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跟你越來越親近，一定是因為你有什麼地方吸引了。也許是純潔的，但純潔也是一種修飾，必然有一個目的，比如，有的孩子純潔的喜歡你的豪爽，有的孩子純潔的喜歡你的強壯，有的孩子純潔的喜歡你的文采，有的孩子純潔的喜歡你的爸爸媽媽是白領階級，你是富家子弟，要麼高干子弟，長的又比較帥，你條件好。

小林，你快為校園超現實主義詩人了。

孩子喜歡你，親近你一定有原因，冰雪融化是因為春天來了，氣溫升高。即使你是個瞎子，有不殘疾，又脾氣古怪，卻仍然有許多麗的孩子喜歡，也有原因，像，貝多芬，聾了也有許多貴族夫人、小姐為之瘋狂，為之一切。

小林，你這個瞎子就有很多孩子喜歡。

我瞎了嗎？

你瞎了，瞎的利害，迷住了許多無知。

志剛一醒來，就再一次夢見了小青小倩。

志剛呆了半晌，看到林天正在詩作畫，在一張廢紙上畫鄭板橋的竹子，并配上了辛棄疾的戰詩——夜里挑燈看劍。

志剛從此心來，林天為林瞎子，再也不林大才子，小林多喜二了。

今天下雨，沒有地方可玩，志剛唯一的聊天對象就剩林天了，可林天居然要出去。

“別走啊。”

“要走。”

“我失了，你也失了，我們都失了，我們應該在一起好好的對方傷的心。據說，失的人看到別人失，就會好點。”

“雖然我也失了，但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區別的，而且區別很大。”

志剛問：“此話怎講？”

“你說三級跳遠和三級錄音帶區別大不大？”

“大，太大了。”

“我就好比三級跳遠，你就好比三級錄音帶，只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本大爺去也！”

志剛咬牙切齒，要抓住林天生吞活剝。林天的特長是文字游戲，志剛的特長就是拳腳相加。志剛又是大學生，聰明，所以要揚長避短，以拳頭之長去對付林天的語言之短。

林天跳到圈外，擺出一幅君子口不手，鳴金收兵的樣子，說：“我走了，走了。”

志剛當然不答應，問：“下雨天，去哪里啊。”

小林說：“去打籃球。”

志剛大不解，問：“撐著雨傘打籃球？”

林天點頭，說：“對。”

志剛怪起來，如惡鬼，說：“有撐著雨傘打籃球的！”

林天了練出二指禪的海燈法師，說：“誰規定了下雨天不可以撐著傘打籃球的。”

志剛說：“從來沒有聽說過。”

林天道：“以前沒有，但今天以后就會有了。”

志剛像惡鬼的師傅，說：“氣死我了，如此囂張的對我說話，你這個瞎子林。”

林天趕沖出了寢室，跳下樓，蹤跡不見。

志剛被一個孩子煮了釘子湯，他林天要去煮一碗釘子湯給一個孩子喝。志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所以被煮，林天四肢不發達頭腦也不簡單，所以可以去煮。

林天興沖沖的想著，胡茵茵，等著被煮吧。

志剛林瞎子長林瞎子短的喚林天，林天一開始還和立了貞節牌坊的英烈一般拒不接玷污，只是志剛鍥而不舍的語言總是霸王上弓，日子一久，海枯石爛，林天也就懶得去拒絕了，只要自己不是瞎子，任別人怎麼自己瞎子自己也不會瞎，該看到的還是看得到，自己真要是瞎子，即使別人都不忍心你瞎子自己也是什麼也看不見。何況，就連啞都看得出來他不是瞎子，即使是聾子也會說小林你雙目如電，炯炯有神。

要是以前，志剛歸青青倩倩管制，林天是青倩的小弟，告上一狀，志剛就不敢了，反而要加倍的做檢討。只是今非昔比，青倩恨他比恨志剛還來得猛烈，之深，恨之切，現在沒有人保護他了，只好志剛欺。

志剛五大三，卻最喜歡細致微的給別人取外號，青青倩倩就不說了，林天一個人就被志剛冠了三個外號——林大才子，小林多喜二，如今又新添了林瞎子。其中僅僅是小林多喜二就被志剛衍生出四個外號——小林，多喜二，多喜二小林，小林多喜二。

再看林瞎子，恐怕也有很強的衍生，可以派生出盲人，黑眼睛等一系列。

林瞎子自認倒霉，不跟志剛一般見識。

林瞎子有正事要心，忙都忙過不來。臨近放假了，校廣播站要整理好一切，刀槍庫，各就各位。所以，一時廣播站的編編外人員都忙碌非常。林瞎子不僅不瞎，還對孩子特別敏銳，隔著幾座大樓也看到了胡茵茵在那里等他。

昨天，已經全部考試完了，林天一邊想念胡茵茵，一邊做卷子，效果非常明顯，他的覺奇好。林天可以先下定論：邊有孩子的鼓舞，本來只能考89分的，可以猛增到90分，91分。這就是有了紅知己的微妙所帶來的巨大變化。

考試完后，再過一個禮拜就全休假回家。

林天進了廣播室。里面暖融融的，胡茵茵正抱著暖手袋，里面剛裝了八十多度的溫水，看到小林，嫣然一笑。

小林口吐白汽，云：“嘿，大家好。”

廣播室還有一個生，小林是唯一的男，廣播站總的編制是四一男，新近添了個義務勞的高級文案小林，格局略微發生變化，四二男。

胡茵茵說：“小林，來，我又有東西要你做。”

看來胡茵茵也知道自己讓小林做過的事太多，所以要用“又”，又有東西要你做。

小林一來，胡茵茵不想做的事就可以全部移了。特別希看到小林出現。把可的暖手袋送到小林的懷里，讓他暫時抱一下，林天像婦產科待產的產婦一樣抱著胡茵茵的暖手袋，很安然，等著獲得艱巨繁重的工作。

胡茵茵去整理要給小林做的眾多東西，不大一會兒，就整理好了，小林把暖手袋給胡茵茵，拿起一大堆資料，開始刻苦工作。

胡茵茵噓寒問暖，說：“冷嗎？小林。”

林瞎子云：“不冷，路上小跑，熱了。”

胡茵茵噓暖問寒：“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曬太。我最喜歡曬太了。”

林瞎子云：“好。我也喜歡。”

屋及烏，一個孩子，當然也就這個孩子喜歡曬太。

那邊那小生聲并茂的朗誦著關于冬天的詩，朝著這邊看了幾下。目羨慕之，由此可見，播音員們充沛的真大都是假的，是職業生產。那小生哪里懂得什麼冬天的一點點炭火就如同的，只不過想立刻停下來播音，跑過來打擾一下林瞎子和胡茵茵：“喂，我說二位，你們也太親熱了點吧，別忘了這里還有我呢。”

林天專心致志，孜孜不倦的做著胡茵茵嫁接過來的工作。林天的手已經生了凍瘡，他母親看見，要心疼得要命。本來林天是從來都不生凍瘡的。而胡茵茵去年生了，前年生了，今年卻不生，因為的工作可以請林天代勞。

可見這凍瘡也是從胡茵茵那里轉移過來的，二人已經通過凍瘡實現了心有靈犀一點通。

胡茵茵愿意林天為勞，別人就是哀求著要為勞都不肯呢，所以寧可自己手，也不要別人幫忙，故而年年生凍瘡，肯“奴役”一個人，那是因為對他有了覺，沒有覺，孩子決不肯當奴隸主。現在好了，有了林天代勞，不用再生凍瘡了。林天當然不得為胡茵茵勞，生出再多又痛又無比折磨的凍瘡也興高采烈，甜的無與倫比。大概這就是兩相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胡茵茵問：“小林，考試怎麼樣了？”

這關懷，其溫度可以達到一百攝氏度以上，足以讓任何青年熱沸騰。

林天的臉紅撲撲的，說：“還行，你呢。”

胡茵茵說：“一般。我擔心一門的，覺一點都不好，我真害怕會不及格。”

小林立刻學會了給孩子送溫暖，云：“別擔心，往往你擔心的那一門，正是考試績最好的那一門。我就有許多這樣的經驗，恰恰是那些一點也不擔心的科目，考試績一出來，反而很不理想。所以，每次考試完了，我總是希自己擔心，可總也擔心不起來，結果……績一出來，沒有一門是好的，能讓人滿意的。”

胡茵茵“咯咯”的笑。

林天頓時更加有了表現，有三江之水可以滔滔不絕，本來林天連腐竹是什麼做的都不知道，一直以為腐竹顧名思義就是竹子做的，的確也像腐爛的竹子炮制而，和胡茵茵相的久了，知識面迅速開闊的無與倫比，該知道的知道了自不用說，連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無數。譬如腐竹是甚麼做的就是和茵茵在一起知道的，腐竹是黃豆做的，黃豆也豆，年輕時是綠的，年老了才變黃。可見和茵茵在一起，就會閱歷大增。

雖然他和茵茵的關系還不至于親切到只茵茵，但他心里默認了茵茵，云：“其實……”

那邊的小姑娘卻大喊大起來，打斷了小林獲得芳心青睞的進一步行。本來小林還要跟可的胡茵茵深探討考試怪圈，施展自己的雄才偉略。

那小姑娘嚷嚷道：“茵茵，茵茵，該你了，該你了。”

胡茵茵如今養了讓別人幫忙的好習慣，不放過一切機會剝削別人為代勞，說：“死丫頭，你多播音幾個小時不行嗎？”

那小姑娘豈肯，嚷嚷的更加兇了，說：“休想！！”

胡茵茵嗔道：“死丫頭，真不夠朋友。”

那小姑娘一語驚人：“男同學一個個都幫助你，你還想怎麼樣？對不起，本小姐也是孩子，也有不追求者，所以，不幫就是不幫，我也要別人幫我呢。”

林天的臉紅了，好在是冬季，臉紅別人還以為是被西北風吹的，凍的。

林天正在看某位校園寫手做出來的一篇關于放假前夕的一個夜晚的故事，反映男生離死別的憂傷和迷。

其中有這樣一句話——讓我們的心，像無數星星一樣，散落在深夜的天穹。

正是麻的無邊無際，比夜空還廣闊，別人看到后如同吃了一碗熱呼呼的羊砂鍋。

最后一句——我的心是太，你的心是月亮，日月偎依就是明，我們的心地聯系在一起，就是明天最“明”的。

看來明天就要坦白的求了，林天大筆如柞，判決如下：全文播音。

正好，那小姑娘好逸惡勞，不肯再干下去了，胡茵茵只好去勞，林天順手就把這位校園老手的特別散的大散文塞過去了，讓胡茵茵朗誦。

胡茵茵如冬天里的一把火，星星火焰照亮了整個校園，甜的播音著。

林天已經進了幻覺中，仿佛就是胡茵茵正在跟他心心相印。

憂傷的——讓我們的心，像無數星星一樣，散落在深夜的天穹。

熱奔放的——我的心是太，你的心是月亮……最“明”的。

林天沉醉了，效果就是不一樣，自己看的時候，只到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激洋溢，給胡茵茵一讀，竟然那麼蠱人心，春風中飄浮著一縷縷幽香。

那休閑的小生決不肯閑下來，拿手指頭在林天眼前晃，林瞎子看不見，耳邊聽到了刀郎的歌——《你是我的人》，像玫瑰花一樣人……像百合花一樣的清純……每一個人的眼神……就讓我溶化在你無邊的溫存。

那休閑的小生見自己的勾魂指都沒有用，林瞎子還是不見還魂，只好用力推了林瞎子一下。

林瞎子悚然一驚，但他聰明，知道自己剛做了白日夢，怕別人笑話他走神了，發春了，他故作茫然，以攻為守，云：“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

小姑娘給林瞎子嚇住了，連退三步，說：“大才子好兇哦。”

林瞎子這才大笑不止，云：“對你這樣漂亮的小生，不兇一點不行，否則要到榨。”

小姑娘“咯咯”的笑，看得出來比夸“溫良恭儉讓”還要讓得意非凡。

林天雖然對付不了孩子，但特別了解孩子的心活，知道該怎樣討得孩子歡欣。

那邊胡茵茵投過來困的眼神。

那眼神包含的意思不需要請翻譯林天也懂：二位，干了什麼這麼開心？

胡茵茵的心里話當然沒法說出來：“死丫頭，不要跟我搶，小林是我的幫手。”

后來大大的太出來了，金萬道，胡茵茵再也播音不下去，就扯了小姑娘，央求代勞。小姑娘可沒有林天這樣俠骨腸，輕易不肯答應。胡茵茵的人計撞到了銅墻鐵壁，只得采用飲食戰，許諾可以請小姑娘吃大餐，就算是放假前夕的餞行，如果小姑娘還不肯答應，那餞行就免掉了。小姑娘這才答應下來，看在那頓飯的份上。看來不僅男生會為了一頓飯就出賣一切恩怨，生也會為了一頓飯而既往不咎，敵人變朋友，朋友變敵人。

胡茵茵擁抱著太，說：“多好的啊。”

林天跟著出去了，如影隨形。一開始二人還有五十多厘米的距離，很快就越走越近，后來只剩下五厘米不到的距離，僅容一只小昆蟲飛過。

來到草坪上，胡茵茵席地而坐。

林天傻傻的站立著，眼觀六路，免得尷尬。

胡茵茵似乎被刺疼了眼睛，用手掩住自己的小臉，幸福的“啊”了一聲。

那聲音，的讓人心。

過了很久。

胡茵茵忽然呆呆的看著林天，大大的眼睛清澈，卻又迷蒙的有許多深不可測的韻味。

胡茵茵說：“小林，你真的好有才。”

林天連忙打躬作揖，請求寬大理，不要再稱贊了，否則要臉紅的無地自容。

林天說：“慚愧，慚愧。”

其言雖憾，實乃深喜也。他在如此聰明伶俐的孩子盛譽之下，不得把已經腐朽了幾千年的孔子和孟子的稱號加到自己一個人上，說自己是孔孟聯合轉世投胎的結晶，一切慚愧早就微的只有盧梭才看得到一點。

胡茵茵問：“小林，有朋友嗎？”

青青倩倩的倩影芳蹤立刻出現在林天的腦海里，但只是浮掠影，很快就一閃而過了，他有些難為地說：“沒有。沒有。朋友。”

在林天的眼里，朋友如同一顆即將撞擊地球的哈雷彗星，夠讓人張的。

胡茵茵眼一閃，問：“為什麼沒有？”

林天不敢看胡茵茵，心中針扎一般，只仰慕并畏懼胡茵茵，說這麼敏的話題，竟然如此大方。林天是不明白，孩子在談別人的朋友時，沒有說不出口的話，所以給別人做的大多是孩子。只有當自己為了別人的朋友，被別人談起，才會的低下頭，咬著，什麼也不敢了。

林天好不容易才充足了氣，像熱氣球要升空了，能組織一下語言，說：“說白了，其實我對，朋友一類的朦朧事，不好意思的。”

胡茵茵“咯咯”的笑，笑得花之。

林天有些窘，也憨笑一下。

胡茵茵好不容易平息，說：“小林，想不到你還這麼向。據說你曾經大膽的追求過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孩子。那時你像一個日不落帝國的勇士。對不對？”

林天頓時想起了那一天：在東區的校園里，他向劉翠兒……

那一夜：在演藝室，他向劉翠兒……

林天更加窘迫，無地自容。

胡茵茵問：“對不對，我說的對嗎？”

林天吶吶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胡茵茵說：“劉翠兒跟我說的呀。”

林天的口發干，嚨發，臉發燙。

林天問：“你和……劉翠兒……是什麼關系？”

胡茵茵說：“無話不談。”

林天頓時又嚇矮了一大截，本來就只有171CM，如今更是了三寸丁。待會兒回到寢室，肯定要向向志剛借點高才行。

天啊，胡茵茵和劉翠兒無話不談，那自己的事胡茵茵肯定全都知道了，自己在胡茵茵面前真算是“一不掛”了。

林天勉強出舌頭，問：“你們是老鄉嗎？”

胡茵茵說：“不是。”

林天問：“那你們……怎麼那麼……好。”

“因為我們都是有能力的生，所以我們了好朋友。不是說嘛，英雄所見略同，而以類聚，人以群分。”

林天頓時想到了志剛，人以群分，莫非我和志剛一樣也是笨蛋？轉念又一想，這絕無可能。笨蛋邊往往是專家，教育家的，既然志剛是笨蛋，那他林天顯然就是專家了。就算人以群分，自己如今和胡茵茵是一伙的，如此的厲害，如此的能干，如此的能打開局面，顯然他林天和胡茵茵在一起，人以群分，也是聰明蛋。

林天顯然忘記了——笨蛋邊往往是專家，那專家的旁邊當然就是笨蛋了，而胡茵茵顯然是專家，林天卻不幸在邊，拿刀切都切不開。

茵茵說：“劉翠兒對你的覺其實蠻好的。”

林天一陣心慌意，不住問：“真的嗎？”

他立刻也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不該在茵茵面前表現出對劉翠兒的重視，可是覆水難收，嚴重的錯誤已經犯下，只好著頭皮。

茵茵深深的瞅一眼林天，說：“是啊，本來以為你們搞純文學的人純的市儈，功利，但認識你以后，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偏見。搞純文學的人也是有純的，比如你。”

林天也料不到自己了校園生心目中純的典范，高興得害。

胡茵茵不再笑了，正經的說：“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吧。你這麼優秀的男生，我不能眼看著你未來走錯了路。我介紹的朋友，肯定不會錯。”

儼然又是個大姐來了。

林天說：“不，不，我……”

林天看自己實在說不下去了，拙口笨腮，索就豁出去了，破釜沉舟，絕逢生的說：“不是我不想，而是太不好意思了。”

胡茵茵有大姐的威嚴，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天經地義，難道你不需要嗎？世界上有人不需要知音嗎？”

林天在紙上可以用墨水橫掃千軍，在這里不行，面對胡茵茵的臉龐，他說話都不行了。

胡茵茵自作主張，說：“好吧，我給你介紹一個，就這樣說定了，過幾天我就去安排，是我一個班上的，我們是好姐妹，我太了解了……”

林天也不曉得何過來的大把勇氣，一下子熱沸騰，一大盆足有四公斤，像開水一樣沸騰，可以想象有多大的熱量，似乎是盟軍諾曼底大登陸，勢不可擋，排沙揀金。他干而又勇敢的說：“你，你愿意做我的知音嗎？”

胡茵茵瞬間紅了臉，站了起來，連服上的草葉也忘記了拍，拔就跑，還恨恨的丟下幾句話來：“你說什麼呀。不理你了，真是的……”

還有許多未盡的恨來不及表達，早就得掩面而去，胡茵茵已經跑的不見了。

只剩下一縷縷清香在風中，在空氣里，在無邊無際……

林天呆呆的，好幾分鐘都跟木魚似的。

校園里一位負責打掃衛生的大嫂誤以為林天得了校園瘋牛病，推了他一下，他才正常。

林天緩緩的走著，孩子太怪了，說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是，當林天真地以為實現了的共產主義——大公無私，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吐訴了心聲，自己卻不好意思了。孩子，是阿拉伯文字，雖然并非不可理解，不可翻譯，不可解讀的天書，只是林天從來沒有接過，什麼也不懂。

躲進了云層里，林天這才到自己又出了一虛汗，太一沒，頓冷了。

剛才，剛才……

剛才真像是一場夢，一次夢幻飛行。

你在天空飛舞，我在地上等待。

你摔下來的時候，就是我們相的時候，我擁抱著你，你淡藍的面容。

林天忽然想到飛舞和廢是同音的，自己并不能飛舞起來，顯然就是廢了。看來真不該寫這部小說，寫出來，注定了自己永遠的失敗，失落，失意，失失失……

三十三

當一個人和一個男人面對面走來，從理論上講，他和的方向是相反的，但是，他和很快就會相遇。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

三十四

志剛在洗服。用洗發水洗服。洗發水泡沫富，洗服的手最好。

這還得說咱們的志剛高明，買一瓶洗發水，既能洗頭發，又能洗服，省下了洗的錢，服洗出來又香噴噴的，不用再灑香水了，又省下了一瓶香水的錢。將來志剛肯定深未婚妻的仰慕。不過，現在的志剛，已經六清凈。

志剛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塵埃不敢來。志剛不再用了，過起了苦行僧的生活。不過談談也無妨。和尚不喝酒，不吃，并非世界就沒有了酒。

林天也在洗服，兩人要是不一起洗服，就會不愿意洗。服就會堆積如山，就會沒有換洗的服，別人就會有意見。

志剛和林天一起洗服，聊天。

志剛心無雜念了，當然就可以教育心有雜念甚至是念的人，志剛“劃拉”一下就宣告一件服被洗完，對林天說：“你小心點，胡茵茵背后可有一個大四的猛男撐著。”

林天洗服的速度也不慢，飛快就淋完一件服，不屑的說：“大四算什麼？大四就了不起了，我看只不過是大屁眼。”

志剛道：“大市沒什麼了不起。但人家快畢業了，看你小子不順眼，揍你一頓就畢業，把修理你當作畢業論文的實踐部分去完，你呢，被打掉了門牙，吃飯都風，還得坐在教室里學習數理化。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

許多男生由于在大學里文明的太久，憋著一肚子匹夫之勇，所以都有志剛這種畢業前夕，把對某些人的切齒痛恨先畢業掉的渺小藍圖之規劃。志剛將來也要到大四，將來就是典型的代表人。

所以在大學里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否則不知道會潛伏多定時炸彈，被扔到西湖去了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林天顯然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說：“我反正有你看家護院，就是大七的坐著大來也不怕。”

志剛“xue”了一聲，說：“混帳東西，阿拉法特請我去當護國大將軍我都沒去，你也配請我。”

林天說：“你不是做夢，但阿拉法特請你去當保鏢，就一定是在做夢犯病。”

志剛和林天又胡說八道許多，洗服也就更快了，短跑名將約翰遜看到都要甘拜下風。

因為志剛到打擊，所以偏激的覺得雙方往往都是很難和諧的。林天就駁斥他，認為雙方的確是似乎相反，就像一個男人和一個人面對面走來，他們走向對方，他們的方向理論上相反，但他們終將相遇。這就是，你越反對，越是你的真，你連反對不愿意的，顯然不會在你的心目中有任何的地位。不是冤家不聚頭，你越掙扎，束縛的越，越逃避，越陷的深。

志剛在空中劃了個大大的“X”，比高中老師對答錯了的數學題還嚴格的批復，說：“當你們相遇，那只是一瞬間，你們不可能永遠的凝固在相遇的那一刻，你們依然要繼續行走。此后，你們將真正的背道而馳。從此真正的不可能再相遇了。”

志剛小青小倩的打擊太深，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

林天今天都不敢出門了，昨天居然說了那樣出格的話，要請茵茵做知音，恐怕今天要遭天打五雷劈。林天一想到胡茵茵，昨天的景就鋪天蓋地的迫過來，他真不知道該怎樣去廣播室報到。還在昨天，去廣播室的路鋪滿了鮮花，彩虹，微笑，而今天已經是中越邊境的雷區了，并且荊棘叢生。

林天著頭皮，好在剛吃了一大碗云南的刀削面，略有些力量了，走，廣播室不去不行。

臨進廣播室，林天又一陣的打鼓，還是不敢，后來一位同事來了，問他在門口干什麼，林天說安放定時炸彈，生就推著林天一起進去了。

胡茵茵正在整理東西。

見林天，胡茵茵一如既往，說：“來，又有東西你做了。我總是特別想念你，嘻嘻。”

林天頓時被刑滿釋放，想不到沒有那麼可怕。

林天趕忙熱如火的奔跑上去，搶過茵茵手里的東西，說：“我來我來。”

今天來了四位主播，只缺一位，那位到東院的廣播室流放假經驗去了。

胡茵茵笑著說：“我們又辛苦了一個學期。總算熬到了放假，好開心好開心。”

大家紛紛擁抱，笑一團。可惜惟有林天不能如此的團團圓圓天倫之樂。因為那四位都是生。那一位男生自然是要為生們分憂的，跑，搬運行李都得他去，故而到東院流經驗，長途跋涉的重任也歸他去了，非他莫屬。

林天看生們熱著，忽自己也生出來一些不該有的幻想——若我和胡茵茵擁抱一下多好。趕打住，不可了凡心。

林天以工作去殺掉幻想，埋頭苦干。

可惜，林天很快就坐不住了，一只麗的，弱無骨的纖細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胡茵茵。林天噤若寒蟬。可怕，真可怕。著我的神經。

“小林，快干，干完了我們去曬太。”

“好好，好。”

小林還沒有曬，就已經夠熱了。

“累不累，小林。辛苦了。有你來了之后，我們廣播室真是一個月走完了以前一個學期的路。”

大家聽得發笑。

胡茵茵也笑。

林天得寵若驚。

林天沐浴在即將和胡茵茵一起去曬太的幻覺中，做起工作來，其快速，可以單獨為他開詩一首：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自從朦朧的覺到茵茵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意思，林天就跟暴發戶剛買了一套名牌西服一樣，連掛在服上的標簽都不舍得剪下去，不得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穿的是世界名牌，能夠得到茵茵校花的傾注，無論如何也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值得敲鑼打鼓，大書特書一筆。

可惜胡茵茵被一個老鄉走了，要一同去買回家的火車票。林天眼看自己的工作就要徹底消滅干凈，卻殺出來這樣一個十足可惡的程咬金，只得眼睜睜看著胡茵茵被那男生“掠”去，雖然林天的靜電反應強烈到可以擊倒路邊一頭牛，雙眼冒出火花來，打得死好幾只飛燕，可是無濟于事。

胡茵茵臨走前還鎮一下林天。

胡茵茵笑的說：“慢慢做，不要急。我先走一步了，下午見。”

林天心有不甘，可是作為男生，虛懷若谷的男生，只有大度一點，說：“好，好。你去，我做完了才走。下午見。”

胡茵茵和那老鄉有說有笑的出了廣播室。

林天在他們的后發了許多的無形暗，也不知道那不速而來的男生是否到破壞別人好事后要傷。

林天做完工作，無法形容的孤單，惆悵，關門離開，他滿不是滋味的。如今已經是隆冬時節，一片蕭瑟，最是人間留不住，朱辭鏡花辭樹。

志剛和林天一起到發廊去。快過年了，剃頭的人也特別多。志剛的口袋鼓鼓的，可惜都是一塊一塊的，最大的一張也不過是十塊錢，林天雖然錢包平坦如飛機場，可隨便取出來一張就是一百元，頂得上志剛好幾個鼓鼓的口袋。好不容易二人理發完畢，已經是煥然一新，有貞觀之治的欣欣向榮，郁郁蔥蔥。二人在大街上展示自己剛剃的帥頭，不肯輕易回學校去埋沒了自己。志剛現出了視力和記憶超群的優勢，發現本校一個素昧平生的生進了用品專賣店。志剛雖然失去青青倩倩之后，就變得清心寡，可看到花花綠綠的“小可”還是會有些眼花繚的。

到了晚上，林天和志剛到班上去搞串聯。

如今班上了奧斯威辛集中營的毒氣室，什麼慘劇都有發生，熱鬧的連蔣介石的大喇叭都沒有用，有捉弄生的，有欺騙男同學的，有打撲克的，有看電影的，志剛一來，就如同一粒牛糖溶化在熱開水里，飛快地打得火熱。

林天跟這群無知青年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獨自在座位上思索人類永恒的一些主題。

志剛捉弄完了一個生后就去打撲克，一上臺就輸了個大，被一生狠狠地懲罰起來，他自己鉆桌子或讓那生打手心，志剛選擇了讓打手心。只要打五下，志剛強烈要求打十下。

志剛說：“讓我一次痛個夠。”

那生決不肯用自己的手打志剛的手心，乃取出了鋼鐵制作的文盒。

志剛一看，一陣龍卷風逃掉。

后來一位孩拉住志剛，低聲說：“你的書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不用賠吧。我就知道你不會要我賠的。”

志剛一聽，說：“只要跟我約會就不用賠了。”

生一聽，原形畢，說：“才不！既不跟你約會，也不賠償你的書。不理你了。”

志剛乃癱瘓在那生的桌子上。

生頓時驚呼：“怎麼了，生了什麼病？該不會是傳染病吧？要開刀嗎？”

志剛曰：“一聽說你把我的書給弄丟了，而且不賠，連約會都不肯，我就沒有了主心骨，比了筋還難。”

生“咯咯”的笑彎了腰。

志剛只好再嘆息，好看的書是決不能借給孩子看的，因為一旦覺得好，值得收藏起來，就會告訴你，把書不小心給弄丟了，你就永遠也別想要回來。上回，志剛從藝系搶奪來一本《行為藝寫真集》，那人本來不肯被志剛搶去，是關他，害怕他看過后失足墮落，走上犯罪的道路，藝系的學生看模特的高清晰畫像，那是藝，你們機械自化控制的學生看模特，那可就是犯罪了。但志剛武功蓋世，別人想關心他都不行，還是被他“犯罪”去了一本行為藝寫真集，志剛帶著這本書，來到機械自化班上，大歡迎，男生全都拜讀過這本模特搔首弄姿的傾城絕作，志剛的人氣指數飆升，突破了該大學有史以來的最高紀錄，再創“志剛效應”歷史新高。后來生也獲悉志剛有一本奇書，委婉的來借閱，志剛慷慨借出，結果怎麼樣，生不僅不敢據為己有，看了一天之后立刻歸還，還要說上一句：“我翻了前幾頁就沒有再翻下去了。”

幾天前，志剛把《地獄里有沒有車來車往》，是講述一個人若是對心的男人做了壞事，在地獄里還能不能坐小轎車的好書借給這位生，現在果然給弄丟了。

一個男生扶起來志剛，匯報道：“我家世代擅長給人胎換骨。我為你治療吧，不用開刀，無痛苦，無任何毒副作用，沒有不良反應，立馬見效，包好，包好。”

那男生的方法就是撓。

志剛跳到一邊，被另外一位男生拉住了，手中高舉著一錢，說：“向主席，我揀到一錢，我給共青團組織。我拾金不昧。”

志剛收下一錢，笑著看那拾金不昧的同學，說：“揀到這麼多錢也舍得上公益事業？你實在太好了，不如再捐款四十九元九吧，湊滿五十塊錢。”

那男生頓時抱頭伏案不起。

志剛玩他的長發，給他扎辮子，一邊還他說：“不要自卑，更不要無地自容，沒臉見人。”

旁邊有生看辮子扎的差不多了，就把自己的發夾遞給志剛，扎了辮子不用發夾，那不跟炒菜不加鹽一樣嗎？

男生頓時仰天咆哮，說：“天啊。難怪說好人做不得。你做了好人，損失會更大。我撿到一錢，你就要敲詐我四四九元九錢。”

志剛就把一錢扔到他的桌子上，說：“以后不要再撿到一錢了。”

志剛得勝去和二位生玩文字游戲。

生命題——口呂品。

志剛機靈——日昌晶。

生急轉彎——木林森。

志剛彎轉急——人從眾。

志剛正要洋洋得意，以為那生沒轍了，該投降了，那生卻大喊一句：一二三。

志剛再也找不到可以搭積木的漢字了，只得落荒而逃，那生要擰他耳朵。

放假了，不用再為了高深的學問而殺死腦細胞，各種離奇的想法反而像五六的垃圾泡沫一樣，大量的浮出水面的。

林天眼看著教室里一片片比耶路撒冷朝圣還要喧鬧的場景，看到志剛樂不思蜀的樣子，林天不免多愁善起來，越來越孤寂。人間多快樂，斯人獨憔悴。如此的捉不定，只讓人一陣陣的迷惘。林天想著胡茵茵，想著狡黠的臉，他獨自回了寢室，了黑夜里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

大約沉寂了一個多鐘頭，林天忽然發，一下子跳了起來，幾乎把房頂給撞破了，為了茵茵，他決定再次飲馬冰河，南征北戰，再創作一部中篇小說去發表，以博取茵茵的慕。雖然上部中篇小說已經引起了茵茵的關注，但那畢竟是為了劉翠兒而寫的，現在他已經深深地眷上了同樣出，但是風格迥異的好孩——茵茵，還用那部小說去往，總是有張冠李戴的覺，很不舒服。獻給一個孩子的鮮花被拒絕了，拿著又去獻給另外一個孩，這種人不是太沒品味，就是十足一個二百五十。

林天決不能接這種行為的出現，就算孩子不知道真相，你自己也騙不了你自己，心里會堵得慌。所以，要另起一部中篇小說，要嶄新的，專獻給敬的茵茵。

志剛一個生委托，當保鏢陪同，去買火車票。志剛貪圖的微笑，自己又生就的俠義心腸，就爽快地答應下來，并愿意承擔公車的費用。

公車上，志剛和生閑侃，生為志剛號脈，算命，生斷定——志剛的壽命不超過六十八歲，命中注定要有二次離婚，這還不包括幾十次失。

志剛想不到自己的命運如此多災多惡。

到了火車站，那景讓二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啊，這麼多人，星球大戰啊。

志剛正給生搶占制高點，以買到火車票。

這位生實在幸福，家住廣東省廣州市，火車票買不到，比公安局邊上販賣婦兒還要困難，連站票都銷售一空，只剩下火車的車頂上沒有安排旅客了，可惜火車站不敢出售車頂票，怕大家掉下來。志剛正員生坐飛機回家得了，飛機票應該還有節余。可那生雖然是生，并不比男生能省錢，只剩下買一張回家的火車票錢。坐飛機只能等回家后，開學時再坐。

志剛猛的看到了自己魂牽夢繞的孩。

是青青倩倩，要回家了，今晚的火車。

志剛甩下生，跑到了候車大廳。

青青倩倩已經進了候車廳。

志剛也要跑進去，乘務員攔住了志剛。有票才能進去，人太多了，火車站已經采取了發車前二個小時才能進候車廳的措施。志剛急了，可乘務員小姐卻忠于職守，志剛百般解釋，就去找一個人，很快就出來。小姐不信，怕志剛鉆空子。學生最喜歡鉆國家的空子。志剛恨不能了服進去，以表示決不鉆空子的決心。志剛急中生智，拿出學生證，幸好帶了學生證，志剛承諾，十分鐘不出來，可以到學校去投訴并沒收學生證。

志剛這才進了候車大廳。

青青倩倩獨自坐在那里，一只大包放在腳下。

青青倩倩也看到了志剛，把臉扭開。

志剛走過去，默默地坐在青青倩倩的邊。

很久，很久。

遠傳來火車的汽笛聲。

志剛終于問：“你……要……走了嗎？”

青青倩倩理都不理。

志剛痛苦不堪。為什麼？為什麼！何以如此的仇深似海？他并未得罪，提出分手，他甚至連一句過份的話都沒有說。無的拒絕了他，他沒有責怪半句。

志剛問：“要……告訴……林天嗎？”

志剛說這句話，仿佛被空了，只剩下一陣陣的心痛在橫沖直撞。在自己最心的孩子邊，卻要把自己藏起來，躲到角落里，把別的青年介紹出去，又愁風雨離合，化作他人仙境，這難道不正是人世間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事！

若不是林天是他志剛最好的兄弟，可以進行等位換算：志剛的朋友就是林天的朋友，林天的朋友就是志剛的朋友。若不是可以這樣自我安，志剛簡直就要嘔心瀝了。

青青倩倩的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志剛更加明白了。

志剛輕輕推了一下青青倩倩，說：“小青，我知道你喜歡林天。只是以前我太麻木了，沒有在意過你的。現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反思以前的點點滴滴，更加到了，我只是你的大哥，你喜歡的是小林。小林才是你心目中的人。”

青青倩倩再也忍不住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積郁了幾十天的頃刻間噴發，沒有志剛的寬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啜泣著，伏在志剛上。

志剛肝腸寸斷，他的憂傷了開盤暴跌的票，他著青青倩倩的辮子，說：“一個人上火車，很孤單，很……以前都是我陪你的。要不是我到了你，你上了火車會更孤單的。”

青青倩倩地像個小孩，只有五六歲，任憑志剛和的著，說：“志剛，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沒有哥哥，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但我在你這里得到了哥哥的溫暖。我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用自己去擔心了，你什麼都能幫助我。”

志剛像個稱職的哥哥，說：“小妹，別哭了，你看你，別這樣。有什麼事，盡管開口，哥哥我不幫助你還哥哥嗎？”

青青倩倩帶著淚，幸福的笑了。

，就算沒有也有。

問世間為何？

志剛卻似乎應到了什麼地方不對勁，頭皮發麻，他不經意的一抬頭，卻又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孩。一個很漂亮的孩，平心而論，遠比青青倩倩漂亮，比更有才藝。是劉翠兒。

劉翠兒地盯著向志剛，以及蜷伏在他的膝上的青青倩倩。青青倩倩則用含淚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劉翠兒——干什麼這樣看著我們？我們又不認識你，也沒有搶你的東西。

志剛尷尬的不知所措，反而不由自主地把青倩抱的更了，麗的劉翠兒同學，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是剛從電冰箱里取出來的冰塊，渾散發著寒氣襲人。劉翠兒點點頭，和的同學走了。也是來送同學上火車的。志剛心理斗爭得越來越厲害，好在他只把劉翠兒當普通的好朋友，就像QQ里的好友一樣，絕不會把加到“我的人”那一欄目里去，那一欄里只有“青青倩倩”一個。

他終于拋開了一切雜念，專心的關心起自己的“小妹”來。

青青倩倩天真而又，問志剛：“志剛，你說，小林喜歡我嗎？”

志剛不忍心傷害青倩，就把自己喜歡說了出來：“他喜歡你，永遠喜歡。”

青倩卻不信，說：“你騙我，他不喜歡我。”

志剛無言以對。

青倩一下秀發，說：“可我喜歡他，你說，我們會有結果嗎？”

志剛頓時霸氣加上豪氣，說：“他要是敢不喜歡你，我就以拳頭把他打趴下。”志剛只懂得拳頭，關鍵時刻總是用拳頭去代表一切的。

青倩懂的更多，更細膩，說：“也許小林一直以來，都只不過是把我當他的大姐，我和你在一起，也變得很霸道，而且，稍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我也會去欺負別人，簡直就是到你的影響。別人都我大姐，說我有大姐氣質呢。”

志剛點頭，但他覺得是近朱者赤，而不覺得乃是近墨者黑，他說：“我當慣了大哥，除暴安良，打抱不平。誰不知道我向志剛——我一出手，不公平的事全變得公平了，文明解決不了就訴諸武力，兵法曰：先禮后兵，天下太平，善之善也。我主持公道，所以樹立了威信。”

青倩“咯咯”的笑，志剛是個有趣的哥哥。

志剛幾個月以來，第一次看到青倩的笑臉，不牽了俠骨腸，只是心底里飄著一一的哀傷，仿佛汪洋里的一葉葉扁舟。

志剛雖然有高見，強扭的瓜不甜，但有些瓜強扭的才甜，只是說不出來，今天實在有苦難言。

志剛說：“以后林天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找我，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青倩笑著說：“我先謝謝你，不過我想，這種事是勉強不得的，要雙方都愿意才行，他要是不愿意，我就算再……”

就算找殺手撐腰也沒用的。

青青倩倩的火車進站了，拿起了行李，依依不舍。志剛一直送到檢票口，眼看著被涌的人群越送越遠，使勁地往后看，溺水的可憐的貓一般，使勁地朝志剛揮手，而人人海無的把推向了遠方，越來越遠。

志剛的大腦只是茫然、毫無意思的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英法德日俄意澳，英法德日俄意奧。

候車大廳空了一半，乘務員關了檢票口，又有一個乘務員走來，把另一塊牌子掛上：K812，南昌——武漢。人們又開始了新的匯聚。

志剛呆呆的，心里空的。

志剛出了候車大廳，領回了自己的學生證，回到了購票大廳的春節臨時售票點，那生快要排到大門口了，正焦急地等待著志剛，看到他的影，問他去了哪里。志剛說到了青青倩倩，剛走。那生不說話了，分明是不太高興。

夜冷，風冷，天寒地凍。

票大廳門口排起了好幾十條長龍，都排到了大門外幾十米。

不知什麼時候，志剛和一個小娃娃玩了起來。

生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志剛給小孩子唱兒歌。

“爺爺爺爺，，你就孫子。”

小孩子也百無聊賴，就著志剛大哥哥的鼻子，娃聲娃氣的問：“你什麼？”

志剛再獻上兒歌一首。

“你你，，我我。”

就這樣斗轉星移，天就快亮了。

生說：“志剛啊，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好無聊。一個大學生，還當過學生會主席呢，還這樣逗人家小孩子，你不覺得自己丟臉嗎？”

志剛站起來，沖生“嘿嘿”詐的笑。

生更笑，說：“我都替你臉紅了。”

志剛摟了一下生的腰，當然是開玩笑的摟。

生故意生氣的踢了志剛幾腳，還打好幾下。

旁邊小孩子鼓掌好，天真可的說：“叔叔壞，阿姨好，所以阿姨打叔叔，我在兒園里最聽話，所以阿姨從來都不打我，哈哈。”

志剛也樂了，這樣調皮淘氣口齒伶俐的小孩子，將來占長大了肯定不比志剛差。志剛抱起小孩子拋起來又接住，接住了又拋起來。志剛強壯啊，別說是一個才上兒園大班的小娃娃，將來拋自己一百斤重的朋友也不問題，保證高空作業也安全可靠。志剛二臂一揮有二輛“解放五噸王”載重大卡車的千鈞之力。

志剛鬧夠了，打發了陪生排夜場買火車票的極度寂寞、無聊。他安靜下來，小聲對生說：“老老，公公，丈丈，夫夫，我你老公，還你丈夫。”

“去你媽的。”生氣樂了，笑罵了一句。

志剛沒有吃到又又細膩的豆腐，反吃到了一大桶類似豆腐的石灰，直吐舌頭。

志剛后仰，似乎被一個道高手攻擊，退避三舍，說：“老天，太野了吧。你可是孩子，怎麼可以這樣不文明。”

生兇神惡煞，說：“對你這種人，要是還講WM（文明），還不要助長你的囂張氣焰嗎？”

志剛雙掌合十，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寬宥一顆有罪的心，還有一個野蠻的生。

生笑得直不起腰來，不求上帝寬宥，只哀求志剛饒恕，別再逗了，再這樣下去要笑死人的，已經笑疼了肚子，再笑就要笑死了。

志剛大仁大義，陪著那生一直等到天亮，終于到了售票口，把票弄到了手。

那生恨不能以相許以報答志剛的任勞任怨，卻不知道，志剛沉浸在難以言傳的悲痛中，強作歡笑，所以一個小時只有一分鐘的效果，志剛早就心痛的不知道了時間的長短。

那生雙眼發黑，但是疲倦也掩蓋不住買到了回家的火車票的喜悅，舉著火車票，像農民的兒高舉著鐮刀，幾乎要親吻志剛了。

志剛“嘿嘿”的笑，心卻一陣陣的搐，青青那個倩倩啊，我最的孩，卻傷害我最深。

生買到票后大方起來，本來一不拔的，現在拔了，說：“請你吃早點。”

志剛被生挽起胳膊，倒比還像，出了售票大廳。

這個生后來了志剛業余生命的最高統帥，通俗的說就是朋友，的方稱謂李柳云。

別說別人想不到風云突變，會發生如此大的轉化，連志剛也想不到伴隨自己結束大學生涯的真正朋友竟然會是這個生——李柳云。長長的秀發，總是一臉的楚楚可憐，格跟廣東地區的熱帶作一樣，怕冷不怕熱，別人品嘗時，酸酸甜甜，譬如荔枝，芒果。

要不是林瞎子一語點醒夢中人，為志剛排疑解，拳頭遠遠優越于大腦的志剛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知道自己是掉進了溫的陷阱，還以為自己騙了李柳云，原來是被騙了。

林瞎子說：半夜三更請你去，為什麼不請我去啊。我幫生買票也是強項，比你還強。孤男寡，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懂，志剛，沒詞形容你了，只能用個‘白’字，來形容你幫助生的‘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