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無敵》第十章 越挫愈勇
我真的厚著臉皮去找了。
當天晚上的花藝課,主題是火百合。亦明將那一小把火百合分別放在我們跟前,說道:“火百合的花主要是黃與橙,是百合花里面一個很獨特的品種。它的花語是熱烈的。我希大家能放開自己的想象力,給它賦予新的意義。”
此話剛說完,我便看見旁的何肖珊開始手剪裁起來,仿佛早已對火百合有了自己心中的構圖一般。不知為何,我心中有點張。
“你打算怎麼做?”我低聲問。
“放松就好。”第一次回應我的話。
我嘗試讓自己放松下來。沒想到莫名地耳鳴了一陣之后,我覺到自己的手正配合著花材的特開始裁剪起來。二十分鐘之后,我完了自己的作品。
課程結束之后,我趕上前去找亦明。
“我被席彥艷轟走了,”我對他說,“你知道哪里有花藝館招人嗎?我目前需要一份工作。”
“你可以來幫我的忙。”亦明笑道。
“別開玩笑了,”我說,“我知道自己的水平還遠遠不夠。”
“你今晚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
那不過是因為我被植的語言催眠了的緣故,在花的時候,我本覺不到我的手是屬于我自己。那些火百合天生懂得怎麼展示自己的,與我的水平本沒有什麼關系。
“你過獎了。”我說。
他笑了笑:“其實你完全可以回頭去找席彥艷。那個人,脾氣來得猛也去得快。我知道最近忙得很慘,已經推掉了與火龍工作室合作的那份大訂單,這可是一家知名企業大型慶功會的花藝布置呢。”
“我真的可以回去嗎?”我心中忐忑:“我不能接自己被同一個人轟走兩次。”
“你可以回去試試看。”亦明鼓勵我。
次日,我鼓起了勇氣,一大早便到了素馨花藝館,站在門口外等待著。花藝館里面只有鐘楊奕一個人,他熱地邀請我走進去,我不有點忐忑。
“其實,”我遲疑了一下,“我是來面試的。”
“面試什麼?”他深意外。
“面試花藝師。”
“席姐現在不在,”鐘楊奕說,“忙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還是進來等吧。”
“我不想再被轟走一次。”我說。
“不會再轟你走的。”他笑道。
“為什麼?”
“直覺。”鐘楊奕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一次,我相信了鐘楊奕的直覺,舉步走進了花藝館,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最近我們都忙不過來了,”他說,“人手嚴重不足。”說完,他便走到花臺前整理花材。“席姐的脾氣老是不改,結果我們連一個學徒都招不到。”
我走到他跟前,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現在也可以幫忙的。”
“好啊!”他笑得很開懷。
說完,我們兩個便開始埋頭工作起來,偶爾聊上幾句。忙了大半天之后,終于把早上的訂單理完了。
“其實也不是很累。”我開口說道。
鐘楊奕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會覺得累,”他說,“但是訂單太多了確實會讓人煩躁,一到了人節,我都恨不得把那些人狠揍一頓。”
“你還沒有朋友嗎?”我問他。
“往了兩年,”他說,“后來因為沒有時間力去照顧那一段關系,便離開了。我還是很的。”
我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我想我們之間的共同點就是經歷過別離吧。”我說:“這就是席姐會聘請我們倆的緣故。”
“或許吧。”他嘆:“就聘請單的,這樣人節就會有時間工作了。”
“也是。”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在我們聊得正愉快的時候,席彥艷回來了。把托車停在了花藝館的門口,一走進來便一愣。
“我是來面試花藝師。”我站起來來。
皺起眉頭,像在盤算著什麼。
“五天的假期已經過去了,”我說,“我想回來。”
“把那些殘肢碎葉掃干凈吧。”半晌,開口。
我心中一,不雀躍起來。“放心,”我說道,“我一定會清理得很干凈的!”
“中午我得跟火龍工作室的人談花藝布置的事,”說,“今天的所有小訂單就給你們兩個了。”
我沒想到席彥艷沒有再轟走我一次,反而那麼輕易地讓我通過了花藝師的面試。亦明他沒有說錯,席彥艷是一個先為主的人,脾氣來得猛去得也快。一開始就認可了我,所以原諒了我的別離。或許,是一個討厭別離的人,畢竟經歷了失去親人之痛。那天之所以轟我走,或者只是希我能堅持留下來。
人的心思有時就是連人也無法明白。
在周日的花藝課結束之后,我向亦明道謝。“要不是你鼓勵我,”我說,“我本就沒有勇氣再回到那個地方。有些時候,你比人更了解人。”
“是嗎?”對我的夸贊,亦明似乎有點哭笑不得:“或許擁有敏的心思,是花藝師的資本吧。”
“我只有在被催眠的狀態下才會做出漂亮且有市場的作品。”我說。
“被麗催眠是一件很好的事。”亦明說。
他本就不可能明白我的言下之意。
“我能聽懂花卉的語言。”我說:“它們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麻痹我雙手的神經,讓我按照它們的想法去做,這讓我很不安。亦明,你覺得失去自己想法的花藝師還是一名花藝師嗎?這樣下去我只會為花卉的傀儡吧?”
亦明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理的覺與麗的是用來相,而不是用來對抗的。”末了,他跟我說道。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懂得花卉的語言完全是拜楊東林所賜。他那天晚上手掌流出來的,或許在不經意中已經傳遞給我能力,只是連他自己也一無所知。
“可以有辦法幫我去掉那種麻煩的能力嗎?”我問楊東林。
他迷地看著我:“我不知道。”
果然。
“有什麼東西是你知道的?”我沒好氣。
“我的名字楊東林,我是你的遠房表弟。”
他這句話把我氣個半死。
“早知道你是這副德,我應該把你的名字改為楊豬頭。”我用食指用力點他的膛:“為擁有特殊能力的你,居然對自己一無所知。”
“那你又對自己了解得徹底嗎?”他反問我。
那家伙最近學會了反問以及一些幽默的對話,肯定是黃子華的棟篤笑看多了所致。
“不準反駁我。”
“你不是我的主人,”他說,“我們兩個是平等的。”
那家伙什麼時候產生了獨立意識?
“我知道在你心里面,我只是一件會移的家,”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但是我們是平等的。我也能夠擁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陪你一起看過星星。”
我有種哭笑不得的覺。
“我并沒有把你當一件會移的家。我只是把你當一棵會移的神奇植,你需要水與,這些不需要錢,我都能給你。”
這就是我跟他在一起為何會有優越的緣故。在某個程度上,我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即使什麼也不做,只是發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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