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冷戰》第七章 生意經

晚上,一群學生吃飯、唱歌、聊天、打牌,一直鬧到快凌晨才散,費誠邀和他們聚餐,又玩了一會兒,便回里間戴耳機睡了。第二天上午九點,齊齊帶了早點來看他,可一直敲門不開,直到撥他手機。費誠匆忙洗漱了,開門說不好意思。

齊齊不無抱怨道:你一直睡嗎,昨晚你只玩了一會兒。

“我覺大,往常十點鐘才起的。”

“怎麼這樣?睡覺很好玩嗎?還是做夢了。”

費誠問有什麼事,齊齊反問他進貨商找好了沒有,自己認識幾個,可以幫忙。

費誠腦子里還穿著頓號,半天才說:要找的批發商不止一個,禮品店嘛,日常賣牛、保健品、特產什麼的,此外端午賣粽子,中秋賣月餅,年后賣元宵,所以——很麻煩的。

齊齊心里嘀咕他還真夠行的,覺得不可思議,又嘆氣道:我只認識一家賣牛的,王福居,認識嗎,在歷城路那里。

費誠笑道:巧了,我聯系的也是他,下午就要去的。

“那我們一起,用屁嗎?”

“他?等賣書的時候再說吧。”

所謂王福居,既是店名也是老板名字,是一片區的牛區域代理。老板手上有幾個大品牌,所以幾條街道的大小個戶都從他這里取貨。下午兩人去時,干癟的王福居撓著頭一時不記得費誠,反倒對齊齊熱招呼,費誠才曉得齊齊是學校里的牛商代理,學生們日常消費送禮甚至過節時學校給老師派發禮品都和有關,王福居老不客氣的和談起了“本季度業務額”。

齊齊見費誠詫異的表,忍不住低聲笑道:你以后做生意說不定還得求我呢。

“你——怎麼會——不對吧,就算你是什麼代理,他也沒必要對你這麼客氣。”

“可我還是學生會干部啊。”

“學生會管這個?”

“這個待會兒和你說,我想如果你愿意,以后學校里促銷用的貨我就拜托你幫我去接,其中有什麼利潤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福居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忙說:還是直接從我這里拿,我每次給你派車送。

齊齊一捂,不想王福居對費誠有敵意,就改口道:我不過跟他開個玩笑,我要的時候一般數目大,當然從你這里取。

費誠心里冷笑一聲,不耐煩地把一個電話號碼拍給王福居。

“這是——”

“上星期我們聯系過,以后我會從你這里取貨,還有——”費誠頓一下,眉一皺,極不愿道:我爸是費士原。

王福居聽得臉一,瞇著眼從上到下打量費誠一遍,那眼神仿佛主婦們買菜時約斤兩又或收藏家盯著古董鑒定真偽。

“我小的時候和您見過,那年春節——”

王福居不由驚一聲,笑道:原來是老費的兒子,怪不得——氣質很像,王叔我是很久沒見過你爸了,所以認不出你。當年我們倆整天在一起的,相互間業務也很多,不過他為什麼突然不干了,一歇就是這麼多年,你們家電話換了,我一直聯系不到。怎麼,現在你爸要卷土重來是吧,我就說,當年多好的場面,資金、客戶、朋友都有了,扔了多可惜——我聽說是你爸不好?

“哦——我爸他病剛好,正靜養。”

王福居關切地問幾句,說先不打擾了。

齊齊在一旁目瞪口呆,有些氣惱地苦笑:費誠,原來你關系這麼鐵,倒是我多事了,你怎麼事先也不知會我一聲?害我自作多

王福居笑著接口道:他爸當年和我一起起家的,代理品牌一樣,區域又不同,所以不但業務不叉,相互間還能多關照,我們之間得很。后來我聽說他突然不干了,以后再沒聯系過。其實這兩年雖然生意難做,可還是有機會的,你問費誠就知道,當年他爸的朋友有多,我也沾呢。

費誠臉異樣,忽然打斷道:王叔,估計我爸他目前什麼也干不了,現在是我想做這塊兒,所以先在您手底下干幾年。上次電話里已經說好的,要第一批貨,地址也給了。

“好,當然沒問題,我能連這點忙都不幫嗎?你說時間,我馬上準備。還有,今天來兩位小貴人,我請你們吃頓飯?”

齊齊滿口答應,費誠卻說自己有事,即刻要走。王福居攔不住,只好送他出去,里嘮嘮叨叨,大致意思是一定請費誠轉告他爸爸等好些了記得聯系,有很多事要請他出面幫忙。齊齊一個人留下沒趣,也跟了上去。

費誠一路上想著什麼,所以對齊齊的熱烈盤問心不在焉,到齊齊住的時候,他反倒不好意思冷落別人, 笑道:你先別打聽我,能告訴我你們學生會是怎麼干那勾當的嗎?

齊齊報復似地冷笑:怎麼在你里我們像做賊似的?

“我可沒這麼說——”在費誠心里想的是這生還沒資格和自己賭氣“只是你們也太不務正業了吧。”

齊齊神稍緩,才說:其實是無心柳,最初一次過教師節,因為要給老師派送禮,學校委托我們去聯系批發商。當時是我去的,所以認識了王福居,要知道這可是大生意,他當然得結,你也看到了,我們直接可不是什麼直屬的上下關系。有了這一次,以后輕車路,學校干脆把一年間的類似事給學生會,恰好我和幾個同學又做牛促銷,就跟他混得更了。其實這些都是托名于學生會,其中——難免有些貓膩吧——喏,你懂了。

齊齊有些張地看費誠,費誠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那麼假道學。

這樣的反應倒讓齊齊覺得有些乏味,仍有意無意地瞧他臉,想要看出點什麼。

“那我剛才說的話呢?”

“什麼話?”

“從你店里取貨啊。”

費誠吃一驚,忙說:那麼大的生意我接不下來,而且我不只做牛這一塊的啊,平時有學生送禮能想到來我這兒就可以了。

齊齊奇怪道:哪有嫌自己生意做大的,你怕什麼?

費誠一時猜不到底怎麼想,說:你不是跟王福居有約定?

“本來是有這點顧慮的,我們從你這里直接取,他當然賺的了,剛才我還怕他翻臉為難你呢。不過你不是跟他嗎?最重要的是,他有求于你,我想,他不會因小失大的。”

費誠笑道:再怎麼說,他那邊才是區域代理,你把這生意給我,他一定不甘心。再者,你是學生會主席嗎?學生會都聽你的?你也說了,這些事里是有貓膩的。

“聽不聽我的你先別心,并不是說這麼一變就沒他們好了。王福居是區域代理沒錯,那你當個小代理又怎麼了?”

費誠有些聽不下去,直說道:現在先把店開起來,其他事再議,我不想老找人幫忙,什麼“小代理”,聽著像私生子似的。

齊齊真有些迷茫,沖費誠走遠的背影喊:“沒有你這樣的,想賺錢還要自命清高!”晚上去找屁稿兒抱怨,說“真不明白他是聰明還是蠢,方方面面的人他都考慮到了,可就是腦子不開竅,前瞻后顧的。還有,我可是為他好,想著法子給他賺錢,他怎麼就不給我個好臉看?在他眼里,我好像是個守財的老妖!”屁稿兒剛剛睡醒正要寫作,忽然聽到這一連串埋怨,自己是模糊明白其中緣由的,但只說“他那小子不知好歹,確實也清高,以后你別管他就是,干嘛這麼費勁。他賤行了吧,生什麼氣?別跟我扯你喜歡他那一套,得了,消停會兒,你有什麼好?”

屁稿兒一句話本是無心說的,卻讓齊齊有些醒悟,小心問:你說那沒良心的不會以為我這樣做是想獨得好吧?

“你自己去問他吧,沒準他還真多心了。”

“他敢!真是好心當驢肝肺,等著吧,明天找他問清楚。”

“哎哎,你別踢我柜子啊。”

第二天上午,費誠剛拉開店門就又看見齊齊。

“你——”

“費誠,我跟你說,我這人可是不了冤枉的。”

費誠一愣:什麼意思?

看他的神似乎真的不懂,齊齊氣餒道:就是昨天我說的話,你不會以為是我想靠你得更多好吧?

費誠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他故作嚴肅道:小人之心!

齊齊一撇:也不知道誰小人。

“昨天謝謝你陪我去,我請你吃早飯。”

“費誠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語氣好像請生吃飯跟借塊橡皮一樣隨意的!”

禮品店在九月中旬正式開業,招牌上“非要”兩個紅大字異常顯眼。雖然費誠一再拒絕,可齊齊和屁稿兒那天還是約了一大幫同學來捧場,又弄一些鞭炮花籃的,高調得讓路人側目。附近幾家門面鄰居也來助興,費誠不擅長這種事,只好讓齊齊應付。前一天晚上,屁稿兒專門想出一副對聯并用筆寫了,當天來了二話不說就門上了,費誠一看那副對聯像在哪里見過。

上聯:是禮,不以空口蒙人,須知書達禮,識時務者不要還禮

下聯:得要,務必全心辦事,可面呈機要,托口辭的非禮勿要

費誠問:別是抄的吧?

屁稿兒發作道:得,你就瞧不上我是吧,老子昨晚想一整夜弄出來,全他媽按你那“非禮勿要”給整的。

“橫批呢?”

“非禮勿要啊,呦,忘寫了。你還別說你這四個字一語雙關,上下聯都對應上,看出來沒?”

“沒有。”

屁稿兒被噎得跑去虎牢旅館寫橫批了。齊齊和同學們說笑一陣,跑來問費誠:怎麼沒見你家人?他們不來嗎?

“不來——都忙呢。”

“還真是,連兒子都不顧了,嘿,剛才王福居打電話說他要來。”

“什麼?他來干什麼?”

“來捧場啊,怎麼你這麼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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