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涵一共做了五天的促銷，假期基本都耗在這里了。過了一個星期，來結賬的時候，劉總管才跟說，們負責的這個店是在國慶假期賣的最好的，確切的說，是林斯涵一個人的績最好。

“你知道小王跟我說了什麼嗎？”

小王就是跟林斯涵在一個店的那個生，林斯涵疑的想，跟有什麼關系。

劉總管笑了笑，道：“那天打電話給我，說你在店里和跟你一起的那個男生調笑打鬧，讓我將你換出去。”

林斯涵吃了一驚，并沒有得罪小王，為什麼會跟劉總管說這些話，這明顯就是想將排出去。不過更好奇的是，既然都有人告狀了，劉總管卻什麼都沒跟說。

劉總管似乎猜到了心理所想，悠然道：“小王在我面前說你上班時間開小差，我自然要好好查一下，但是我發現，那天晚上上來的績，只有你賣出了一臺，我大致就猜到原因了。在我這里，我更在乎的，是你的績，所以那天我了你來，但是什麼也沒說。小姑娘，等你以后出去了，你還會遇到很多這種事，單純是好，太單純了也未必是好事。”

林斯涵賠笑應著，只聽劉總管開玩笑的道：“我說完了，你快點去吧，對了，你跟你那個男朋友還在熱吧，真是一刻都不忍分離啊！年輕就是好，做什麼事都可以明正大。”話語里有一點酸溜溜的。

其實劉主管年紀不大，可能比林斯涵大個三四歲，但說話總是喜歡板著臉，永遠都是一副正經過頭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小老頭一樣。林斯涵聽得劉主管這麼說，臉漲得通紅，待要說兩句，又想著兩個人也許以后就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因此忍了忍，沒說什麼。但不管怎麼說，劉總管的那句話已經耳了，害的林斯涵后來都不怎麼敢面對向縱。

假期的第七天，林斯涵一大早就接到林思歸的電話，想了一下，才記起和林思歸約定要一起出去玩的。彼時，鄭歡已經回來了，湊到林斯涵邊，將林思歸的話一字不的聽了去。，用口型問他們要去哪里玩。

林斯涵捂住手機道：“就在市區里逛逛。”

鄭歡立馬表現的很有興趣的樣子，說道：“我可以加嗎？”

林斯涵想，林思歸也是認識鄭歡的，應該沒什麼關系，而且多一個人還要更好玩一些。

于是也就點了頭，但是沒跟林思歸說。等到林思歸見到鄭歡后，那表就變了一下，不過他很有風度的沒說什麼。

一般來說，有鄭歡在的地方，林斯涵基本都很說話，其實更習慣做一個傾聽者，但在向縱面前，卻生生的被了一個話嘮。

假期的最后一天，人已經遠遠沒有前幾天多，市區很多景點已經不是那麼擁了。林斯涵他們興致的去看了一個據說是非到不可的景點看了之后，就再也沒了心腸。三個人頂著炎炎烈日，到找吃的。

“這什麼破地方啊，就一個破公園，還飛來不可，哎喲，累死我了！”鄭歡走不了，蹲在馬路牙子上抱怨。

林斯涵遞給一瓶飲料，鄭歡接過來咕嚕嚕灌了一大口。

林思歸看兩位士的興致都不高，提議道：“要不去游樂場看看？”話才說完，他立即就在心里否定掉了，但鄭歡卻立即接口道：“可以啊，好主意，我們可以去做大擺錘和過山車！”

林斯涵沒有去過游樂場，只以前在電視上看過，懵懂的道：“游樂場不是孩子去的地方嗎？”

鄭歡呵呵的笑：“誰說只有孩子才可以去游樂場的，也可以去啊！”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看了林思歸一眼，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本就不在這邊。

林斯涵聽說也有了幾分興趣，哀求的看著林思歸，林思歸被一看，怎麼可能會拒絕，于是三人吃了飯后，就直奔游樂場！

然后，林斯涵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在大擺錘到半空中時，覺得心臟幾乎都要窒息了，一

手就可以到藍天，然后又重重往下跌的覺攫住了，覺得嚨被無數只手掐住，連吼都吼不出來。下來以后，林斯涵有五分鐘時間都分不清自己在何地。林思歸和鄭歡似乎一直在耳邊大的名字，但什麼都聽不清，腦子里面嗡嗡嗡的。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玩這個，連玩個天都怕，你還非要拉玩這個！”這是林思歸的聲音。

林思歸沒想到一向脾氣很好的林思歸竟然會跟發脾氣，還的那麼大聲，一時間非常委屈，又擔心林斯涵，說話都帶上音了：“我不是故意的，斯涵，你好點了沒？”

縈繞在心口的那奇怪的覺終于散的差不多了，周圍的聲音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林斯涵第一時間看到鄭歡幾乎要哭的臉，急了，忙道：“阿歡，怎麼了？”

鄭歡瞥了一眼林思歸，那一眼真是五味雜陳，林斯涵完全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去看林思歸，卻看到對方雖然已經緩和了但明顯還是沉的臉。

接下來的時間里，鄭歡變得非常沉默，林思歸也不怎麼說話，林斯涵察覺到兩人之間僵的氣氛，每每想說點什麼，到邊的話卻又說不出口。于是，本來開開心心的出游變得不歡而散。

事后，林斯涵終于知道了當日令氣氛變得尷尬的前因后果，去找了林思歸，勸他去給鄭歡道個歉，林思歸哪里肯。林斯涵磨泡，最后就差點把鄭歡喜歡他的事說出口了，林思歸終于松了口。

602宿舍里，鄭歡將手中的英語讀寫翻得嘩啦啦作響，張晴晴在背后看了半響，終于忍不住出聲道：“祖宗，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出來啊，犯不著拿那啞件出氣啊！”

鄭歡不說話，沉著個臉，倒是不再英文課本了，轉而卻又盯上了圓珠筆，將手中的筆轉的飛快，啪的一聲，圓珠筆重重跌到了地上。

鄭歡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震了很久，也不理會，張晴晴咬牙切齒的提醒道：“手機！”

鄭歡看了一眼，抓起來看也不看就放在耳邊，幾秒鐘后，吼道：“不要再打給我了！”手機被摔到了地上。

張晴晴震驚了一下，這是什麼況？

剛推門進來的林斯涵也被嚇了一跳，在原地呆站了半響，抬頭詢問的看向張晴晴，張晴晴沖搖搖頭，指著鄭歡悲憤道：“這個人瘋了！”

鄭歡已經瘋了很多天了，從那天回來之后，就瘋了。

林斯涵知道為什麼，而且相信，等會把這個事告訴鄭歡，管保就不瘋了。

“不去！”鄭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林斯涵想到了很多種反應，但惟獨沒有想到這一種，一時間有點愣住了。

“我哥是誠心邀你去的，阿歡，你看我面子上，原諒他好不好，那天他也是急了，說話有點口不擇言，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鄭歡在聽說林思歸邀請他參加自己的21歲生日時，心里已經有點松了，但想到他沉著臉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就怎麼也過不了心里那關。面無表的道：“他有什麼錯，我干嘛要原諒他！”

林斯涵一聽這話就知道鄭歡沒在生氣了，只不過是上了點，湊到鄭歡面前，真誠的道：“我哥是真錯了，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下周一他的21歲生日，我們一起去，就這麼說定了哦！”

說完也不等鄭歡回答，快速的去衛生間洗漱了。鄭歡瞪著的背影，良久慢慢的垂下頭，盯著屜出神，那里面，早就買好了送給他的生日禮。

最近，向縱的況好了很多。

這是李嬸喜滋滋的告訴林斯涵的，只不過回家了幾天，再回來時，向縱都已經開始跟說話了，而且，還主要求下來吃飯。這在之前，本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十歲以后，向縱就再也沒有下來吃過飯了。

林斯涵也覺得很開心，這里畢竟有很大的功勞，看著向縱一天天在變化，心里由衷的覺得高興。

李嬸對林斯涵越發殷勤，趕著問：“小林，今天要吃什麼，李嬸給你做！”

林斯涵寵若驚，雖然李嬸之前對也不錯，但現在豈止是不錯，簡直就是非常好了。

“那個，隨便什麼就好，隨便什麼就好，我不挑食。”說完一抬頭，就看到向縱站在樓梯的最高一層，墨黑的眼珠子定定的看著。

“這是你們這回測試的試卷？”林斯涵看著試卷上那個鮮紅的分數，眉頭的鎖著。

向縱看著，緩緩點了點頭。

林斯涵深覺頭疼，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向縱的數學還是這個績，而且看起來他好像還很淡定，如果不是老師恰好在在的時候打過來電話，估計向縱還不愿意說。

“向縱同學，你這個績是考不上大學的，你得抓時間把數學提高上去才行！唔，既然我是你的家教老師，你放心好了，”林斯涵拍拍膛，說道：“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向縱抿了抿，在林斯涵低頭查看他試卷的時候，目悄悄的落在安靜的側影上，削瘦的肩膀，纖細的脖頸，線條和的側臉，眼神不覺帶了一點留的意思。

林斯涵一抬頭，向縱自然的把目收回去，順著林斯涵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這里，是心的吧！”

向縱胡的點了點頭，腦子還沒有恢復過來。

林斯涵拿著試卷，將錯誤的地方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講完之后問他：“都懂了嗎？”

向縱無故的看著。

這個表，就像林斯涵五歲的小表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是這個表。

林斯涵只得又從頭給他講起，每講一道題，就問一遍：“懂了嗎？”

向縱點點頭，林斯涵拿筆他：“不要只點頭，說話！”

向縱垂著眼睛，說道：“哦。”

“不要敷衍我，下午我要考你，做不出來的話，可是要懲罰的。”

向縱沒有說話，林斯涵繼續往下講，等到講完一張試卷，嚨都要冒煙了，順手就拿起旁邊的杯子，看也沒看就喝了一大口，等發現這是向縱的杯子時，水已經咽到肚子里了。林斯涵小心的看了一眼向縱，看他沒什麼表，拍了拍口，放下心來。

李嬸笑瞇瞇的出現在門口，林斯涵歡呼一聲：“吃飯了吃飯了！”講了一上午課，極大的消耗了力，林斯涵覺得自己現在就想狼一樣，但看向縱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由一把拉起他：“快點快點，吃飯是大事！”

向縱僵了一下，輕輕掙了掙，林斯涵沒堅持，順勢放開了，只跟向縱說快點就跟李嬸說話去了。而這里，向縱看著被林斯涵拉過的地方，抿了抿。

餐桌上有一個醬茄子，林斯涵喜歡的不行，偏向縱似乎也很喜歡，兩個人的筷子時常打架。林斯涵敲了一下他的碗：“小屁孩不要跟我搶，你好好吃你的排骨去，瘦的，不然風大一點就倒了！”

向縱滿臉不開心的看著，林斯涵才不管他，吃的可歡了，向縱只好悻悻的往排骨湯里夾了半截玉米啃，看林斯涵吃的那麼開心的樣子，自己里的飯也變得更香了。

吃完飯以后，向縱又要跑到他房間里面去窩著，林斯涵制止了他，拖著他去院子里散步。向縱家的別墅周圍有個很大的院子，里面種了很多花花草草，還有石桌子石凳子。這時正是桂花飄香的時候，空氣中漂浮著一濃濃的香味。

“以后吃了飯不許就坐著，你腸胃本來就不好，不容易消化。晚飯也是，吃完了飯自己出來走走，別以為我不在就懶哦！我知道了就罰你寫數學題。”

向縱走在旁邊，林斯涵只到他肩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表。向縱的表難得的很溫和，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林斯涵見他聽進去了，也就沒再說什麼。

兩人散步散的差不多了，就往樓上走。

“你看不到。”向縱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嗯？”林斯涵不解。

“你不知道我散沒有散步。”

原來是這個，林斯涵道：“我自然有辦法，總之，你要是不好好照做的話，我肯定會知道的。”

下午，林斯涵給向縱找了一套試卷，讓他去做。題目類型都是早上講過的，向縱做出來的分數是50分，只有總分的三分之一，與測驗的那張試卷不相伯仲，林斯涵覺得，自己一早上的課都白講了。

但又實在不忍苛責向縱，看他低著頭的樣子，活像一個了氣的小媳婦。深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林斯涵，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困難。求學數年，不說所向披靡，績一向是扛扛的，還不信就教不會這小屁孩了。

林斯涵讓向縱拿出數學課本，決定從頭到尾給他復習一遍知識點。

另外，回學校的時候，還特地跑到了書店，一咬牙給向縱買了本參考書。

這本參考書是林斯涵念書的時候用過的，高考考點都在里面，題型也比較全，在眾多參考書里，是林斯涵比較青睞的。

在林斯涵這樣的瘋狂教學下，向縱的績終于有了一點起，注意，只是一點。在又一次數學測驗中，向縱的數學分數竄到了70分，比一個月前的40分整整高了三十分，但離林斯涵的目標還遠得很。不過這無疑也是對林斯涵的鼓舞，對向縱的未來有了更多的信心。

但是讓林斯涵沒有想到的是，向縱的數學績似乎就定在了這個地方，每次考試都在70分上下徘徊，不會更高，也不會更低。

林斯涵郁悶了，每次講題的時候都好好觀察向縱，發現他坐的工工整整，確實很認真的在聽講。

“懂了嗎？”

向縱點點頭，林斯涵嘆道：“為什麼你都懂，考試就是考不出來呢？”

向縱就低了頭，林斯涵意識到不能這樣去打擊他，也就換了副輕松的口氣道：“沒關系，不要泄氣，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

向縱就低著頭，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抿了抿。

大一的冬天很冷，寒風颼颼的。

林斯涵剛到向家別墅，包還沒摘下來就接到鄭歡的電話。

鄭歡很急的樣子，語氣非常急促：“涵兒，你在哪里，快點過來，林學長跟人打架了！”

林斯涵吃了一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道：“阿歡，你說什麼？”

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鄭歡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住手，住手，別打了！”間或夾雜著怒吼聲，林斯涵聽得心驚膽戰，的著話筒，不住的道：“阿歡，阿歡，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們在哪里？”

寒風嗚嗚吼著，林斯涵聽著電話里的氣聲，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掛了電話，林斯涵轉就往門外跑，一直靜靜在旁邊站著的向縱住道：“出了什麼事？”

林斯涵轉過，匆匆道：“我哥跟人打架了，向縱，今天的課就先不講了，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在電話里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