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笑了笑沒有說話，想起那天的事，其實也心有不甘。

原來二夫人姓唐單名一個嫣，自小父母雙亡，爹娘死了之后就流浪街頭，好幾次都差點被人拐賣，而路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兩人的關系說好也不是很好，路小家中也是家徒四壁，父親早逝，母親改嫁之后，唯一的妹妹也被自己的繼父賣給了黑市勞工，而在賈府做丫鬟卻深得賈老夫人的歡心，以前的路小乖巧聽話，什麼也不懂，只是后來有一次，唐嫣實在得不行，而且又被人調戲，一路逃命之下巧遇到出外購的路小。

路小好心將的從賈府后門帶進賈府，然后讓住在下人的房間里，誰知道唐嫣卻沒有留在房中，而是跑了出去后花園的荷花池中戲水，而當時已經夜深，月皎潔，賈老爺子卻因為生意上的事沒有睡著，本來想到后花園走一下，誰知道一眼就看到那個人魚一樣的唐嫣。

皎潔的月，雪白的，一頭如水的長發披灑在潔的背上，這樣的景一下就將賈老爺子吸引住。唐嫣乘機施展人計，將賈老爺子迷得神魂顛倒。

后來唐嫣就一直住在賈府，沒過幾天，賈老爺子舉行了個簡單的儀式，讓了賈府的二夫人。

這件事一直都了路小的心病，要是知道賈老爺子如此貪，自己早就應該耍寫手段將他迷倒，那麼現在的二夫人就是自己而不是唐嫣了。

這件事之后，路小就認為世人都是信不過的，沒有一個好人，朋友全部都是用來利用的，除了出賣，沒有一點其他的用，的為人也因此而改變，變得險狡詐，不但勾/引護院熊雄，而且還假意與唐嫣好來對付三夫人。

如今聽到二夫人唐嫣再提醒這件事，路小的臉頓時變得沉，只是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說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況且你能當上二夫人，那是你的本事，而我只想爺好好待我，讓我重新回到他的邊當丫鬟，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明白我的心意。”

二夫人點了點頭，“可是如今賈老夫人將那丫頭搶去，看來我要再想辦法讓你靠近梧昌才是。”

路小看著窗外，沒有回應，有著自己的計劃，可是這個計劃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第二天。

冷無煙提著籃子走出了賈府的大門，雖然隨行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下人阿全，可是還是很高興，哼著別人聽不明白的歌兒就上路了。

阿全為人老實，挑糞不吃的人，只知道埋頭苦干，本沒有任何心計，賈老爺子就是看中他這一點才讓他負責賈府的一切需要外購的品。而冷無煙跟他出去，冷無煙也很放心他不會算計自己。

剛出賈府，冷無煙忽然想起之前賈梧昌說過那墻上詩句的事，對啊全說：“你先走一步，我了東西沒有拿，先回去一下，等一下在前面的路口等我。”

阿全誒了一聲，推著木頭車就走了。

冷無煙左右看了看，才一頭鉆進了竹林，徑直來到那堵高墻之外，上面麻麻寫了許多，都是自己曾經和賈梧昌留過的詩句，找來找去，終于找到那首不屬于自己的話，看來看，又再拿起了石頭，在墻上寫下：“丑婦競簪花，花多映愈丑，對鏡自梳妝，鏡竟自裂，天賜丑陋相，勸君早回頭。”

放下石頭，冷無煙心里長嘆，滴出了淚。

一天無的購，無非都是菜米油鹽醬醋茶，綾羅綢緞自然是不了，每月一次的新制自然有工匠自覺進行，只要按照賈老夫人吩咐下來要買的綢緞質量，數量，那些工匠就能按照以往的尺寸進行趕制，這些都不用冷無煙過問。

在返回賈府的途中，卻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形，冷無煙呀了一聲，立即跑了過去，了一聲：“路小。”

那小小的形似乎聽不到的聲，子往墻邊去，然后忽然站了起來，發瘋似的向前跑去。

“路小，路小別跑啊。”冷無煙把手里的東西往阿全的懷里一塞，說了聲：“你先回去。”然后拔就追了上去。

阿全呆了呆，便推著木頭車走了。

路小子小小瘦瘦的，跑起來像一陣風一樣，轉了個彎就不見了人影，冷無煙叉著腰彎著半截子著氣，左右看了看，忽然看到路小在前面巷口出現，連忙撒沖了過去。

“路小你給我站住。”冷無煙在背后大吼，惹來路人的面面相窺不明所以。而冷無煙臉上蒙著黑紗，更加引起別人的懷疑。

追了幾條街，路小腳步慢了下來，子有點搖搖晃晃的，冷無煙趁機加快腳步沖了過去，一手就扯住背后的裳，“還跑。”

路小回頭看了冷無煙一眼，冷無煙看到的面容，嚇了一大跳，這還是個人嗎？臉灰白，也是發白，一副中毒的模樣，頭發凌不堪，上還散出陣陣臭味。

“路小你怎麼了，怎麼變這樣。”冷無煙扶著靠墻坐了下來，手拔開臉上的頭發。

路小卻將頭扭向旁邊的饅頭店，看著蒸籠里的饅頭猛的咽口水。

冷無煙心里發痛，連忙站了起來，出一個銅錢買了兩個饅頭，塞到路小的手里，一接過饅頭，立即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冷無煙看著，眼淚在打轉，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模樣，那次卻是路小買包子給自己，而且銅錢還是在夜香桶里撿來的，而自己的銅錢卻是之前替梁勇出外做工撿回來的。只是這次卻調轉了角。

冷無煙拍了的后背，讓慢慢吃別噎著了，路小三兩下就把兩饅頭解決掉，這時臉才好看了一點，也有了一點。

“你不是回家了麼，怎麼又流浪街頭？”冷無煙問。

路小低下頭，可是很快又抬起頭來，看著冷無煙說道：“其實我沒有家，我早就被我繼父賣掉了，上次回去之后他又將我趕了出來，我沒有辦法才沿街乞討。我..我沒有家。”

說道家，這個沉重的問題，冷無煙心里慨萬分，路小說沒有家，那又何嘗有過，雖然現在在賈府，吃住都在里面，可是那里卻沒有給到自己家的覺，反而像是進了黑/社會一樣，步步驚心，人人自危。

可是看到路小那弱的樣子，再讓流落街頭的話，肯定會被欺負致死，冷無煙暗地里下了決心，說：“走，我帶你去我現在呆的地方，我求夫人收留你。”

路小眼睛一亮，“真的？無煙姐姐，你真的肯收留我？”

冷無煙說：“不是我收留你，而是求老夫人收留你，老夫人是好人，一定會讓你留在賈府當丫鬟的。”

路小點了點頭，冷無煙牽起的手，站了起來，忽然間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路小：“小，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姐，也是在賈府當丫鬟？”

路小渾了，臉上出了驚恐的神，“無煙姐姐，姐姐、也在賈府麼？”

冷無煙點了點頭，路小忽然甩開的手，向后面退了幾步，然后說：“那、那我還是不要去了。”說完，扭頭就要離開。

冷無煙連忙上去抓著的手臂，“你怕什麼，有我呢，老夫人可疼我了，我會保護你的。”路小聽了還是搖了搖頭，“姐姐會打死我的。”

“不會的，相信我，你看我都能生活下去，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冷無煙斬釘截鐵的說道，可是上說得輕松，心里卻是沒有底，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答應收留路小。

“一切回到賈府再說，好嗎？”冷無煙拉著的手，好言相勸。

路小想了想，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冷無煙這才笑了。

回到賈府門口，看到阿全正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看到冷無煙出現后便咧一笑：“可算回來了，再晚一點就要被罵了。”

冷無煙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故意在這里等自己，不然他先回去的話，自己肯定會被別人說閑話的，阿全看到邊的路小，臉上出驚訝的表，冷無煙說道：“這是我的姐妹，我帶進去找老夫人。”

阿全哦了一聲，然后默默的推著木頭車繞到賈府的后門，三人剛了門，把每一樣東西都歸類放好，然后冷無煙就帶著路小去找老夫人。

賈老夫人的房間靠近偏廳位置，要找老夫人就要經過偏廳才能進去，可是兩人還沒走到偏廳，就聽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賈老夫人，最近子可好？我家的熊護院怎樣，還算盡忠盡職吧。”

冷無煙一聽那聲音，子突然倒退兩步，這、這不是自己的哥哥冷武嗎？想起冷武，忽然有種想他一聲哥哥的沖，可是忍住了，現在的自己不能暴/份，要是讓賈府的人知道自己的樣子竟然丑得驚世駭俗，一定會將自己趕出去的。

還沒有走到門口，冷無煙就將路小拉住往回走。