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魔帝》第五章 黎家來了

話說夜郎國偏大陸極西南之地,其南方是渺無人跡的叢林,東北方向為宿敵陶國,西北則為一方教派勢力參參(shen)院。這三方共同組了當今中原大陸僻遠的西南疆域。夜郎國三城五邦中,其余七方割據都深居國家腹地,唯牧家邦憑借耳語山脈縱深東北,與陶國接壤。正因地界敏,牧家邦極朝廷重視,而牧無義又軍事才能出眾,這才順理章作為邊境大將鎮守東北。

為支持東北邊境與陶國的曠日之戰,夜郎國軍方特設三城五邦中牧家邦、黎家邦、揭城為三大戰備基地。其中牧家邦耳語山盛產皮竹,乃軍方戰甲必須材料,揭城揭山常年供給銅礦,做兵刃打造之用,而黎家邦碎心湖中的酒藻卻是軍中療傷圣藥。每年,這三方家族除供應必須資外,還會另派家族子弟去軍中兼任戰甲督造、兵刃督造及行軍醫師等職位。

如今且說這三方家族雖同為夜郎軍方依仗,但并不是同氣連枝的。當今朝廷,國主常年閉關,由一眾親王攝政,暗地里各方拉幫派,朋結黨,以為犄角,牧黎兩家因雙方家主有舊,往日里關系親為一派,揭城邵家卻是因嫉恨牧無義在軍中地位而投向其他勢力。牧黎兩家關系非凡,又同為軍方豪門,這在國中人盡皆知,免不了有小人誣陷有謀反之心。而更有傳聞說,牧家耳語山竹靈與黎家碎心湖藻靈因同為先天植,屬極其相仿,所以兩族子弟盡可同時修行對方山水靈氣為借鑒,以增進修為。這在當今大陸無法克制靈氣沖突的時代是極讓人眼饞的,因而也為其他邦城排兩族的緣由之一。

牧青羊自小在牧家長大,期間也見過很多次兩家互派子弟切磋。在此之前,牧小九因修行未,不能吸納靈氣,便常年當座上觀,而自他以上牧家八位公子卻天賦尋常,修為實在不深,因而在往年的比試中,無疑被黎家子弟過一頭。如今,屋偏逢連夜雨,府中自大公子到六公子因年歲已長,便都被派往軍中歷練,除牧小九外,只剩他七哥八哥撐撐場面。如此形,縱然牧太爺視此番比試為兒戲,卻也不免尷尬,想明日只怕要丟大丑。牧小九雖然天資絕佳,畢竟修行時日尚短,只盼他能從中多學些經驗便好。

至于青羊,且不論他并非真正的牧家子弟,在牧太爺眼里,他可還是那個無所事事修行未的游閑之人,故不作考慮。

當夜,牧小九因明日切磋之事而難以合眼,索定,調理靈氣。同榻的牧青羊雖然事不關己,卻也一時難以睡。修習地靈這段日子以來,他每晚勤加練功,早已為生活習慣,而今一日不去山中枯井汲取地靈竟像是嬰兒斷般不自在,修行時的痛楚雖然刻骨銘心,但那種地靈脈相通之也同樣自在縈繞,仿佛有癮。

如瀑,泄銀般照進臥室,房間里兩人各有所想,難得寂靜。

片刻后,忽聽得門外有人道:小九,還沒睡吧,我們來看看你。

一眼去,是兩個頗為悉的影。

來者正是牧小九的兩位兄長,牧太爺白天提到過的牧七、牧八。話說牧家家主牧無義育有九子,前八位皆是府中妻妾親養,而這第九子卻是當年牧無義游歷大陸歸來時所帶的一個子所生,子來到牧家時已近臨盆,一個月后產下牧小九,但卻因難產而死。據牧無義所言,此是他在大陸游歷時結識的一位紅知己,而牧小九是他親子。當時,牧太爺等人因事前后不明,還有所懷疑,但此后牧小九逐漸長大,其長相卻越看越像牧無義,府中眾人這才釋懷,只是為那位英年早逝的牧府夫人扼腕。這些年,府中之人看出牧無義雖表明豁達灑,但眉宇間常有憂思之,顯然對那位紅知己割舍不下,至于牧小九,則更是百般設法教養,有慈有嚴,視之為死后繼承缽之人。

牧府中其他八位公子早在牧無義游歷大陸前便已誕下,大公子此時已是而立之年,即使最小的牧八也已年過二十,比牧小九大好幾歲。又因為牧小九平日里與牧青羊走得最近,所以這八位兄長并不與他為伍,縱然同在山中修行,卻也不在同一,家中另有長輩教導。近年來,八位公子個個長大人,因其修行天賦尋常,便都立志為如父親一般的大將,對修行之事只視做為將前的必需功課,不大上心,如今雖聽聞明日有切磋比賽,也只當是玩笑之事。

門開,但見兩個白袍青年材玉立,虎背熊腰,眉目儒雅而不失剛之氣,頗有乃父之風。

牧小九回過神來,急忙行禮作揖。一旁,牧青羊自知在整個牧府中也就只有小九不嫌自己奴才的份,其他人不過是看在牧無義面上才表現得客客氣氣。譬如眼前的牧七、牧八,雖然多年來同一府,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雙方卻沒什麼集,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平心而論,這八位公子自小父母教養,個個溫文有禮,并非倚勢欺人之輩,但往常卻也故意與牧青羊保持一段距離。別人不愿意搭理自個兒,牧青羊心中雪亮,也就懶得趨炎附勢去結人。這時,見兩人進來,也不過點頭示意一下。

牧小九不料這二人會深夜來訪,雖是親兄,但因疏離日久,一時神拘束,竟無話可說。

牧七微微一笑,道:這麼晚來打擾九弟,是因為爺爺囑咐我二人和你說些往年與黎家子弟切磋的事,好讓你有些準備,九弟可有空閑?

牧小九點頭稱謝道:正要請教二位兄長。

“呵呵,其實沒什麼,你沒有與人爭斗的經歷,此番也不是什麼生死賭斗,因此只需謹記黎家碎心湖靈的一些特,明日下場時隨機應變,不至于手忙腳就好。”

“正是。小九,相信你也有所耳聞,我夜郎國三城五邦連上皇室一共九方勢力,與此對應,在這沃土千里的國境共有九品質上乘的靈山秀水被分別把持。毫無疑問,皇室覆三山乃是其中最拔尖的一個,比之其他要勝過許多,而余下八方山水靈氣則品質相當,沒有哪一個能穩占上風。你記住,黎家碎心湖靈氣,其靈源乃生長于湖底的酒藻,也就是軍中赫赫有名的療傷圣藥。酒藻因其口滲出酒味而得名,與耳語山中皮竹同為先天植,因而,黎家碎心湖靈氣品,至綿至,對敵之時需防備自己的靈氣被對方隨纏繞,因為一旦被這靈氣纏上,其力道如如霧,捉不定,那時不由己,出手的靈氣便會松懈無力,還未傷敵便潰散了。”

牧小九點頭不止,心中默默記誦。

“好了,七哥,你也不必嚇小九。那碎心湖靈是至靈氣,我牧家耳語山靈不也一樣嗎?你別忘了,外界可是傳聞我牧黎兩家就是因為靈氣屬極其相仿,才能讓子弟同時修行呢。哈哈,這話雖然夸大了,但也有些道理,畢竟兩種靈氣的排斥反應極小,或許即便同時納也可以克制其沖突。”

牧小九聞言一震,不可思議道:那即是說我們可以同時修行黎家碎心湖靈氣了?

“不,不,不,我可沒說,”牧八笑道:小九,你還是小天真,喜歡異想天開。兩家靈氣屬相仿,話雖然這麼說,可這整個中原大陸又有誰會讓外人修行本族靈氣呢,縱然我牧黎兩家好,也絕沒有無故擔這個風險的道理。再者說,即便有一天兩家換山水靈地修行,你難道就能確定兩種靈氣能被有效克制,同時進?說到底,這種玄異之事僅僅是猜測,沒人試過,便誰都說不準。

牧七牧八二人生良善,一坦一爽朗,雖然久不與牧小九這個異母胞弟相,但此時言辭溫暖,不失為兄之義。

“好了,話扯遠了,先談正事。九弟,你只需謹記我剛才說的話,手之時切忌不要被對方靈氣纏住就好,你修為不深,最好不要面對面出手。嗯•••你的況剛才爺爺都和我說了,四個月前邁過第一道坎吸納靈氣,現在能初步運轉靈氣,這等修行進展讓做兄長的汗。說來家中九子,上面六位哥哥都已邁過第二道坎凝聚山魂了,只剩我們,哈哈•••明天來的黎家子弟大多也只是徘徊在凝聚山魂之前這個水平,手時也只不過比比對靈氣的掌控而已。諾,今天我帶來了《當沖劍》,是父親據我族耳語山靈特專門編創的一種靈氣運轉攻敵之法,晚上睡不著就先看看,里面如何趨勢靈氣運行、在哪個位擊出都有詳細介紹,雖然是臨陣磨槍,也會有點用的。”

語畢,牧七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本刻畫,只見其紙質上佳,薄如蟬翼,共有十余幅人圖,每幅圖上詳細刻畫了人經脈位,并以紅線表明靈氣運轉路線,

所謂靈氣運轉之法,乃是世人在尋常爭斗時需將靈氣外傷敵的一種法門,比之隨手將靈氣擊出外的法子要巧妙許多。世人皆道修行山水以凝結山魂水魄為有,言雖有理,殊不知山水魂魄非一朝一夕可凝聚,況且其威力無匹,撼自然,非生死之際,一些尋常斗法并不會用。而除卻山魂水魄的正面沖突外,修士又可將靈氣聚于全位,從而出傷敵,這靈氣運轉之法正由此應運而生。凡世間家族勢力,既把持山水,便會由本脈修為最高之人依據靈氣屬創出此種法門,一者供用于子弟未能凝聚山水魂魄時,二者也是本脈修士常年爭斗的慣用訣竅。每一種靈氣運轉法門都是對應各個山水靈氣的品質屬而創,其靈氣運行的經脈位絕不雷同,可說獨一無二,本脈修士應用可將自靈氣發揮最大威力,而旁人得到卻無用如廢紙。

“嘿嘿,《當沖劍》,你聞名已久了吧,父親天縱之資,邁過第三道坎將我族山魂修至大后,便仔細依據耳語山靈特創出了這門靈氣運轉之法。當沖,當沖,取沙場上為將者需首當其沖之意,想來比那黎家的《繞指》還是強上許多的。”

牧小九手捧著《當沖劍》畫譜,心緒激恍如夢中。這畫譜確是他夢寐以求的修行助力,自小便聽說父親牧無義以一手當沖劍縱橫沙場,罕有人敵,牧小九心中仰慕希冀與日俱增,今日終于可如愿,一時沉浸于興中,連明日切磋之事都暫且忘了。

牧七牧八見他一副授魂與的樣子,不好笑,想他果然是九兄弟中的修行癡子,夜深不便打擾,就匆匆告辭離開了。

二人一出房門,床榻上久不吭聲的牧青羊猛地跳下地來,劈手搶過牧小九手中畫譜,一邊喊:聞名已久,聞名已久,我看看。

牧小九哭笑不得,但見他近日來對修行之事頗為上心,心中很

兩人深夜掌燈,在床上仔細看那人圖譜。這《當沖劍》確為牧無義所創,全本共有一十三式,即一十三種靈氣運行路線,若表現為招式,則拳、掌、爪、指、肘、、足、膝,刀、槍、劍,外加凌空一式、騰挪一式,每一種運行路線都堪稱妙至毫巔。看到興,牧小九忍不住當場施為,一一嘗試這一十三種攻敵之法。這一施展開來,果然覺得靈氣運行通暢,擊出毫無阻,且招式灑豪邁,如蛟龍戲水,仿佛正臨沙場,快意生死。

牧青羊在一旁暗暗贊嘆:好一個《當沖劍》,果然是牧叔叔的手筆,形灑,大開大合,毫無羈絆之,小九或許覺不到,但我卻能看出來這套所謂靈氣運行的“劍法”一定是源于戰場殺伐。生死之際,難容刻緩,斗智斗力,戰不旋踵!

“娘的,看來我還是得修行耳語山靈了,若只是修習地靈,上哪兒去找人給我編這麼個厲害的圖譜•••嗯?”

神游之時,牧青羊興難抑,也幻想著自己如眼前牧小九一樣輾轉騰挪,不知不覺地,地靈竟隨心而,依照《當沖劍》圖譜緩緩運轉起來。此時,地靈所運行的路線正是那一十三式中的掌式,牧青羊震驚之余,眼看著靈氣運轉至右掌,淡淡土輝泛起,下一刻靈氣就要掌而出。

此時牧青羊尚不愿泄自己修行地靈的事,因此強下放手施展的沖,又將靈氣散歸于經脈。虧得牧小九正我兩忘,沉浸于悉招式,只見耳語山靈從各位擊出后被他及時收回,不至于發出聲響。房間青綠輝恣意縱橫,極其耀眼。

而牧青羊此刻又是心中一連串疑問:不是說一套運行之法只對應一種山水靈氣嗎?為什麼我的地靈也能施展《當沖劍》?難道又是巧合?

自從發現地靈以來,這奇異靈氣帶給自己的驚訝已經多得數不清,到現在牧青羊負免疫力,便見怪不怪,不去理它了。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覺,牧小九臨陣磨槍,興之余抓時間悉《當沖劍》,以防備明日切磋時措手不及。牧青羊手捧著譜圖,也暗自記誦,同時心領神會般,仿佛自己在一心希的殺伐戰地•••

一夜間,明月劃弧,見證著房間里兩個懷大志的年,以及滿堂輝。

事則日短,轉眼已是翌日清晨,牧府所有人上自牧太爺下至府中仆從都裝扮一新,準備迎接遠客。在安排好府中一切后,晌午時分,牧太爺便引領家中子弟去西城門等候,說是府中子弟,也就是牧小九兄弟三人,至多加一個青羊。牧青羊二人昨夜不眠不休地修習《當沖劍》,此時卻神采奕奕,毫無疲累之態。

“嘿,怎麼樣,昨晚練了嗎?”

“怎麼可能一夜就練,我只不過走馬觀花試了一遍,到現在勉強記得靈氣運行路線•••”

“那好了,等著丟丑吧•••先不管這些,昨晚你七哥說那黎家的酒藻是怎麼回事?”

“我也只知道個大概。嗯•••黎家碎心湖在我夜郎國西北方,與那個什麼參參院離得近,據說湖底長滿地,像什麼蟾宮尾啊、九節之類的奇,本就蘊含先天靈,據說黎家子弟在日常修行時偶爾進補一些此類水植,對修習本脈靈氣很有助益。當然,說到碎心湖,其山水靈源還是酒藻,這種藥貌似不起眼,在軍中卻是止止痛的療傷圣藥,其名聲都傳到陶國了。除此之外,又能清熱解暑,祛除垢氣,有凝神定心之效。因為其口味道像極了陳年之釀,所以才酒藻的。”

“唔,像酒•••這倒是怪事了,待會兒得問黎家人要點兒•••”

“那可是每年供給軍中的資,我們家都沒有,你還是趁早別打這算盤了。”

“事在人為。”

歷年來,兩族子弟切磋,或是到牧家,或是到黎家,均有家中長輩帶領前往。而此次因黎家家主親自前來,牧太爺這才出面以盡禮數。

半個時辰后,西城外大路上已綽綽見到一行車馬,走進了,便見領頭乘馬而來的是個錦華服的中年男子,只見其發福,紅滿面,雙眉淺淡如被火燒過,貌似舉止可笑,實則其眼神深藏著一果敢智慧,不愧為一家之主。這便是夜郎國三城五邦之一黎家邦家主黎胖賈了,黎胖賈原名黎參,所謂“胖賈”不過是他自謂之稱,然而自他出名以來,國中之人知他形巨胖,又以商賈出,覺得“胖賈”此名頗為切好記,反倒不大記得他原名了。當今夜郎,無論與他相識的朝廷顯貴,還是市井中未曾謀面的尋常百姓,都稱呼他黎胖賈,或者尊敬些,便是“胖賈”黎參。

話說這黎胖賈也算一個傳奇人,據說他當年只是個街頭雜役,無非混跡于市井坊間為人做些小工以維持生計。可后來,機緣巧合之下卻走上經商之路,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直到以敵國之資買下碎心湖作為家族基,到現在已是一國豪強。當今世界,凡靈山秀水皆是無價之寶,金銀之比之如糞土,論理來說,黎胖賈以重金買下碎心湖,其中只怕另有,可世人只知數十年前碎心湖聞名國中,為夜郎九大靈山秀水之一,其第一任擁有者就是黎胖賈。

當今夜郎國八大豪門,其余七個無一不是底蘊厚、傳承自百年前的舊有貴族,而唯獨黎家卻只有數十年歷史,其創業之主黎胖賈可謂族中頂梁。當年黎家占有碎心湖時,曾有人見其家底淺薄,妄圖強奪,而黎胖賈卻以一己之力是扛住各方力,斷絕歹人窺視,為黎家在夜郎國站穩腳跟為一方豪門打下基礎。也就是在這時,牧無義因暗中幫助黎胖賈鞏固家業,兩人才結生死之,直到今日,黎家作為國中八大勢力之一,無論在朝或在軍中都極力擁護牧家,可謂齒之邦。

黎胖賈此人生平坎坷,從年輕時一個份低賤的雜役一步步經歷磨難遍嘗辛酸,到現在位居人上,掌握一方秀水,可見是心志堅韌之輩。其為人雖詼諧爛漫,但逢事穩重,寵辱不驚,常年行走于謀詭計之中而不敗,牧無義以之為知己,對其評價極高!

在黎胖賈隨著一眾家族子弟,一眼去竟有十數人之多,黎胖賈既為家族創始人,這些子弟自然全是他子。一干主仆之后是數十輛滿載的馬車,兩旁有穿黎家邦軍服的地方軍護送,顯然是此行黎家要送往前線的資。

黎胖賈既與牧無義平輩論,牧太爺當然便長他一輩。此時遠遠見牧府等人候在城外,黎胖賈縱馬走幾步,隨即翻落地,笑著對牧太爺行禮道:老爺子,黎胖子我代無義向您請安了,他近日軍中事忙,分不開,你且不要思念。

“哈哈哈,你這商,為一家之主,說話還是油舌的。那好,既然覲見長輩,該沒有空手而來的道理吧。”

“不敢不敢,后面幾十車東西,您老若是想要便都留下吧。”

牧太爺哭笑不得,知他為人不拘禮節,如今雖然飛黃騰達手握權勢,但依舊是一副市井小人的,若再和他廢話下去,只怕就沒完沒了了。

呼喝府中仆人幫忙看運貨,牧太爺一手攜著黎胖賈,便將一眾客人迎進城里去了。

牧青羊和牧小九在后竊竊私語道:這黎胖子倒沒什麼架,人也有點意思。

“青羊,黎家主是長輩,你怎麼能那樣稱呼他•••”

“這不是他自稱黎胖子嗎,況且瞧他那段,也算不上謙虛。”

“•••”

一日忙碌后,晚間又有接風席。席間眾人得知黎胖賈此番行程頗,要趕著去軍中資,因此只能在牧府停留兩三天,明日兩家子弟切磋比試之后,黎氏子弟打道回府,黎胖賈則要順帶牧家兄弟和青羊去軍中給牧無義。

當夜,兩家在席上互道仰慕,氣氛融洽,雙方子弟中也有從前見面識的,便彼此談些大陸軼事。一時間,杯觴錯,賓主盡歡。

此時,牧青羊也不顧忌自己份,在席中大大咧咧坐了,一邊又東張西,觀察一眾黎氏子弟。

牧小九神尷尬,低聲道:青羊,人家都看你呢,收斂些。

“哼,你就告訴他們,在咱牧府主子奴才從來都是一桌上吃飯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哎,人家都說胖子好,如今看來果然不假,要不這黎胖子怎麼一個人養這麼多子,聽太爺說這還只是一部分,年紀大些的今天都沒來!”

“你小聲點•••”

“哎,那個,你看,左邊桌上年紀最小的那孩,怎麼樣,靈氣十足吧,就是看著有些木。什麼名字?”

“好像是黎惜吧,黎叔叔的小兒,聽說天賦很高的。”

“哦,那邊兒上那個呢,看起來更可。”

“那個•••好像是個侍吧。”

“呃•••不過還是很可,再說我不就一奴才嗎,嗯,很般配。”

牧小九皺眉道:青羊,我可從來把你當好兄弟看待的。

“得了,這麼認真干嗎。”

“原來明天才開始比試•••”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牧七牧八等人忙著為黎氏子弟安排住,小九和青羊回到臥室后又開始各自悉《當沖劍》。

深夜,眾人盡興之余,并沒有發現牧太爺早已將黎胖賈邀至室相談。窄小的房間里,牧太爺臨窗嘆道:黎家主,朝中近來可有什麼靜?

黎胖賈抿了口茶,面上含笑,依舊是一副生死由天的達觀樣:太爺擔心什麼?

“你該知道我擔心什麼。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無義他此刻貌似鎮守一方,風無限,實則其境極為不妙,在外有陶國軍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在一眾小人無事生非,強加禍端,只怕朝夕之間就有死大難。我常勸他要激流知退,可他的脾向來不懂委曲求全,只是一味嫉惡如仇,為此不知得罪了多人,也不知有多人暗地里機關算盡要害他!如此,你我怎能不擔心。”

“我猜太爺還是對余音峰那一役放心不下吧。”

“正是,大概無義也告訴你了,此戰蹊蹺之極多,只怕是有人借機陷害。”

聞言,黎胖賈神逐漸嚴肅起來,雙眉皺,一邊踱步道:可按照無義的分析,就是因為此役有太多破綻,對方顯然故布疑陣,并非針對他•••只怕是離間之計。

“可是——”

“太爺心下放寬,且勿多想,”黎胖賈恭聲道:以無義做事之穩重、心思之細膩,我以為無論賊人有何詭計,最終都會原形畢的。如今看來,首先,余音峰之事暫時沒有什麼后癥,縱然表面上來看,是我軍大敗于陶國,可那時無義不是在家中休假嗎,況且他近年來鎮守東北以據陶軍,大大小小的戰功不知有多,若想以一次失利定他的罪,無論朝野還是民間,都會怨聲四起,小人無機可乘。其次,我等既知有人暗中算計,提防之下,軍中有我扶持相助,朝中又有甄帥看護,定可保萬無一失。甄帥此人既是皇室宗親,又是資歷極深的能臣,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他和無義是多年舊,一旦出現況便絕不會坐視不理。哼哼,雖說當今國中勢力三分,牧黎兩家是最弱的一方,可若再加上一個甄帥,那便另當別論了!

“甄帥,甄帥•••”牧太爺心中默念,臉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爺可還有什麼疑慮?”

“唉,沒什麼,只是我也被折騰累了,整日擔驚怕的,每一天安生日子。呵呵,原以為到如今年過百半,應當靜心修行,求個延壽,哪想到近年來無義深陷于朝中權勢之爭,致使整個牧家都陪他一起走在刀刃上,我只盼我夜郎牧氏數百年的傳承可不要在這一代斷送。”

黎胖賈微笑道:太爺卻是作無謂之憂了,自百余年前的靈氣盛世興起,莫說一個小小的夜郎國,即便是整個大陸也是風起云涌,強者相爭,其中權勢更替數不勝數,這本就是大勢所趨,非個人可以改變的。

“是啊,一切都難以改變。時代所迫,說到底是為了山山水水•••”

黎胖賈心中苦笑,對于這般慨,他卻是無法勸解。再停留片刻,便借口夜深疲倦回房去了。

室里,牧太爺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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