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聽做張奇的老人這麼說，眼神奇異地看著他。

“我沒聽錯吧奇老頭兒？一年！你說你要讓這個屁點兒功夫都沒有的小娃娃一年后參加古武弟子流會？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種比賽是能隨便參加的嗎？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啊！到時候沒了徒弟我看你到哪兒心疼去！”

“不讓他參加也行，只是你要保證金前那小子能拿到前二十名，否則……后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臉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一改往常的嬉鬧，老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人十分頭疼的事，語氣也開始變得沉。

“金前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雖然天賦不錯，但畢竟修習古武時間尚短。莫說是前二十名，就連第一比賽能不能通過都是個問題。但吳樂那小子就更不行了啊！一年時間，如果他能在一年時間里蹦跶到流會的前二十名，那天賦可是宏武宗的天才弟子都比不得啊！這本就不可能！更何況我本就沒發現他有什麼天賦！”

說到最后，老頭的語氣明顯帶著不相信以及憤怒。他真不明白，他這位明明很睿智的師兄怎麼就能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他難道不為他徒弟的命擔憂嗎？

“你若是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也行，哪怕讓他們兩個明年都不參加比賽也沒問題。如果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那只能按照我說的辦。”

老頭明顯被噎住了，哼哧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麼反駁。末了只得長嘆口氣，轉消失在濃郁的夜中。

名為張奇的老人目送老頭的影逐漸和夜融為一，也是深嘆口氣。

“放心吧師弟，昆侖可沒那麼脆弱，說不定真有驚喜等著我們啊。”

許久后，幾不可聞的低喃聲從老人中發出，輕拂過谷地上的一層草葉，在到遠的山壁后輕輕回旋，最終消失在有些清涼的谷風中。

……

吳樂醒了，不過因為不是自然醒，所以睜開眼后顯得極不愉快。

他目有些呆滯地坐在床沿上，兩只手嚓嚓地撓著自己的脖子胳膊臉，以及所有和空氣有直接接的皮。那些皮上面除了有一層散發著異味的黑泥外，還可以看到麻麻甚為壯觀的紅疙瘩，每一個都足有大拇指甲蓋兒那麼大，看上去就讓人心里奈不住地。

“丫的！我你八輩兒祖宗！死小爺了！這什麼鬼地方？蚊子這麼毒！”

撓了半天還是得厲害，而且越撓越，有的地方已經被指甲抓出了痕。起初火辣辣的疼痛還能讓他覺好些，就像被辣出火的忽然灌了口涼水，但涼水過后是更加令人幾乎抓狂的辣。現在的吳樂就有種發狂的沖，渾上下數目頗為壯觀的紅疙瘩一齊在釋放著無限的能量。如果現在有人細細觀察他的，會驚奇地發現，那些紅疙瘩在微微地抖著，就像是刺皮的蜂針在抖著釋放毒素一樣。

背后有的地方服破爛，而那些無孔不的紅疙瘩顯然沒有放過這些小地方。由于手夠不到背后，吳樂再也保持不了坐著的姿勢，而是在本能驅使下疾步來到支撐房梁的柱子前，把后背在上面用力地蹭。背后的瘙得到暫時解，吳樂臉上浮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只是角還沒有完全咧開，那因為抹而產生的陣陣清涼就轉變為火辣辣的疼痛。瘙和疼痛在皮上各執一半，讓他撓也不是不撓也不是，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手舞足蹈間，腳忽然一就躺到了地上，更是不由自主地打著滾，渾的都在搐。再加上他這兩天都沒有洗澡換服，樣子看上去頗為狼狽和可怖。

“媽的！這丫的是蚊子嗎？這簡直要人命啊！”

里忍不住大罵，吳樂既心急又懊惱。昨天老人在外面的皮也不，難道他平時都是在蚊子的致命毒素中生活的？這丫的還是人嗎？后悔來時沒有帶能夠驅蚊或者止的東西，不過即便帶來了，看這架勢估計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更何況在城里生活的他，早就忽視了夏天還有蚊子這種生的事，沒有準備周全也怨不得他。

“小家伙，這些蚊子就是你以后每天早上要做的早課，并且要保證在忍瘙的況下抄寫完桌子上的字，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給你解藥，并且吃早飯。”

就在吳樂恨不得掉自己一層皮的時候，老人的聲音在小茅屋里響起。困難地扭腦袋，果然看見床頭邊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張印滿四號字的紙，而它旁邊則羅列著筆墨紙硯。頓時角忍不住更加搐。那可是筆啊！而且看樣子要想寫出字來還要自己磨墨！這不是心和他過不去嗎？這是人能完的嗎？

“大爺……我……嘶啊……我不會寫筆字啊！……能不能……嘶……換種筆……啊！”

被瘙和疼痛雙重這麼著的吳樂，費力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只是本來想大吼出來的句子，從里發出之后竟然有氣無力，嘶嘶啊啊的，再加上他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很難不讓人多想。

“知道了，筆字不會寫可以練，你既然來到了我這里，就要按我的要求訓練。推推搡搡像個人一樣。”老人出一個嫌棄的表。“還有，我再補充一句，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師父，不要再大爺大爺地我了。”

說完不等吳樂繼續反抗，影就晃出了門外。

“師父……師父你個大爺啊！臥槽……靠……死我啦！啊……疼死我啦！”

吳樂像個泥鰍一樣在地上蹭來蹭去，每離開一個地方都會在那里留下一片一片跡。被鮮潤的土壤呈現出暗紅，顯示出吳樂此時正經著怎樣的折磨。

即便現在渾都是傷口，但這點兒疼痛依然不能制下那人的瘙之，全億萬個細胞似乎都在被人用羽撥，那是一種從骨髓出發出的，心神狂暴之下卻著實無從下手。

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自防系統的調節下，瘙的癥狀會逐漸減輕，但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老人的腹黑程度。瘙之不但沒有減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心里又一次問候了老人的祖宗十八代，終于決定起來磨墨寫字。沒辦法啊，他可不想被死，那樣一定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抖地使不上力的手指，死扣著木床的邊緣，指甲已經刺進了木頭當中。吳樂終于借力巍巍地支起了上半。他半倚著床鋪，斜跪在木桌之前，又用抖的雙手拿起一個礦泉水瓶，向硯臺中倒去。由于把握不好力度，瓶里的水被他一個猛傾倒出一大半，頓時氤了大半個桌子。他急忙去搶救那疊宣紙，紙要是了他上哪兒再找去？不過后移的間隙，重心沒有把握好，咚地一聲又躺回了地上。

“草！”

咬著牙關，想要用已經所剩不多的力氣再爬起來。只是，這個時候他上那些麻麻的紅疙瘩忽然一陣比之前更加劇烈的抖，吳樂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清涼的覺沁心肺，而那些之前險些要了他的命的瘙卻神奇的失蹤了。不過雖然不再了，但上出來的傷口卻發了瘋似的開始疼起來。

“嘶！”

猛吸一口冷氣，吳樂終于掙開了雙眼。刺眼的頓時進他的瞳孔，忍不住用手來遮擋。半晌過后，才覺雙眼適應了強。手指微微張開，過指，老人那帶著測測笑意的臉龐頓時映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