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剛在凌晨五點多隨著十幾輛跑車開車離開。整個過程看起來簡單，簡單到甚至有點兒乏味，但是小剛很累，近距離接一個黑幫份子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艾娃從溫泉池中向他走過來的時候那種上位者的氣勢當時就讓他有些發，小剛畢竟沒見過什麼大人，生活閱歷也太，小說里說的什麼很快調整心態、從容面對、不卑不全是扯蛋，當時小剛連都不會了，要不是艾娃突然向他發生攻擊，不舉都有可能，這種氣勢對常年于社會最底層的人打擊太大了。

小剛深呼吸了一下，心慢慢平靜下來。他還是冒險把艾娃的槍帶出來了，本來只需要扣幾下扳機就解決的事差點兒就搞砸了，一想起幾個小時前廁所浴袍男的肘部猛擊還有艾娃兇猛的近乎瘋狂的反擊小剛的嚨就有些發。

接下來的日子又慢慢平淡了起來，小剛又從網上訂了好多的草藥和燒烤用，試圖用這些味道濃烈的東西遮蓋燒掉A4紙的味道，看著自油煙機把一摞資料燃燒產生的濃煙混和草藥的蒸汽排到公共煙道中，小剛提鼻子仔細聞了一下，滿意的嗯了一聲，雖然還是會分辨出若有若無的燒紙味，但是不那麼引人注意了。

平安路。

福欣小區。

兩棟5層居民樓下的一個小涼亭里，坐著一個白T恤、牛仔短的瘦小的好像高中生的短發孩兒，的耳朵上扣著一個大西洲新款藍牙耳機，手里一個白平板，里喃喃自語著什麼，仿佛是在跟自己的同學在八卦著什麼，涼亭周圍是小區的草坪和花叢，不知誰家的百靈鳥不知疲倦的換著花樣鳴著。

“尼爾先生，我是亞男，25號目標，嫌疑已排除，26號目標為25號目標基友，無特殊經歷，可以考慮排除”。

“你確定嗎”？

亞男遲疑了一下，隨即回復：“我確定”。

“繼續排查”。

“明白”。

亞男拿起平板電腦，在兩個目標上打了兩個紅叉，調出27號和28號資料簡單看了一下，收起平板放進背后金熊的背包里，蹦跳著離開了小區。

安南區，聯合巷小吃部，朝大街的合金窗下的外墻上畫了一個圓里面打了個叉。

老李了一碗拉面，一碟牛，就在店外人行道上擺的塑料桌子邊稀里呼嚕的吃的很痛快，一個很像缺乏母的干一般的小年青進了小吃部，麻木的看了一眼店里四五個吃客，跟老板了一碗面，走出來坐在老李對面。

面很快就上來了，小青年如豬吃食一樣聲音比老李都大，還不時夾老李的牛放在碗里，老李不僅不生氣，還心的剝了幾瓣蒜給他。

“慢點兒吃”老李低聲勸著。

“不能慢，還不知道下一頓什麼時候能吃上呢”，小青年一邊往里塞吃的，一邊含糊的回道。

老李心里一酸，低聲說：“麻蛋，老子快退休了，退了以后你跟我混吧”。

“去哪兒？還在這破地方”？

老李有些得意的說：“老子這輩子為了工作，啥都沒了，就剩下些錢，干凈不干凈的就那麼回事兒，正打算在西邊靠海的地方買塊地，離這些勾心斗角的地方遠遠的”。

小青年頓了一下，又繼續往里塞，很快一碗面就吃完了，老李的牛也差不多全給吃了，把碗往桌上一推，在桌上紙盒里拽了一張不知干凈還是埋汰的紙巾，進店里結帳走了。

老李也拽了張紙巾，收回手的時候手心里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記憶卡。

老李像一個退休老頭兒一樣，結完帳，心平氣和的背著手沿著人行道揚長而去，路過一輛法蘭黑商務轎的時候，里面一個戴著墨鏡的白富探出頭，滴滴的問道：“老先生，安平里怎麼走呀”？

老李很熱心的樣子抬手要指路，白富又撒道：“麻煩您了用語音給GPS定下位好不好嘛……”，老李像怪叔叔一樣一邊樂一邊把半個頭進車里對著GPS字正腔圓的說著什麼，一邊另一只手把手里的記憶卡扔在白富放在白大上手心向上的手里，白富手一收，甜甜的沖指完路的老李道了聲謝，開車走了。

五分鐘后，正在人行道上走的老李腰上掛的腰包里的手機響起了利戰舞的鈴聲，老李從上兜里掏出個藍牙耳機扣在耳朵上按了一下。

“隊長，據報顯示，11人名單里可以排除7個，目標范圍小為3個”，

“啊？怎麼還了一個啊！！”老李按著耳機大聲喊道。

“有一個人昨天在東城區一個酒吧和人起爭執被捅死了”。

“唉，你這個老太婆啊，好啦，我知道啦，馬上回去”，老李收起耳機，手攔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