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看著旁若無人地坐在自己邊的明澤，程曉沫有些疑地歪了歪腦袋，總覺得這家伙整天都很閑的樣子，坐在那里也不玩手機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像看得很專心，但是仔細看發現他其實是盯著籃球場上不斷跳躍的人影發呆。發呆啊！他該是有多無聊！話說，一個報社的副總編不去上班到閑逛真的沒有問題嗎？

明澤的視線集中在籃球場上，沒有過多的緒外：“來探探實力，看看你們學校的男生實力有多強。”

程曉沫無言地睨了他一眼，抱著水杯也專注地看著賽場，沒有在說話。

這次比賽的是C大的中文系男生對陣醫學院的男生，兩方打的膠著，難解難分。在比賽進行到上半場的時候，中文系的男生們得分是九分，醫學院的男生們得分是十一分，只有兩分的差距只要下半場中文系再加把勁應該還是可以把比分追回來。

中場休息的時候，一個中文系的男生穿著一藍的球服就往程曉沫這邊跑，程曉沫認出來這就是中文系球隊中一個投三分球神準的一個小伙子，剛剛的那九分其中就有六分是他投三分球進的欄。正在好奇這個人怎麼往自己這邊跑，那個男生就已經在程曉沫的面前站定。

開口就是一句：“師父，你來了。”

程曉沫睜大了一雙眼睛，反應不能，卻聽到旁邊一聲低沉的聲音淡淡的一句：“嗯，過來看看。”

程曉沫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個男生喊的那句師父是沖著明澤來的。不僅有些驚詫：明澤的籃球打的也很棒？可是為什麼雨欣說表哥不打籃球的？

就在程曉沫低頭思考的時候，下半場已經開始了。那個中文系的男生給明澤打了個招呼后就跑到了籃球場，程曉沫正準備開口問明澤，明澤卻已經率先開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怎麼才剛來就要走啊？”程曉沫抬頭看著站起來的明澤，覺有些奇怪。

看著程曉沫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明澤突然勾一笑，手了程曉沫的發頂，順的讓他的心好了很多：“過幾天我們學校中文系的男生要過來你們學校打一場流賽的，估計我還會再來一次的。到時候再來看你。”

“哦。”程曉沫乖乖點頭，看著明澤在自己面前轉，然后目送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然后快速給吳雨欣打電話，喊來陪自己看籃球比賽。

“雨欣，快來快來，這里有空位啊，快來陪我看看籃球比賽。打的好彩的，還有帥哥哥哦！”

……

C大的校賽打了大概兩天后，旁邊的A大派了一群男生過來和C大文法系的男生進行友誼賽。兩方都是眉清目秀的帥哥，打起籃球來很是賞心悅目，引得旁邊的生頻頻尖。

嘈雜的育館，程曉沫斜睨了一眼坐在自己邊的明澤，看他老人家半瞇著桃花眼一副悠閑的樣子程曉沫心中頗為無語。

上次明澤說是打流賽的時候會過來，程曉沫還以為他是要以運員的份跟著一起過來打流賽的，結果他倒好，來了就占據了前排寬闊的視野，大爺一樣地坐在看臺上，當起了觀眾！

你說，你一個軍三代空有一本領卻不想為校爭，還坐在這看著自家學校的人被，你這都是什麼心理啊？

“阿澤，你怎麼不去打籃球啊？我剛剛看到陳浩言玩的很開心的樣子。”

“你是指他被撞到時那扭曲的一笑？嗯，確實開心的。”

“……”

程曉沫終于明白為什麼吳雨欣總能在別人最漫不經心的時候，用一句話給人以沉重的一擊了。這都是傳啊傳。相比于明澤的這張，吳雨欣什麼的都弱了！弱！！了！

程曉沫被噎了一下，就再也不說話了，總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吃虧的人就會是自己。

明澤倒是心很好地轉著手中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看著球場中的你追我趕：“今年秋季市里會有一場土木工程專業結構模型設計競賽，你要不要參加？”

程曉沫楞了一下，隨即眼神暗淡下來，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報名了也沒有用。“

明澤挑了挑眉，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場中逐漸白熱化的籃球賽，目變的深沉。

是不要參加而不是不想參加？

只是一個字的區別，但是其中所包含的含義真的是很值得探究啊。

“今天這場完了后，你們學校的籃球賽算是結束了吧？”

程曉沫還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回過神來，頓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明澤實在問自己話，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沒有，下午還有一場子投籃的比賽。” “子投籃？”明澤有些奇怪地看著，“你有參加？”

“對啊。”因為想到了去年的土木工程專業結構模型設計競賽，程曉沫的心很低落，回答的也非常敷衍，完全沒有發現，明澤在聽到的話之后瞬間變得有些奇怪的神。

男子比賽結束后，陳浩言樂顛顛地跑過來炫耀：“我投進了一個球喲，你們看到沒？看到沒？剛剛我就這樣……”

明澤沒有理會陳浩言的比手劃腳，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巾往他頭上一丟，冷冷淡淡地命令到：“待會留在育館，教沫沫投籃。”

陳浩言先是一呆，接著哇哇大：“不要！我不要！我還要去開慶功宴呢！”

“慶祝你們的慘敗而歸嗎？”

“……！”陳浩言炸，靈一閃想到了一句絕妙的反駁，“我們是要化悲憤為食！”

聽了這話，明澤微微一笑，極溫和地說了一句與話題完全無關的話：“昨天莊野告訴我，他喜歡骨人。”

“……”

于是十分鐘后，陳浩言苦地站在籃球場上給程曉沫示范投籃作。

程曉沫站在一邊無語地看著，實在不明白事怎麼會發展到這個方向。明明自己沒有要求學什麼投籃啊。

手拽拽明澤的角：“你干嘛總是剝削他們啊？”

“不剝削他難道剝削我自己？”明澤挑了挑沒，眼睛中的冷一閃而逝。

“你可以自己教我啊。”程曉沫著不遠的坐著喝水的陳浩言，沒有注意到邊的人因為這一句話而瞇起的眼眸。

“要我教你？你還不夠資格。”

程曉沫一愣，轉過頭看向明澤。他仍是一臉淡然的表，只是那微微瞇起的眼眸中出一危險的意味。程曉沫被他一瞬間散發的氣勢嚇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這是說了什麼話惹到他生氣了？

程曉沫在心里不屑地撇，轉走到陳浩言面前，拿起籃球開始自顧自的練習。

生氣什麼的關什麼事？沒事沖著人釋放威算什麼男人？一句話就讓你生氣你也就那點出息！

程曉沫心中有氣，投籃的時候力氣用的特別的大，每次都因為力道把握的不對砸在籃板上，挫敗地把籃球扔到一邊，轉走到陳浩言面前跟他大眼對小眼。

“喂，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啊？”陳浩言眨著大大的眼睛，對程曉沫突如其來的怒氣不能理解。

“我有生氣？”程曉沫挑眉，狀似漫不經心地向明澤那邊瞥了一眼，發現他正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

心中莫名的一堵，口氣不善地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不知愁滋味啊？！我心不好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陳浩言被一噎，有些訕訕地鼻子：“我也不是沒心沒肺啊，我只是因為還是年不知愁滋味，主要吧，是因為我年輕。”

“不說了，我們來繼續練！”程曉沫拍拍屁站起來，瞪了不遠還在沉思的明澤一眼，走到籃球面前心煩躁地踢了一腳。

陳浩言看那樣，不免想著，跟阿澤說一聲沫沫不在狀態,咱們不練了吧。他扭頭準備喊明澤，結果發現平常總是泰山崩于頂還面不改的人，今天居然出了一副失神的表，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明澤，又瞄了一眼打球打的氣呼呼的程曉沫，很是茫然地了鼻子。

這是……吵架了？

不是吧，阿澤要被踹了？

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陳浩言止不住地開始叉腰狂笑：“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居然真的被踹了啊哈哈哈！”

程曉沫莫名其妙地看了陳浩言一眼，發現明澤也正挑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二貨，心中不有些別扭。

原來你還知道嫌棄別人啊，我還以為你扮演思想者扮上癮了呢！

“你今天出門，莊野沒給你吃藥？”

“……”

“還是被莊野踹讓你很開心？”

“什麼？！是你被踹！是你！”陳浩言一下子炸。 “至我還可以被踹。”

“你、你……你坑我！”

陳浩言一下子想到，貌似自己和莊野啥事沒有啊？既然這樣，哪有什麼踹不踹的啊？！

“你才知道？”明澤睨了陳浩言一眼，輕飄飄的一句換就甩了過去。

陳浩言頓時氣憤地說不出話，明澤卻是側目掃了一眼程曉沫，叮囑道：“下午好好比賽，拿不到第一名，就做好請吃飯的準備。”

仍是那個淡淡的聲音，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明澤就像沒事人一樣出溫聲叮囑，仿佛剛才的緒失控只是錯覺。

可是這時的明澤，卻讓程曉沫從心底覺得是那樣的陌生。確信，剛剛那一瞬間的明澤危險的讓人害怕，就像是被突然侵犯了領地的雄師子，哪怕你是他的伙伴他也不能容得下你。那是與他平時的溫和有禮完全相悖的模樣。

程曉沫仰頭忘了一下天空，腦海里突然閃現了一句話——認識了兩個月，以為有所了解，原來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