲音驚了，緩緩睜開眼睛，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淡然說道：“過來坐，今天我先給你講講修行的常識。”

葉凡看到妙慧在不遠另外一方青石上閉目端坐，也不去打擾，依言坐在上曉影的旁邊，“師姐請說！”

上曉影倒是早就習慣了葉凡的言簡意賅，不以為杵，手將腮邊發拂到腦后，緩緩說道：“想來你應該聽說過修行的境界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玉清九階，上清九階，至于太清境界，這世間能夠達到者寥寥無幾，而真正突破之人，近千年來，唯有我爺爺上飛一人而已。這些暫且不談，你可知道，咱們修行的功法又來自何？”

葉凡不知，搖頭靜待下文。

上曉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世代流傳，天下間修行的功法皆出自一部做《長生譜》的奇書，相傳乃是仙人所著，不知怎麼流傳到了世間。后來修行者中由于理解不同，觀點相左，漸漸有了門派之別，時至今日，分為這麼幾個大的門派：斜月，五峰，玉凈宗，聞人家族，以及魔道。‘一五峰，聞人玉凈，魔道不出，無與爭鋒！’說的就是這幾個門派了。至于其余門派，盡皆仰這幾大門派鼻息而已，不提也罷！”

這倒是符合葉凡對于修行界的認知，人嘛，本就是群居生，自然就產生了社會。有社會難免有幫派，國家，勢力。地球上不就是幾個大國數百個小國，小國仰大國鼻息嘛，修行界也不外如是。

葉凡微微點頭，不做任何評論。

他不是個好聽眾，不會在關鍵時刻上一句什麼“是嗎？”“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呢？”之類勾引人講述的句子，他只是聽著，靜靜的聽著。

偏上曉影也是個沉穩的子，也不管葉凡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只是自顧自的講述著：“……所謂修行，本是逆天而行，除了神上要做到墮肢，黜聰明，離形去知，同于大通的坐忘境界，以致練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練虛還無，有日練虛還道以外，強健的也是十分必要。真氣如水，如瓶。瓶子越大越結實，才有可能裝下更多的水。修行亦如是。”

說到這里有些傷，繼續道：“譬如我吧，母親難產而亡，自弱多病，雖然修行上頗有天賦，奈何總是無法強健，便限制了我的就，頂多達到玉清頂階，再多的真氣，我的就承不了了，除非……”

“除非什麼？”葉凡沖口問道，心說這上曉影對己甚好，加之原來中的靈魂對其頗多慕，自己鳩巢雀占，若有機會，定當幫助才是。

上曉影一愣，隨即展笑道：“算了，說也無用，不提也罷！”

葉凡見上曉影不愿說，也不強求，心中卻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雖則如此，上曉影卻很激，只是天不善表達，只是講述的愈發賣力愈發清楚，直恐葉凡弄不明白：“……天地原本混沌，名曰為道，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萬負而抱，沖氣以為和。”

“……又名太極，生兩儀，生四象，生八卦，為乾，為坤，是為父母，生長男為震，生中男為坎，生男為艮；生長為巽，生中為離，生為兌。后兩兩重疊，生六十四之數……歸妹，無妄，大有，同人……”

“又有五行，為金木水火土，五者相生相克……”

“修行者逆天行事，修為至玉清四階，可得而行，及至上清境界，水火不浸，呼風喚雨，天地間如履平地，來去間翱翔……”

上曉影說至此，葉凡欣喜不已，卻又彷徨，不由問道：“敢問師姐，我什麼時候才能修到而行的境界呢？”

上曉影不微微一笑，“修行之事，有好多因素決定，大就是時間，資質，功法，意志，境遇。時間且先不說，單說資質。我修為尚淺，無法看出，不過水伯向來眼高，能收你為徒，想來的你資質應該不差才是。再說功法，室弟子皆授生死訣，相傳為長生譜總訣，爺爺因此得證天道，不用我說，你總明白它的厲害。至于意志，你來斜月也一年有余，據我觀察，雖則沉默寡言，應該比較堅定。至于境遇之事，關乎天道，非我可以窺探。”

一口氣說到這里停了片刻又道：“我弱多病，九歲開始修道，至今八年有余，達到了玉清三階，離著而行，還差一線。至于中弟子，修行數十年還在三二階晃的人也有不。日后你的修為，還要看你自己的悟了，莫要貪功冒進，難免有迷失心智，走火魔的危險，還是循循漸進為佳，急躁不得！”

葉凡心智早已，自然明白對方話中的道理，點頭不語。

上曉影滿意葉凡的表現，耐心為其講解了一番生死訣口訣的意思，直到他全部弄明白以后，又叮嚀一番，這才抬頭看了看天道：“已是正午，今日先到這里吧，回去后你子午各修行一次，如有不懂，就來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