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沫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聲痛哭，如果是因為君大的圍攻，似乎自己的反神經稍微長了一些，現在才開始哭泣；若是因為明澤的話語，似乎也不盡然，因為自己約約已經猜到這本書是兩個人合寫的；程曉沫不知道自己哭泣的原因，但大抵明白也絕不會是因為明澤只是在QQ上將事實只說給了自己聽。為什麼會哭泣，莫非是因為有些近有些遠的關系，想到這里程曉沫猛然心驚，不是已經說好不再費勁全部心力去一個人了，徐承東事件帶給自己的經驗教訓還不夠麼？程曉沫盯著狐守那句孤立無援，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下來。

有些事不能想得太過明白，霧里看花應該才是最好的境界，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因為看清的臉上其實還存在著的細微的孔而失，也不會因為看見淚水背后的某些刻意而傷心，讓麗的就此幻滅。

打定主意的程曉沫將自己的頭發胡的挽起，又重新細細研讀了這篇小說的前三章。人說字如其人，其實文章何嘗不是，字里行間顯著作者的某種信息，彰顯著一定的境界。細讀一遍，程曉沫還是覺得這三章的文章結構和的描述真的像行云流水一般順暢，沒有極深的功底是做不到這點的。而且只用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就鮮活的勾勒出一個心酸和悲哀的小人，這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也不簡簡單單是通過時間流逝就可以獲得的。

程曉沫不怎麼清楚為何為高干子弟，理應呼風喚雨什麼都不曾缺失的明澤為何能寫出這樣的一個面對現實力掙扎卻最終未果的小人？尤其是廠子里的機出問題的時候，領導推的模樣被描寫的若此活靈活現，男主人公被潑臟水后的無措和氣氛，雖然他只淡淡的說了幾句，并沒有怎樣刻意的渲染卻讓人能夠臨其境般的同。程曉沫想，這些東西不是空想就能訴諸筆端的。而這恰恰是所有事最不合理的一點，因為在現實中這個小人和明澤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不可能有任何集，明澤怎麼會這麼準的把握住小人的？而且不管是面目可憎的領導，還是拜金主義的前友，所有的描述，都讓人覺得，作者似乎有過這樣的一般。

看來這個高干子弟，這個軍三代，展現給自己的也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就像是鏡子前面可鑒人，惹人喜；但是誰能知道鏡子的后面竟然涂滿厚厚的防護層連一都無法。程曉沫，你要明白，你要學會把握分寸，不要再一廂愿的越陷越深了。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狠狠的摔一跤，可以原諒，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那可真的就是笨蛋活該不值得人同了。你和明澤彼此不過是對方的盾而已，只是擋住某些蒼蠅或者蝴蝶的盾而已。有些東西你不必知道，也許也不配知道。

“在做什麼，是不是在看黃片，竟然這麼認真？”吳雨欣悄無聲息的來到程曉沫的后，拉長了語調極其喜的道。

程曉沫側過子，好讓吳雨欣清晰的看見電腦屏幕以證實自己的清白，吳雨欣撇撇道：“是在看小說，我還以為你這樣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是在看讓人面紅耳赤的激片？害我的腎上腺素白白多分泌了一些，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你放心，倘若我某一天心不爽想要看那種片子，絕對會拉著你的，畢竟和恐怖片一樣，一個人看沒氣氛不是？”程曉沫反擊道，其實覺得談論這些并沒有什麼，畢竟那也是人類生活的一部分，就和吃喝拉撒一樣正常，過分的避諱反而有些奇怪。比如明明是著的大衛，非得給人家穿上服什麼的。

吳雨欣吐吐舌頭，舉了舉手中的火龍果，對著程曉沫道：“白蘿卜過來了，快些來，絕對能敗火的白蘿卜。”

“你不喜歡吃？”程曉沫有些奇怪，既然不喜歡吃，為什麼還要買，這不是嫌錢多，果真吳雨欣是個二缺。

吳雨欣削去火龍果的皮道：“秦澈買的，我只負責拎回宿舍而已。”

程曉沫不再說話，吳雨欣和秦澈算的上是相識在郎騎竹馬來，妾弄青梅的年紀，只是這對青梅竹馬似乎并沒有因為相識時間的長久而變得更加了解彼此。青梅竹馬一般只有兩個結局，或者是突破那層界限兩個人從此相親相的在一起，就一段歷時很長的；或者就是局限于鄰家小孩發小相識的誼，最后使君有婦，羅敷有夫，越走越遠天各一方最后為彼此的回憶。照這種況看來，若沒有奇跡發生，吳雨欣和秦澈的走向……

“我今天翻到了一個小故事，看完那個故事讓我莫名的郁悶。故事是說一共有十個小孩兒在鐵軌上玩耍，一個小孩在廢棄的鐵軌上玩兒，剩余的九個小孩兒在能行的鐵軌上玩兒，然后火車駛過來了，作為扳道工，很多人竟然選擇將火車行駛的那段鐵軌扳到廢棄的鐵軌上。理由是扳指廢棄的鐵軌上能讓更多的孩子存活。”吳雨欣一邊切著火龍果，一邊活著道。

也許是景生，程曉沫莫名的想到了今天的自己。雖然最終明澤證實自己是對的，但在多人眼中，自己卻是一個挑事的人。程曉沫明白明澤的選擇，畢竟首先對方是他手下的人，所以會選擇保護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兒，再說明澤既然當初把文章給了君大，那麼自然有著他的想法。

程曉沫拿著牙簽起一塊兒切好的火龍果道：“法不責眾，大概就是這個法不責眾，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對的或者是錯的，只要當下不能做出證明的，那就只能聽從大眾的，因為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喂，不要掉書袋了，我可不想再回憶起我悲催的高三生活了。”吳雨欣抱住自己穿上的玩熊，使勁的道。

程曉沫也起了玩心，是努力出各種詞兒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人要懂得飲水思源，不能過河拆橋，沒有苦無趣的高三生活，你怎麼能來到這所大學呢？所以說生活是連續的，不是一段一段的，前因決定后果，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放下屠刀，獲得新生的……”

可是如果曾經的記憶是悲傷的存在呢，想起今天街上那個一掃而過或者只是自己幻覺的背影，吳雨欣突然覺得上泛起了一種冷意，應該是自己看錯了，那個人不可能現在回來，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城市。可是即便是自己看錯了，卻不能否認，那個人真是存在著，而且有回來的可能，想到這里吳雨欣松開抱在懷中的玩熊，爬上自己的床鋪，把自己悶在被子里，有些含糊不清的開口道：“沫沫，你一定不要喜歡上我的表哥。”

“怎麼會突然這麼說？程曉沫稍作停頓后笑道，我想我現在應該是暫時喪失了人的能力，所以不要擔心。”程曉沫沒有問吳雨欣為什麼會說出不要喜歡上表哥的話，吳雨欣雖然是個二缺，卻也是一個明事理的姑娘，那個人這麼說就必然有著的理由。

不過現在這個社會不是向來倡導勸和不勸分的，怎麼到自己這里全部變了樣。除了莊野那條不怎麼辨得出傾向的短信外，其余人包括陳浩言在，每個人的話都那麼挑撥離間，似乎大家都不怎麼看好這段。

躲在被窩里的吳雨欣不敢將頭出來，因為很怕程曉沫在的臉上讀出某種信息，某種答應過別人絕不泄的信息。吳雨欣躲在被窩里悶悶的想：程曉沫你一定一定不要喜歡上我的表哥，這樣我們都會很難理，而且到時候表哥帶給你的也許只會是無盡的眼淚。

吃了兩塊火龍果，程曉沫也沒了食，這個口味還真是像極了白蘿卜，偏偏價格能夠高出白蘿卜的好幾倍，真讓人想不他這麼歡迎的原因，莫非是因為價格是份的標志。

看著服都沒有就鉆進被窩的吳雨欣，又無意識的了電腦，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些事忘記做了。重新坐到電腦前，將鼠標至屏幕右下角的qq圖標，自己和狐守的對話記錄便已經浮現在桌面上。

程曉沫輸了幾個字，為什麼狐守你沒能寫下去，是沒了靈還是沒了勇氣，或者是厭煩了寫字？剛剛寫完，程曉沫又迅速刪去，又打出一行字，放心了，沒有什麼孤立無援的，我不怪你。

剛想按下發送鍵，程曉沫還是將容刪去，只是寫了簡單的三個字：我明白。爾后發送出去，退了QQ，關掉電腦，想了想同時也關掉了手機，瞬即簡簡單單的梳洗后，沒有關燈，爬上了自己的床。

躺在被窩的自己，程曉沫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吳雨欣從床上爬起，輕手輕腳的下床，稍微梳洗了一下，便關掉燈，換上睡，爬回床睡去了。程曉沫自己的眉頭，卻沒將睡意來，聽著吳雨欣漸漸放緩的呼吸，不得不新生羨慕。吳雨欣的睡眠質量真好，真讓人羨慕。程曉沫笑笑，剛想翻換個姿勢，卻聽見吳雨欣的夢囈：“沫沫，真的不要喜歡上我的表哥，真的不要喜歡上……”

“我不會喜歡上夢明澤的，絕對不會。”程曉沫暗暗低語，不知道是在回應睡眠中的吳雨欣，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天夜里，程曉沫做了一個很麗的夢。夏天清涼的雨剛剛過去，只剩下零星的雨滴不甘愿退出的舞臺，給這安靜小道染上一層特有的潤和雨夜的迷離。天邊懸著一彎明月，小道兩旁都是江南特有的略顯古拙的房屋。青白的磚墻上冒著墨綠的青苔......

小道上沒有什麼人，分外的靜謐，程曉沫推著單車慢慢的走在這小巷里，里嘟囔著什麼，像是討厭沒有得到回應似的，程曉沫迅速轉，視角一轉，出現在程曉沫眼里的就是一個撐傘的他。

一張很俊的臉，這張臉似乎有一種讓人沉迷的魔力，盡管不是控，盡管不是自制力極差的腦殘兒，但是程曉沫還是控制不住想瞟這張臉幾眼的沖。

這張臉最奪人心魄讓人轉不開眼的還是那極其的漂亮眉眼，傲人的遠山眉下是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角眉梢盡是風，似乎不用怎麼流轉就可以攝魂奪魄，但是卻又不是那種俗氣艷麗的魅，而是一種斂的風韻。還有那直的鼻梁將整個面部五立的挑起，為整張臉增添了許英氣，是的厚，略微有些泛紅，更襯得整個臉部的線條深刻許多。

“怎麼會是你？”程曉沫細細辨別眉眼五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那個人邪魅一笑，用極磁的聲音，吐出：“那你覺得會是誰，除了我以外，誰會陪著你在這條小巷來來回回，聽著你那沒頭沒尾的嘮叨......”

程曉沫沒有說出那句話，那句以往我的夢中只會出現徐承東這句話，也許這是藏的最大，即使喝醉酒，即使人在夢中，也不能盡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