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在白氏國際附近一站停車，不遠便是辦公大樓。

跟白氏的作風完全不同的是辦公樓采用了夸張的調，整棟樓遠遠去就像是矗立在市中心一很大的彩棉花糖，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林若華從心里佩服這樣的設計，若不是對自己的形象有十足把握，誰會用這麼夸張的風格，搞不好弄巧拙被別人誤解浮夸也說不定。

“發什麼呆呢，走啦！”

孫容拉著林若華的胳膊朝前走，白氏國際是無數人踏破門檻想要進來的地方，第一次這麼接近自己的目標，饒是一向淡定自持的林若華也有些恍惚，于是一下車便發起了呆，差點錯過了綠燈。

這是林若華跟孫容第一次以白氏國際大樓為前進方向行，但是很久很久之后，林若華無數次得問自己，如果命運給一個從新來過的機會，是否還會像前一次一樣拼命進白氏國際，卯足了吃的勁兒想要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

不知道，因為命運從來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錯過的人，錯過的地方無法重來，這大概是它最公平也最殘酷的地方所在。

繞開之后種種不說，當兩個人初初走進白氏國際大門的時候，孫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這麼宏偉的大廳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林若華到抓著自己的那只手似乎抖了抖，便知孫容也跟自己一樣張，用力回握著，給對方一個無聲的鼓勵。

雖說工作日，又趕上正在上班的時候，冷清一些也是理之中，但是這麼大一個企業，又是總部，再安靜也應該有幾人來往才正常嘛。

“我說，林林，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孫容放低聲音，生怕空曠的大廳把回聲放大，這麼丟人的問題，也只敢問邊的林若華。

地址沒有錯啊，況且這里是夢寐以求想要來工作的地方，怎麼會不認識大門。

林若華差點噗嗤笑出聲，門外保安正好奇得盯著們兩人，在外人眼里真是像極了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容兒，你覺得全城百姓都知道的地址會有人走錯嗎？”

可是說是這麼說，林若華心底卻還是有些張，想今天又是面試的時候，難道他們來錯了時間？人都已經散場了？還是說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才會異常安靜？

“林林，面試會場在二十八樓，要不我們先上去看看？”

孫容深吸口氣表示鎮定，既然來了，還是先別想那些奇怪的問題，先面完試再說。可是……

“林林，電梯……在哪兒啊……？”

林若華險些又噗嗤笑出聲來，孫容在邊直直得站著，是不是有些張過頭了，雖說白氏國際確實大名鼎鼎，但是這一連串的搞笑話題可是讓孫容大失水準呢！

“誒，林林你快看，有人來了，如果他們也上樓我們就能知道電梯位置了對不對？”

孫容差點手舞足蹈，真是天降甘霖，因為這種事去問保安恐怕即使呆在白氏上班以后也不好意思面對人家，不敢從正門進出了。

林若華回頭朝聲音來源之去，來人不多，卻一眼就能分出層次。

為首走在最前的男人一墨西裝，姿拔，目不斜視朝前走來，后跟著五六個同樣正裝的男人，各自跟著他的腳步，低頭趕路，并不說話，更無眼神流。

倒是走在最后的那個人，角含笑，既沒隨其后，也沒落下太多，份不好揣測。

但是無論怎樣，來人地位不低。

林若華盯著走在最前的男人，遠遠去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只是從林若華這個角度過去恰好能看到鋒利的側臉，棱角分明，修長的不急不緩地兀自邁著大步，大概是高太高，饒是看起來閑庭信步，后的人還是得小步追著，顯然有些吃力。

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林若華急忙低下頭，不讓對方的眼神捕捉到自己，這麼貿貿然在遠打量他們已經是極其不禮貌的事，況且這里是白氏國際，們只是來面試的，得罪了誰都不好。

那人的眼神淡淡掃過林若華與孫容，前者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倒是孫容被突如其來的目嚇了一跳，原本想要口而出的話愣是被打了破碎的符號。

“林……林，我們……跟著他們？”

孫容側頭在林若華耳邊低聲問道，人卻已經輕輕朝前去，這就打算打算跟上去。

林若華微不可查皺了皺眉，拉住孫容的服，朝搖了搖頭。

這幾個人行匆匆似乎有急事，而為首的男人顯然份不低，們只是來面試的，如果真是公司高層，若第一天偶遇就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今后會有影響。不是重要角就算了，晚一步也不吃虧，要是猜測的沒錯，反倒弄巧拙了。

不如等他們上去再跟上吧。

孫容會意，兩人在樓下靜靜等著電梯往上跳，5，10,15……中間雖然停了幾次，卻最終停在了59的數值。

林若華撇了撇，果然料想得不錯，據所知，白氏國際大樓最高層60，往59層去的，非富即貴啊，幸好腦子轉得快沒跟上去。

“還是你想得周到，這麼高的層次，恐怕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上一面，第一天面試倒讓我們上了，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啊。”

孫容搖頭晃腦念念有詞。

“走啦，別叨叨了，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或許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我們趕走吧，遲到就不好了。”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朝電梯走去，一路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暢通無阻得便來到了28樓。

電梯門叮得一聲剛拉開，首先映眼簾的便是潔凈明的墻，地板幾乎能反出人的倒影，而后兩人不約而同看到了電梯口放置的公告牌，箭頭指示的方向便是面試會場。

此時的林若華與孫容并不知道，28樓沒有辦公區，很大玻璃墻是各資料室，綜合文印室，而沿著過道一直往里，便是白氏國際最大的會議室，說是會議室，其實多半時候只是給普通員工整理資料，放置大件臨時資，比如沒有及時分發給各個部門后勤的周刊月刊等等。

白氏國際部分層嚴格而細致，董事長召開董事會議并不在此，甚至連普通員工也鮮在這里活，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小會議室，這里則幾乎了閑置的大型會場，只有在公司有大型活的時候才會一展手，比如今天，白氏國際面向全省高校應屆畢業生敞開大門。

孫容踩著興的小步子，聲音在有些空曠的過道里回，聽得人神舒暢，似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張，取而代之的是有機會進白氏學習工作的喜悅。

“容兒，你是不是開心過頭了？”

林若華笑著了走在側的孫容。

“吶，林林，一會兒可要好好表現哦，據秦言說白氏國際幾年也難得會招應屆生，來這里上班啊不知道會羨煞多旁人呢！”

很“擴招”的白氏國際竟然面向社會廣招人才，而且還是應屆畢業生，林若華雖然上不說，心里卻早就已經轉了無數個念頭，這確實是進白氏國際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眾所周知，雖然白氏國際披著集團公司的狼皮，里卻是個由白家一人說了算的家族式企業，雖然到目前為止它鮮放生讓人詬病的事，可是獨斷專行難免走上某些歧途，這大概也是它終于向普通應屆生敞開懷抱的一個原因吧。

沿途的過道里著不標識，而耳邊越來越清晰的說話聲也提醒著們，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

映照在過道不遠明亮的點燈越來越近，抬步向前再走兩步，轉，哄！

會場聲音并不大，甚至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進白氏國際的大門而有些切切，可林若華依舊能覺到那氛圍，那氣場，是以往任何一次面試都無法比擬的壯觀。

“哇，林林，這地方已經堪比學校的小禮堂了啊！”

林若華抬眼去，眼前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方椅，以及坐在上面黑一片的人頭，似乎還沒有開始，只是為何們來的時候沒有到別人呢？難道因為太激而統統早到了個把小時？

在林若華還在遐想的間隙，孫容已經發揮了自來的特，就近找了兩個看起來容易相的兩個生打探了下況，果不其然，都是因為太興而提前來的畢業生，再加上，白氏國際幾乎四面都有門，所以們并未在正門口到別人。

這樣的陣仗，林若華只得暗落落拖著孫容就近找了位置坐定，面上不聲，心里卻不忐忑起來，這里說也有幾百人了，據說白氏國際這次招收打量應屆生，但用人單位總有夸大其實的病，在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這個打量到底是多。

不一會兒，有人在各排分發序號，林若華張的心沒有好轉，反而更甚，是誰說近鄉怯，這大概也是差不多的狀況，越接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越發顯得沒有主張，了手中的紙牌，198，旁的孫容199，兩人挨著，不知是福是禍。

“199，林林，這得等好久啊……”孫容開始百無聊賴得抓耳撓腮，向來是急子，又是個做事沖的人，要在這里等上個個把小時，甚至幾個小時，確實是件不容易的事。

“容兒，你張嗎？”

孫容不想林若華會突然這麼問自己，微張幾乎有些何不攏。

“哈哈哈，親的林林，難道你在張，記得我說的話吧，你啊，只要微微鞠躬，落座，然后大方得朝面試微笑，記得啊，牙齒要八顆，我保管你一定能進！”

“又貧！”

不過，被這麼一說倒不那麼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