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詩人混都市》第十章 沉默

我開始想寫楊二的故事的時候和我已經寫了楊二的故事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對待楊二的態度。當我越來越明白寫這個故事有多麼困難的時候,我就責怪楊二,為什麼要這樣活著呢,正常的活著不好嗎?干嘛要跟自己過不去呢。但事實上,我對這樣的事并沒有發言權,那是楊二的生活,跟我無關,我只不過是把他的故事復述在這里而已。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事

如前所述,我是一個詩人,詩人的作用是存在于這個世界,并被人罵——當別人高興的時候拿你尋開心;當別人不高興的時候拿你出氣。我在我的世界變得一團糟以后,寫了些容和風格迥異,誰也看不懂——我自己也看不懂——的所謂詩歌。這不奇怪(我的世界一團糟),我在之前(也就是以我的世界是不是一團糟為分界),我看不懂我在之后寫的詩,在之后又看不懂之前寫的東西。我就這樣活在一片矛盾之中。我的世界不一團糟,那誰的世界才一團糟?于是,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這樣的現實了。我沒想到這點的時候,有一種盡乎喪失理智的沖,我要麼去殺人,然后被專知制。要麼被別人殺,然后別人被專囘制。這樣的兩件事結果其實都一樣,在想到這樣的原因后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活著,不想殺人,也不想被別人殺,我再也想不起,我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況下,被別人罵為‘傻叉’。不過我想我當時聽到這樣的罵聲肯定非常氣憤,可能要殺人。但最終結果是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傻叉’

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其間卻蘊涵著太多的容,多得讓你不得不相信。我在此無意敘述,也不是我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所以對于蘊涵著什麼樣太多的涵,讀者和我一樣,都可以去臆斷。一千個人也不在乎有一千種結果。我不能阻止你去把它想像你喜歡想像的任何東西,你也不能阻止我不想告訴你我的,我有權不任何你想知道的細節。如果想要知道,除非太從昨天升起。

讓我回到我的世界一團糟之前吧,或許我能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現在別打聽,我的世界一團糟,我無法告訴你任何有價值的細節,我所能告訴你的全是廢話,你不如不聽。

總之,我對‘傻叉’這兩個字有了很深的了解,但這樣的理解沒法跟人流,也沒法用語言或者文字來表達。人們也許要說我惺惺作態,但是我這樣被人罵了,除非你也被人這樣罵過,否則,你不可能有我一樣深的會。我敢對我聰明而糊涂的頭腦起誓,我說了假話,我一輩子都這樣傻頭傻腦,一團糟。我要說的是,我夠誠心的。我以我真實的經歷講故事,其中有99%是真實的。但請允許我不告訴你那1%的虛構在什麼地方。

在我看來,或許,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本就不楊二,這一切都是我編的故事,我在寫小說,而楊二才是詩人。或者,楊二本就沒有被別人罵過,那是他對我撒了謊。或許,楊二的世界本就不一團糟,他在尋我開心,應該是我的世界一團糟。不過我是在寫小說,不是報告,有些虛構是理所當然的了,如果都是真的,那我還寫什麼呢?我寫就有我的道理不是嗎!

我知道,我的理想是為一名功的作家,而這本書就是一個起點,我不能在最開始就砸了腳。而且,最為作家——先不管是不是真的是吧——我有最起碼的職業道德。至,我不會用‘傻叉’這樣的惡劣的形容詞名詞或者詞去評價別人。即使我心中認為某人是‘傻叉’,我也不會表達出來,我是小說家,小說家就應該要用有小說家特質的語言和文字去表達心中的想法,這就是生活,這才做來源于生活。例如,楊二是詩人,他曾經就說過,詩人用反語,如果有誰聽到楊二說你是智慧與力量的化,你不要高興,他其實是在說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那就是在用詩人的方式罵你是‘傻叉’呢。而對于我這個想冒充的小說家來說,也是這樣的。罵人可以罵得很藝,不用帶臟字的呀。

楊二對自己就不用這樣了,他會很直接地說:我是‘傻叉’。他可以在無人的地方重復百遍,當然,不需要有別人聽到,如果不小心被別人聽了去,世界上就會流傳這樣的謠言:

“楊二瘋了,他自己罵自己是‘傻叉’”。

其實,我不是楊二,我也不是楊三,我是楊四。但是是什麼人什麼名字就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是詩人,我肩負著用文字喚囘醒人們沉睡的心和跟命運做斗爭的勇氣。不過,我很慚愧,面對這個無法用語言來解釋的世界,我到無能為力。我自己的世界都一團糟了,你還想我做什麼,做為詩人,我只能以自己的故事做反面教材了。從這點上也很能證明,我所說的都是多麼真實地發生過。

上面提到過,那天夜里風雨加,世界上正不知道發生著多故事,然而我這里卻什麼故事都沒發生。我仍舊和以前一樣,仍然一團糟著,坐在僅有的小小的窗戶前面,思考著我世界一團糟的問題。我手中有筆,我會發問。我偶爾也抬起頭,想努力地看看天空。但四周都是墻,窗戶對面是房子,相隔一米多,看不到掌大一塊。但我仍可以想像此時的天空是不是早已經漆黑一團,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風和雨占據了整個世界。我當時在日記——我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才知道——中寫到:大地似乎也在抖,為承如此凄涼的夜而哭泣,嘆命運的不公。淚水了我一腳面,我為此而手舞足蹈。一場及時的雨和風,雨洗凈了我全部的憂傷,風吹走了我全部的霾。有時,我又沉默,陷一種汪囘洋大海的無意識之中,這種沉默表現在惋惜自己沒有在大雨來臨之前把自己洗的服收進來的懊悔,那些服如果隨風而去,我明天就沒辦法出門了。在風雨中飄搖的可憐的小屋,此刻了我唯一的依靠和對命運的寄托。我可以想見,那些服被風刮到不知道多麼遠的遠方去了,遠到去到一個遙遠的土著所在的小小的島嶼,讓我不知道如何囘在理想的狀態下加以挽留。眾所周知,所謂土著就是從來不穿服也不知道服為何的人,他們只用一塊或者幾塊樹皮,皮什麼的圍在,或者他們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男人們天在地里跑,那東西也跟著天晃,這使我想起已故小說家王二先生的《黃金時代》中的一句話,不過我不在此引用了。不管是歐洲的,洲的,非洲的,大洋州的土著們都有這樣一個顯著的特點。這就是我們這些現代文明的人之所以他們為土著的原因吧。可以想見,他們如果見到我的服,以為是從天而降的祥瑞,是祖先給他們的暗示,要麼足食,要麼多災多難。反正我的想像中只能是這樣的兩種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的暗示。對于第一種,我想他們不穿服,所以應該不知道什麼’,所以不能立。對于后一種,我更是不知道服從天而降和多災多難有什麼必然聯系。當然,當地土著們會怎麼想,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他們見到我的服,一下子知道了為何,就知道了穿和吃飯一樣重要了。那樣的話就一下子把他們拉到現代文明的社會了,那可能也是我沒有想像到的后果,不過這樣的后果看上去好的。也許,他們看到我的服,像看到怪一樣恐怖——這服可能跟人的形有相似的地方。在他們的意識里,人是不會飛的,看到飛行著的人,這就是一種天降災囘禍。

我繼續寫到:那件服,他有腳啊。在我的夢中,它從土著的神龕上地跑了回來,跟我訴說被當作神供奉著的。聽它的語氣,那樣的一點都不好,天被煙熏,會得氣管炎的。我完全可以想像它當時的痛苦和急于想要回到我上的心,我服勝過我自己。所以,等第二天風和日麗后,我去取服,他們仍然完好地晾在繩子上,并沒有千里的旅途勞頓。不過服在滴水。這就表示,昨天那場雨是下過的。這點上說明我的記憶沒有發生錯誤。可我漸漸有產生了懷疑,我昨天才洗的服,今天就不一定能干,這樣看起來,和是否下雨沒有必然的聯系。以理推論,我的世界一團糟,跟我是否聽到過‘傻叉’好像也沒有必然的聯系。下雨了,晾在外面的服肯定會,但并不就是下雨引起的,也許我剛洗,也許被別人潑的。同理,聽到‘傻叉’,我的世界會變得一團糟,但我的世界一團糟并不一定就是因為我聽到了這兩個不俗的字。也許,我沒有工作,沒有收,沒有朋友,也許別人不知道或者不承認我是詩人,等等都可能導致我的世界一團糟。我只是明確地覺到,在我聽到‘傻叉’以后,我覺自己的世界一團糟的念頭更加的強烈起來。我甚至突然就覺自己的世界比我想像的更糟糕了一些。因為在我的印象中,無論如何,別人不會罵我是‘傻叉’。眾所周知,把諸如‘傻叉’之類的形容詞加到詩人頭上是不可想像的可恥的行為。但這個世界就是奇怪,你想像不到的事就會發生在你的邊。但當時我想,罵我的人并不知道我是一個詩人,以后更不會知道我是個詩人。他甚至也不會知道我會因他的這一罵而變得一團糟。我的意思是說,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罵了我,我的世界一團糟跟他都沒有關系,唯一有關系的是罵我的這個詞語,也就是‘傻叉’。

我可以明確一點,在沒有聽到‘傻叉’之前,我的世界盡管充滿磨難,但還是有的。不會做夢時,都想著外面的服被雨淋。那個時候我會在做夢時,夢見我麗的朋友和大把的人民幣。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的世界變得一團糟了。在之前,我真的很難想像我的世界會變如今這個模樣。

前面說過,我列舉的一系列事總是止乎于禮。凡是能說的我都盡量告訴大家,不能讓大家知道的,我就只字不提。有損道德的事我是從來不做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我還能被別人罵為‘傻叉’)。比如看人家孩子換服啊,或者在大街上看到孩子穿的越越好,而且做些低低頭,抬抬的有吸引力的作。在我的心里我是個詩人,詩人們大多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君子。這些道德之外的事,非禮了。但我就奇怪了,既然這些都沒有做過,我又為何會被別人罵為‘傻叉’呢。看來,我的記憶力是真的出了問題了——我的意思是說,說不定,這些事我都是做過的。在我的世界一團糟以后,我發覺道德這個東西算個什麼呢,又不能當飯吃。要做一天的君子容易,但要做一生的君子,我看我不行。但是只要你做了一天的君子,你就有做一輩子君子的義務。在一團糟的人眼里,道德只不過是廁所的角落里常年沖不掉的屎橛子,又臭又。于是,我什麼都開始干了,當然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的事而已了,要不然我就不能在這里寫小說了。

當然,我以前是個好青年。現在我了一個落寞的人生過客,在通往孤獨的道路上孤獨地走著。以前,我發有為、有理想,現在我在憤怒,哀傷。以前是青,現在是憤青。一字之差,意義卻發生了質的改變。以后,我想我會變糞青,天只知道生產大糞的青年。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了憤青,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糞青,或者在別的人眼里,這兩者一樣吧。但我不這樣想,這之間是有區別的,至于是什麼區別,我是個憤青,說出話來,有時候就像從里吐出屎來一樣難以讓人相信,所以不說也罷(其實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聯系而已,但小說允許虛構,也允許虛假意,這里就是虛假意)。就像我這個人一樣,也有虛構的,但虛構并不等于虛假。

前面說過,我是楊二,也是楊三,也是楊四。在這個故事里,只有楊大是個真實的人之所以能確定是真實的,因為是我姐,我可以把我自己寫的一團糟,我可以把我自己虛構,但我不能把我姐也寫得一團糟,更不能把我姐給虛構了。因為是我姐,我是弟,長有序,所以關于的部分都是真實的。也就是說,確有一個丈夫——也就是我姐夫,也確實有個兒——也就是我的外甥也確實住在附近,而我也確實經常到那里吃飯,我認為這理所當然。是我姐,我不在那里吃,我去哪里吃。我吃的心安理得,也心安理得地讓我吃。我的世界一團糟了,基本上快要喪失生活自理能力了——如果還有一個人再對我喊‘傻叉’的話。我姐可不會這樣對我說,不管我姐如何看待我,如何對待我,‘傻叉’這樣的字眼永遠不能從口里罵出來評價我。

從這點上可以看出,我多麼需要一個人照顧,幸好有我姐。我以前的朋友,也就是M,的離去讓我倍打擊。人不是好東西,但我姐除外。

上次,我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傻叉’這樣敏的字眼,但我清楚的記得是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了這樣的話。給了一個我詩人的心靈無法承的重。當時,我拳頭都出汗了,但我沒有向那人揮過去,事后我后悔了(我經常的后悔)。眾所周知,這個世界盡管沒有后悔藥賣,但許多事做出來都是可以后悔的,而且許多人明知道這樣做會后悔,但仍然要去做。所以我很想跑回去打那人一鼻子,可是我想不起那人是誰了,整個過程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了‘傻叉’了,就這麼簡單。如果不是我的世界一團糟的話,我也不至于如此后悔沒打那人,現在來不及了。

每天晚上,我都坐在同一個地方,燈依然是那盞燈,桌子、凳子、人,都沒有發生改變。唯一有變化的是窗外的天氣和當時的心。有時候天,有時侯晴天,有時候有雨,有時候有風, 有時侯快樂,有時候悲傷,有時候孤獨,有時候什麼都沒有。惟有我仍在思考我的世界一團糟的問題,想來想去,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我又會迎來一個嶄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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