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冷戰》第二十三章 變革

齊齊啞口無言,哪想到今天頗費心思的談話結果會是這樣。醉翁之意本在費誠,誰知又莫名其妙勾出個靳揚來,想著不冒出冷汗,生怕自己誤導了他。

靳揚在一旁難以抑制地搖頭晃腦,仿佛瞬間除去心病,他自然而然想到尚雨桐,是否早已看,還是也和自己一樣朦朧,的所作所為是僅僅起始于時的理想還是純為逆勢的抗爭,更重要的是,能得到什麼結果?要怎樣才算結束?想到這里不黯然,個人再怎樣也難以抗拒社會,社會注定要走彎路,又怎能離急流。起碼的父母會全力阻止。沒有人比青年更明白兩代人的隔閡,何況現在可能出現激烈的矛盾。靳揚本就與父母相不好,這時又突然驚醒似地回顧以往,駭然發現自己與雙親從前的矛盾無不和學業有關。想到這里,頓時氣苦不已。

氣氛有片刻的苦,仿佛剛剛灌下良藥。齊齊已經失去探問的勇氣,岔開話題道:你績好嗎?

“一般吧。”

他謙虛得讓人一眼看出,齊齊心想難道真的如此湊巧。

費誠恰于這時回來了,忽然見到靳揚,表古怪,接著饒有深意地看向齊齊。

靳揚問過好后,正要說話,齊齊搶道:費誠,你從屁稿兒那兒滿師了吧,這麼快就出來混,喏,有人來向你求教,是不是上館子再談?

“你胡扯什麼,我聽不懂。”

齊齊出個“早知你這樣”的笑容,示意靳揚自己開口。

靳揚只好和盤托出自己來的目的,微笑道:你昨天說生活中有商機,我今天特來討教。

齊齊眼睜睜看著費誠一皺眉表示忘了自己昨天說過這話,不出費誠的心思,忍不住喝道:別裝作沒事兒人似的,你到底怎麼想的?

費誠不理,對靳揚道:你不寫小說了嗎?

“唔,我想過了,那不太適合我。”

“那為什麼還到這兒來,我可沒什麼可教你的。”

靳揚不高興道:你昨天明明——

費誠一笑:那可能是我有而發或者在變相發牢,賺錢哪有那麼容易的,而且你不是才上高中嗎,哪有時間出來瞎混?好了,回學校上課去吧,別異想天開。

齊齊苦著臉,言又止。

靳揚了侮辱,冷冷道:“是我異想天開,不打擾了。”說罷推門而出。

齊齊才開口抱怨:你這是什麼意思,昨天一套,今天又一套,好玩嗎?

“你在想什麼?”

“你自己知道!”

費誠不避諱地笑道:你以為他會走上我的錯路嗎?放心吧,他又不是我,就昨天來看,他本沒意識到什麼。

齊齊一時語塞,怎麼敢說剛才經自己一番循循導下,靳揚很可能已經恍然大悟。

費誠見一副吃錯藥似的表,心中一,問道: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說什麼——”

“真的?”

齊齊頹然坐下,苦笑道:我都不知道和他聊了半天什麼東西,這小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把我都繞糊涂了,唉,怎麼辦——我心里有點不安,希別影響到他。

費誠卻怡然笑道:不必擔心,哪有這麼容易的?好了,起來卸貨,你不是還得回學校嗎?

靳揚這次逃課可說毫無就可言,但心里卻覺暢快許多,他覺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仿佛拉近了與尚雨桐的距離。到學校后,他徑直逃回宿舍,躺在床上發呆。剛才與齊齊的對話很充實,的問題也像含深意——至于什麼深意就不知道了,最奇怪的是一再問自己想不想上學,真好笑,除了上學,自己還能做什麼,連尚雨桐都還什麼都沒說呢。至于什麼國家教育制,的確太遙遠了,不到自己去管。想到這里,靳揚忽然奇怪自己竟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可是,即使反抗又有什麼用呢?突然間要虛無縹緲地與什麼制抗爭,別人不當自己發瘋才怪呢,父母更不可能同意。

這念頭起初只是短暫地落,可漸漸地卻愈加泛濫起來,令靳揚不控制地試想某種后果與對策。他漸覺心煩意,強迫自己不要糾結于這件事,但事實上靳揚忽然意識到這番想法并非心或由今天的談話引起,而是自從認識尚雨桐得知的一切種種后就已經偶爾發作。的所作所為、獨樹一幟的思想至乎一切都讓人敬佩進而信服,只怕是自己無知才看不的想法。

靳揚猶豫了一會兒,才撥打給尚雨桐,電話通了,但沒人接。靳揚首次到無可抑制地想去找,自己不能再逃課了,只企盼或許偶爾會來學校一次。

當齊齊有意無意地再提起靳揚時,費誠先是慘然一笑,繼而勸道:我曉得你是由此及彼,想通過別人模擬出我的私,不過我勸你還是省點心,我和他不一樣,嘿,你也別咒人家。

齊齊打個哈哈,遮掩道:我哪有,別自作多——你最近倒是脾氣好多了,不對我冷言冷語了。

費誠顧左右而言他:屁稿兒決定去干活兒了,你曉得嗎?

“嗯,你是說——”

“在你們學校C食堂,剛承包出去的那個,他去給人打下手,每天下午至晚上工作四小時——今天剛去。”

“唉,他灰心了吧,自從被開除以后,這可是第一次面對現實。”

費誠笑道:灰心不至于,他沒那麼容易放棄——不,是掙。我想,大概又去問靈于生活,或者最近錢不湊手又沒臉向我們借。

“再或者是在作品結稿前進行沉淀以免爛尾,對吧?”

兩人相視大笑,齊齊的笑出于對屁稿兒破罐子破摔依舊不壞的無奈,而費誠卻到無比的辛酸苦,頗有種兔死狐悲的凄涼,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屁稿兒的心境,從兩年多錢孤注一擲自命決絕到如今銳氣殆盡蠅營狗茍,仿佛泥足深陷,一寸寸地向下沉淪,求生不得,死亦不能。事實是,屁稿兒的父母近日三番五次地催問實習的事,他不得不想盡辦法拼湊實習薪水好讓父母安心。費誠已經借去兩千塊。

轉眼已是三月底,費誠回收禮品已有近兩個月,這數十天來,每日如履薄冰,生怕出了差錯。齊齊在學校忙得團團轉,但總會閑來店里幫忙清點貨或是出謀劃策。到整兩個月的時候,費誠清算業務營額,回收禮品一項所賺的純利已達總數的十分之三,可說是意外之喜。然而附近幾家店面的老板終于沉不住氣,在一周先后找過費誠,有的委婉勸解,有的直言不支持這項業務,數人在勸說無效后改為探問其中油水,費誠對此并無保留地說明,但最終所有人都一致站在了對立面,可想而知,整個街面的店鋪老板很可能對此有過私下協議。

原以為那些老板不過出于妒忌而暫時興風作浪,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又捅到了王福居那里。這天晚上,王福居打來電話說明天請費誠吃飯。費誠正沉思的時候,齊齊進店來坐下,言又止。

“你都知道了?”

“嗯,明天吃飯,他也請我去。”

費誠冷哼一聲,道:他倒管得真寬,事事出來做和事老,礙著他什麼了!

“你也總得給他點面子,要不然·····”

費誠淡淡道:如果他說得有理,我自然會聽,如果是仗勢欺人——那我不會看他臉

齊齊沉默一會兒,終下定決心道:費誠,這次可能真的是我們錯了。

費誠愕然道:什麼意思?

“我們不該強行做這門生意。”

“強行?這什麼話?當初不是你鼓勵我嘗試的嗎?現在業績這麼好,何況潛力巨大,為什麼突然改主意。王福居跟你說了什麼!”

齊齊不敢直視他,垂下眼瞼道:他說得有理。

費誠冷笑:我說了,有理我自然會聽。

“好吧,是我們考慮不周,疏忽了一個關鍵問題。這麼說吧,記不記得一個月以前我們統計營業數額時,你曾向王福居要了我們這片的批發數額作對比,當時得出的結論是純以禮品一項算,我們的進出數額是批發數的一點五倍,也就是平均每箱要轉手一至兩次。問題就出在這兒,你想,為什麼得出的結論是一點五倍,并不是說別人因為我們做這門生意就更喜歡送禮了,而是因為禮品的轉手導致批發數額也就是一點五倍的基數在降低。說形象一點,本來這片區一片能賣兩百箱,但我們提供了回收服務,禮品二次利用,使得整個區域銷售量下降一半,變每天賣一百箱。事實上,整的利潤并沒有變,只是其中一部分全通過回收專賣的方式到了我們手上,也就是說我們掠奪了別人的利益,這里的別人包括最近來找你的那些老板、王福居,甚至最大的損失方是生產廠家——突然間某一區域的批發量降這麼多,他們還能坐得住嗎?我們這一折騰,等于是破壞了這門生意從上到下整個利益鏈條,現在我們都引起公憤了!照我看,要不是王福居念在你爸的分,他不會客氣得要請你吃飯,而是直接上門訓你一頓,要不然直接停止供貨,這樣廠商絕不會怪他。你不是奇怪那些老板明知有利可圖卻仍不跟風?是他們傻?因為他們怕一不小心惹麻煩,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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