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剛，雖然你失了，但我知道你依然是圣。這就好比一臺打印機報廢了，并非就不是了打印機，依然是打印機。

你想說什麼，多喜二，別拐彎抹角的。

你聽我講完。只要是打印機，無論如何都是打印機，打印機壞了也不過是壞了的打印機。并不會變別的東西，并不會變機貓，戰士一類的東西。

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我說，雖然你失了，但你依然是圣，充其量只不過是失了的圣。圣當然也會失，好比不銹鋼也會生銹。這完全取決于外部環境的條件。但什麼也無法影響生銹的不銹鋼依然不銹鋼。這是注定了。

你越來越羅里索了，恐怕要再看一遍周星馳的《大話西游》，你欠揍。

聽我說，因為你是圣，所以你無論怎麼失，失多次，都是圣，你的華還在，還是圣的品牌。

未必，打印機壞了未必還打印機，只能做破爛，垃圾，廢鐵，渣滓。圣失了該改失敗者，戰敗方，頹唐人士。

但就算是垃圾，也可以追本溯源。比如一堆廢紙，我們可以分辨出這堆廢紙在廢之前是什麼，或許是與《世佳人》齊名的世界名著，或許是《東周列國志》一類的歷史紀錄。故而，破爛打印機也還是打印機，只要是打印機，即使從人類歷史的長河里永遠的消亡了，其歷史軌跡也無法磨滅的是打印機。你永遠是圣。

我以前就不是圣，一直以來都只不過是你們強加到我上的，我長久以來都徒有虛名，我本就不懂什麼是孩子。

說得出這種深挖本質的話，只有圣才有這種能力，你就是圣。你作為圣的歷史不可改變，已經確實的存在。

你一定還有話沒有說，所以這麼多廢話。

生我者我爸我媽，知我者惟有向志剛也。

你的話快點說吧，我洗耳朵恭聽。

志剛，打印機永遠是打印機，圣當然也永遠是圣。所以，你一個孩子，就永遠一個孩子，無論世界怎樣變化，無論結局如何如之何，怎麼怎麼樣，你都是的，對不對？

向志剛正在雕細刻自己的形態，他照著鏡子，梳理著，打，噴定型水，不亦樂乎。他真稱得上擁有置最先進的修復工的臺式電腦，從一個嚴重的錯誤中自恢復，重現了WINGDOWS-XP的人風采。

自從昨天晚上的那次談話之后，志剛對林天真正的刮目相看。經歷了對林天的憐憫，再到理解，現在是崇拜了，志剛也懂了，名人老了都要寫文章發表，那麼寫文章發表的人老了當然就是名人。因此，志剛從對作家的歧視，到理解，到崇拜，完了一個人蛻變的全過程，他愿意程門立雪，拜師求藝。而志剛自己也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自從失去了青青倩倩，志剛的觀就全變了，如今他經典的認為，就是購買電冰箱，經久耐用的昂貴品，你一旦決定買下一臺，那麼，從此以后，出現了更好的，能更佳的，更加節能環保，更加觀舒適的電冰箱，你也只有洋興嘆，干瞪眼看的份了，休想擁有。故而還是空著比較好一些，可以隨時去看更先進，更優，更劃算的，并且可以隨時認購。

志剛在遇到青青倩倩的時候，那可是曾經語出驚人的——就是心臟病人在手臺上換的心臟，一旦出錯，就失去了生命，就會痛徹心扉。

林天正在看志剛化妝，誰說化妝是人的事，我們志剛也有這樣的事，但他不是人，不僅不是人，還是非常男人的男人。如此雄壯的志剛化妝起來也很雄壯。跟張飛穿針引線差不多，中有細，大眼瞪小眼。

林天之所以有足夠的耐心，因為志剛為了拜師求藝，現出一點誠意來，決定請客，今天到堆花酒樓去用一番極品套餐，不惜破費，比基督山伯爵出獄后對待窮哥們還要慷慨起來，吃188元的套餐。志剛更加有耐心，因為形象一貫就是他的殺手锏，如同武林第一劍客必然要有一把削鐵如泥，吹斷發的寶劍，為了形象，志剛時間在所不惜。

終于，志剛仿佛空中小姐妝修完畢，要上飛機了，一個唿哨，說：“開路，上館子！”

林天不失時機地獻上一支廉價香煙，該香煙一包二塊六，每包二十支，折合人民幣每支……花一支廉價香煙的錢就可以收獲一頓餐，當年皇叔劉備劉玄德換荊州也不過如此。

路上，林天說：“志剛，想開了嗎？”

“想開了。”志剛猶如架在火爐上的水壺中的水開了，還一個勁的響。

林天道：“想開了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開。既然你過青青倩倩，那麼，不再你了，又有什麼好哀傷的。坦然一些，拿出霸王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襟，去跟青青倩倩說，以后，我們做普通朋友。”

“指點迷津啊。聽小林才子一句話，勝讀十年書。我想開了，我，就讓去選擇。除非我不，那我就強迫，痛恨。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很很，所以愿意，不怕后悔。我，什麼也不在乎。”

看來志剛確實是想開了。

志剛摟著林天，稱兄道弟。

林大才子伴隨著他的那部中篇小說的發表，已經了校園公認的憂郁王子，那種讓孩子一想起來就想哭的男孩子，多愁善的教父，子師范大學的校外輔導員。

到了堆花酒樓，“堆花仕”笑的，說：“你們來了，好啊，我又有錢賺了。”

真是坦率的讓人不了，一開口就表明了的立場，完全把《資本論》中到馬克思恩格斯重點批評的資本主義本質給現出來了——剝削別人最大的剩余價值。

“堆花仕”乃是志剛他們一伙大學生給傳揚起來的，年方二十七，花容月貌不說，專門剝削大學生，故而被稱頌為“堆花仕”。志剛、林天經常來堆花酒樓聚餐，另外隔三岔五就有周邊同學以及同學的同學過生日，要麼有什麼喜事，或者心十分不暢快，都要上堆花酒樓來，說起來也是奇怪了，到堆花酒樓被“堆花仕”剝削過后，快樂會加倍，痛苦則減半。不知道是堆花酒樓的菜好，還是“堆花仕”玫瑰花瓣的笑容讓人獲得了沐浴，仿佛讀完一部短小的《古蘭經》。

志剛有綠林好漢的豪氣，曰：“對，我們又來送錢了。想念你的微笑，想念你的味道，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志剛唱上了流行歌曲的歌。

堆花仕笑志剛油舌，轉而表彰林天，給戴了好幾朵大紅花，說：“還是小林穩重，誠實。我一向看好小林，小林有前途，大姐給你介紹朋友。別學志剛，志剛遲早要失的，太不正經了。”

堆花仕并不知道志剛已經嚴重的失了，故而這遲來的預言才有奇異的魔力，讓林天、志剛二位都為之張口結舌。

又跟堆花仕閑侃了半個鐘頭，菜肴全上桌了，清單可謂是富：紅燒全魚一盆，回鍋一桶，白菜一壇，大一缸，豆芽一罐，東瓜菜一箱。

就這六個菜，肯定吃不完，待會兒必然要打包后一輛大卡車幫忙運送回學校去。

堆花仕奉送上一瓶免費的堆花特曲，笑著說：“二位慢用。”

志剛和林天客客氣氣的：“謝謝大姐。”

堆花仕說：“有什麼事就大姐一聲。”

志剛曰：“好啊，小妹。”

堆花仕掩門而去。

志剛和林天在包廂里的起人生的況味。昔日，由于志剛有朋友，林天是絕不愿當電燈泡的，發獎狀也不當，故而很和志剛在一起會戰餐桌。難得志剛失了，二人這才有了機會掃餐桌，風卷殘云。

志剛說：“林天，快放假了，準備得如何？”

志剛吃了一只大，又敬了小林一杯白白的簡稱白酒的酒。

林天說：“一切就緒。考試一完就開道上路。”

志剛問：“你不回去，你父母同意嗎？”

林天說：“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家？當然要出去闖一下，將來也好干出一番大事業。”

志剛一杯，酒飛濺出來，更加顯得二相悅，說：“好，干杯，共創輝煌。”

酒足飯飽，二人把剩下的菜打包，拿回寢室下頓吃，志剛雖然有武士道神，視金錢如糞土，卻要把剩下的菜打包，并非小氣吝嗇，而是另外一種神境界也左右著他，那就是勤儉節約，從我做起。最近，黨中央國務院也發出了號召，有多大胃口，點多菜，一餐吃不完最好下餐接著吃，希全國人民發揚節約的風格，不要鋪張浪費。黨中央國務院尤其對廣大的大學生提出了較高要求，希大學生們能夠承擔起社會先鋒的作用，率先為節約的標兵，最好是能連掉在桌子上的菜都能撿起來洗干凈了再炸煮的吃。志剛為學生會離退休的老主席，先士卒當然更是義不容辭。

付了帳給堆花仕，見錢眼開，比之孔雀開屏的彩有過之而無不及。又閑聊了一陣，志剛拎著菜包，和小林到網吧去“QQ”了一個小時，一位好友——天朝牡丹，給了志剛一個火熱的網絡之吻，宣告下網，小林反而依依不舍，原來，他正和一位“幽幽”的孩聊的起勁，“幽幽”深深地吸引住了小林，以至于他幾乎暴了自己的份，表白自己乃是大才子一個，在國家級的大型純文學雜志《大狹谷》上發表名著一篇，絕對是個靠得住的人，可以幽會。

幸好志剛及時地挽救了林天，奉勸他不要暈了頭，不要再去惹風流債了，孩子一聽說你是大才子，又是大學生，以后又要纏著你不放了，說不定還要來大學城找你，讓你疲于奔命，你有青青倩倩還不夠煩惱嗎？

林天這才猛醒，志剛言之鑿鑿，險些自己中了電腦病毒，謝志剛給他打了預防針，同時也不免大加責怪、埋怨志剛，說：“老大，我說了101次，提醒了201次，青青倩倩是你的朋友，這是什麼時候也無法洗清的。你不要拉我下水。”

志剛痛心疾首，一幅眾人皆清我獨濁的獻神，譫語曰——我不下地獄，誰下！

志剛說道：“你以為我愿意啊，要不是你是我的朋友，我肯定要跟你決斗了，明正大的把你打死了，也就找不到了的寄托，就繼續當我的朋友了。可你是我的朋友，既然事已至此，我只好全你們了。而且，你也得看清形勢，青青倩倩喜歡的是你。”

林天頓時想起了古龍的《多劍客無劍》，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小李飛刀李尋歡，卻把最心的人讓給了最好的朋友，忍痛割，自己過著四海飄零的孤獨生活。

莫非志剛有“滿門七進士，一家三探花”的小李飛刀的傳基因？

林天黯然，說：“別以為我是故作XO，志剛，這種事真的是不能這樣發展下去的。”

志剛一陣的哀然，可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簫？

寂靜了半分鐘。

志剛曰：“可是你已經下水了。”

林天說：“下水了可以再上來，回到家，換一干凈的服，然后把弄的服洗干凈，曬干，一切就恢復了原貌。”

志剛曰：“人生不是換服洗服那麼簡單。人生看似有很多的可能，其實每次都只有一次機會，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二次踏同一條河流，OK？你的明白？咱們都下水了，離開了那個河岸，我們不可能再第二次踏上同一個河岸了。等到我們再上岸，已經不是那個岸了。”

林天不知道以后該怎麼辦才好。

下午，到了吃飯時間，本來林天要和志剛發揚革命樂觀主義神，打上二斤大白米飯，把冷了的剩菜到小食堂去熱一熱，然后躲在寢室里吃，想不到林天的手機轟鳴起來，林天忙接下來，最近找林天的孩子太多，所以林天一聽到手機響就有覺，曉得是孩子的，因為他本沒有男朋友。所以覺立刻就變得像藍天白云一樣沁人心脾。孩子這林天早就預到了，因為除了志剛一個男朋友外，林天就沒有了第二個男朋友可以給他打電話，但他想不到的這個孩子會是，胡茵茵。

“小林，一起到外面走走好嗎？順便我請你吃飯。好嗎？不要拒絕我哦。”胡茵茵總是那種語氣。很霸道又很溫馨的語氣。

林天聽了，除了接就是接，難以找到任何理由相推遲。只好讓志剛一個人吃剩菜了，今天志剛吃完了，明天小林也就不用再吃。

志剛十分幽的怨恨，說：“太不夠兄弟了吧，有難同當。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痛苦。”

林天十分抱歉，仿佛抱著一棵大松樹，說：“實在是對不起，別人請我吃飯，真是推不了，你也知道的，自從我名之后，社圈就被打開了，像幾千年前，古羅馬中了希臘人的木馬計，被打破了城門，什麼侵略都阻擋不住了，只有去往，赴約，城下之盟。別人要我干什麼我就得干什麼，要不然別人就會說我自以為是，數典忘祖，歧視同學們。”

林天十分可憐。

志剛本就不信。林天這是頭進發廊，其企圖，其居心不言而喻，志剛曰：“裝蒜了，重輕友。胡茵茵，對吧。自從你加了廣播站，你們就如膠似漆不可分了。換了我，也要說，有胡大才相約，還要什麼兄弟。”

林天當即沉下臉來，說：“志剛，你這就門里看我林天的林，林天的天了，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走了，索就明確指出，我才不和你一起吃剩菜呢，有孩子約我，我就是十頭牛及十列火車也拉不回來。”

志剛投降，曰：“OK，OK。我錯了。那你回來要給我買禮。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我沒有禮可是六親不認的。”

林天說：“好，沒問題。”

“不帶禮就別回來。”

“知道了。”

到時，花上五錢，買一小包米花也就是了，禮的概念是很廣泛的，“千里送鵝，禮輕人意重”就是其杰出的代表作之一。

林天彷徨中有些喜悅，趕去赴約胡茵茵。

志剛只剩下一個人，獨自唱了一會兒“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索然無味，也不愿意發揚革命傳統吃剩菜了，決定獨自去吃西餐，至于剩菜嘛，明天還得和林天一切消費掉，有難同當絕不是一句空話。

林天趕到了校門口，頓時就被釘子釘在了十字架上。卻并沒有耶穌的大無畏神，他的冷汗下來了又上去了。胡茵茵打扮的讓人驚嘆，真是大藝的杰作，清新俗。

林天的臉紅了。

胡茵茵也看到了林天，歡樂的喊：“小林，小林，我在這里。”

許許多多的同學把目投向了他和。

林天的臉更紅了。

和校花約會，太顯眼了，想低調都不行。

林天似乎是三架馬車拉的，緩緩地走向了胡茵茵，足見他此時此刻的沉重，不比國引以為傲的那尊手舉火炬的自由神雕像輕多。

胡茵茵看到林天后的歡喜幾乎不言而喻，瞎子也可以看得出來，聲音中更是甜潤的洋溢著見到小林后的非常歡欣。歡快的呼喚中充滿了孩子純真的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