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冷戰》第二十二章 離經叛道

下午兩點多,非要禮品店一片冷清,費誠去批發貨了,齊齊看著店,無聊時看報紙解悶。靳揚剛進門就聽齊齊頭也不抬地問道:要什麼啊?

靳揚無奈地苦笑,小心問:這里老板呢?

齊齊抬頭著他,不解道:你是——

“這家店的老板費誠是吧?我們昨天見過的,他不在嗎?”

齊齊猛一覺醒,才反應過來,問:你靳揚?

“啊,是,我找不到他們,向人打聽才知道這是他的店,我還不敢相信,他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居然有自己的生意。”

齊齊心想讓你奇怪的事多著呢,一邊招呼他坐下喝水,一邊問有什麼事。

靳揚有些囁嚅道:想繼續請教他們一些問題——關于寫小說的。

齊齊心中一,委婉道: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靳揚一時不知作何解答,尷尬道:業余好吧。

“你為什麼不想上學?”

靳揚驚駭得差點要摔了水杯,咽口水道:你說什麼!

齊齊知道自己急了,岔開道:你費誠大哥有事出去了,那個屁稿兒——嗨,你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吧,以后他屁大哥算了,他呢是個晝伏夜出得貓頭鷹,你事先不聯系他,他大概還在做夢呢。這樣吧,有事先和我說,我可以轉告他們。

說罷,仍抑制不住打探道:你是想當作家出名嗎?

靳揚給骨的話招架不來,只得玩笑道:賺錢不出名也可以。

“賺錢?為什麼——哦,你朋友呢?咦,今天星期二,你不上學?”

“我翹課出來的,還有——尚雨桐不是我朋友——還沒呢。”

齊齊肆無忌憚地笑起來,說:我很好奇,因為你和以往來找屁稿兒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沒有明確的目標,手上更沒有任何結稿作品,難不讓他手把手教你從頭寫嗎?嗨,告訴我,為什麼?

靳揚本打算要溜的,這時明言道:我確實沒什麼目的,如果是昨天以前大概是為了幫朋友,現在嘛——可不可以當做自我鍛煉?寫不寫小說也無所謂,我昨天聽費誠大哥說只要留心,可以找到很多賺錢的法子,所以今天來找他請教。

“什麼!”齊齊吃驚道:他昨天和你說過這些?教你這些?他到底想干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靳揚茫然道。

齊齊沉默一會兒,有些捉不著頭緒,瞟靳揚一眼,咳一聲道:先不說這個,你和那個孩尚雨桐為什麼急需用錢——唔,學街舞用的?父母反對,所以想到自己籌錢?呃,這異想天開嗎?那個——可不可以給我從頭說一下,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認識的。

靳揚心中疑這跟你有什麼關系,表面上笑道:我們是同班同學,又是同桌,升高中以后才認識。

為什麼學街舞?藝特長嗎?不對啊,沒聽說玩這個還能高考加分的。”

“和高考沒關系,是從小學這個的,一直到高中,因為父母怕影響學習才阻止,不過——唉,這是的夢想,說寧愿退學都不會放棄學舞。”

“所以你幫籌錢?就算不是男朋友,你們也很要好吧。”

靳揚悻悻一笑,臉紅道:說起來你都不會相信,我們識的原因是那個——有次我到網吧玩恰好和到,本來我未年玩不的,沒想到那家網吧居然是爸媽的產業,便讓給我通融一下。我當時很吃驚,因為沒見過生好這口的,覺得很神才和聊起來,后來時間長了,覺得很特別——嗯,很吸引人。尤其是這丫頭膽大到天天逃課,我是上個月才曉得逃課都是去練街舞去了。還和幾個年紀稍大點的年輕人一起搞了個街舞俱樂部,就在城南郊區的一個廠房里,他們每個月合資租金。至于最近籌錢是因為爸媽想認真上學,所以不再給錢學舞,這樣才想到自己打工想辦法的。我之前借給幾百,說不夠,我就一起幫打工,比如發發傳單啊,給人家打字啊什麼的,后來想到寫東西可以賺錢,所以昨天糊里糊涂來了這里。

齊齊聽得嘖嘖齊,心里又想原來誤中副車,如果今天來的是尚雨桐,那就可以一問究竟了。

靳揚見沉思不語,又不知為何,起道:費誠大哥不在,那我先走了。

齊齊覺醒過來,忙說:別急,急什麼,他快回來了,你先坐。我們再聊聊——那你覺得尚雨桐是個什麼樣的孩?我指格、觀念,比如說是不是憤世嫉俗、獨來獨往的那種,而且和家里人矛盾特別大,過什麼刺激?

靳揚云山霧里,不解道:為什麼這麼問——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覺得有理想,執著,嗯,不服輸。你不知道,為跳舞的事,父母鬧得很僵,課上還跟老師吵,把老師教訓得撂挑子早退,那些道理我學都學不來。

“什麼道理?”

靳揚苦惱道:都說了學不來——大概就是什麼以最快捷的方式達夢想、學而致用,說學校里的知識廣泛而淺不值得學,還趕時髦批評國家教育制,嗨,這也說不上是什麼新鮮事了。

齊齊微點頭,料有此著似的說:這麼看來,是的確對學校很反不想上學了。

靳揚不明白為什麼又問這個,只說:倒是沒直接這麼表示。

齊齊雙手一拍,有而發道:“也怪不得你看不出,這種念頭大概是多數人絕不當真或者無從想起,而個別人卻因為特殊經歷而要鉆牛角尖。咦,那我就奇怪了,你又不是,為什麼也要這麼賣力,還來學什麼賺錢?”忽然心中一,心想他也許還朦朧不知自己的改變。

果然靳揚大皺眉頭,表示聽不懂齊齊說什麼。

齊齊試探道:你對尚雨桐練街舞這事怎麼看,連帶耽誤學習?

堅持理想,我當然支持。至于學習,嗨,既然執意走別的路,自然顧不上了。你如果問我的做法是對是錯,那我就答不上來了,坦白說,我當初聽到的人生規劃時很吃驚,因為就我而言——嘿,除了按部就班上學外似乎真沒別的路子,我也奇怪為什麼的想法與眾不同。后來想,也許這是從小就決定的,小時候茫然不知理想為何,輕易認定最初走的路就是終生,例如我以前就從未懷疑過上學讀書出人頭地有什麼不對,連考慮這方面的想法都沒有過。很顯然,大多數人應該是和我一樣的,我們出生長的大背景就是個知識普及的時代,而別的年代也許應運而生出另外一批志向不同的人,可惜了,這個時代的觀念從開始的先進到如今已是過猶不及,讓人生出反。說到底,我本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對是錯,這與從小接的觀念分不開,當局者迷,我覺像從小長于一個囚籠,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更難以判斷對錯。出生于囚籠的人反而更缺乏對自由的向往,因為從不知自由是什麼,還以為像別人一樣過囚居生活就是理所應當。活了十幾年,像是——嗨,保持一種可恥的安寧。”

靳揚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多半是順勢慨,自己才皺眉細細玩味。

齊齊心中如驚濤駭浪,震不已,暗想這種念頭竟從此而來,讓人難以相信。自己以前從未想過這些,可如靳揚所說的話又是否過激呢?因為生于囚籠更不知向往自由,這似乎合合理,可豈非所有人都如此被,至要茫然被擺布十幾年。由此推論,倘若囚居的人某一天突然醒悟,那麼做出再激烈的反抗也不為過了。

齊齊覺得這念頭實在讓人驚駭,差不多要顛覆自己的所有過去了,鎮定心神,反駁道:你的想法有些過偏,縱然如你所說,可囚籠里還有別人,難道所有人都出生于囚籠?他們總會有正確的經驗傳下來,你所走的路理應是在歸納各種經驗后所得出的最正確的路。

靳揚笑道:那假若我們所的正是兩個時代的接斷層,所有經驗豈非陳年?又或者即使別人知曉自由,但他們卻是因畏懼刑罰而沒有追求的膽小鬼呢?懦夫難道能教出革命家?

說罷冷哼一聲,聳肩道:退一萬步,我也從不相信別人的所謂經驗,因為每個人都是絕對獨立的,別人的經驗靠不住。

齊齊見越描越黑,漸漸覺口齒不靈,更想不到看似靦腆溫的靳揚竟有這樣凌厲到讓人吃不消的個不自地拿費誠與靳揚比較,若前者已是孤傲的雄鷹,那麼后者必定是喙爪漸鋒的雛了。

齊齊咳一聲,循循善地說道:時代背景我們無法選擇,那就只好認命——不,是作最客觀實際的打算,這樣些傷害,畢竟錯不在社會——

靳揚聽得心不在焉,突然笑著打斷:時代背景沒有錯——對,尚雨桐也這樣說——錯在時代機

“什麼?什麼機?”

“時代機,嗨,我也不知道這名詞是從哪兒杜撰來的。”

“那是什麼?”

“當然是所謂國家教育制了——嘿,一個遙遠的東西,”靳揚自己微微怔住,才苦笑道:唉,我總算明白講的那些大道理,也許沒我們說的那麼玄,總之這就是癥結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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