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弦最后到底是玩的累了，把剪刀往旁邊一放，然后就朝鹿城這邊走來，坐在他依靠的秋千上。的雙手攥住秋千的兩繩子，腳在地上一蹬，可是不知是自重力太大還是什麼，試了幾次之后秋千并沒有如想象一般起來。

“我想秋千鹿城。”文弦無奈，只得嘟著看向鹿城。

鹿城雙手抱著臂，很是輕松地說好啊，你吧，我不妨礙你。

文弦：“……”直接無語掉。

鹿城忽而低低笑起來，出手了氣鼓鼓的小臉，然后不不慢地走到的后，雙手放在的背后開始用力。秋千便在他力量的帶下逐漸拉開角度，文弦到涼風在自己的耳邊吹過，又有高懸在空氣中的刺激覺，整個人舒暢的都想大一番。

“鹿城，我問你兩個問題。”一邊控制住，一邊扭過頭問他。

“嗯，你說。”他的語氣很平常。

“你說過這里是你平日里休息的地方，那以前還有其他人來過嗎？”咬咬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他手上的力度不算大，也算不得小，寬大的手掌到的后背產生了很堅實的覺。

“我看你這里有秋千，你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有什麼閑逸致坐秋千吧……算了，你就當我好奇好了。”心里有些泄氣，同時更有些后悔。后悔問的這些都是什麼問題。

“秋千是當初搬進來的時候就有的，我看這院子這麼大，有個裝飾還不錯，所以就沒拆掉。原來這個現在也為讓人懷疑的理由的。”細聽上去，他的話里好像有些揶揄的笑意。

文弦有些囧，才不想承認自己因為這秋千在不舒服呢。

“好吧，這個問題就算了。下一個：你公司的事到底解決了沒有？我在新聞上看見公司的消息，一直想問你來著。可又怕你心煩，現在能告訴我嗎？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傾聽或許也會幫你減輕一些力。”

鹿城的作突然慢了下來，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的事倒還不。”他嗤哼一聲。

文弦一聽不樂意了：“誰是小丫頭啊，我今年都二十二歲了，很快就到二十三，是你老了吧，大叔，老男人。”

人最怕別人說自己老，男人似乎也是如此，鹿城一聽這麼說，立馬把手從后背移到的腰上，雙手齊下，拼命地撓的。

“說我老，嗯？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老當益壯’！”他“測測”笑著，手上的作漸漸加大幅度和力度。

文弦連忙告饒：“我錯了我錯了，鹿大叔，鹿老板，求你了，我最怕了，別撓我別撓我。”說著就想掙逃跑。

可鹿城哪能讓得逞，他一只手從的肚腹前橫過，固定住不讓走，而另一只繼續在的腰上作。一副今天必須治一頓的模樣。

文弦這下可知道什麼禍從口出了，一時之間得笑得差點岔了氣。

最后鹿城放過的時候，幾乎只剩下半口氣，癱坐在草地上著氣。

“你、你仗勢……欺人！”文弦現在連話說的都不順暢，只能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他，希他能良心發現。

可鹿城哪有歉意，他甚至表現出頗有些得意模樣：“誰讓你自己惹火燒，我是負責把火越燒越旺。”

“你是壞蛋，嗚嗚。”沒辦法，最后一招，裝哭。

鹿城不在意地彈彈袖口：“你也不是什麼善良的小綿羊。”

文弦氣得作勢就要往他上撲，但很快又聽說道：“你是只傻呆傻呆的小綿羊。”

文弦真的要哭了，就知道，在他的眼里，就是跟傻、笨、呆這樣的字眼等價。

用萬分幽怨的小眼神看向他，那眼神里的容十分富，有責備、無奈、氣憤，還有淡淡的憂傷。

好吧，鹿城承認，自己真的被這眼神給看醉了。

“起來，回家。”他用腳輕輕踢了踢的。

文弦不干：“我剛才被你整的現在還沒力氣，起不來。”

“那你在秋風蕭瑟下再坐一會，我就不奉陪，先行一步。”說完他真的直接從邊走過去，連一片枯枝葉子也沒有帶走。

“喂喂，你真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啊？”目瞪口呆。

鹿城直長臂擺了擺，并未回頭。

文弦這次真的真的要哭了：“鹿城你真的是個沒風度又自大又臭屁又討人厭的大叔老男人加萬年冰山！”

一口氣罵出來，結果留給的，只有砰的一聲關門聲，還有悠悠飄來的一陣涼風。冷的實實地打了一個哆嗦。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在這里凍死太不值當了，先回屋，然后再肆機“報復”，嗯，就是這樣，非常完。

文弦進屋之后，發現整個屋子都是暗的，心想這鹿城真的太不夠意思了，也不給留個燈。

索著去找燈的開關的時候，一個影突然擋在的面前。

“啊，誰？”嚇了一跳。

“這個房子里，難道還有其他人？”看不見鹿城的人，但是聽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那樣……欠扁。

文弦腹誹一句，埋怨他說：“這麼黑為什麼不開燈，停電了嗎？”

鹿城突然拉住的手，繼而一用力，將鎖在自己的懷中。

文弦簡直要嚇傻。

鹿城他……想干什麼。

“不是覺得太無聊嗎，跳個舞怎麼樣？”他的話的容像是在詢問的意見，但是語氣和作完全沒有將考慮在。他雙手錮住的腰，腳步邁起帶著開始起跳，屋也很快適時地響起舒緩的音樂。

文弦全幾乎在他的上，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因為完全不費力，所以并沒有強行走開。

漸漸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頭也靠在上面，舒服得幾乎就要睡過去。

鹿城雙臂將摟得更了些，他的鼻尖正好到的長發，嗅著上面淡淡的芳香，他覺到的某道防線似乎正被沖破。

他從小是個自控能力和控制都非常強的人，現在這種有些失控的覺很不好，但是僅僅這次，他想嘗試一下，不按照計劃生活下去那種覺。

文弦當然不可能真的睡過去，只是閉上眼睛，用心聽著音樂，用心踏走著步伐。

此時此刻的這種靜謐，或者說鹿城帶給的平靜，真的太珍貴。特別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之后，一點點的溫，都讓人忍不住地想流淚。

一曲終了。

鹿城的文弦的手同時放松，但并未離開對方的。

“文弦。”他的聲音比平日更低沉，而且有種……不可思議的。

“嗯。”文弦小心地呼吸，小心地應答。因為他的臉就在的前方，兩人的呼吸可聞，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會到。

“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很漂亮。”

“沒有。”文弦在黑暗中無聲地笑出來，但是語氣很堅定，“你從來只是說我傻說我笨，從來從來沒有說過我漂亮迷人這種話。”

“真的？”他的頭似乎向前靠了一點。

“真的。”文弦直覺想要后退，但是似乎有一種神的力量在驅使，讓停在原地，對他的作只能承。

“那……我證明給你看。”他的話音剛落，溫熱的就在的上，開始在間挲錯。

文弦愣住。的眼睛睜得很大，完全沒有意想到鹿城居然會對做這種事。

而鹿城的侵略還在繼續。他不再滿足于表面的，用舌頭撬開的牙關后，攻城略地糾纏住的舌，在狹小的空間一同起舞。

兩人的呼吸漸漸重了起來，間的作也逐漸加深，文弦覺到自己的舌頭都快被吮麻了，口腔也被侵~占個徹底，等他的舌終于離開之后，甚至有種覺里被塞滿棉花之后突然被掏出的那種虛空。

“你親別人的時候都是這麼魯嗎？”大著舌頭不滿說。

黑暗中聽見鹿城的笑聲：“沒有。好像只對你這樣過。”

文弦頓時覺得心有些溫，連帶著聲音也下來：“為什麼只對我……這樣？”

“因為你太不聽話，必須好好地教訓教訓你才能見效。”

文弦：“……”就知道不應該對他有好臉看。

“而且你也很，不是嗎？”他繼續揶揄說。

文弦的臉紅，幸虧他看不見：“誰、誰啦，你別污蔑人！”

“真的嗎？那你臉紅什麼？”

什麼，他連這個都知道？

文弦氣煞，簡直要這個男人給氣死，偏偏在說話上面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踮起腳尖，雙手固定住他的臉，一口親了上去。

學習前面鹿城的技巧，先在他上親了一通，然后撬開他的牙齒，接著把舌頭了進去，準備跟他一樣“大展宏圖”一番，而且如果不是鹿城突然了一腳，也一定會這樣繼續做下去。

“吻技這麼差，還是讓大叔來教教你。”他在里含含糊糊蹦出這麼一句話，接著搶回主權，再次將舌與的糾纏。文弦力氣技巧不過關，就只好跟著他的節奏，在黑暗之中這親吻的覺。

這次他吻得比上次還要兇，還要狠，有好幾次甚至都到達了嚨，要不是文弦喊停，真的怕自己會被人給吞下去。

分開之后，兩個人的臉還是距離很近，各自平復息的時候，都能到對方心跳加速和急速跳。

真的好久沒有這麼刺激和爽快。

文弦咂咂有些腫痛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鹿城想去開燈，但是文弦阻住了他。

“先別開燈。我怕有些話開燈之后我就說不出來了。”低聲說，“剛才，你為什麼要親我？”

鹿城的鼻尖和的鼻尖相抵，對的問題，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是為什麼？”

“這次我不想猜，我想聽你明明白白說出來。”

“……行。我是看你總是那麼不聽話，想讓你學個乖。怎麼樣，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效果。”

文弦沒說話。

鹿城接著問：“那你呢，你又為什麼親我，別跟我說也是同一個理由。”

“當然不是！”文弦很快否認，并且大聲回答，“因為你是個……無與倫比的混蛋！我恨不得你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親你？呵，別自作多了，那只是為了不讓你白白占了便宜去，你先吻了我，我再親你，兩個人打平了是不是？所以，千萬別誤會！”

鹿城似乎被震了一下，然后回答說：“嗯，我沒誤會。”

文弦此時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覺。

當然更不清楚鹿城對是什麼覺。

他的心思太深，多次想知道他的想法都無從得知，是自己傻，傻傻地把一點點的溫當做珍貴，傻傻地把一個似有似無的親吻當做一種……沉醉。

喜歡的覺。

如果真的要提煉出來，想，就是上方所表述的這種覺。

不是十幾歲沒談過的青孩，如果喜歡一個人，知道那種覺。以前對馬瑞是如此，但那不久之前都已經淡開。而現在，這種緒，只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會出現。

鹿城。

就是他。

“時間不早了，我很累，先去睡了。”文弦率先松開他的懷抱。

鹿城對突然的冷漠有些意外，于他來說他也并不知道緣由，只是于一種本能的反應，他說：“好啊，我送你上去。”

“不必。只剩下幾步路的距離，哪需要你送。你也去洗個澡，稍后早點睡，明早還要上班。”的語氣很尋常，以至于連他都沒有多出幾分懷疑。

“嗯。你也早睡。”他答，手上也撤了力，的溫很快從他的邊消失。

莫名的空虛讓他有些不自在，但鹿城是誰，很快他就將這種覺了下去，走過去找到開關開了燈，然后去找出換洗的去洗澡。

他明天還要上班，生活還要繼續。

他是鹿城，所以更不會讓人影響自己的節奏。

目前為止，誰也不行。

文弦的步伐步調很慢很正常，的背影也得筆直，只是在前方，的眼前一片模糊，淚水已經漫到了整個眼眶之中。

的心，很痛。

應該是一直痛著，只不過沒有今晚這麼的明顯和強烈。

從馬瑞的影中走出來太不容易，幾乎耗盡了一半的力，而剩下的另一半，逐漸地給了另外一個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更早，或許不晚，反正就是給他了。

看到他的影，會覺得很開心，聽到他說話，雖然有時候可氣，但是心里都是滿滿的充實。他就像一記耀眼濃烈的，照亮了原本迷茫昏暗的人生道路。

他們之間的這段婚姻，與其說是他為了鞏固自己地位而做出的單方面決定，倒不如說，這也是對人生的一場救贖。

因為如果當初沒有跟他結婚，可能會深陷在和馬瑞分手后的泥潭之中，久久地難以掙扎出來。而正是因為有了這段婚姻，才能夠轉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同時也轉移了大部分的悲傷痛苦。是他，幫助度過那段短暫又漫長的失期。

而在互相的相中，他那麼好，雖然偶爾會“欺負”幾回，但更多的時候，他會而出幫助保護，在他邊，就像是有了一道很堅實很厚重的大傘，讓即便是面對狂風驟雨，也絕不害怕。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了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依靠。

一個除了父母之外，最深最真的依靠。

今晚他吻的時候，不僅讓驟然認清楚了這種自己一直逃避著的覺，同時也以為他的想法也是如此。

他應該也……喜歡著罷。

所以鼓起勇氣問出那句話。

但是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一笑帶過。

他這個人真的讓人猜不，該嚴肅的時候他說笑而過，該輕松的時候他又是極其認真，讓人本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是假是真。

或許這就是他生存下去的方式。

但不懂，也不能理解。

所以逃了。面對他的答案和想法，在知道真相之前，逃跑了。在心里想的是，如果答案不是想要的，那麼就不要讓知道。

繼續自欺欺人下去。時間越長越好。

那樣的話回想起現在這段時的時候，會想，起碼回憶的長度足夠，縱然其中發生了那麼多的小曲小意外，但還是人生中值得記住的，那麗的旅程。

走到房間之后，抹干眼淚，從床頭柜上拿起自己的筆記本打開，開始記錄：

十月十一日 星期六 晴

鹿城今晚吻了我。我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幾乎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他的吻技很棒，和他在一起的覺，很刺激，也很快樂。

只是我知道，這種快樂不會持續太久的時間。因為存在于黑暗中的事，尤其是，一旦來臨，就會全部化為泡沫，再也找尋不到。

我現在唯一的愿就是，我并不奢求能永遠待在鹿城的邊，只是希離別的那天能夠晚一點到來。可以給我足夠的時間跟他好好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