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冷戰》第二十七章 背水一戰

齊齊默默聽著,第一次覺得自己沒能力建議什麼。費誠的說法貌似有些依據卻又像天方夜譚似的過分主觀,真實的變數誰能預料?可也許他說對一句,兔子急了會咬人,對方會慎重考慮后果,何況這只兔子簡直無牽無掛,無所畏懼。耳中繼續傳來費誠的聲音:當然,弄到那種地步我也不愿意見到,關鍵是要把握一定的度,大家各有所求,心知肚明,只要他姓王的別做出格了,我就立馬收手,憑他們的本事,下點事不會太難吧。

屁稿兒忽然咪咪眼睛,笑著拍費誠肩頭道:誠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險了,簡直比鬼還,當然了,在所有小說和電影故事里,正面人險那都足智多謀,你榮膺這一稱號。

費誠笑罵道:滾,老子花錢請你來就讓你沒事說風涼話啊,再不就整天坐門口看

屁稿兒悵然一嘆,搖頭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實在沒事干,要不然我每天給你做飯,該行當保姆?

費誠想自己寧愿死。

齊齊沉道:這方法就算可行,也不能像你說的什麼先下手為強,得看準時機,最好是你和他攤牌之后,不然怕事發展至不控制。你當王福居那麼愿意忍氣吞聲嗎?至是讓他覺得他先為難了你。

“可我怕到時他早把門面租給別人。”

齊齊一笑:不會,他就算再怎麼無賴,也會先通知你,那時就裝作和他談判吧。對了,你租約到什麼時候?

“八月份吧,去年就那會兒租的,按租約所寫,一方提出解約或續約需在期限前一個月提前通知。”

“嗯,現在才五月,還有些時間——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

“你得想好,一旦真那樣,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你們再不可能和解,而且萬一局面不控制,你會得罪一大批人。”

費誠面不變,緩緩道:這我當然知道,你大概還想說這事就算了也只是暫時緩和了境,而王福居終究不會放過我的,追本溯源,是利益之爭。

“嗯——所以,一切小心為好。”

“見步行步吧。”

“又是這一句。”

屁稿兒見兩人你來我去地掐話,大不了:真是,什麼玩意兒!都公開相了,誰不知道誰啊,需要這麼假惺惺的嗎?說明白點,互相關心唄,還真是,那什麼來著——相敬如賓是吧?

費誠一腳踢翻了屁稿兒的椅子,罵道:下午學校有幾門生意,你親自去!

不管怎麼說,齊齊都覺得這實在是個大膽得讓人駭異的舉,憑一己之力和那麼多人談條件,即使有所憑借,也只怕沒多大把握。然而按照費誠的說法,這置之死地而后生,窮寇之力,背水之擊——他總是這麼有理。齊齊對他的倔強到無可奈何又欣喜莫名,這是個即使再現實的境也難以泯滅起理想的人。距八月期限還有兩個多月時間,未來的事讓人不安。今天費誠沒送齊齊回去,一個人踱著步子路過大一宿舍區時,看著這些稚氣未的學弟學妹,心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靳揚在仔細打量著這間號稱俱樂部的破舊廠房,寬闊的空間,四角還殘留著些許工業垃圾,頭頂是個大吊燈,四周有幾個風扇,略微看得過去的是幾件嶄新的桌椅,上面擺著巾、飲料、,兩架音箱正放著嘈雜的音樂,中間最明顯的紅地毯便是這些街舞迷們的舞臺了。

由于廠房過大,音樂以及一些人影也只會令其顯得更加空曠。

靳揚凝神看向場中,憑覺,這些年齡比自己偏大的男青年個個至是半專業人員,而尚雨桐夾在其中居然也跳得毫不遜。震撼之余,靳揚心境極為復雜,覺得自己與這洋溢著青春的氣氛格格不,這些人讓自己恍然明白理想為何,那時刻伴隨的幸福與平日里自己費盡心思解決一道理化難題后獲得全班掌聲的虛榮絕不雷同。這一刻,靳揚黯然發現,尚雨桐似乎離自己好遙遠,兩人之間有難以逾越的鴻,自己配不上·····

剛剛回過神,音樂嘎然而止,中場休息時間,所有人都涌向這邊,那些最近相識的年輕人友好地沖靳揚打招呼。尚雨桐接過水灌了幾口,微笑道:看呆了吧。

靳揚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傷心,回笑道:很彩——很震撼。

尚雨桐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他這麼爽快的贊揚,旋即取笑道:想學嗎?

“呃,我可不想你那麼有時間,上星期你又請假一周,班主任老向我打聽你的消息,可姑你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哪兒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尚雨桐笑道:別那麼怨氣沖沖的,我不是和你打過招呼了嗎?

“那你到底去哪兒玩了?”

“河北。”

“嗯?跑那麼遠?”

“去參加一個演出。”

靳揚眉一掀,詫異道:你們都能參加演出了?賺錢那種?

“廢話,不過可惜了,除去路費住宿什麼的,跑一周,隊里每個人賺不過八百塊,還不夠還你借的錢呢。”

“不急,不急,”靳揚茫然道:過兩天校慶,你——

尚雨桐神道:那我倒會去湊熱鬧,你在臺下為我助威吧。

靳揚想到什麼:你,不會吧,街舞社說的那些外援就是你們?

“嘿嘿,沒想到吧,雖然是免費演出。”

靳揚搖頭苦笑,有些心神不寧,就要告辭。尚雨桐不知有他,只以為他煩了,便忙忙收拾一起出門了。

尚雨桐一路心上佳,喋喋不休道:你以后還是別隨便翹課了,嘿嘿,別人還以為我帶壞你呢。

“你早已帶壞了。”

“什麼?”

靳揚怔怔道:你究竟是怎樣想的,你——你還上不上學了?

聞言,尚雨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半晌才淡淡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靳揚忍不住遮掩道:我代老師問的,估計當時氣昏了頭,不然怎麼問得這麼離譜。

尚雨桐撇頭著他。靳揚惶恐地僵笑著。

“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若是街舞和學業這兩者出現沖突,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街舞,這樣說明白嗎?”

靳揚心里掙扎不斷,想這答案本無法給自己明確的啟示。

尚雨桐灑地一擺頭,手指著街角的一家化妝品店,笑道:看,我們為那家店發過傳單的,都過去兩個月了。

靳揚苦笑道:累死累活站一天,結果兩人加一起賺不到一百塊,真是痛苦的回憶。

尚雨桐故作疑道:是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們過得那些天很好?

靳揚竟遲鈍地無暇理解話中深意,有些氣苦道:因為畢竟是賺到錢了,而賺到錢你就可以繼續跳舞嘛。

說罷徑直朝街對面走去。尚雨桐黯然著他略顯孤單的影,心中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卻不敢深想。

炎熱的夏季,天空毫無征兆地撕出個閃電,就打斷所有人似乎義無反顧的行程,之后朦朧的云被拽出來。靳揚到自己的生活就像這樣,轉折得似決絕又很拖慢,重要的是,即使頭頂晴不定,但沒有人能給出個就算不準確的天氣預報,他還得走得彷徨。尚雨桐無法給出什麼明確的指示,而靳揚又索的太過艱辛,他對學業變得漸漸無視,更甚者,變得憤世。當代中國的教育缺陷,無論有無,已被他吹求疵批了個通,繼而,學校里的一切忽然變得可笑,書本科學恍若屠龍之,老師上課似作秀,校園里仿佛手可及的社會齷齪讓人有出世的愿,無怪說學校已是半個社會。

校慶典禮上,靳揚忽然玩笑道:“我們學校真是而彌貴,遙遠的北京,清華在過百年華誕,而這里,即使大門橫幅上的數字后個零,倒也一樣氣派得很。”

尚雨桐他們的街舞表演作為軸出場,靳揚癡癡地著臺上的影,有些迷離。音樂一止,他便跑后臺。

尚雨桐還未卸妝,臉上有淡淡的驚喜。兩人尚未開口,卻忽然見到一個高大男生走近,靳揚認得他是那個俱樂部的組織者。

尚雨桐似乎有所預料,問道:有事嗎,楊隊?

楊隊苦笑一聲,坦然道:你媽媽剛剛來找過我。

和你說了什麼?”

說的話不太好聽,不過我也知道并非針對我,其實類似的事隊里的家伙們也有過幾次——關于這件事,你還是和好好談談——”

“你要我離隊?”

“我不希是這個結果,你很有才華,但你得說服你媽媽。”

靳揚沒聽幾句就曉得又是尚雨桐的媽媽在作梗,像上次訓練費的事。楊隊不便多說什麼,組織其他隊員一起走了。

尚雨桐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怔怔發呆,靳揚剛要說什麼,卻被搶道:你先出去,我們老地方見,好嗎?

靳揚微點頭,轉出門去了。離開學校后,他徑直竄附近的一家網吧,悉的環境勾起好的林林總總。半小時后,尚雨桐姍姍來遲,見面便笑道:有些事絆住了,又讓你久等,不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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