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冷戰》第二十四章 執迷

齊齊一口氣說完后就沉寂不語,讓費誠有思索的時間。

費誠一,雙眼發亮,低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費誠意料之外地開懷笑起來,一邊道:我說怪不得現在境這麼尷尬,事實上我早該想到的,當初太天真了,以為能有兩手準備,既不放棄原本的生意又兼營回收項目,現在好,了別人要挾的把柄。

齊齊聽出他話外有音,急切道:你想干什麼?別做傻事。

費誠冷笑著打斷:你分析得很明白,前幾天我也發現純粹的銷售額在降,只是沒去想其中關節。不過,你先告訴我,除卻所有顧慮,我們做這生意有錯嗎?

齊齊搖頭道:我沒說這生意有錯,有市場自然就會有利益,但實際問題是我們傷害了別人。

“那也要看是什麼形式的傷害,歷史上哪次變革沒有傷害,傷害了舊勢力才有新利益。這生意也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它既然有充分的市場,就說明原有的一些利益格局需要打破,繼而重塑。這是否可以看做是什麼產業優化呢?我們回收禮品實現禮品的二次利用,避免了多余的浪費,這是不是又可以稱為資源的合理利用,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齊齊哀嘆一聲,著額頭懊惱道:別講這麼空好嗎?你還沒想出的解決辦法。你說的我都明白,可你一個人犯不著和一群人較勁啊,歷史要發展,產業要優化,這還真跟你沒什麼關系,槍打出頭鳥嘛!

“那你想我怎麼辦?”

齊齊嘆道:收手唄。

“哪這麼容易!”

齊齊又糊涂起來,想他的格怎麼矛盾至此,前一陣子還提不起興趣,這會兒又這麼激

“你有什麼辦法?”

費誠不答,半晌才道:明天那頓飯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和他談。

齊齊安靜地看著他,到無話可說。

次日正午,費誠剛到酒店門口,王福居已笑容可掬地迎向他,似對齊齊沒來早已知。兩人走至包廂,王福居一邊道:我本來也請老蔣、老許他們的,他們說忙都推掉了,今天就我們爺倆。

費誠仍對他的臉很不冒,知道實恰恰相反。菜沒上齊就直接道:的事齊齊已經告訴我了,您打算怎麼辦?

王福居笑容一僵,以示不了這種坦白,先委婉道:這主意是你爸出的嗎?你看我這麼長時間沒去看他,也不知道他好點沒?

費誠生道:這事跟他沒關系。

王福居明顯松一口氣,笑道:我說也是,我估計他也不會同意你這麼辦。不過,年輕人嘛,有闖勁兒當然好,這怪不得你,誰還不犯點兒錯?知錯就改,積累經驗嘛。

費誠自知萬不可被好話哄了,便直接道:王叔,我有一個提議。

“哦?你說。”

“我想由您帶頭,整片區的店面全部兼營回收項目,市場就這麼大,我知道我一個人攪了大家的生意,但如果所有人都這麼做的話,利益分配就又會重新均衡。蔣老板來找過我,也暗示就禮品這項九折的回收價太高了,回收轉賣一箱還不如直接賣一箱。這樣,的回收價由大家商量了定,只要別太離譜,依我看七折足夠了,還比賣一箱多賺點。”

王福居淡淡道:既然市場不變,該賣多還賣多,那我們這麼折騰為了什麼?也妨礙你賺錢。

費誠聽他諷刺自己,不由得火發,心想若不是自己顧及你們,大可一個人發財了事,這本就是搶先的新行業,商場無義氣,誰出手快誰就賺錢,你們又能拿我怎麼辦!更沒想到,王福居連這點眼都沒有。

抑怒火,聲音干道:如果只是這樣當然沒什麼了不起,但這樣我們悉了業務細節后,完全可以把生意擴展至全區甚至全市,將來可以以集的形式在其他市區以更低價回收,這樣利潤自然大得多。

費誠自以為如此之以利當可說服王福居,卻沒想到他仍是哈哈大笑,微咳道:費誠啊費誠,你真是——你更適合當個藝家,而且是個有野心的藝家,去張揚個,憧憬理想。

費誠臉不變,自然而然道:我承認現在只是紙上談兵,將來遇到的麻煩會很多,但只要正確分析供求市場,應該不會夭折。這是新興行業,我們大可放手去撈這第一筆。

王福居苦笑搖頭道:稚,還是稚!且不說這是新行業,其中風險未知,有多人肯冒這個險?就如你剛才所說,去別的市區回收?我的天,有這麼容易嗎?怎麼回收?地盤哪來?回收后怎麼分配?一天回收多?穩不穩定?你小打小鬧還行,真要讓大伙一起跟著做,規模大了,不賠才怪!

“我這幾個月已經有些經驗,可以分給大家。”

王福居依舊搖頭。

“那就是說大家一起做不可行,我一個人做你們還不允許是吧?”

王福居知機地嘆口氣安費誠,手指向上指道:不是我們不做,更重要的是上頭,明白嗎?你忘記廠商了?我們都做回收,靜大了,他們的銷售額怎麼保證?我雖說是個區域代理,說穿了,是人家下屬,得捧人家的飯碗,他們不高興,我敢放手干嗎?

費誠至此已經知道此行毫無結果,想讓王福居這種傭工頭子去造地主的反本不可能,而且要知道,每個區域代理從廠商那里拿的年終獎勵是與銷售額掛鉤的。

飯吃到一半,費誠起告辭,王福居自以為已經達到目的,心大好,提出用車送他。

費誠說不勞煩了,一猶豫,平淡道:另外,我爸已經過世了——有時間您可以去看看他。

王福居驚駭地瞪直了眼,連聲問什麼。費誠早溜了。

回到店里,費誠如釋重負地躺倒在椅子里,把椅子得直晃,剛才那頓不順心的飯倒沒有反胃。齊齊問他談判結果如何,費誠卻先告訴已經將父親過世的消息披了——嘿,一個過時新聞。

齊齊先是愕然,又表示支持他,因為瞞著別人的確不厚道。

費誠笑道:當初開業的時候不得已招供出我爸的名號,心里一直難,好像白撿了什麼便宜,現在舒坦了,王福居他不必把我當公子爺似的養著了。

“他不會這麼甘心騙吧。”

費誠冷笑不語。

齊齊已經有預,但仍忍不住問:到底談得怎麼樣?

“我建議大家一起做回收,被他拒絕了,所以我以后仍是一個人干。”

“只做回收?”

費誠一笑:對,這樣不會制于人。

齊齊倒一口冷氣,有種永遠仰的脖子酸痛,心里嘀咕費誠這人實在太讓人費解了,真不知該稱他為敢于作為還是盲目逞能——怎麼做生意跟玩兒似的。

“你這樣解決不了本問題,還是會影響他們的利益。”

“可你所謂的解決辦法就是委曲求全,一再退讓,那還做什麼生意,”費誠決絕道:影響他們又怎樣,商場如戰場,誰有本事誰賺錢,我又沒干違法的事,況且離了這個小圈子就不怕他們搞小作。我專注于回收項目,只會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好!

“還沒必要吧——至他們現在沒對你怎樣,你就急著退出?”

“等到他們來算計我,豈不是徒冤枉氣?”費誠玩笑道:而且這樣還有一個好,省得你夾在我和姓王的中間,兩邊難做人。

齊齊怒道:我可沒這麼想!

“好了,現在準備一下,從下個月起,也就是五月一日起,全面回收禮品,包括牛、茶葉、餅干、罐頭、特產等等。在此之前我會盡量多逛一些市場,大了解一下某些東西的市場價,還有,麻煩你重擬一份廣告單,信息越詳細越好。唉,現在放棄了直銷,等于是破釜沉舟,不過沒有與批發數量沖突的問題,總之,我們慢慢索經驗吧!”

理了一些滯銷貨后,費誠就終止了進貨。此后十余天,店鋪歇業。利用這段時間,費誠整日忙于市場調查,又請人上網做客戶問卷,還在網上幸運地找到一個專業論壇,從很多人上得知一些生意細節。事實上,類似的網點已經存在,只是費誠沒條件,更何況自己因為毗鄰大學這個絕佳市場,還是實店的好。他曾想如果父親還在,有他提供意見或利用現的關系網,也許自己能更快起步,但每在此時,思緒會舒服不住地斷往過去,總是黯然收場。齊齊費幾晚時間重擬了一份廣告宣傳及業務須知,和費誠參謀一陣后,已于四月底公布。曾想自己是新聞系的,干什麼宣傳倒是專業對口,費誠實在是占了自己很大便宜。由于此事在一定區域已經有相當的知悉度,每天會有很多人打電話詢問,齊齊累得抱怨讓費誠付自己接線勞務費。

重新開業的前一天,費誠請齊齊去城郊農村采摘,齊齊還假惺惺地要通知屁稿兒一起去。

費誠毫不假辭道:你真希他也一起去?

齊齊真不了他的坦白,不臉頰微紅。

兩人自晨起出門,到郊外領略農村風。費誠心舒暢,一掃近日的疲憊,齊齊卻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為公還是為私。

費誠以為為公的可能大些,便勸道:不必擔心,我現在有很大把握做好這門生意,而且我們已經有充分的準備,即使遇到什麼困難大概也不會措手不及。

齊齊茫然點頭,費誠眼睛直直地盯著這才把剛才的話重新過一遍腦,著忙道:我擔心的是王福居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無論是因為眼前利益或者因為你騙過他,他都不會罷休的。我與他打道比你多,更了解他一些。

“是嗎?”費誠出燦爛的微笑,表示渾不在意,說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齊齊似笑非笑:在想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好了嗎?”

齊齊鄭重地點點頭。

“什麼?”

“你像個年的孩子,明明對什麼都毫不在乎,卻較真、鉆牛角尖,冒點傻氣,無法無天,緒起伏還很大。”

費誠并未理解齊齊的深意,以為就事論事,只一笑了之。

到目的地時,費誠突然搶著跳下大,并很紳士地把手向齊齊。

齊齊忍不住有片刻的暈眩,心中驚喜,但又曉得費誠最討厭多余的掩飾做作,便自然而然地手讓他牽著,一直隨眾人走到地里大棚。

上午是自由參觀,吃過午飯后,由農家主人領著一隊人進行采摘。齊齊面對滿眼的菜地果林,忽然若有所思,便笑道:我很難想象在你的眼里綠葉為紅,而的番茄反而是綠——你不怪我開玩笑吧。

費誠毫不以為怒,頑皮地用番茄蹭著齊齊的臉,笑答道:為什麼要怪你,我只是紅綠盲,但黑白還分得清楚,更明白誰對我好,而我應該應該對誰好。

齊齊心中一凜,聽著這本是調的話卻有種不祥的覺,又不能多說什麼。本以為最近兩人的關系拉近許多,何況今天他的示意也夠明顯了,但又總覺彼此間還是有難以逾越的隔閡,讓人進退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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