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第三章 不知而味

一早,凜便被一陣清脆的輕門聲給喚醒了過來。其實,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眼睛一張開敲門聲便停住,還以為是自己睡太久的幻覺。凜呆制的盯著時鐘看它緩慢的轉著,過了幾分鐘,敲門聲再度響起,凜才昏沉沉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開了門。

門外,羅西大嬸手上端了一份早餐,對著凜咧笑著。

“起床啦!來,吃早餐。”羅西大嬸笑著邊端著早餐進了凜的房間。

凜忽然覺得一陣頭皮發麻,總覺得羅西大嬸這種笑容帶給一種不詳的預。羅西大嬸依舊笑著的把早餐排放在桌子上,把椅子拉了開來后又沖著凜給了一個微笑,凜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來,吃早餐。”羅西大嬸笑著說,手揮了揮示意凜坐在拉著的椅子上。

來了。

凜心頭一震。

大概吃完早餐就要趕我出去了吧?凜緩慢的往桌邊移,心中還小小的激了羅西大嬸先讓吃完早餐才要趕出酒館。

“吃吧!這早餐是蓮麻做的,”羅西大嬸把走到了椅子邊的凜下坐在椅子上后,好心的幫凜到了一大杯的葡萄,“蓮麻的手藝一點都不輸給廚師,你吃吃看。”

凜不發一言,小心翼翼的拿起湯匙挖了一口火炒蛋吃著,一邊瞄了一眼坐在床沿微笑看著的羅西大嬸。

凜食不知味的一口口吃著早餐,還可以清楚的到羅西大嬸在一邊投過來的眼

如果有話要說,凜還真希羅西大嬸快一點說,而不是坐在一邊一直盯著吃早餐。凜甚至開始懷疑這早餐該不會是下了毒,而羅西大嬸是在一邊等著毒發。凜邊想著,邊尷尬的變小口小口吃著早餐,羅西大嬸也只是坐在一邊微笑的看著。

“凜,”忽然之間,羅西大嬸緩緩的開口說話,“你繼續吃你的。大嬸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凜尷尬的抬起頭,又尷尬的低下頭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完了,羅西大嬸一定是就要開口請離開了吧?凜端起葡萄果,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眼睛直盯著剩下半盤的火炒蛋不敢移開半寸。

“昨天,”羅西大嬸說,凜忽然嚇得微震了一下,“真是對不起啊。大嬸我本來是要請你下樓來,看是要做生意還是要幫忙酒館的工作。實在是因為昨天酒館里來了太多看熱鬧的客人了。你也知道,昨天早上在市場里的那個事件實在是引起不小的。為了不讓你被酒館里的那些無聊的客人給擾,我才決定不讓你下樓來,讓你先待在房間里避避風頭。這樣,就算區管來了,我也可以藉口說你不在,就可以蒙混過去。幸運的是,總執事似乎還沒有下令要區管逮捕你或是執行什麼行似的,再加上那些區管啊,只要沒人下令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也懶得,懶得管,這對你來說算是非常幸運了!”

羅西大嬸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凜開始張的再腦海理胡的猜想,接下來大概就是會說一些不過為了以后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以請你離開這間酒館嗎?之類的話。

“所以,我現在其實是有件事想問一下你意見,”羅西大嬸繼續說著,凜頭皮一陣發麻,直覺不想再聽下去,“我是想問你,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繼續住在酒館里,在酒館做生意,在酒館里幫忙呢?”

凜疑的抬起頭,轉看著羅西大嬸幾秒鐘,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對羅西大嬸話里的意思。

充滿疑的直盯著羅西大嬸幾秒之后,凜才不自覺的“啊?”的了一聲。

“哎呀,”羅西大嬸被凜的疑嚇了一跳,“我是認為,昨天那件事一定會越傳越遠,這幾個禮拜甚至這幾個月,聽到消息才來到酒館看熱鬧的人一定不,你會到的干擾和擾一定很多。所以我才想知道,在這種況之下你還愿不愿意在大嬸我這間小酒館里做你的生意或是幫大嬸的酒館的忙。你覺得呢?”

凜驚訝的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該選擇那些字來湊一句話,只能半瞇著眼睛,再次思考著羅西大嬸說出口的一字一句。

“羅西大嬸,”凜試探著小聲的說著,“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要我離開酒館,是嗎?”

“我沒有打算要你離開啊!”羅西大嬸驚訝的說著,“我要是你離開的話,這麼臨時你又能去哪里?大嬸我才不做這麼沒良心的事。”

“太好了!”凜沙啞的說著,“我還以為你會要我離開這間酒館。畢竟我昨天一個早上就和區管起了好幾次的沖突,又故意去冒犯總執事……我還以為羅西大嬸會嫌我麻煩,打算趕我離開……”

“不會,不會。”羅西大嬸溫著凜的頭,“我羅西大嬸既然敢說你是住間酒館的人,就表示我大嬸要替你擔保,怎麼可能報出了酒館的名字才把你趕出去?這樣沒良心的事,大嬸我可做不出來!你放心,只要你打算繼續住這酒館,大嬸我就會讓你住得好好的,不會趕你出去。”

凜眼眶泛著淚的直直看著羅西大嬸,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心里的謝,也實在不知道自己昨天一整天是在擔心些什麼。

“嗯。我愿意繼續住在大嬸的酒館里面幫忙,如果大嬸愿意,我也要在這間酒管里做生意。”凜微笑說著。

羅西大嬸聽了給了凜一個微笑。“那好,你今天就下來酒館里,看你是要做生意還是幫忙吧!”

凜笑著,點了點頭。

“啊。”羅西大嬸的微笑忽然的僵了一下,“差點就忘記了。我可以請你跟我做個約定嗎?”

“約定?”凜擔心的問著。“什麼約定?”

“不是什麼大事,”羅西大嬸說,“只是希你可以跟我約定好,不要再跟區管們起沖突。大嬸我是這里的居民,住在這里的日子比你長得多,我理所當然比你還知道他們的行為無理到了極點。同樣的,我也知道跟他們作對實在沒什麼好。尤其是生意人,跟他們作對,表示本沒辦法再繼續做生意。如果你打算在大嬸的酒館里幫忙,打算在這里做生意,希你不要再和區管對抗。為了你可以好好的在琥珀島生活,也算是為了大嬸的酒館好。可以嗎?”

凜低頭思考著,老實說,那些區管的行為要不去對抗,不起沖突實在很難,不過要是被責罰的是自己本,那倒是無所謂,要是給羅西大嬸帶來困擾就太說不過去了。凜想了一陣子,抬起頭來對著羅西大嬸大力的點了個頭。

“還有,總執事也一樣。”羅西大嬸嚴肅的說著,“惹總執事大人比惹區管還要危險千千萬萬倍,所以,你絕對不要再去對總執事大人說那些不可饒恕的話了,千萬不要去頂撞總執事大人,好嗎?”

這次凜不加思索的再次點了頭。早就知道惹這種專制的大人的下場不會有好,昨天實在是一時沖得氣不過,那些話才會口而出。

“那好,”羅西大嬸開朗的笑了笑,“那大嬸我先下去了,你吃完早餐再下來吧!”

“嗯。”凜簡單的點了頭,看著羅西大嬸歩出了房間。

所以說,是不用被趕出去了!再次在心中確認了羅西大嬸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凜快樂的大口塞著面包,大口灌著葡萄,覺得自己的心又好得不得了。

凜吃完早餐后,開心的跳跳的往樓下去。

“吃完啦!”羅西大嬸在酒柜前方對著凜笑著,“先把餐盤收到廚房去吧!”羅西大嬸說著,手往柜臺后的門指去。

凜拿著餐盤往門里走去。廚房一樣是用著紅磚墻,角落還有一個紅磚砌起來的大窯,廚房里只有三個穿著整齊的人忙著切菜和搬著酒缸。凜拿著餐盤不知道往哪里擺比較好,呆站在門口四,不知所措。

廚房尾端的門忽然間打開來,蓮麻走進了廚房,看見了凜,淡淡的對凜點了個頭后,一步步往凜的方向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嗎?”蓮麻禮貌的問著。

“羅西大嬸我把餐盤收進廚房來。”凜說著,把手上的餐盤舉高到口給蓮麻看。

“給我就可以了。”蓮麻輕輕的接過凜手上的餐盤,轉往切菜的人邊繞過去。

凜默默的在蓮麻的后面跟了過去,把放好餐盤后轉過來的蓮麻嚇了一跳。

“還有事嗎?”蓮麻微微睜大眼睛,面無表的說著。

“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凜小心翼翼的說。

蓮麻看著凜,“羅西請你來幫忙的嗎?”

凜淡淡的點了個頭。

蓮麻沒多說什麼的看著凜一會兒之后,環顧了廚房一陣子。

“目前沒有,”蓮麻說,“不過我要去菜園摘菜,如果愿意的話,你可以跟我去。”

“好,我愿意。”凜對著蓮麻微笑著。

蓮麻轉走往廚房的一角去,在角落的桌子下拿了兩只大籃子,默默的往剛才走進來的門又走了出去。

凜看到蓮麻走了出去之后,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追到了蓮麻邊,趕忙從蓮麻手里拿過其中一只籃子,還不忘對著蓮麻微笑。

“我凜。”凜說。

“我知道。”蓮麻簡短的回應著。

“呃……你什麼名字?”凜問著。其實第一天來到酒館的時候,就已經從酒客和羅西大嬸的對話之間知道了蓮麻的名字,出于禮貌,凜認為親口問一次音該比較適當。

“蓮麻。”蓮麻答道。

凜忽然覺得這種簡短的問答實在讓不知道要怎麼再次展開對話,兩個孩默默的走著,中間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你在這間酒館工作的嗎?”凜再次開口問著,問完后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不得了的蠢問題。

蓮麻淡淡的看了凜一眼,“不算是。”

“啊?什麼意思?”凜驚訝的問著。本來還以為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的。

“我是被羅西收留的。”蓮麻回答著。

“這……什麼意思?”凜呆呆的問著。

“我父母死了,沒有住的地方,是羅西收留我的。”蓮麻淡淡的說著,好像在說和自己無關的別人的事

“啊。”凜呆呆的看著蓮麻,忽然覺得看起來冷漠的蓮麻親切了起來。

“我也是,”凜說,“哦--我是指我也沒有父母,他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失蹤了。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值得拿來隨口說的事啦,不過我對我父母的記憶其實很淺,所以十幾年下來,我幾乎已經忘了難過的覺。”

蓮麻旦旦的看著凜。

“我的父母是被死的。”蓮麻再度像是說著故事一般平淡的訴說著。

“啊?”凜驚訝的了出口。

死的。”蓮麻輕輕的說出了口。

“是什麼罪名?”凜驚訝的問著。

“十幾二十年前,有一艘船的船長因為進口毒草藥被當時的國王判罪。我的父母就在被抓到運有毒草藥的船上,所以就一起連帶的死了。”蓮麻依舊輕輕的平淡的說著。

“他們是做這種工作的嗎?”凜疑的說著,馬上發現自己這樣問似乎不太禮貌,“我是說,他們是幫忙運送毒草藥嗎?還是他們就是進口毒草藥的人呢?”

蓮麻默默的搖了頭。

凜看著蓮麻的反應,驚訝的張大著雙眼,簡直不敢相信。搖頭是什麼意思呢?是不知道還是否認?凜兩眼直直盯著一臉什麼事都沒有的蓮麻。

“其實,我父親在失蹤之前是一直在海外做貿易的,我母親則是在港口經營父親進口的商品的買賣。”凜忽然之間,像是無意識般的,不停的讓自己的過去流泄出自己的,“我一直被他們忘在老家里,只有仆人照顧我的生活。老實說,我的生活一直過得很好,似乎因為我父母的生意實在做得很大,生活上可以說是不虞匱乏,那時候的生活,除了,什麼都不缺,或許可以說是沒什麼好抱怨。當初,他們失蹤之前,母親難得的回到家里來,說是要和父親一起出海做一宗大生意,可能要過一陣才會回來,當然,他們本來就不常和我見面,過了多久才會回家來,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就在他們出海之后沒多久,海軍就來了住的地方,說我父母的船在海上礁,已經沉船在海里,找不到。后來,我住的鎮上就有了一個傳言,流傳著我父母做的其實是海盜的勾當,一直都是在做一些黑暗的地下易,大家都說,那次其實是他們在海上易的時候,被某個國家給逮捕,就地決了。”

蓮麻一臉疑的看著平順的說著自己的過去的凜。

“所以呢,”凜愣了一下,快速的回過神來,不大清楚為什麼忽然說起了自己四流浪前的故事,努力的在腦中翻轉著,想找出個結論來結束自己的話題,“我是想說,我的父母也是莫名其妙,沒有正確答案的就不見了,就好像你剛才搖著頭一樣的沒有答案。老實說,與其說他們失蹤,我反而認為他們已經不存在了,被死也好,沉船也好,我不相信過了這麼久,還可以這麼牽強的說他們是失蹤。”

蓮麻呆呆的著凜一會兒,“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啊,”凜不好意思的微微偏著頭,“對不起,你一定不喜歡聽吧!不好意思,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一直在講話。”

“不是,”蓮麻說,“我是說,你為什麼要跟我說你的過去?”

凜呆呆的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年紀還小的時候,一直很恨,恨我的父母不照顧我,恨他們不愿意帶我在邊,恨他們失去蹤影,恨他們讓我十幾歲就飽生活的苦境,恨他們好多好多。可是,我漸漸發現,如果我的家庭沒有發生過這些事,而是一個一直很完的家庭,現在的我一定就是一個念了很多書,但卻已經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嫁給一個和我不會互相傷害的一個人,而我就會是一個結了婚,生了孩子,大家都覺得我很幸福的婦人。相反的,就是因為這樣的家庭,所以我必須為了自己而斗,為了自己而讓生命富。也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可以走過這麼多的王國,見識這麼多的事,認識這麼多的人。我發現,雖然我的生活算不上平順,卻很富,所以我開始不去在意我的過去,我也不后悔這二十四年來的歲月。畢竟,跟我同年紀的孩,很會有像我一樣有這麼多不同的經驗,不是嗎?或許有人認為我是一個可憐的孩,可是我卻覺得我過得很快樂,這樣就夠了。”

也是因為覺得蓮麻可憐,所以才會跟說這些吧!也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沒有父母,凜才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的過去這麼平凡的說給了蓮麻聽。或許,蓮麻聽了以后,可以平順一點自己心失去父母的痛苦。雖然蓮麻看起來一直都很平順。

凜說完,發現蓮麻盯著也不的看著,讓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似乎自己不小心說了些什麼大話一樣,好像吹噓著自己的人生似的。

“你很了不起。”蓮麻說微笑的說著。

這是凜第一次看到蓮麻的臉上有著不同的表。不管是第一次見到的在酒吧后的蓮麻,還是一路走來的蓮麻,臉上從來不變都是面無表,唯一不同的就是講話的時候有張開。

“你呢?”凜回笑問著,“你在被羅西大嬸收留之前是怎樣的生活?”

蓮麻臉上的微笑慢慢的被收了起來,回來的是同一張面無表的臉孔。

凜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港好問了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問題,張的在腦里搜尋著該接著說的話。

“對不起!”凜說,“你不想提這種事吧!真的很對不起。”

蓮麻沒說話,又是淡淡的搖頭。

“那……你的家人呢?這個可以問嗎?……除了被死的父母-原諒我這樣稱呼他們-以外,你還有其他親人嗎?”凜問。

“有,”蓮麻回答,轉踏進了一個菜園里,“我有一個爺爺,他在佩若亞家幫傭。我有留著最后一次見到他時,他送給我的一條項鏈,”蓮麻背對著凜從領口掏出一條項鏈。那是一條細細的鐵鏈子,上面掛著一個不到一半手掌大的,簍空刻著三條蛇纏著的墜飾。“就是這一條。這是佩若亞家很久以前就賜給我們家的一個圖案,爺爺一直把它當是我們的家徽,一直小心的珍惜著。經過了佩若亞家傳說的大屠殺之后,我卻再也沒有見過他,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凜聽著蓮麻的話,邊看著彎腰摘著菜的蓮麻看得出神。

眼前這個孩子,幾乎和一樣沒有任何的親人,幾乎和一樣孤獨。

“所以,”凜說,“羅西大嬸收留你?”

“可以這麼說,”蓮麻把手里的菜輕放到從酒館帶來的籃子中,“當初我父母被刑之后,我還住在爺爺留在古里區的房子。幾年后,佩若亞家傳出屠殺,區里的人認為我爺爺也被佩若亞家大主人給吃了,順勢的認為佩若亞家大主人的魂或是惡魔的詛咒什麼的,也會降臨在我上,所以區里的人就把我給趕出了古里區,一把火燒了我爺爺的房子。”

“什麼?!”凜激著,“太荒唐了吧!?就因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傳說?”

蓮麻抬起頭看了凜一眼,“不荒唐。大家都相信著佩若亞家大主人是因為被惡魔纏,所以才會屠殺家里的人。會認為我即將被詛咒,對大家來說一點也不荒唐。”說到這里,蓮麻淡淡的出了一苦笑,“被趕出了古里區,我什麼都沒有,更不可能前往屠殺之后的佩若亞大宅找爺爺,只好在琥珀島上流浪。但是,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因為詛咒的傳說所以被居民趕走。一直到羅西看我可憐,是收留我下來。剛開始住在酒館,所有人都不停的勸著羅西把我趕走,以免惹禍上。勸久了,羅西不聽,居民們也不想接近酒館,因為這樣,羅西酒館的生意低了幾年,但是羅西從來不打算趕我走。

我住在酒館的第二年,羅西的兒子失蹤了,不管居民們怎麼傳著是我帶來的惡魔殘害羅西的兒子,羅西也從來不怪在我上。幾年下來,島上的人慢慢的忘記了詛咒的事,我也才能好好的在這里工作,好好的回報羅西。”

蓮麻說完,又繼續摘菜的工作。在一旁的凜聽著聽著,幾乎忘記了自己跟著來菜園該做的工作,只是一直呆呆的著蓮麻,呆呆的看著菜園邊水里的清澈的水緩緩的流著。

所以,自己果然一點也不是可憐的孩子,和蓮麻比起來,凜甚至覺得自己的人生算是相當幸運,至沒有人會認為會被惡魔附。凜回想著蓮麻說往事,想起了羅西大嬸對下過評語。

如果真的要說,會說蓮麻才是可憐的孩子。凜張開想說些什麼,卻想起羅西大嬸只用一句短短的話就為下了定論,又想起剛剛說錯話把蓮麻難得的笑容趕走的形,凜不想為別人的人生下定論,也怕說錯些什麼的再度閉上了

凜盯著水流,像是水面飄著自己的過去一般,想起了在空的老家和自己玩耍的自己;想起老家附近老鐵匠那時新聘的小男孩,也是因為失去了父母才來學打鐵,天天打鐵,天天燙手,雙手滿滿的都是水泡;想起了有一個在年紀小到本沒有記憶的時候就離家不知去向的哥哥;想起了父母失蹤的時候,沒留下任何字句就急沖沖的離開了的仆人;想起了家院后靠墻的那塊地,種了一大排父母最喜歡的葡萄,但是因為喜歡葡萄而種下的兩個人,自從種下之后再也沒有照顧過一次,葡萄的藤蔓滿了藤架,也蔓延到了紅磚墻上,霸占住唯一可以通往海邊那條街的那一道門。然后,父母的畫像沿著水流慢慢的流了過來,刻著葡萄藤的木頭畫框把那幅畫框得的,浮浮沉沉的在凜眼前的水面順流而下。

凜呆呆的放任那幅畫再度狂妄的出現和任意的消失,已經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見了那幅畫的出現。凜有點好笑的懷疑著自己居然又再度想起了父母的樣子,短短的兩天,連著三次都無預警的想起來。

“這樣就夠了,”蓮麻自言自語的說著,抬頭看見凜還在一旁發呆,“回酒館吧。”

凜慢慢的回神,發現菜園已經掉了一個區塊的青綠,蓮麻的籃子也已經裝滿了菜,才想起自己本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從頭到尾都只呆呆的站在一邊,連菜園也沒踏進一歩。

“啊,對不起。”凜不好意思的笑著,“我好像沉睡在自己的思考里面了。”

連麻對著凜淡淡的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麼的把自己的籃子疊進凜的籃子里,默默的領著凜往回頭路走。

一回到酒館的廚房,羅西大嬸就慌張的把凜拉近廚房的角落去。

“外面,了好多昨天聽到消息,今天跑來酒館看你的人。”羅西大嬸低聲音說著,“我看你今天就先在廚房幫忙好不好?還是你要回房間去?”

凜眨了眨眼,“都不用。”凜笑著,“我還是喜歡明磊落。既然我敢作,我就要敢當。如果不會給你帶來困擾的話,(羅西大嬸急急的搖了頭:”我是無所謂,我只怕你被大家這樣擾會不好。“)今天不管是廚房的工作還是外面的工作我都做。”凜繼續笑著,“昨天躲,今天躲,難不以后也要一直躲下去?我想我可以承這些人的眼的,畢竟我幾年來自己在外做生意,也培養了不的外殼,就讓我所有的工作都做吧!大嬸你同意嗎?”

羅西大嬸皺著眉擔心的看著凜,為難的點了點頭。

“那我從哪一項工作開始幫忙好呢?”凜說著挽起了兩只袖子,大歩的往廚房中央邁進。

“那……”羅西大嬸跟了上來,在凜的后四著,“你幫忙廚師洗菜吧!快到吃飯時間了,除了喝酒的客人,吃飯的也不,飯菜的準備怕來不及。”

凜點了點頭,就把自己往水槽過去。

埋著頭做自己的事,凜依稀聽到了前面酒客們吵鬧的聲音,依稀也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這讓凜的慌張了起來。如果等一下真的要去吧臺后幫忙,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擔心眾人的眼

“這里還有一些,”蓮麻說著放了另外一大把的青菜在水槽邊。

凜默默的盯著蓮麻,“為什麼羅西大嬸不讓你去吧臺幫忙?我來的那天看到羅西大嬸把你拉進廚房。”

“那你應該也有看到吧臺邊的形吧?”蓮麻說,“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那天羅西大嬸去買一些東西,酒館里又忽然一下忙了起來,除了不能離開廚房的廚師以外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我只好去做吧臺的工作。我想,他們應該只是很普通的認為這樣鬧著我很有趣吧!”

“應該……不只是這樣吧!?”凜笑著說。

蓮麻一臉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羅西大嬸急忙的踏進了廚房來。

“蓮麻……”羅西大嬸急忙的喊著,“不,還是不要好了。凜好了。凜,你可以來吧臺幫我的忙嗎?我知道也很多人都是來看你熱鬧,可是蓮麻出來幫忙的熱鬧況和你也沒太大差別,可以麻煩你來幫我的忙嗎?你可以嗎?……算了,還是蓮麻好了!蓮麻你擋得住吧?不然還是你來好了。”

蓮麻點了點頭,放下手邊的工作就打算往廚房外走去。

凜快步的輕輕拉住了蓮麻。

“我去。”凜說,“躲一天躲兩天,難不要躲一輩子?我去幫忙,我不過是大家用異樣的眼看我罷了,蓮麻是會被拉住擾的。還是我去吧!我適應一下就好。”

“好好,那就麻煩凜啦!”羅西大嬸擔心的說。“怎麼這酒館里能幫忙的都是的源頭。”羅西大嬸小聲卻清楚的說完以后,快歩的踏出了廚房。這讓凜不好笑,確實這酒館里除了廚師和羅西大嬸,就只有和蓮麻,而確實兩個人都是店里的源頭,只是的理由不大相同就是。

凜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急忙的出了廚房往吧臺去。一踏出廚房,馬上就到了不太一樣的歡迎,出現后的酒館里的熱鬧程度似乎沒有在廚房聽到的還要來得高。

凜默默的著吧臺邊人們的眼,小歩小歩的前進到羅西大嬸的邊,約可以聽到人們頭接耳的討論著的名字。

“凜,幫我把這幾杯酒給拿到那張桌子去,還有一些剛進來的客人,你幫我招呼,桌邊的工作就給你了。”羅西大嬸急忙的代完,微微的湊往凜的耳邊小聲的問著,“沒問題吧?我想,與其一直站在這邊給人看著,不如走來走去,你也可以忙得自在些。”

凜默默的點了頭,接過羅西大嬸的托盤,往吧臺外走去。

凜就這樣穿梭在每一張桌子間,來回在吧臺和桌子間。一直很刻意的不去注意到有人對過來的眼,也一直不去注意所以有人的小聲談是不是有說到的名字,而且酒館里真的忙到不可開就算想注意也沒有太多時間去仔細觀察。

凜把一杯裝著微日酒的酒杯,放到了一個獨自喝著酒,已經醉了的中年人面前的桌面上,對著客人輕輕的點了頭正打算轉去忙其他的事,子忽然被醉著的男子給一把拉住。

凜嚇了一跳,差點往后面跌倒,還不知道怎麼做反應同時,男子放開了手,忽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你……”男子口齒不清模糊的說著,“你……是昨天那個,那個,那個頂撞凱特米的那個什麼琳的那個的是吧!”

男子一說完,周邊的桌子喝著酒的客人們,忽然全都僵化了一樣,半是驚訝半是看好戲的,全定住似的看著他們兩個。

“我做凜。”凜回答著,順手拍了拍剛才被抓住的子的一角。

“我知道!”男子大吼著,整間不大不小的酒館全被他的吼給定住了空氣,所有客人慢慢的停了下來。“我知道你做領。……我聽說了你昨天做的事……頂撞那些垃圾,嘲笑凱特米嘛!……”

凜盯著他,沒有接話的打算。

幾乎所有的客人都盯著他們這一邊看著,就連羅西大嬸也不知所措的傻住了一般的站著沒

“我,我是要說……”男子再度大聲開口喊著,“我要說……說你,做得很好!”

凜面無表的看著男子胡喊著。

“我說你做的很好!”男子繼續喊著,“什麼區管!……還不就是每天跟在皇族的后面拍馬屁的垃圾……只會欺負比他們弱小的人……什麼總執事……該罵!該罵……你做得很好!……希連恩大帝?……自己封的大帝,哪里直得人民來喊!!……我永遠都不會承認……只要是像我這樣的勇士,戰士,都會支持你的做法……我……支持你!……”

男子還沒吼完,羅西大嬸像是回了神一樣,快速的沖向前把男子給用力到椅子上。

“老麥!”羅西大嬸喊著,試圖蓋過男子依舊吼著的言語,“老麥,你喝太多了!你喝太多了,你本不知道自己剛才說過了什麼,對不對?!對吧!你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吧?哈哈哈,你喝太多了,喝到意識不清了。”

羅西大嬸說完,試圖用笑聲蓋過一切的尷尬和酒館里的陳靜,但是凜很清楚的看到羅西大嬸的臉本沒有在笑。

“各位,”羅西大嬸轉過來,用堆滿笑的臉對著錯愕的大堆酒客說著,“沒什麼!老麥只是喝太多了!各位也很清楚,老麥他只要一喝多就會胡言語,就當剛才什麼也沒聽到吧!什麼有沒聽到,是吧?”

酒館里的酒客們一一的轉過去繼續著自己剛剛喝到一半的酒,羅西大嬸看著所有人的背影,張的呼了一口氣。

“沒事,”羅西大嬸對著凜出一的笑容,“繼續你剛剛的工作吧!”

凜揚了楊眉,看著羅西大嬸走開的背影再看了看已經趴在桌上的被稱為老麥的男人。所以他是喝醉了才會說自己支持

凜并沒有打算要這些弱的居民支持的做法。忽然被一個人支持,老實說,是有那麼點愉快,但是,一想到是被一個喝醉的人支持,凜偏了偏頭,不置可否的轉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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