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詩人混都市》第三章 夢幻

晚上,楊二就坐在桌邊開始思想。等他找到一點線索時,他還在想,想著想者就睡著了。不過,我始終覺得他睡覺的時侯還是在想,因為,他說的夢話含糊不清,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和他的世界一團糟有關。楊二本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不過在他覺得他的世界一團糟之后,他就學著說夢話了,而且開始打呼嚕了,一天比一天厲害。他在現實的世界一團糟,我因此而不能讓他的夢中世界也一團糟,我這是為他好,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有打呼嚕的習慣,而且是不好的習慣,還要說夢話,這是病,我沒有告訴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不對,我自以為我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一直以為,他睡的很好,我當然希他睡得好。

楊二在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睡著了以后,他還一直認為他沒有睡著,所以就用咬了咬舌頭,發覺很痛——當然會痛了,這點是可以肯定的。我突然就發覺,楊二肯定沒有想了。因為,他出了笑臉,這很難得,自從他的世界變的很糟糕以來,他很笑。他也許覺得他的世界并不是很糟糕,所以,他笑了,那是一場夢吧。

下面是楊二醒來后跟我說的,跟我猜想的有一部分吻合,所以,我覺得要看一個人,就應該從他睡著以后的表現看起,這樣看起來會比較真實一些。他說,(當然,忘不了他的世界一團糟的命題)我不知不覺睡過去了,然后,好像覺得自己是醒著的,就咬咬舌頭發覺很疼,說明那不是在做夢,那是多麼好的回憶啊,(我不知道他所說的回憶是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問,但以后,我知道了,他說他那個時候并不覺得什麼是一團糟的問題)可現在,我又好像是在做夢一般,但明明沒有做夢,我便不再去想什麼了。但我又不知道如何讓自己不去想,這樣又像是在夢中,這樣繞來繞去,我的世界更糟糕了。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什麼都不去想了,也就是不再去追問我的世界為什麼會一團糟的問題,只要干凈利索地承認自己的世界一團糟就行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怎樣活不是活呢?

關于楊二昨晚在桌前想問題的問題,沒有人知道這是怎樣發生的。眾所周知,詩人總是會有一些奇特的地方,這就好像是說,別人說你很有藝家的氣質,并不是說你很有才華,是個藝家,而是說的頭發長,胡子一大把,而且很凌囘。這樣,你就很有藝家的氣質。如果你一頭發都沒有的話,別人又會說你是從監獄跑出來的勞改犯。楊二就有過這樣的經歷,之前,也就是楊二還不會寫詩、還不是詩人的時候,他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頭發,結果頭發長的很長。因為懶和其他的原因,他又不洗,也沒有梳,這樣看起來不但,而且有很多頭屑。如果回到清朝,他的頭發一定可以在朝廷做個榜樣,給那些不肯剪發的中原人看看,不剪發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況,這比殺頭還難。以前沒有說別人是藝家的,現在有人說楊二在那樣的狀況下很有藝家的氣質,他聽了頗反。其實,那時,他連什麼是藝都不知道(當然,現在由于他的世界一團遭,他還是不知道什麼是藝)。楊二每天就的就三件事,吃飯,睡覺,學習。現在,不管怎樣,楊二會寫些詩了,在這樣的況下,他特別別人說他有藝家的氣質,但就是沒有人再這樣評價他了,這跟他的世界一團糟有莫大的關系。楊二是不是藝家呢,答案是否定的。他就說過:我不會寫詩,更沒有詩人的理想,我徒有虛幻的妄想。

對這件事,他是這樣分析的:為什麼別人不再說我有藝家的氣質了呢,那是因為,我把頭發理了。由于經常不洗頭,而且很長,頭皮屑很多,后來長了虱子。這虱子一個一個在我頭上撒,談,生兒育,弄得我很尷尬。不知道該把自己擺在什麼樣的位置,對于它們把我的腦袋做它們溫睡的眠炕這件事上,起初我很氣憤,就一不做二不休,理了一個大大的圓頭,很難看——詩人的智慧就這樣一點也沒有再留下。可是,這樣做也帶來了一個我所沒有預料到的后果:沒人再說我有藝家的氣質了。雖然此時,我更希別人對我來這樣的贊。通過這件事,我明白了頭發和藝的偉大聯系。

這樣一件事還帶來了一個我沒有預料到的結果,我朋友不高興了(原來我有朋友啊,怪不得),我朋友他哥就更不高興了。我未來的大舅子以為我是從監獄出來的慣犯,善于孩子的心。這一點,我可以原諒,因為據我朋友講,我大舅子是因為打架進了一次局子——那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想去的地方。那里,聽說有嚴刑拷打在等待著每一個進去的人,我沒進去過,所以對里面的況一無所知。我朋友哥進去過一次,對里面可能是深惡痛絕,發誓這輩子在也不去那種地方。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他在里面到了什麼樣的待遇,但我想,能這樣發誓的話,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因為他頭發很短,所以他也特別反我把頭發剪掉,說這樣有些傷其類。他是我朋友的哥,也就是我未來的大舅子,我不能不尊重他的意見。我也很想給他解釋,我長虱子了,剃了干凈,但我覺得這樣更說不出口。

后來,哥(我大舅子)通過告訴我,我們吹了。我問過,不會是因為頭發的原因吧,不置可否。當然,我知道有更深的原因,但我更傾向于承認,是因為頭發的原因,這樣理解起來就了許多痛苦。

當然失去朋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當時,我很快就過去了,沒發覺自己有多麼沮喪的心。到了現在,我覺得我的世界一團糟以后,我又特別懷念起來,我一直有的聯系方式,但就是不跟聯系,這就是為什麼我的世界越來越糟的所在吧。

于是,我又蓄起了頭發,這次不長也不短,想應該不會有人批評我了吧。的確,也沒有人再來批評我了,但我到了寂寞,這也在我的世界一團糟以后。是我自己在桌前走神,還是真的有這回事。我自己的世界一團糟,是自己想出來的嗎,或者說‘傻叉’這樣的字眼是出自我自己的心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愿意罵自己是‘傻叉’,除非他自己本就是‘傻叉’,我否認我是‘傻叉’。但我覺得自己的世界一團糟以后,我又對自己的否認懷疑起來。到后來,我甚至對自己是不是楊二,都懷疑了起來。如果是楊二,為什麼楊二會有如此多的痛苦,為什麼他的世界會一團糟,如果不是楊二,那麼我是誰呢?我的痛苦又應該以那個軀克來作為載

本來,我不可能是楊二,我只不過在寫楊二的故事,可不知怎的,寫著寫著,我就覺得自己是楊二了,我自己也就沒有了朋友了,我自己就在想我以前的朋友了,我自己的世界就一團糟了,其實這些都不對,我不是楊二,我為什麼會這樣想,除了我寫小說太投外,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了。

我寫楊二的故事,這些故事好像是在我上發生過一樣。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朋友,一直都沒有過,以后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有。在寫楊二的故事之前,我沒有到一團糟,生活積極而健康。我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生活再過艱難,總要積極去面對。楊二可不這樣,楊二老是在嘆自己一團糟,但后來我發現我錯了,楊二同樣在艱辛的旅程中用自己的方法獲得籍。

就到了你預料的一樣的結果。那就是,我曾經留長發的時候,被人說我有藝家的氣質;我剃頭的時候,又有人說我是從監獄里跑出來的。其實,那個時候,我既沒有藝家的氣質,也不是從監獄里出來的。而現在,我頭發不長也不短,并且,我學著寫了些難懂的詩歌,卻沒有人說我像藝家了;當然,也沒有人說我是局子里出來的人了。可現在的我到底是什麼了呢?

就是這樣的。

我突然就覺得我的世界一團糟了,而且,我也會寫詩了,我是不是詩人呢,這個問題,我不想在這里做回答,我想把它給時間,時間是個特別好的意外的人,我就這樣一個意外的人,值得珍惜。到目前為止,我寫詩,寫這個沒有詩意的世界唯一的一首詩,我偏用生命寫的詩歌。我樂觀地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人楊二(也就是我)為詩人,在他的詩歌世界里,有不同于一般世界的虛幻的意識。但到了那個時候,他的世界也同樣會糟糕著,沒法更改。

通常,我們都會有一些錯覺,就比如我,老會錯覺到自己一下子就了富翁,擁有了數不清的財富,到那個時候我鐵定就不會覺得自己世界一團糟了。我是個詩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的世界一團糟跟有沒有大量的財富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我是個詩人,詩人的世界通常都是一團糟的,這說明,詩是帶來困和迷惘的因素,但我不知道如何制止。就好像,我明知道自己的世界一團糟,但卻相信自己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種狀況。我只有繼續寫詩,繼續一團糟下去。但如果我有很多錢,我就不這樣做,我會買下世界上所有詩人下寫下的所有的詩,這樣也就不會有詩人覺得他的世界一團糟了。

如前所述,我寫詩的時候并不覺得自己的世界一團糟,那時寫的東西,健康,明快,富有活力,但沒人看,他們認為我沒有寫詩的執照,寫的東西就不能詩。眾所周知,作家協會之類的東西,是一個準政囘府質的東西,要進這樣的地方,要有富的閱歷,深的專業知識(寫作)。正所謂行萬里路,破萬卷書,到那時頭發,胡子都白了,才會有人像起你來。當然,到那時,你也許就會有了這樣一張執照了。當然,你也就能在人民的緬懷中安靜的死去了。人們也許會說:中國又了一個偉大的作家,詩人。于是一陣忙活后,各種榮譽都了陪葬的花圈,要照何用。當然,你也有別的選擇可做, 你可以給作家協會某些人送去很多的人民幣,當然也可以是圓;你還可以找到在某一層政囘府里說話有影響的人,施加他的影響力,他會說:“某某同志年輕有為,是黨的好苗子,我代表政囘府建議某某協會吸收,并加強鍛煉,以期為黨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貢獻。”這樣,你就很輕松就進去了,當然這樣的況下,你頭發也沒白,胡子也沒白。我只有二十四歲,用他們的話說,我的生活才剛開頭,而且,我也沒有人民幣,更沒有圓,也不認識任何囘在政囘府看大門的人。

于是,我的世界就這樣糟糕了起來。盡管,我的生活才剛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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