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逝水》第七章 對我這般好
程燁對莫陌的關系,不曾有一天減過。只是,莫陌對的態度,也不曾有一天改變過。
如果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那麼即使那個人對再怎麼好,都沒有用。
這幾日天氣預報說會下雪,莫陌從小就喜歡雪,喜歡堆雪人,喜歡在雪地里走路,把雪踩在腳下,聽嘎吱嘎吱的聲音,特別好,雪是最純潔的,無論是外在還是心,曾經,莫陌也是這般的單純好。
莫陌還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淋雨,小雨滴打在上,臉上,莫陌喜歡在雨中漫步,那該有多浪漫啊。一個人在雨中走,也是好的,也是獨特的風景呢。
下雪本來是好的,可是雪下的太大了,就不好了,早上莫陌推開呢,真的下雪的,可是這雪下的也太大了,上學的路程又會很艱辛了,莫陌實在是不想出去了,可是再不走,上課就要遲到了。猶豫了一會,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中艱難的行走了。沒走幾步,腳就陷下去了,怎麼也拔不出來,這段路程簡直太艱難了。正當不知道怎麼辦而焦急時,聽到不遠有人喊的名字。抬起頭來,向前方看去,原來是程燁。也在緩慢而艱難的向這邊過來。
往相反的路走,不會就是來接我的吧?莫陌在心里想。
“莫陌,你就在那不要,我這就過來了,別擔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話,莫陌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真的是來接的,程燁對自己真的不錯,因為是生,所以心思總是很細,考慮的東西也多,有時候的確讓莫陌很。
莫陌看到一步一步艱難行走的程燁,不免有些心疼。這些,完全沒有意識到。
“莫陌,這路太不好走了,你自己走可能會摔跤的,來,我背你走。”程燁總是把莫陌當是小孩子,很犯錯的小孩子。
“不,不行,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摔跤的。”莫陌 被這個提議嚇了一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語氣,竟然有些結。
“沒關系的,我好著呢,有力氣,你這麼輕,沒事。”
就這樣,莫陌說不了程燁,只好讓背著自己走。這麼大的雪,一個人走已經很艱難了,再加上莫陌,路上更是艱難。走了好久好久,這條路,怎麼變的這麼漫長。
來到學校,不知道是誰,掃出了一條路,正好到們班級的門口,一定是那個男生,來的早掃的吧。莫陌想。這樣,路就好走多了 。
一旁的程燁什麼都沒有說,累壞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只要是為莫陌好的事,沒有必要一定要讓知道的。若是說了,莫陌反而覺得做作。不說也罷。
但是,這件事還是讓莫陌知道的。是莫陌的朋友,李晶告訴的。
莫陌來到教室的時候,就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了,為什麼大家都看著自己呢?我臉上也沒有臟東西啊。李晶更是對投來一臉的羨慕。
“莫陌,你知道嗎?程燁對你真是太好了,不管是友也好,也罷,有個人對你這麼好,你也應該知足了。”李晶說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啊?你難道不恨嗎?可是曾經傷害過你啊。”莫陌一臉的疑,李晶今天是怎麼了,手了李晶的額頭。
“你也沒發燒啊,怎麼還說胡話了呢?”
“真的,莫陌,你知道嗎?這條路是程燁掃的。”李晶很認真的樣子
“那怎麼了,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早上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跳墻過來的,因為路實在太不好走了,那時你還沒來,程燁怕你跳墻有困難,很遠的路,回家拿了除雪工來,忙活了半天,才掃出這麼條路來。”
莫陌開始沉默了,此刻的心里翻江倒海的,誰也不知道,人非草木,,不是無。
“還有呢,忙完一刻都沒有停,又跑出接你了,可是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因為覺得,只要你開心,什麼都夠了,這是在默默的為你付出啊。”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莫陌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下去了,怕,怕再聽下去,這顆心,就要開始搖了。
老天爺啊,你這是再考驗我嗎?我心里充滿了仇恨,現在又讓對我這麼好,我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莫陌有開始晃神了,以至于都沒有聽到老師再。
“莫陌。”老師應
“莫陌?”還是沒有反應
“莫陌!給我站起來。”老師氣急敗壞,這個小丫頭最近是怎麼了,上課都不聽講了。真是太讓人失了。
同桌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下課了嗎?想。可是教室里怎麼這麼安靜啊,老師為什麼看著自己呢?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老師剛才你回答問題,你好多便你都不答應呢。”同桌在下面小聲的說
天哪,我嗖的一下站起來了,最近是怎麼搞的,走神走的這麼嚴重啊,這下老師又要找我談話了。冰冷的辦公室,天哪。可憐的孩子
“這節課你就站著吧,站一節課,我也不問你了,就你這狀態,問你你也不能會。”老師沒好氣的說
“老師,莫陌最近不太舒服,不是故意溜號的,我替站著吧。”說這話的,正是程燁。
“你替站?”老師很奇怪的問,要知道,程燁可是班里最搗蛋的孩子,平時讓站,從來都是和老師頂,今天怎麼這麼乖,還替別人罰站?
“是的,老師,我替站,讓莫陌坐下吧。”
“如果莫陌愿意的話,我沒有意見。”老師說,畢竟對莫陌是照顧的。
“我愿意。”
還沒等老師說話,莫陌就坐下了,程燁也真是的,干嘛對自己這麼好啊?以為這樣我就會了嗎?不可能,我是不會的。不是想做好人嗎?那我就全好了,有人愿意替我罰站,我有什麼不愿意的,不愿意的是傻子。站著多累啊。
程燁真的幫站了一節課,要是平時站一節課到也沒有什麼,可是,早上程燁忙了半天,又掃雪又去接,沒還來的急休息呢,又替罰站,畢竟是個生,肯定吃不消。
算了,莫陌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
不知道為什麼,莫陌這幾天特別的倒霉,從來沒有過得倒霉,什麼事都一起來找,像人們常說的,喝口涼水都塞牙。
這兩天的天氣也是跟著莫陌的心走的,開心了,天氣就好點,不開心了,天氣就很糟糕。上小學的時候,一哭,就會下雨,所以很多人都小龍。或許,現在也是這樣呢。
如果要評本學期最倒霉的人的話,莫陌一定是當之無愧的冠軍。我的英語作業本全部都泡在水里爛掉了。天哪,這是誰干的。莫陌氣急敗壞的問了一圈,也沒問出個結果來。最后,還是有個同學告訴,夏雪來過。
一定是夏雪干的,莫陌聽到這個名字反而平靜了許多。夏雪不是討厭自己嗎?我偏偏不生氣,生氣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嗎?可是作業本明天就要了,里邊的容太多了,要是重新寫,不知道要寫到什麼時候了,對了,讓程燁寫吧。正好,夏雪不是喜歡程燁嗎?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那麼累,應該也不會好過吧。就這麼決定了。
“程燁,我的作業本弄了,你能幫我重新抄一份嗎?”這是莫陌第一次開口要他做什麼,程燁一定不會拒絕的。
“可以啊,我上課也不聽課,呆著也沒有事做。”果然不出所料。
“這東西多的呢,你明天上課之前寫完給我就可以了。”
“可以。”程燁爽快的答應了。
這些東西還真難寫,程燁竟然寫了一夜。很多次,都想放棄了,可是不行,這對于莫陌來說可是很重要的,今天必須完。再堅持一下,堅持一會就好了。程燁不斷的告訴自己。
第二天,當莫陌看到程燁大大的黑眼圈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知道,給程燁的事,一定都能完的。
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拿著這個本去找夏雪,是的,一定要這麼做。是那麼的驕傲,驕傲的走著,要讓夏雪知道,贏了。一直都是贏的,就算夏雪再怎麼不服,再怎麼報復,還是贏了,輸就是輸,不需要什麼理由。
“夏雪,你這本是程燁寫的,昨天,為了我,可是寫了一整夜呢。”莫陌得意的說
“你是來跟我炫耀的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告訴你,你錯了,程燁,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夏雪不想就連上的功夫也輸給。
“是這樣的嗎?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本不稀罕,都是自己一廂愿的,還有,既然人家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再自作多了。”說完,莫陌就轉走開了,不想給夏雪說話的機會,不是怕說不過,只是想,有話說不出來的滋味,或許更難吧。
夏雪找來胖子,和胖子不是一班的,卻是很好的朋友。需要讓胖子幫做一件事。就差這一件事了。
“小胖兒,一會你去找程燁,你告訴,昨天那個本,是夏雪故意弄的,趁別人不注意,放到水里的,但是還是讓我班的同學看到了,但是,你一定不要說,是我讓你說的。”莫陌叮囑。
“為什麼啊?為什麼你不自己告訴呢?”胖子很疑。
“有些事還是從別人里說出來的要好,這些話若是從我里說出來,就不好玩了,這件事,就給你了。”
一天了,莫陌一直在觀察程燁的靜了,小胖應該已經把事都告訴了,程燁應該會有反應的才對。怎麼回事呢。
知道放學,程燁還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算了,莫陌也放棄了,或許,這次賭錯了吧,對于程燁,一直都是在賭的,輸一次也沒有關系。
其實,莫陌并沒有輸。程燁不舍得讓輸。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程燁一直跟著,去哪,就去哪,這讓莫陌很奇怪,終于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麼回事啊?一直跟著我。你有病吧。”
“沒什麼啊,就是想一直看著你,有什麼問題嗎?”程燁嬉皮笑臉的,看著就讓人生氣。
“你隨意,你喜歡,我管不著。”莫陌拿沒有辦法。
就這樣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莫陌收到了一張紙條,打開一開,是夏雪寫給自己的。信的容很簡單,就是讓莫陌放學后等,有事要告訴。這個夏雪到底搞什麼鬼啊,弄得莫陌一頭霧水,不過莫陌也沒太在意,等就等唄,難道自己還怕了不?把紙條塞進桌子里,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程燁,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有不好的預,因為,只有知道,夏雪為什麼找莫陌。怎麼能看著莫陌被別人欺負呢,我昨天已經警告過夏雪了,讓不要再找莫陌麻煩,夏雪很生氣,知道,以夏雪的脾氣,可能要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出來,狗急了也會跳墻的。這些,都沒有告訴莫陌。真的不是一個喜歡表達自己的人。所以一整天都跟著莫陌,就是怕會發生什麼事。
晚上放學,程燁故意收拾東西,在莫陌后邊走的,要跟著莫陌。萬一發生什麼事,也要及時出現。是的,為了莫陌,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生命。
“你還真的來了,是個有膽量的人。”夏雪說到
“廢話別多說了,你我來,不會就是為了稱贊我的吧?那我得謝謝你的稱贊?”
“莫陌,我承認,關于程燁,我是輸了,可是,你就真的贏了嗎?你太自以為是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你就自己來了,你很放心嗎?”
“難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嗎?”莫陌不屑
夏雪向莫陌走過了,從兜里掏出事先買好的到,毫不猶豫的向莫陌捅了過去。
“啊”的一聲,倒下的不是莫陌,而是一直默默躲在不遠的程燁。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讓夏雪和莫陌都呆著了,們開始手足無措。就在這時,莫陌說:“快,快送去醫院。”和夏雪艱難的扶著,那是第一次,莫陌開始擔心程燁,那是第一次,莫陌開始心疼程燁,也是第一次,和夏雪,有了共同的目標,一起努力。只是這個時候,才能讓所有人忘記了仇恨,是那樣的團結。
醫院的走廊里,莫陌和夏雪,都是那麼的焦急,是莫陌第一個開口的。“夏雪,你真的那麼恨我嗎?恨不得殺了我?”“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委屈,這些都是你造的,我恨你……”
手終于做完了,幸好,程燁沒有生命危險,否則,莫陌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我走了,你留下來陪吧,我知道,醒來以后想看到的,是你,不是我。”夏雪說完便默默的走開了
此刻,莫陌著夏雪遠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心疼,或許,經歷了這麼多,有些事,真的該好好想想了。
推開門,看著一臉痛苦的程燁,默默的坐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就想這麼靜靜的陪著。陪著。想了好多好多,有些事,不要再發生了。
這幾日,莫陌就一直在醫院陪著,照顧,程燁知道,莫陌是真的開始關心了。莫陌的朋友李晶聽說了這件事,也來醫院看了。這件事再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說什麼的都有。莫陌并不在意,都無所謂了,只要程燁平安,比什麼都重要了。
“莫陌,你還恨程燁嗎?對你這麼好,你還忍心恨嗎?”李晶的話說中了莫陌的心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莫陌其實,可能已經原諒了
“莫陌,我知道,其實傷害別人,你一點也不快樂,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你自己呢?過去的事就讓過去吧,雖然過去做了錯事,可是那是因為你啊。”
“可是是生啊,我不能接。”
“是,這我知道,可是本是沒有錯的,曾經傷害過我,我都愿意原諒了,畢竟,對你那麼好,我們都看在眼里。莫陌,放下過去的,不要讓仇恨再傷害你了,郭已經不屬于你了,你又何必為了他,這麼痛苦呢。”
“我知道,這些我都清楚,你讓我好好想想吧,我需要一些時間。”
是的,太累了,太累了,接二連三的事的不過氣來,真的好累啊。不想再傷害誰了,就讓這些事,早點結束吧。
“程燁,謝謝你,謝謝你過我,只是,你的,我承不起,下輩子吧,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麼都不顧,什麼都不管,好好和你在一起。”莫陌在心里想
對不起,程燁,原諒我,還是不能你。
程燁畢竟是生,生和生之間怎麼會有結果呢?真的很謝程燁的錯,讓我懂得了什麼是,什麼事付出。只是,不能接,一旦接了,兩個人都將走向萬劫不復的路。或許,再也不會遇到第二個程燁,再也不會有第兩個人,為了,能付出自己的生命。就像醒來時,程燁抓住莫陌的手,說的那句話“為了你,我可生可死。”“為了你,我可生可死。”這句話一直在莫陌的耳邊回響。很多以后,莫陌都沒有忘記這個人,沒有忘記那句話,是啊。人這一輩子,被這樣過,還有生命憾呢?
莫陌不知道程燁為什麼會喜歡生,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可是知道,不管為什麼會有這種節,這都算,難道不是嗎?
如果是,為了一個人,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不算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呢?電視里的節又一次上演了,莫陌的這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也注定是坎坷的,知道,以后的路,一定也會傷。可是不怕,沒有傷害的人生是不完的人生。只有經歷才能讓人長,只有經歷,才能讓人。
如果老天爺一定要經歷這麼多困難,這麼多痛苦的話,那就來吧。
程燁的一天比一天好轉了,其實程燁覺得現在這樣好的,寧愿一直都不好起來,這樣莫陌就可以一直照顧了,這樣的覺讓覺得很幸福。如果自己一直不好起來,該多好啊。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 一跳,真是走火魔了,哪有人盼自己不好的呢。
莫陌一直在心里盤算著一件事,這些天,對程燁也是特別的好,知道,欠程燁的,這輩子還不完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離開之前對好,讓開心,讓幸福,這是最后能為做的了。程燁為付出的太多了,剩下的事,是莫陌要做的了,必須再殘忍一次,只有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是為了程燁好,也要這麼做。
程燁出院的那天,莫陌并沒有了,來的是的朋友李晶。程燁有些失了,固執的在醫院不肯走,想,莫陌一定會來接的,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有來。
“走吧,程燁,你這又是何苦呢,莫陌不會來了。”李晶擔心的,畢竟,才剛剛康復
“不,會來的,一定會來的。”程燁還是那麼固執
“是讓我來的,不會來了,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好,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想開些吧。”
程燁沒有再說話,我默默的站起來,走出了醫院,心里清楚,莫陌真的不會來了。
看著程燁的背影,莫陌的心里難極了,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
老天爺,你賜我一場相遇,卻不賜我一場,真是和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啊。
如果這是命,認了,想哭,想大哭一場,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在心里,程燁已經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了,只是,與無關。在程燁心里,莫陌的位置,也是不可搖的。很久很久以后,還是如此。
如果,如果我的殘忍,能換來你的幸福,那麼,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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