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菲利克斯看到夏米爾的樣子，連忙迎了上來。

夏米爾強忍著疼痛，著氣，靠在了一顆大樹上，眼前一陣陣的眩暈。

“一不小心，了些傷，所以來找你了。”

一邊說著，夏米爾一把將傷的那只手臂抬了起來，給菲利克斯看。

菲利克斯是牧師，也就是費倫大陸上的醫生，各種病患見多了，所以仔細觀察了一下夏米爾而的傷口后，便得出了結論，這傷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上并不嚴重。

“很疼嗎，你現在覺怎麼樣？”菲利克斯用手了傷口，然后這樣問道。

也許是流過多的原因，夏米爾現在覺有一些冷，眼前的視線也發黑，連帶著他的脾氣也變差了。

“這麼大的傷口，你說疼不疼。”夏米爾沒好氣的說道。

菲利克斯嘿嘿一笑，對夏米爾小孩子鬧脾氣的樣子，一點都不介意。

“不要，這僅僅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筋和骨頭，我先給你釋放個治療，然后簡單的包扎一下，你放心，有我在這里，這點小傷，用不了三天就可以痊愈。”菲利克斯有點老王賣瓜，自賣自夸的這樣說道。

“那杯托您快點，再這樣流下去，我覺我都快虛了。”夏米爾催促道。

“你放心吧。”菲利克斯保證道。

夏米爾看著菲利克斯那驕傲自信的笑容，不自覺的覺張的心，又放松了下來。

畢竟，即便了傷，有這樣漂亮的來照顧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菲利克斯從懷里掏出了黎兒神的圣徽，低聲念誦著禱言，慢慢引導者的神力聚集在手中的圣徽之上，然后睜開了雙眼。

“治愈。”菲利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將圣徽移到了夏米爾的手臂上方。

有金的點，如同雪花一邊，從圣徽上散落下來，飛夏米爾夏米爾手臂上的傷口當中。

夏米爾能夠到，有一熱流，從圣中融夏米爾的手臂，一點點引導傷口的，恢復到它們原本的位置，然后讓傷口漸漸閉合。

僅僅是三五分鐘的時間，夏米爾手臂上那原本猙獰的傷口，慢慢閉合在了一起，也被止住了，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至不用擔心傷口惡化了。

菲利克斯又從包裹里，取出了水囊和白布，細心的幫夏米爾清洗了傷口之后，又用白布包裹了起來。

不知何時，不遠的戰斗已經結束，伯安和伯頓很利落的將這一批地全部解決掉了。

菲利克斯了額頭上的汗水，對著夏米爾再次展開了笑。

“應急理已經完事了，剩下的等明天回去，我的神恢復之后，再給你施展一次治療，基本就可以痊愈了。”

菲利克斯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彩奪目，但看在夏米爾眼中，卻不再是那麼刺眼，反而親切的如同鄰家姐姐一般，就好像已經認識了許久許久……

夏米爾也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有這種覺，是不是又被菲利克斯的天然魅給影響了。

只是覺得，好喜歡像菲利克斯這樣的孩。

“我欠你一次……”夏米爾說道。

“那可記得要還哦。”菲利克斯笑著說道，依然不懂得謙虛和推辭。

“一定。”夏米爾點頭。

這時候，伯安和伯頓也帶著滿的走了過來，只不過他們上的，都是地的，不像夏米爾，流的是自己的。

“夏米爾傷了嗎，嚴不嚴重？”伯頓看到夏米爾慘兮兮的模樣，關心的問了一句。

“還沒死吧？”伯安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不過那關切的眼神，顯然還是很關心夏米爾的安危的。

看到同伴關心的樣子，夏米爾心中一暖。

“沒什麼事，我這不是好的嘛。”雖然夏米爾這樣說著，但看他那蒼白的臉，虛弱的狀態，伯安和伯頓很自然的將他的話當做了逞強。

“菲利克斯，你來說。”伯安覺得不放心，又向菲利克斯詢問道。

菲利克斯看了看，伯安和伯頓關心的樣子，然后又看了看夏米爾狼狽的模樣，低聲笑了一下，然后才解釋道：“夏米爾是真的沒事，傷口并不嚴重，只是流的有些多罷了。”

菲利克斯又看了看夏米爾手臂上的傷口，馬上又補充道：“不過手上的傷勢還沒有愈合，流過多有虛弱，恐怕下一場戰斗，他是無法參加了。”

伯安松了口起，然后毫不在意的說道：“他不能參加更好，多了他還是個包袱，一邊戰斗還要一邊照顧著他的安全，麻煩死了。”

雖然知道伯安說的都是事實，不過夏米爾的自尊心還是，怎麼說呢……傷了。

這時候聽到夏米爾沒事，伯頓也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道：“既然你了傷，虛弱，那麼現在就不要再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打掃戰場的工作，就給我吧。”

夏米爾此時也確實不想彈，失過多的他，現在頭腦還會覺到一陣陣眩暈，既然伯頓主承擔起了剩下的工作，那麼夏米爾也就坦然接了他的好意。

“那麼真是謝謝了，接下來的工作，就給你了。”夏米爾激的對伯頓笑了笑。

“應該的。”伯頓憨厚的回答道。

接下來的事，就和上一次戰斗一樣，恢復力，整理戰場。

只不過，這一次休息的人多了一個，干活的人了一個。

所以實際上在干活的，只有伯頓一個人而已……可憐的伯頓，如果不是他姐姐領隊的話，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冒險者小隊會讓魔法師去干力活。

西面的太，終于完全落到了山后面，天地間最后一輝，也完全消失了。

其實當伯安和伯頓結束戰斗的時候，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伯頓用魔法點燃了一小堆篝火，幾個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一邊休息取暖，一邊將包裹里又又難吃的干餅取了出來，放在火堆上烤了烤，算是解決了今天的晚餐。

地的狩獵隊已經被殺了兩撥了，大概短時間是不管再派人出來了，所以即使夏米爾幾人點燃了篝火，也不害怕被那些地發現。

現在夏米爾幾人要做的，也僅僅是休息一下，恢復力，等夜最深的時候，也就是凌晨三四點鐘左右，那些沒組織沒紀律的地，一定會完全喪失警惕，那也就是伯安定下的突襲時間。

夜漫漫，伯安和伯頓因為還有戰斗任務，所以已經躺下來休息了。

而菲利克斯因為只負責提供神支援，并沒有參與到戰斗中去，所以現在還是神采奕奕，而夏米爾因為沒有了戰斗任務，所以現在負責守夜的是他。

夏米爾與菲利克斯都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聊著天，害怕打擾伯安和伯頓休息。

聊著聊著，便說到了菲利克斯的信仰。

原來菲利克斯也是出于貴族家庭，這點并不讓夏米爾意外，畢竟僅僅從的語言、作、修養、氣質當中，很容易就可以猜出的出不凡。

真正讓夏米爾驚訝的是，阿斯卡特拉最大的維薩歌劇院，居然是屬于菲利克斯的家族所有的。

那可是安姆真正的藝文化中心，無數藝家與學者聚集在那里，期能得到達貴人的賞識，從此過上錦玉食的生活。

雖然這樣形容那些藝家和學者，有些不公平，頗有些求包養的意味在里面。

不過在這樣一個藝文化產業不發達的時代，那些藝家和學者想要獲得上升的機遇，也僅僅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而已。

在這樣一個背景環境下，維薩歌劇院的地位，也就變得不同了。

每周舉行的那幾場表演，可以說是費倫大陸最耀眼的舞臺之一，其重要地位毫不下于，夏米爾前世地球的中央電視臺。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菲利克斯沒有選擇信仰阿斯卡特拉比較流行的財富神沃金、知識之神歐格馬、工匠之神貢德，而是選擇信仰了名不見經傳詠唱者•黎兒。

菲利克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堅持信仰黎兒神，再加上歌唱神在阿斯卡特拉的信徒實在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了這麼個好苗子，神一高興，便將菲利克斯提拔了牧師，并賜下了天然魅的神恩，可以說對菲利克斯寄予厚。

菲利克斯也很想回應神對的期待，所以到發展信徒，奈何實在是收效甚微，在這樣一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還有心歌唱的家伙，本就是之又，再加上菲利克斯還太年輕，基本沒什麼威，所以到現在連一個神最基本的分支教會都沒建立起來，可以說是非常失敗。

說到這里，菲利克斯還向夏米爾詢問，有沒有什麼建議。

夏米爾心說，建議可多了，你要是能發行幾張唱片，弄幾套泳裝寫真集，那世界各地的腦殘，還不是要多有多！

奈何這樣一個生產力地下的年代，要想讓藝生活深到普羅大眾的生活中去，實在是難上加難。

最后夏米爾思考半晌，給菲利克斯提出了兩個建議。

一個是，將歌頌黎兒神的話語，編瑯瑯上口的小調，教給那些平民的小孩互相傳唱，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形歌頌神的民歌，在普通人中流傳。

另一個建議則是，舉辦免費的天演唱會，利用魔法擴音的效果，讓更多人能夠聽到屬于歌唱神教會的聲音，這樣可以更加快速方便的，將那些傾向神教義的人發展為潛信徒。

說實話，這些都是夏米爾非常現實中肯的建議了，但菲利克斯聽到之后，還是很猶豫。

第一條建議，看似簡單，實則要創造出，能夠在普羅大眾中廣泛傳播的小調，卻是一點都不簡單，就算是在地球的藝環境下，大部分經典音樂，也僅僅能流傳一時罷了。

至于第二條，看是困難，實則更簡單一些，無非是出錢出力罷了。

可是現在黎兒神在阿斯卡特拉又沒有教會，所有的支出都要由菲利克斯一個人出，這可不是小數目，說不定要把嫁妝錢都搭在里面，還不一定能夠用呢。

所以最后菲利克斯猶豫了半晌，也只說出了“考慮一下”的答復。

夏米爾也不著急，反正黎兒神的信仰是否傳播，又不關他的事。

夜漸漸深了，周圍萬籟俱寂，讓夏米爾也不由得有些張。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覺得守夜者都是一個樣子，昏昏睡，眼睛睜不開，敵人到近前了也發現不了。

現在真正到夏米爾來守夜，他不得不佩服起故事中那些為仁兄的膽大心，周圍荒山野嶺的，居然也睡得著，不怕草叢里突然穿出只野把他們給啃了。

不過還好，不知是不是篝火的作用，雖然不時能聽到野經過的聲響，但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只野跳出來，做出襲擊夏米爾的舉。

夏米爾抬頭看了看，月已經過了中天，時間大概也差不多了。

夏米爾到眾人休息的地方，一個一個將伯安、伯頓和菲利克斯了起來，準備戰斗。

伯頓用水囊中的水沖了一下臉，頓時神了許多，伯安依舊在打著哈氣，菲利克斯則干脆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

們這副樣子，現在去戰斗，靠不靠得住啊？

夏米爾在心里誹謗了一下，不過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三兩下用浮土將篝火蓋滅，防止一不小心引起森林大火。

之后四人在伯安的帶領下，很快穿過了樹林，來到了地部落的老巢。

地部落里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起，勉強能認出來的只有一塊空地，幾間草棚子，還有分不清是垃圾堆還是帳篷或者地的黑影。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一些地的鼾聲，此起彼伏的響著。

“好像沒有埋伏，連暗哨都沒有，只有兩個守夜的，應該很輕松就可以解決。”伯頓觀察了一下，然后小聲說道。

“這麼黑，你都能看見？”夏米爾驚訝的問了一聲。

“勉強吧。”伯頓聳聳肩。

“菲利克斯，準備了嗎？”伯安突然問道。

“嗯，準備好了。”低聲答道。

“那麼開始吧。”

“嗯。”

回應了一聲，又將圣徽掏了出來，開始低聲祈禱。

夏米爾不知道伯安說的準備，是說準備什麼，不過他也沒多問，畢竟伯安的脾氣可不像伯頓那麼好，再說現在這種況，傻子也能猜到，伯安讓菲利克斯準備的是某種神啦。

“菲利克斯在準備什麼？”最終，夏米爾還是向伯頓詢問了一聲。

“夜梟知。”伯頓低聲回答。

“哦。”

夜梟知這個神，聽名字也知道，是一個增強目標知能力的輔助魔法，也就是前世在地球時，人們常常說的BUFF。

這個法其實不止牧師會用，法師也有奧版本的“夜梟知”，效果和神的“夜梟知”差不多，只不過一個運用的是奧魔法能量，一個運用的則是諸神的神力。

現在正值凌晨時分，是每天夜里最黑暗的時刻，地部落里沒有火，不知夏米爾幾人什麼都看不見，那些地同樣也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有了“夜梟知”的輔助，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本來就實力相差巨大，現在再加上視野范圍的差距，簡直就是睜著眼睛的大人，在打閉著眼睛的小孩，如果村民提供的消息誤差不是太大，那本就沒有失敗的道理。

這個時候，菲利克斯的祈禱也結束了，圣徽的芒略閃，便有兩道流鉆了伯安的雙眼，消失不見，接下來菲利克斯又祈禱了一遍，這次的施法目標變了伯頓。

施法完畢，菲利克斯看起來有些疲倦，或者說就沒睡醒，只不過現在更困了而已。

“夜梟察的效果，大概能持續30分鐘，你們注意一些，爭取盡快結束戰斗吧。”菲利克斯對伯安、伯頓姐弟倆囑咐了一聲，至于夏米爾……夏米爾現在是傷員，本不需要參加戰斗，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在他的上浪費法位了。

伯安和伯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后一前一后，悄悄向地部落潛行了過去。

這次戰斗，伯安的責任是潛伏、襲、暗殺，最好能在不知不覺中，將地部落大部分戰斗力解決掉。

而伯頓的責任，則又是非常不符合他法師份的，負責正面進攻的——戰士。

在伯安沒有暴之前，伯頓并不需要參加戰斗，只是如果伯安的襲被發現，伯頓需要以最快速度，正面進攻地部落，將部落中大部分地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里，以保障伯安可以安全的從地部落中撤退出來。

伯頓本來就高擴，霸氣威猛，再加上又是法師，戰斗的時候，先來個魔法清場，然后再提著長刀四砍，論視覺效果，絕對比伯安要顯眼的多。

有了伯頓吸引火力，伯安就可以從容退出，等看清局勢后再做打算。

這樣一來，伯安和伯頓始終是進可攻，退可守，立于不敗之地。

最，打不過的時候，逃跑時絕對沒問題的……

二十章 決戰

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夜深林靜，地部落里面臭氣彌漫，伯安小心的潛了進去，如同一個沒有實的幽靈。

守衛的地守了大半夜，什麼都沒發現，此時他約看見好像有什麼東西的影子一閃而過，他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于是閉上眼睛了，還沒等他睜開眼睛，就被伯安一劍削掉了了頭，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醒著的地尚且如此，那些睡的地就更加不堪了。

伯安如閑庭漫步一般，彎腰鉆了一個地的窩棚，砰砰幾聲悶響過后，又從原門走出來，再次向另一個窩棚走去。

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如果伯安的暗殺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只需要幾十分鐘的時間，整個部落地的生命，就會在睡中無聲無息的被伯安收割掉。

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好，夏米爾他們可以省卻很多麻煩，而地們可以死得毫無痛苦，也不需要無意義的反抗。

但是天不從人愿，意外總是在人們毫無準備的況下，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一個夜里起來撒尿的地，毫無準備的看到了衛兵那首分離的尸。

就像任何一個正常人，或者說正常的智慧生一樣，突然看到往日悉的家伙，倒在地上，頭滾了好遠，流了一地，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于是便有了那充滿驚恐的尖聲回在天空、大地、樹林和整個部落當中。

這高分貝的聲刺耳尖銳，大概只要不是聾子，都會被這樣的聲吵醒吧，所以整個部落中的地，全部都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打擾了他們的夢。

伯安看到了這樣的況，知道事不可為，只能無奈的罵了幾句臟話，便行如風的退出了地部落，打算看看形再確定下一步行。

伯頓也很盡責的，揮法杖，將兩個熾焰法球送了地部落的中心地帶，瞬間點燃了大量干草、窩棚、垃圾堆，或者其它什麼東西，黑暗的環境驟然變得刺眼灼熱，沒有做好準備的地恐懼、慌、逃跑……

嘈雜混的環境下，甚至沒有幾只地，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高大邪惡的魔法師發起攻擊，零零散散向伯頓飛來的幾短矛，本毫威脅不到伯頓的安全。

火焰、濃煙、哭號、混，被焚燒的村莊，邪惡強大的魔法師，痛苦慘死的村民們，冷酷無的屠殺者……

這樣的場景，實在讓夏米爾覺非常眼，就好像那些看了無數便的，英雄史詩的開頭故事。

濃濃的黑夜下，被火照耀的那些地并不清楚，離遠了僅能約約看清一個個人影，本分辨不出地與人類的區別。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實，夏米爾簡直覺得，自己與伯安幾人，是在屠殺一個人類的村莊。

不過就算是這樣，一種不忍的緒，還是從心里冒了出了。

我們不是在殺人，這些只是地，一群居然敢吃人的怪，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我們是在懲惡揚善，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我們們的行為是正義的，我們……

夏米爾在心中是如此告誡自己，可是總有那麼一些疑問，不說出口便在心里憋的難。

“這樣做，簡直是在屠殺啊！”夏米爾小聲的，向邊的菲利克斯嘆了一句。

菲利克斯奇怪的看了夏米爾一眼，滿臉莫名其妙的表。

“我們這當然是在屠殺，要不你以為我們是在做些什麼？”菲利克斯是反問到。

黑暗中，看著菲利克斯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夏米爾總覺得自己的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許多想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我……”

這時候，趁著地部落的混，伯頓也悄聲退了，樹林中的影里。

火焰仍在燃燒，不知道是不是夏米爾的錯覺，他甚至約聞到了一香……

人香？

不，這是地的香。

夏米爾捂住，止住了不由自主的干嘔。

菲利克斯擔心的看著夏米爾的樣子，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沒事吧？”

“不，只是看了這些，有些不習慣。”

“那些只是地。”菲利克斯強調了一句。

“我知道。”

“那你……？”

“以后會習慣的。”夏米爾勉強著自己，對菲利克斯出了以微笑。

“……”

菲利克斯沉默不言，半晌，菲利克斯開始祈禱：“偉大仁慈的黎兒神，愿您的輝照耀這世間，愿您的歌聲傳頌于萬，請您賜福于眼前的生，讓他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寧靜。”

這是祝福的禱言，能夠略微提升者的勇氣和心靈的堅定程度，甚至可以一定程度抵消心附魔系魔法的作用。

現在菲利克斯，將它釋放在了夏米爾上。

夏米爾頓時覺得，一暖流沖了他的，讓他覺得很舒服，同時也讓他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些想法，實在是稚得可笑。

地而已，自己居然在同地這種骯臟、愚蠢、野蠻的生，還將他們的份，帶到人類農民當中去！

要知道，夏米爾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不就是到附近農民的委托，要將這些邪惡討厭的生，徹底抹去的嘛，現在居然覺得他們可憐，難道那些被它們殺死吃掉的普通人，就不可憐了嗎？

如果現在夏米爾幾人寬恕他們，那麼他們犯下的罪孽，又該由誰來償還？

“覺好一些了嗎？”菲利克斯聲問道。

“謝謝。”夏米爾真心的想菲利克斯道謝。

“你沒事就好。”菲利克斯點了點頭，便開始繼續觀察戰場，隨時準備著用神去支援伯安和伯頓戰斗。

菲利克斯為了夏米爾小小的不舒服，浪費了一個珍貴的神，這本并說不出來對錯，只是對夏米爾這個半人小男孩的印象還不錯，不希他因為這麼點小事，留下些心理影什麼的。

要知道，要想為一個戰士，就必須先有一個堅定的心靈，如果一個有天賦的年輕人，就因為這麼點小事，留下了終生無法擺的心理影，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真是好老啊，明明今年才21歲而已，卻老是把別人當小男孩，難道我已經是老了嗎？

菲利克斯嘆了口氣，止住了自己的胡思想，專心觀察戰局。

此時地部落仍然一片混，許多房子都被伯頓的魔法給點燃了，地本來就智力不高，再加上沒有什麼組織，有的地在滅火，有的地在跑，有的地在哭號，有的地拿出了武，四尋找敵人，卻什麼也沒找到……

夏米爾甚至覺得，就讓地部落這樣上一夜，等天亮以后，地們疲力竭、膽氣全失的時候，大概隨便跑來只兔子，都能把這群地嚇得抱頭竄。

這時候，突然有一只消瘦，步履闌珊，穿黑袍，手握木杖的老地，出現在了夏米爾等人的視線里。

相比起普通地的骯臟、野蠻、愚昧，夏米爾覺自己在那個老地上，到了智慧的氣息，就好像這并不是一只綠皮地，而是一個德高重的老學者。

“那是地巫師，幸苦他自己跑出來了，要是他躲起來襲，說不定還會有些麻煩。”菲利克斯小聲的夏米爾解釋了一下。

“啊，原來是地巫師啊。”夏米爾恍然大悟。

地巫師是地當中，極數有魔法天賦的個，也就是地中的魔法師。

但相比起人類法師，地巫師要弱小許多，手段也單一很多。

這一方面是因為，天賦的限制，地巫師當中極有高等級的存在，而另一方的原因，則是傳承的缺失，地巫師能夠學習到的法非常有限，而且常常殘缺不全，比人類的魔法威力要弱許多。

畢竟地沒有魔法學院，也沒有正規的魔法傳承，甚至他們連普通的人類通用語和靈語也看不懂，即使拿一本條理清晰的魔法筆記給他們看，他們也弄不清楚里面到底在說些什麼。

所以地巫師所能夠學習的魔法，也僅僅是地部落里傳承下來的那麼三五個魔法，甚至連這三五個魔法，也會出現一兩個記載錯誤，怎麼都學不會的，一兩個輔助治療的魔法，本不能戰斗，直到最后一個，才有可能是最常用的攻擊魔法。

不過即使這樣，魔法師畢竟是魔法師，即使如伯安那樣的高級戰士，如果不注意，同樣有可能被地巫師的魔法擊傷。

只是這只地巫師，主站了出來，那麼危險就小得多了，地部落中藏的危險也就消失了。

畢竟只是一個一百多只地的小部落，出現一個地巫師已經很讓人驚訝了，總不可能再出現一個吧。

那只年老的地巫師，站了出來，向四周地咆哮著嘰嘰咕咕的地語，看起來他在部落中很有威，隨著他的一連串喊聲，慌的地們逐漸安靜了下來，部落中滅火的行為也變得有秩序了起來。

只是之后，年老地巫師的行，讓夏米爾微微驚訝了一下。

那只年老的地巫師，居然慢慢的走出了部落，來到了黑暗的森林前。

“你們這些邪惡的人類，部落里的勇士都被你們殺了，連老嚕嚕的孫子和孫，也都被你們殺了，他們明明還那麼小，部落里就剩下這麼一點人了，等到了冬天，又要死一大半，你們怎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啊？”老地說的是通用語，所以夏米爾幾人都能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麼，只是他面對的那一片森林，其實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在對著黑暗咆哮罷了。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們也是智慧生啊，我們也是由神創造的生靈，我們都已經躲到這麼偏僻的樹林里面了，又沒有去搶劫你們人類的商隊，又沒有去襲擊你們人類的城鎮，相安無事難道不好嗎？為什麼你們還要追到這里來，對我們趕盡殺絕啊……”說道這里，老地的聲音已經沙啞了，甚至帶著低低的嗚咽聲，大概已經痛苦流涕了吧。

夏米爾聽到這里默然，便又聽到老地繼續喊了起來。

“你們如果想殺，那就來殺老嚕嚕吧，反正老嚕嚕已經老了，活不過這個冬天了，但是求你們放過部落里的那些孩子吧。”說到這里，老地跪了下來，沖著他面前的黑暗，五投地，用腦門使勁撞著大地。

“那些孩子什麼壞事都沒做過，每天也只吃些蟲子、樹葉、草什麼的，沒傷害過任何人，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天上的諸神在看著啊，求你們發發善心，殺了老嚕嚕，然后放過那些孩子吧。”說道這里，就算環境太黑，夏米爾看不清老地的表，也能到他語氣中那種悲憤和悲哀。

此時，這個老地，大概已經老淚縱橫了吧。

就在夏米爾打算接著聽，想繼續聽聽老地還能說些什麼的時候，伯安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老地的背后，一劍刺穿了老地的心臟。

“你的廢話太多了。”伯安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夏米爾卻清晰的聽在了耳中。

那語言中的冰冷，瞬間澆熄了，夏米爾中剛剛點燃起來的熱。

是我太容易被影響了嗎？

在戰斗的時刻，居然開始同起了敵人。

只是，這個世界……

老地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即便被伯安一劍刺穿了口，依舊力將頭轉過來，面向了伯安，眼睛死死的盯著伯安的臉，里一邊吐著，一邊還嗚咽的念著：“放過他們……行行好……放過他們……”

噗的一聲，伯安將刺老地口的劍了出來，老地的尸應聲倒地。

伯安轉過頭，懶得再去看他一眼。

剛剛恢復了一點秩序的地部落，隨著老地巫師的死，瞬間又陷了混。

有幾只材高大的地戰士，憤怒的出了武，瘋狂的向伯安沖來。

但是更多的地，在老巫師死掉的瞬間，心靈失去了最后一支柱，再也沒有面對這恐怖敵人的勇氣，只是瘋狂的四逃竄，逃黑暗的樹林中，逃進荒蕪的曠野里，逃到更加荒蕪偏僻的地方，一輩子都不讓著這些可怕的敵人找到。

伯安踏著月與火，緩步向前，長劍揮如同水波在漾，麗卻充滿了致命的殺機，甚至夏米爾都沒有看清伯安的如何作，那幾只沖向伯安的地戰士已經變了冷冰冰的尸。

伯安前進的腳步不快，但卻每一下都踏在了眾人的心頭。

伯安每前進一步，便有更多的地逃跑，當伯安的腳踏地部落的那一刻，部落里的地已經逃得一個都不剩了，只留下仍然在燃燒著的部落。

這一站，便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夏米爾的腦袋哄哄的，有許多問題堵在里面，想不明白。

老地巫師算是死得其所嗎？

雖然他不是戰死的，但他的死，促了地部落的潰逃，進而保全了更多地的命。

畢竟那些地零零散散跑進樹林里面，夏米爾幾人人手有限，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去追殺他們吧，傭金才三百枚金幣的任務，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可是最后，伯安和伯頓，明明是有機會去截殺那些被嚇破膽的地地，但們卻什麼都沒做，眼睜睜的看著部落里的地全部跑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伯安故意將那些地都嚇跑了的吧。

這樣說來，老地的死，還是有價值的，雖然伯安上沒答應些什麼，但的實際作，卻放過了那些地部落里的老弱婦孺們。

只是，部落沒了，戰士沒了，領袖沒了，就這麼一群手無寸鐵的地，在危機四伏的樹林里竄，最終又能活下來幾個呢？

伯安依舊立在燃燒的部落前沉默不語，夏米爾、伯頓、菲利克斯都從藏的地點出來，來到了的邊。

“何必呢，一個老地而已……”伯頓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夏米爾猜不他話語中的意思。

“看他不順眼而已。”這是伯安的回答。

“那些逃跑的地呢，要不要追一追？”夏米爾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很欠揍，但如果斬草不除的話，他又覺得很別扭。

先不說逃散的地，有可能去襲擊附近的村民，畢竟每一次打仗，對于平民百姓來說，打輸了仗，潰逃的散兵游勇，永遠要比那些打贏了仗，有組織有紀律的正規軍隊要危險得多。

就說夏米爾那個奇異的聯想。

燃燒的村莊、慘死的老人、四逃散的村民，如果不算地和人類的差異，夏米爾怎麼看，都覺得這應該是史詩故事最常用的開頭，主角家破人亡的那一段。

如果接下來的故事順利展開，就應該是逃跑的小孩立志復仇，然后經歷千辛萬苦，四尋訪名師，練就絕世技藝，最終殺仇人滿門老小，犬不留才算結束。

當然，夏米爾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故事很扯淡，現實中基本不可能會發生。

而且故事的主角，從來都是人類，地什麼的，打醬油也不到他們啊。

不過斬草除的念頭，還是不由自主的從心里冒出來，如果現在做這事的，是夏米爾領導的軍隊，那他早就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殺了，只是現在是有伯安做主，大概不會愿意去做這些事吧。

“有那個必要嗎？”伯安的語氣中，果然有些不滿。

“也許以前，這些地會什麼都不懂，但經過了這件事，那些地至會懂得一件事，那就是仇恨。”夏米爾這樣說著，在心里祈禱，千萬不要變勵志復仇的史詩故事啊！

“他們還還會懂得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恐懼。”伯安這樣說著，語氣有些不屑。

這句話，讓夏米爾想起了伯頓說的另外一句話：地不是不想吃人，而是不敢，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吃掉智慧生，會惹來麻煩。

將對于人類的恐懼，植到這些地的脈中嗎？

這種方式……

這個世界……

夏米爾有些不懂。

二十一章 戰利品

直到天亮，地部落中燃燒的火焰，才漸漸熄滅。

看到火焰熄滅，并沒有釀森林大火，夏米爾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夜晚的戰斗，并沒有消耗他太多的力，但熊熊大火燃燒，他也實在沒有心安心休息，一夜繃的神，再加上昨天傷后失嚴重，此時當真是又累又困，只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合躺在夏米爾邊的伯頓，倒是好像沒有這方面的煩惱，昨夜戰斗之后，他是第一個睡的，睡之后鼾聲高嘹亮，好像一點都沒有戰斗殺戮后的心理力。

就連菲利克斯，都可以在那樣的戰斗之后，輕輕松松小睡一會，看著那睡臉中帶著點微微的笑容，恐怕連做噩夢這一步驟都已經省略了。

和夏米爾一樣沒有睡的，只有伯安。

可是伯安并不是因為殺了老地，覺得心里愧疚，所以才睡不著的，只是在負責守夜罷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群地不會去而復返嘛。

歸到底，因為初次戰斗后的張、興、恐懼、迷茫等復雜緒，而無法正常睡的，只有夏米爾一個人罷了。

天空逐漸放，地部落上空還在飄著渺渺輕煙，地部落里面不時會傳出木材燃燒之后“噼啪”炸裂的聲音。

不遠，有一只被地香吸引過來的野狗，正在啃食著一地的尸，天空中還盤旋著幾只烏，似乎正在確認附近有沒有什麼危險。

夏米爾想要站起來，將那只野狗趕走，可是想了想，始終還是懶得彈。

不讓野死者的尸什麼的……那麼多的地，都讓自己幾人殺了，還有必要假慈悲，做這些虛偽的善行嗎？

野狗想吃，就讓它吃吧，這樣也算是讓他們回歸自然了。

只是這些地的靈魂，可以到達神靈的國度嗎？

整個部落，連一個牧師都沒看見，恐怕他們祭拜神靈的時候，連諸神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這樣稀里糊涂的信徒，不知道哪個神祗愿意要他們。

伯安一個人坐在樹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不說話，夏米爾也不說話，四周一片安靜。

這時候，伯頓醒了過來，費盡力氣抻了個懶腰，看到夏米爾睜著眼睛，他嘿嘿一笑，說：“你起得真早。”

夏米爾“嗯”了一聲，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一夜沒睡。

伯頓站起來了手腳，便去翻包裹，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餐。

夏米爾疲憊的靠在樹上，不想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事，便打算找些事來轉移注意力，最后一眼瞄上了菲利克斯麗的睡上。

此時朝初升，照得天地間一片金，菲利克斯長長的睫微微，的半抿著，不知道夢見了些什麼。

這個孩，夏米爾不知道自己對的，究竟是怎樣，僅僅認識一兩天罷了，卻到了許多幫助，這對于不喜歡欠人恩惠的夏米爾來說，是必須償還的債務。

可是每當面對時，那種心中的微微悸，僅僅只是因為天然魅的原因嗎？夏米爾不知道。

只是那種宛如初般好的覺，讓夏米爾舍不得放下，卻也不敢去。

將心毫無保留的給另一個人什麼的……夏米爾以為自己早就失去了去的能力。

就當做只是魔法的效果好了，畢竟這種事，實在是太累了，還是算了吧。

夏米爾在心中默默做出了決定。

恰好在這時候，菲利克斯醒了，看到了正在專注凝著的夏米爾。

菲利克斯先是習慣的笑了一下，不過好像馬上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在臉上了，說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干嘛這樣盯著我？”

夏米爾尷尬的笑了笑，連忙答道：“沒有。”

菲利克斯貌似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道：“真的沒有？”

“是真的沒有啊。”

夏米爾點頭卻認，有些想不明白菲利克斯為什麼這麼多疑。

菲利克斯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沒有趁著我睡著，在我臉上畫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夏米爾絕倒……他想不明白，菲利克斯的思維，怎麼會到那麼奇怪的方向上去。

夏米爾也想逗一逗，于是裝作很憾的樣子，說道：“唉，沒想到這都被你發現了。”

菲利克斯聽到夏米爾的話，連忙用手捂住臉，好像臉上真的被畫了些七八糟的東西一樣。

“你果然……哎呀，最討厭小孩子了。”

“喂，誰是小孩子啊，我哪里小啦！”夏米爾聽到小孩子三個字，立刻跳起來反駁。

“哪里都小……”著很容易產生歧義的話，菲利克斯想都沒想的就說了出來。

“我……”為半人的夏米爾，瞬間產生了自卑。

這時候，伯安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看了看捂著臉的菲利克斯，說道：“別遮了，你臉上什麼都沒有，夏米爾逗你玩呢。”

不知為何，格惡劣的伯安，在菲利克斯眼中，信譽度居然比夏米爾還高，隨便說了一句，菲利克斯就相信了，把手從臉上拿了下來，不過最終還是跑去從包裹中翻出了一面鏡子，在臉上照了半天，才安心的將鏡子收了起來。

經過這樣一點事，夏米爾的心也莫名其妙好了一些，早餐吃的是青菜湯，一點油都沒有，但夏米爾卻是吃得清淡爽口，他第一次覺得，青菜要比烤好吃。

吃過飯，在伯安的安排下，夏米爾和伯頓繼續負責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而伯安和菲利克斯二人，居然是負責去采蘑菇，準備中午燉蘑菇湯。

夏米爾當時就在心里罵了一句尼瑪，居然是采蘑菇，你們以為自己是小紅帽嗎？

不對，小紅帽人家起碼是專業的，這兩個人去采蘑菇，千萬不要采了一大堆毒蘑菇回來啊！

第二次尸的夏米爾，已經沒有第一次的那種厭惡與抗拒了。

死人的尸，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堆爛罷了，有什麼好嚇人的。

此時的夏米爾，即便面對被火焰燒的外焦里，時時發出一陣陣香的地尸，也沒有不敢手，或者嘔吐的表現，就那麼淡然的將一的尸得，連旁邊的伯頓看到此時的夏米爾，也是眼角一陣狂跳。

這還是昨天那個，因為殺人而呆若木的年嗎？

怎麼只隔了一天，就變得這麼……這麼……

此時的伯頓，想到了菜市場中，正在給死豬剃的屠夫。

這樣的改變，是不是有些過頭啦！

伯頓不由得有些擔心。

而這時候，夏米爾正提著一個地腦袋，嘗試著將它穿在鼻子上的金屬環給拔下來，金屬環是金的，看起來應該是金的，不過也不能保證不是鍍金的或者銅的，反正不管是什麼，先拔下來再說。

夏米爾一用力，金屬環連著一塊，臟兮兮的從那個腦袋上分離出來。

到底是不是金的呢？夏米爾很好奇。

可是想一想，驗證材質的方法，夏米爾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驗證黃金真假的方法，一般都是放進里，一味道，然后在用牙咬一咬，一下度，如故是經驗富的人，應該不會弄錯。

可夏米爾看了看金屬環骯臟的樣子，還是果斷放棄了這個實驗。

時間悠悠流過，清理地部落跡，是一個大工程，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

伯安和菲利克斯煮的蘑菇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引人食。

可是夏米爾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拜托伯頓，對著蘑菇湯釋放了一個檢測毒素的魔法，證明沒有問題之后，夏米爾才簡單的喝了一碗，填飽了肚子。

經過一場火災之后，地部落中很多東西都被掩埋在了灰燼之下，要找出來非常麻煩，再說地部落本來就窮，即使將全部東西都找出來，也不一定有什麼價值，所以夏米爾和伯頓僅僅是在清理完尸之后，將幾個最大的地窩棚搜索了一下，便結束了這份工作。

地部落是很野蠻的，從來都是強者為尊，基本上大部分財富都掌握在幾個長老和戰士首領手中，也就是那幾個最大窩棚的主人，其它那些小窩棚，主人都只是普通地罷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所以被夏米爾和伯頓兩人果斷放棄了。

最終清理地部落，得到的戰利品，有金銀銅幣，破爛盔甲武，幾個礦石，半本巫師筆記，一法杖。

其中那半本巫師筆記和那法杖，都是從那個老地的尸上搜出來的。

直到這時，夏米爾才知道，原來那個老地，并不是單純的法師，而是一個巫師。

巫師是法師的一種，擅長儀式、占卜和詛咒，行為相比起普通法師，更像是一個牧師。

不過巫師并不擅長正面戰斗，那個老地就是這樣，到死都沒有施展出一個魔法，窩窩囊囊的就死掉了。

這半本巫師筆記，本就殘缺不全，其中完整記載下了的，就只有三個魔法，分別是致盲、振士氣、尖刺法，都是很普通的法，并不稀有，也不強大，夏米爾從魔法學院中可以很容易學到，所以基本沒什麼價值。

至于那法杖，雖然是最低級的法杖，材料低劣，做工糙，僅僅能夠將施法者的魔法威力提升一級，但畢竟也是法杖，任何法杖的價格都高得嚇人，這一也不例外。

按照伯頓的說法，這法杖，就算按照最低價格來算，起碼也能賣出700金幣以上，整整是這次任務傭金的兩倍還要多。

本來開始的時候，伯安是打算將這法杖分配給夏米爾的，畢竟這次任務中，只有他了傷，總需要一些補償。

不過當得知，夏米爾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法杖后，便決定將這法杖賣掉，得到的錢大家平分。

按照伯頓計算，這次任務得到的戰利品和傭金，雜七雜八加起來，價值大概在1400金幣左右，也就是說，四人每人應該可以分到大概350金幣的金錢或戰利品。

這些錢不算多，但對于這樣一場，危險和難度都非常低的冒險來說，已經可以說是收獲厚了。

對于夏米爾來說，這些錢，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之喜，他本來以為，戰利品分配應該沒有他什麼事，不過大概是因為他了傷吧，伯安主將錢分給他，伯頓和菲利克斯也沒有反對，所以夏米爾也就坦然接了。

四人整理好戰利品和行裝后，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變了一片廢墟的地部落，然后踏上了歸途。

這是夏米爾來到托瑞爾世界后的第一次冒險，他懷著春游踏青一般的心來到這里，但離開的時候，無論是包裹還是心，都沉甸甸的。

只是組隊來打地罷了，這在前世游戲中，再正常不過的節，其實也蠻復雜的。

難道地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要被冒險者這樣隨意的殺戮！

但夏米爾知道，其實并不是這樣，只不過這一次，地是作為一群失敗者出現罷了。

人類、半人、靈、矮人，雖然相比起其它種族要強盛一些，但作為失敗者出現的次數也并不，在這個地廣人稀的費倫大陸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類的村莊在被各種各樣的怪肆、欺，食人魔、地、人、巨魔……

每多殺死一只怪，就能多凈化一塊土地，一塊能夠讓普通人生息繁衍，能讓文明平安發展的土地。

冒險者是在懷著怎樣的心在殺戮，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說這些冒險者是英雄，是文明的守護者，是救世主也并不是夸張，只是事實罷了。

盡管這些所謂的英雄，行事更像是流氓。

夏米爾四人，吃過午飯后，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終于回到了這個任務的原點，那個委托他們消滅地的艾米村。

村落的房屋簡陋，村民大部分面黃瘦，表呆滯，看到夏米爾四人歸來，有些喜悅的樣子，但隨即又是無奈。

夏米爾四人剛剛走艾米村，得到村民通報的村長老頭，就趕著迎了上來。

“各位冒險者大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你們離開的這兩天一夜，真是擔心死我了。”村長老頭熱的迎了上來，甚至還周圍的幾個，強壯的村民，幫助夏米爾幾人拿包裹。

夏米爾背著沉重的包裹走了一路，看到有人來幫忙拿著，還高興的，正準備將背上的包裹給那些村民們時，卻被伯頓制止了，連帶其他幾個過來幫忙的村民，也都被伯頓拒絕了。

伯頓在夏米爾耳邊，輕聲說了兩句，夏米爾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伯頓不信任這些村民。

想一想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對這些村民們的品德，還是不要抱有過高的期比較好。

夏米爾一行人此次任務的收獲，全部都在夏米爾和伯頓的包裹里面，冒然給了這些村民，誰能保證這些村民不會順手牽羊，將包裹里面值錢的戰利品，走一兩件呢！

要知道，一把普通的短劍，價格普遍在20到30枚金幣之間，就算是一個破爛的鐵質矛頭，價格也要5到10枚金幣，更何況那些珍貴的礦石和金銀幣了。

而這些貧窮的村民，一年的收獲也不過是一兩枚金幣，刨去稅和吃飯的錢，本就什麼也剩不下，如果有什麼災病，那真的只剩下去借高利貸，然后賣為奴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現在如果突然將這價值數百金幣的財貨，放到他們手里，誰能保證他們不心？

再說對于這個村莊里的村民們來說，村莊里的都是自己人，夏米爾幾人才是外人，如果遇到問題，當然是幫助自己人對付外人啦，即便是再有理的事，這些村民們也會胡攪蠻纏到底，最后甚至只有付諸于暴力，才能將問題解決掉。

雖然這樣在心里誹謗這些村民并不好，不過多一事不如一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還是提防著點這些村民吧。

在伯頓拒絕了這些村民之后，伯安隨意的與村長老頭寒暄了兩句，便又來到了村中那個所謂的旅館里。

“那片樹林里的地部落，我們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雖然還有些的地逃到了樹林里，不過數量不多，戰斗力也不高，你們自己就可以解決。”伯安這樣對村長老頭說道。

當聽到伯安說，還有一些地逃到了樹林里的時候，村子老頭明顯很不高興，只是他不敢明著責怪伯安幾人。

“幾位冒險者大人，你們看我們村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戰士，哪能對付得了那些窮兇極惡的地啊，要是有什麼意外，恐怕又要死人了，是不是可以……”

看那村長老頭的意思，是想將夏米爾幾人，再忽悠去樹林里一趟，把那些逃散的地解決掉，不過他又不愿意多付錢，夏米爾幾人又不是閑的蛋疼，哪里會那麼好心，給他打白工啊。

“地部落的問題，我們已經解決掉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派人去那片樹林里看看，我們會在這里休息一夜，希明天早晨我們離開時，我們應得的酬勞已經準備好了。”伯安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把短劍，也不見如何作，短劍如豆腐一般，無聲無息的到了木桌的桌面上。

村長老頭看到這種威勢，馬上嚇得臉蒼白，完全不敢多說些什麼。

“我們這次，遇到了一只地巫師，知道那是什麼嗎，會用魔法的地呢。”伯安說到這里，眼睛狠狠的盯著村長老頭，說：“我們現在很累，沒有管你要追加獎勵，已經夠寬容的了，不要再挑戰我們的底線，畢竟見了，那是誰都不想發生的事嘛。”

最后，伯安指了指旅館的門，用冰冷淡漠的聲音說道：“現在你可以出去了，沒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村長老頭如蒙大赦，連忙從門口跑了出去。

伯安如同又經過了一場戰斗般，疲憊的將靠在了墻上。

“下次有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伯頓提議道。

伯安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再說吧……”

二十二章 報酬

次日清晨，雖然僅僅是在村莊里簡陋的屋子里，安心的睡了一夜，但回想起那兩天一夜的冒險，卻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今天就是這次意外旅途的最后一天了，拿了村民們付的報酬，就可以坐著馬車離開，回到繁華舒適的阿斯卡特拉中，文明帶來的氣息。

雖然在夏米爾眼中，阿斯克特拉也不過是個小城鎮罷了，不過在費倫大陸上，那已經是最頂尖的大都市了，充斥著鄉下人難以想象的文明與輝煌。

夏米爾迎著晨，坐在窗子邊，著窗外天空中的彩云，默默發呆。

“嘿，想什麼呢？”那清越溫婉的聲音問了一句，菲利克斯輕輕的走到了夏米爾邊。

“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我要去做什麼。”夏米爾隨口說道。

“你不是從西門過來的嘛……額……你說的不是這個，那你是……”菲利克斯隨口要回答，卻覺無論怎樣回答，都勉強說得過去，卻又都不太對的樣子。

“不要想了。”夏米爾呵呵一笑，說道：“我是在開玩笑啦，這個問題是卡拉圖的經典哲學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每個人的答案卻又都不同，想要得到正確的答案，只能去自己尋找，其他人可以引導，但卻永遠無法給你一個完全正確的標準答案。”

其實這是地球的哲學問題，不是卡拉圖的，不過這種事，也沒有誰會去深究吧。

“什麼，這麼深奧，有這麼難嗎？”菲利克斯沒接過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完全無法想象，想要找到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人生答案，是件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那麼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是先有，還是先有蛋，如果不借用神話傳說里的答案的話，你可以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嗎？”夏米爾問道。

“當然是先有啦，要不蛋是哪來的……”菲利克斯先是理所當然的，這樣說道，隨即卻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回答，說道：“不對，應該是先有蛋，否則就沒有了……誒呀，也不對，這個問題完全沒有答案嘛！”

“本來就沒有答案啊。”夏米爾壞笑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

由于半人高的問題，夏米爾趴在窗口看風景時，從來都是踩在椅子上的，所以此時從椅子上下來，還需要用跳的。

“沒想到你個子小小的，卻知道這麼多東西。”菲利克斯看著夏米爾小小的背影，這樣說道。

“夸人時要誠心誠意的說出來，不要中人家的痛。”夏米爾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

“居然還會有嫌自己太矮的半人，真稀奇。”菲利克斯跟夏米爾打趣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

早晨的時，就在菲利克斯和夏米爾隨意的聊天中度過，時過不久，伯安和伯頓也都從床上爬了起來，大家隨便對付了些村民們送來的早飯，便一起來到了村長老頭的家中。

想從村民們手中，將應得的報酬要出來會很艱難，這點夏米爾幾人早有預料，所以與其守株待兔，等著村長老頭送上門來，還不如主出擊，將那個狡猾的老家伙堵在自己家里，讓他無可逃，這樣效率還會更高些。

所以夏米爾四人直接來到了村長老頭的家中。

村長老頭的家，是村莊中為數不多的幾間石質房屋之一，不算太大，但生活下他與他的兩個兒子兒媳，還有三個孫子孫，算是綽綽有余了。

四人呆在村長老頭家的客廳里，村長的家人看到幾人兇的樣子，都不太敢過來，最后只有村長老頭一個人，面帶尷尬的迎接了上來。

“幾位冒險者大人真是……哪里需要麻煩你們親自過來啊，我本打算過一會，就將幾位的報酬送過去的。”村長老頭討好的笑了笑，吩咐他的一個兒媳送些水過來。

“畢竟還要趕路，需要早點出發，村長老人家您既然已經將錢準備好了，那就快些給我們吧。”這一次，負責與村民們涉的是伯頓，他的語氣要比伯安溫和一些，只是僅僅他的那副材，給人的迫，就與伯安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只是……這個……”村長老頭連忙答道，只是語氣吞吞吐吐，好像還有什麼難言之的樣子。

“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伯頓溫聲問道。

“問題確實是有一些，只是實在不好說……算了，等過一會幾位應該就明白了……”村長老頭這樣說著，又跟他的一個兒子耳語了幾，然后他的兒子跑掉了，他自己回了里面的一件屋子，好像在翻箱倒柜找些什麼。

夏米爾幾人莫名其妙，不過這種況也早有預料，所以也就耐心的等了一會。

不大一會，村長跑出去的那個兒子，領了一個十二三歲，被打扮的干干凈凈，模樣非常可，但眼神畏畏的小孩走了進來，這時村長老頭也抱著一大堆零零碎碎、破破爛爛的東西，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一把癱在了桌子上。

“您這是干什麼？”伯頓問道。

“嘿。”村長老頭討好的笑了笑，說道：“各位冒險者大人，你們看這里有沒有什麼，比較值錢的東西，各位想要的東西嗎？”

“我們是來拿酬金的，不是到你這里來買東西的。”伯頓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道。

“是，是，我知道。”村長老頭點著頭，哀聲嘆氣的說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啊，我們村已經將所有的錢都湊到一起了，不過也才這點。”

一邊說著，村長老頭一邊將一個大布袋扔到了桌子上，布袋的口子松開，從里面滾落出許多不同的幣，大部分是黑的鐵幣，還有許多銅幣和銀幣，而金幣只有寥寥幾枚的樣子。

“這已經是我們村子里全部的財富了，不過我知道，還不夠，還差許多呢。”村長老頭擺出一副又可憐又無奈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伯頓先沒有說什麼，而是開始默默檢查那些幣，半晌，他終于說道：“這些錢，頂多可以算你們73枚金幣，那麼剩下的呢？”

伯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費倫大陸上，錢幣的價值并不是同一的，例如銅幣的薄厚，銀幣的大小，金幣的含金量，還有貴族私鑄的錢幣，和國家鑄造錢幣的區別，不同國家錢幣價值的差異，這是一門非常復雜的學問。

不過整而言，鐵幣、銅幣、銀幣和金幣之間的兌換比例，還是1金幣=10銀幣=100銅幣=500鐵幣。

“剩下的，就是這些、這些，還有。”

村長老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桌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破爛，還有那個被領進來的小孩。

伯頓深吸了一口氣，一掌拍塌了他面前的桌子，桌面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破爛，散落了一地。

“您在和我開玩笑嗎？”伯頓語音低沉的說道。

二十三章 捷西

“您在和我開玩笑嗎？”伯頓語音低沉的說道。

“不，當然不是……我們怎麼敢……但這真的是沒辦法啊！”村長老頭一下子竄到了墻角，還不忘小聲的爭辯著。

“我們要的是金幣，不是這些被心包裝的破爛，也不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伯頓裝出兇神惡煞的樣子，用巨熊一般的聲音咆哮著。

“小點聲，你嚇到小孩了。”可能是伯頓說的某句話不好聽，惹得菲利克斯不高興了，用手肘捅了捅伯頓，然后指了指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問道：“是怎麼回事？”

村長老頭看見伯頓沒有繼續發怒，明顯的松了口氣，然后解釋著說道：“是我們村里的小孩，自愿為奴隸，補償村子所欠下的債務。”

“自愿？”伯安冷笑了一下。

村長老頭說出的這些話，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自愿當奴隸什麼的，世界上有人會那麼蠢嗎？

村長老頭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道：“真的是‘自愿’為奴隸，這可不是我們的。”

夏米爾四人哪里會相信他的鬼話，菲利克斯對那個小孩招了招手，說道：“過來，讓姐姐看看你。”

小孩低著頭，乖巧的走了過來。

“你知道奴隸是什麼嗎？”菲利克斯問道。

“知道。”

“你知道奴隸的生活是怎樣的嗎？”菲利克斯皺著眉頭說道：“變了奴隸，你就被當做一件品，牲畜，而不再是人，可以被主人隨意買賣打罵，甚至連殺死，都不用到懲罰。”

其實按照安姆的法律，無故殺死奴隸，還是需要罰款的，不過也僅僅是罰款而已，跟不懲罰也沒有多區別。

小孩聽到了菲利克斯的話，害怕的抖了起來，不過還是堅定的說：“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自愿變奴隸。”菲利克斯奇怪的問道。

小孩先是沒說話，而是將服挽了起來，出那纖細白的手臂，上面滿是一道道紅的傷痕……

菲利克斯驚訝的張了張，小心翼翼的了小孩手上的傷痕，問道：“還疼嗎？”

小孩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挽起了服，出另外一條手臂，同樣滿是傷痕，最后干脆將上的服全部卷了起來，出了前和后背，那瘦骨嶙峋的上，有著數塊紫黑的瘀痕。

“是他們你的？”菲利克斯對小孩問道，然后向著村長老頭怒目而視。

“這不是我們干的。”菲利克斯的目猶如實質一般，村長老頭往后躲了一下，然后屈著喊道。

“這真的不是我們干的。”村長老頭的一個兒子站了出來，說道：“捷西上的傷，是的叔叔嬸嬸打的，本不關我們的事。”

“到底怎麼回事？”伯頓問道。

村長老頭苦笑著，解釋了一下。

原來捷西原本是個孤兒，父母都意外死掉了，被他的叔叔嬸嬸收養，本來是打算做養媳的，這事很正常，在費倫大陸是很常見的事。

可是后來發生了意外，捷西叔叔嬸嬸的獨子，有一次和捷西一起跑出村子外面去玩，然后遇到了狼群，過程怎麼樣沒人說的清楚，反正最后是只有捷西一個人回來了。

失去了孩子的叔叔嬸嬸，從此就恨上了捷西，每天飯不給吃飽不說，還不停的待，最近甚至不知從哪聯絡了兩個奴隸商人過來，要不是價錢還沒有談攏，早就把捷西賣到奴隸市場或者院里面去了。

這次村里雇傭冒險者，對付地，村里每家每戶都要拿出積蓄來。

捷西的叔叔嬸嬸舍不得他們的積蓄，索就直接把捷西給了出來，打算當做報酬，送給冒險者，也就是夏米爾四人。

最后，村長老頭無奈的說道：“這些都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們要是真看捷西可憐，以后就對好點，我這里代謝謝你們了。”

菲利克斯低頭看了看捷西，問道：“你自己呢？你愿意跟我們走嗎？”

捷西點了點頭，說道：“愿意，只要能離開這里，即使變奴隸也無所謂，我再也不想呆在這里了。”

伯頓看著這幅景，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孩歸我們了，你們開價多？”

無論是善心還是善舉，這孩畢竟是作為奴隸賣給夏米爾幾人的，總要有個價格。

“這個……80枚金幣，你們看……”村長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呢？”伯頓的拳頭握得嘎嘎直響，嚇得村長老頭心虛不已。

“哦，80枚金幣確實太貴，就40枚金幣吧，無論怎麼說，還是個呢，也值這個價錢。”村長老頭說道。

其實捷西叔叔嬸嬸，找來那兩個奴隸商人，最高只肯開價15枚金幣，要不然他們早就把捷西給賣了。

“……”伯頓盯著村長老頭，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個價錢吧，剩下的酬金怎麼算，你們還打算再賣幾個小孩嗎？”伯頓問道。

“哪能啊，我們村一共就這點人。”村長老頭賠笑著，指了指地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說：“你看這些，有沒有……”

“這些破爛？”伯頓不削一顧的說道。

“天地良心啊，這些可是我們村挨家挨戶的傳家寶，如果不是各位冒險者大人，為我們鏟除了作惡多端的地，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拿出來。”雖然村長老頭在那里賭咒發誓，但他拿來的那些瓶瓶罐罐，怎麼看都是一些破爛而已，實在無法引起夏米爾四人的興趣。

“這麼看來，你們村子還真是窮的，什麼破爛都當傳家寶。”夏米爾在旁邊諷刺了一句。

“各位冒險者大人，這些可真不是破爛啊！”村長老頭激了起來，指著一把看起來很舊，在劍鞘中的長劍說道：“這是一把被詛咒的寶劍，據說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使它出鞘，我們村子里沒有一個人能將它拔出來。”

無法拔出的寶劍！

夏米爾聽得一驚，難道是傳說中的石中劍？

伯安聽了村長老頭這樣說，好像也有了些興趣，將那把長劍從村長老頭手中搶了過來。

伯安畢竟是高級戰士，力量不是那些面黃瘦的農夫可以比較的，所以當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用出最大力氣時，便“嘡啷”一聲，從那把劍鞘中拔出了——半截布滿鐵銹的破鐵條。

“劍刃和劍鞘都銹到一起去了，當然拔不出來了。”伯安不屑的將兩塊廢鐵扔在了地上。

村長老頭趴在地上，看著斷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