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沒商量》第二十七章 非君
那曾駝子又說道:“表妹本是江南揚州書香世家蘇家的大小姐,蘭蘭知書達理,溫善良,又麗大方,揚州的人,都知道蘇家大小姐蘇蘭蘭是一個天仙般的子,當時楊州城里來蘇家提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坎,只是蘭蘭一直沒有喜歡的人,就將提親的人一一回絕了。不料當時蘇家的仇家衛封找上門來,那時的衛封是江湖上的天下第一殺手,衛封的父親當年因一個誤會死在蘇老爺的手里,衛封立志報仇,所以那天晚上,衛封在一夜之間將蘇家一百三十個人口殺得干干凈凈,那時我帶著蘭蘭一起逃了出來,那天晚上,的夜殺了所有的人后,就在蘇家放了一把火,將蘇家燒得片瓦不留。我帶著蘭蘭一直跑一跑,可是最后還是被衛封追上。那時眼見著衛封就要一劍殺了蘭蘭,我幾乎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說來也是巧,那時碧嶺山莊的莊主楚江正好急著趕路,撞到了這件事,便出俠義之手,將蘭蘭和我都救了下來。”
晉如愁靜靜地聽著,這些事他聽起來雖然很平靜,可是他知道,對于當事人而言,這都是十分沉重的話題,曾駝子雖說得很詳細,晉如愁也很有耐心地聽了下來。
“自那天起,蘭蘭就上了楚江。楚江年英俊,又劍有,也只有這樣的翩翩男子才配得上蘭蘭。我雖然也喜歡蘭蘭,但我知道我是配不上的。那以后,楚江就帶著無可去的我與蘭蘭回了碧嶺山莊。蘭蘭暫時了楚江的侍,而我則了碧嶺山莊的一個打雜的。楚江也上了蘭蘭,那時的楚江就已與蘭蘭在一起了,后來,后來蘭蘭就懷上了楚江的孩子。”說到這里,曾駝子的眼睛就有傷,有些迷離。看來這曾駝子對蘇蘭蘭用極深,看著自己最的人懷上了另一個人的孩子,那滋味定是不好。
不過晉如愁和驚鴻還是吃了一驚,照著這曾駝子的話說來,這念君不是蘇蘭蘭和一個小廝的私生子,而是……碧嶺山莊前莊主楚江的孩子?
那曾駝子又道:“楚江得知蘭蘭懷了他的孩子后,極是高興,準備要將蘭蘭迎娶進來。不想……楚江的弟弟楚江鴻早就對蘭蘭起了邪念,現在看到蘭蘭懷了楚江的孩子,楚江鴻因妒生恨,終于在一天晚上,讓楚江飲了毒酒,想要得到蘭蘭。那時楚江上中毒,為了保護蘭蘭,拼盡最后一口氣傷了楚江鴻,讓蘭蘭險。蘭蘭逃后,楚江鴻就殺了楚江,奪了莊主之位,對宣稱是楚江的侍蘇蘭蘭毒殺了楚江,外寶稱楚江已死。這事實的真像,也只有我知道。為了自保,我自毀面容,吞食啞藥,希為蘭蘭報仇。”
晉如愁皺著眉頭,沒有想到現在的碧嶺山莊莊主楚江鴻竟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
曾駝子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傷,道:“蘭蘭雖已逃,可是楚江鴻卻并不就此罷手,他仍然天涯海角追捕蘭蘭,可憐的蘭蘭一直在逃命,在逃命中生下了楚江的孩子念君。但蘭蘭到底也只是子,多年的逃命讓蘭蘭也已承不住,終是在不久以前,日日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只剩下念君……我從碧嶺山莊的弟子口中得知的這些消息。我本是日日擔心念君會出事,會遭到楚江鴻的毒手。卻沒有想到念君人雖小,卻極聰明,碧嶺山莊派出去了許多人,終是不能捉到念君。直到這一次謝雙和申敏才將念君捉了來。”
這就是事的來龍去脈了。
這也就是念君的世了。
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在逃亡的聰明的小孩,竟然是一代豪俠楚江的腹子。
晉如愁有些慨。
江湖上人心險惡,果然如此,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算計,實在太惡劣了。難怪他師父獨孤峰在二十年前就看了江湖上的仇殺,早早退關外。日后若有選擇,他也不想去涉足江湖,只要守住自己的正義,靜靜度過就好。
驚鴻聽完這些話后,心里也有些。
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念君時,念君所說的“你和我是同一樣的人”。現在想一想,這句話果然沒有錯。和念君一樣,都是拼命掙扎著活下去的人。
念君……
那個蘇蘭蘭的子,命運的確是令人憐惜,驚鴻記得念君還說過,他母親給他取名“念君”,就是為了傳達他母親對他父親的思念。
思念到底是怎麼樣的東西?為什麼會令一個人如此執著?
話說完后,曾駝子再次向晉如愁和驚鴻道謝:“兩位對念君的大恩,曾某碎骨也無以為報。”
晉如愁連忙道:“不必,念君小兄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所作所為,也是應該的。只不知道現在念君在何?”
曾駝子這時站起來,向晉如愁和驚鴻說道:“我知道念君在哪里,兩位請跟我來。”
晉如愁和驚鴻也隨著曾駝子站起來,曾駝子走在前方,而驚鴻和晉如愁都跟在曾駝子后,隨著曾駝子而走著。
這石室里縱橫錯著許多條石道。如果不是這里的人,在這石道里一直走著,極容易迷路。好在這曾駝子對這里極為悉,帶著兩人左走右走,不一會兒就走出了這石道。
出了石道時,這時正是黎明,天快亮的樣子。
曾駝子說念君被關著一個極蔽的地方,不過有了曾駝子的帶路,他們也不必擔心太多。關于曾駝子這個人,晉如愁心底還是相信的。他們走到一個蔽的石砌的暗房前,外面有幾個碧嶺山莊的弟子把守著,驚鴻本想將他們一劍殺了,但晉如愁趕在驚鴻手之前就將這幾個弟子打暈過去了。
打開牢門,往那黑暗的牢里一直走去,那牢門重連著一重的,這樣深的牢門,驚鴻不覺皺了皺眉頭,竟然將念君這樣關著!
終于走到最后一道門后,晉如愁將那守門的人打暈,取了鑰匙將鐵柵門打開。
那驚鴻放眼向那門里看去,只見這是一個昏暗而封閉的房間,整個房間里只有一個門,一扇窗子,而一個小男子此時正坐在屋子里的木板床上,呆呆地看著那扇高高的窗子。
那是念君。
聽到開門的聲音,念君也不回過頭來,仍然看著那扇窗子,仿佛窗子外面有著什麼很吸引著他的東西。
“不是沒有到送飯的時間嗎?怎麼這樣早就來了?”念君背對著他們,淡淡地對他們說道。
看來念君以為了碧嶺山莊里送飯了弟子來了。
聽著念君的聲音與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驚鴻的心不覺放了下來。驚鴻那一向淡漠的邊,也不自覺出一淺淡的笑容。
“你了嗎?”驚鴻問著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小男孩說道。
坐在床上的念君聽到這幾個字時,渾一,他小心地,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頭轉過來,待看到門外站著的驚鴻、晉如愁和那曾駝子。
念君整個人都呆住了,下一刻,念君又從床上跳了下來,奔到驚鴻的前,不敢相信地看著驚鴻與晉如愁,問道:“姐姐?晉大哥?你們……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晉如愁微微一笑,道:“我們自然是來救你的,念君,這些日子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念君搖了搖頭,看著這兩人,心里泛起一陣難言的與歡喜。
“姐姐,你……你們怎麼能找到這里來?”念君高興之余,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驚鴻看了一眼站在他們后的曾駝子,說道:“是他帶我來了。”
念君順著驚鴻的目看去,不覺吃了一驚,道:“是你?”
那曾駝子看著念君,他那蒼白而可怖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很溫的笑容,沉醉似地說道:“念君,你和你娘,長得很像。”
念君一怔,隨即神激,看著那曾駝子道:“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娘?!”
晉如愁見念君臉激,不覺手拍了拍念君的小腦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于是接下來晉如愁就將他和驚鴻如何來到碧嶺山莊,如何被楊教困住,如今逃出,極遇到這曾駝子的事一一向念君說了來。
那曾駝子亦將念君的世對念君一一道來,念君聽著曾駝子說出了他自己的世,震驚之余,不免傷,到了最后,念君向曾駝子跪了下來,道:“原來是表舅,以前母親常常對念君提起過你。我早該想到是你。”
曾駝子怔了一怔,又將念君扶了起來,問道:“蘭蘭以前在人面前提起過我?”
念君點了點頭。
曾駝子那張可怕的臉上泛出一很奇異的表,他那雙深陷的眼睛里亦有什麼在閃爍,他的聲音也帶著些抖,道:“你……你……蘭蘭是怎麼說起我的?”
念君垂著頭,聲音里帶著些悲傷,大概是想起死去的母親,心里覺得悲痛難忍吧,他凄然道:“母親說起過我有一個表舅,說表舅對母親很好,母親很激表舅……”
曾駝子的眼睛了,久久地陷了回憶里,失神地喃喃道:“蘭蘭……”
關于念君的世,念君自己是知道的。
念君知道他是楚江的親生兒子,知道他最大的仇人是楚江鴻,也知道他有一個表舅姓曾,當時他看到曾駝子時并沒有能認出來,因為從他母親的口里,念君一直以為自己的舅舅是一個英俊而樸實的人。
以前曾駝子之所以不敢說出楚江的真正死因,那是因為曾駝子的力量完全不足以與楚江鴻等人抗衡。現在既然楚江鴻不在,而念君也在這里,更加上有晉如愁和驚鴻的幫忙,那麼現在就是時機。
現在就是公布楚江鴻的罪行,為蘇蘭蘭報仇的時機。
關于這一點,曾駝子問了念君的意思。
現在擺在念君面前是兩個選擇——
第一:揭發楚江鴻,奪回碧嶺山莊。
第二:埋藏,繼續過著逃命天涯的日子。
念君沉思半晌,選擇了第一個選擇。
他實在有太多的理由選擇第一個選擇了。不能任楚鴻逍遙法外,不能讓念君的母親蘇蘭蘭蒙不白之冤,要為他的父親報仇。
曾駝子自然也要選擇第一條路。
曾駝子請晉如愁和驚鴻幫忙。晉如愁本不想涉足這碧嶺山莊的事,他陷這事倒沒有什麼,只是晉如愁背后還牽扯著赤龍堡。如來因晉如愁而使赤龍堡與碧嶺山莊鬧得不甚愉快,他就對不住師叔聶京了。
但若不管念君,晉如愁也還是做不出。
所以思想半晌,晉如愁還是決定幫助念君。
驚鴻自不必說。
下山后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念君,除了念君外,不知道還應該幫助誰。
所以在幾人的商議之下,一個簡單的,奪回碧嶺山莊,揭發現任的碧嶺山莊莊主楚江鴻的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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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教收到了兩個令他驚心不已地消息。
首先,被他們好不容易用機關關在正殿里的晉如愁和驚鴻都已自己找到了暗道,逃了出來。
其次,被他們好不容易才捉到了連載追捕了近十年的小孩念君,被人救走。
這兩個消息不啻于一個晴天霹靂響著楊教的頭上。豬都能猜得到這兩者之間必有聯系,偏偏這個時候莊主不在!莊主不在,晉如愁和驚鴻又是實力非凡的江湖中人,整個碧嶺山莊都沒有人是這兩人的對手。
楊教只知道一件事——他要大禍臨頭了!
這時楊教已將正殿的機關都撒了,人既然都走了,他關著屋子有什麼用?他在正殿里左右徘徊,心里焦躁已極。實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怎麼辦?!
現在已快接近正午了,碧嶺山莊上下都被層層嚴地防范,可是他還是不安心,一個人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眼睛皮一直在不祥地跳著。
不祥的事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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